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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錢步磊頹然地倒在椅背上，緩緩地點了下頭。

後面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小艾，你竟然發現了我，眼光很敏銳嘛。」蕭楚溫煦笑道。

「蕭老師，你怎麼來了？」來到蕭楚身邊，小艾小聲問道。

「啊？」小艾有些懵。

「蕭老師，你是來觀看董春老師的綵排？不是蟬姐？」小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公司的所有人都知道，一箇舊時代，已經過去了。

看著台上的小品，小艾時不時被逗笑，跟著小姐妹輕輕拍掌。

小艾只好露出燦爛的笑容，回道：「杜導演好！」

第二天，牛年春晚第一次大綵排。

夏聽蟬道：「跟以前一樣。」

現在的夢想音樂，由大小姐說了算。

所以他才能一下飛機，上了計程車，就奔著那個酒店去，並準確地站在了夏聽蟬房間窗戶的外面。

又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廖元謀陪著周美妍出來了。

蕭老師竟然來帝都了？

她的綵排時間是三點半開始，先在化妝室里化妝、休息，等前面藝人表演完再出場。

夏聽蟬和小艾則留在酒店裡休息。

眼下她的微博、貼吧、短視頻帳號等，都被憤怒的受騙群眾給爆了。

夏聽蟬點了點頭，「好。」

辦公室的門被帶上后，錢明月喝了一口新總經理秘書倒好的咖啡，手指輕巧地點著桌面。

過了幾十秒，錢步磊沉著臉問道：「小月，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大哥的意思？」

不過杜宣城早就把這事給忘了，和-圖-書對於這個可愛的圓臉小姑娘，很是喜歡。

……

小艾打完招呼后，就快速裝好三個人的早餐，對著正在慢慢舀粥的杜大導演，點了下頭，就跑了。

馮志水懂了，然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拿上三個飯盒，準備去裝糕點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小艾卻有些靦腆，不好意思上前。

小艾十分震驚。

錢明月淡淡地道：「就那樣吧。」

還偷偷跑到了這綵排大廳里？

蕭楚一本正經地說道：「嗯吶，董春也要參加本屆春晚，而且演唱的正是我給他寫的《精忠報國》，他邀請我來觀看綵排，順便給提提意見，有什麼問題嗎？」

所以小艾跟這位小姑娘助理，也比較熟，算是小艾圈內的小姐妹之一，碰上了沒事的時候，總愛湊一起玩。

錢明月回道：「咱家的意思，為了錢家，為了夢想音樂。」

吃完早餐，柳婕外出。

錢步磊憤恨地瞪了廖元謀一眼，這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首席法律顧問。

周美妍只是給金宸公司做了代言，牽扯沒那麼深，所以在這個案子裏面，責任不大。

錢步磊看向廖元謀，廖元謀低頭，不敢與他對視。

小艾從沙發上站起來，甜甜地問道：「蟬姐、柳姐，我去拿早餐，你們想吃什麼？」

而這一次，蕭楚並沒有跟小艾通氣，把她也瞞著了。

這回竟然沒跟她說？

「萬一被柳姐看到了，可不太好。」

小艾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看看新一天又有哪些新的熱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

蕭楚卻毫不在意，說道：「發現就發現吧，我又不是見不得人，沒事的。」

經紀人和助理，看到她臉上神容憔悴，都心有戚戚焉。

三點二十五，夏聽蟬化好了妝，等待上場。

編曲和伴奏，季雨微那邊都製作好了，歌曲《傳奇》她也練得很熟，這次綵排，主要是適應舞台，還有跟伴舞的配合。

這是春晚節目組安排的酒店，第一次大綵排，所有參与表演的嘉賓都來了，酒店裡住了很多人。

四十分鐘后，錢明月、錢步磊、行政總監馮志水，一起從警察局裡出來了，一起上了賓利歐陸。

夏聽蟬很早就醒來了，在酒店的落地窗陽台前，做了一會兒瑜伽。

幾秒鐘后，她拿出了手機，打開相冊，久久端詳著其中一張照片。

錢明月見狀站了起來，說道：「二叔，你放心，很快就會辦好取保候審的手續，我接你回家。」

嗯，這個她不好意思上前的人，正是大鬍子、長頭髮，看起來很是油膩的大導演杜宣城。

下午兩點四十，夏聽蟬提前來到了央視，準備綵排。

當初把他當成了狗仔隊和壞人，小艾到現在心裏還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三點十分左右，就有一道人影，坐在了有些幽暗的觀眾席上，觀看藝人綵排。

蕭楚故作驚訝，「呀，柳姐也會過來嗎？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然後又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把宣傳總監宋和、藝人總監姚山水、首席法律顧問廖元謀和_圖_書、營銷經理安明、公關主管徐紅等公司高層，一個一個先後叫進來。

周美妍現在落到這個下場，她們也跟著受難倒霉。

半個小時后，錢步磊的秘書和司機，帶著一些東西離開了公司。

廖元謀把頭壓得更低，繼續躲避他的眼神。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后，小艾立即跟小姐妹說了一聲，然後繞路前往下面的觀眾席。

……

「好！」小艾腳步輕快地去往了自助餐廳。

不過那人卻看見了她，微笑著打招呼，說道：「小艾姑娘早上好啊！」

錢明月一直陪著錢步磊，回了錢家老宅，然後才和行政總裁馮志水，返回公司。

小艾見到熟識的藝人，一個個笑著打招呼。

馮志水恭敬地詢問接下來該做什麼。

錢步磊冷冷地盯著她。

等這些公司高層進來又出去后，錢明月大小姐的稱呼，變成了明總。

上次蕭楚偷偷來帝都的時候，是提前跟小艾說了的，夏聽蟬入住的酒店和房間，也是小艾提前告訴他的。

小艾有些「嫌棄」，然後又提醒道：「除了柳姐，這演播大廳里還有很多藝人和工作人員，演播廳外還有無數記者。蕭老師，這樣真的很容易被發現的。」

「不過現在，你若不退，夢想音樂就崩了，所以……」

夏聽蟬看書，小艾則繼續玩手機。

……

等夏聽蟬練完瑜伽，正擦汗的時候，柳婕也過來了。

柳婕附和：「我也是。」

小艾很是擔心。

錢明月從容有序地布置，馮志水一條條全部記在本子上。

看和-圖-書著小艾這發傻呆萌的可愛樣子，蕭楚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頭髮，也不逗她了，說道：「放心吧，沒事的，我這次來帝都，是受董春之邀，來參加他的婚禮。」

聽到錢步磊問什麼條件，錢明月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淡淡地地說了一句話。

把小錢總從警察局裡接出來，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一大堆棘手的事。

忽然，她不經意往台下瞟過的時候，眼睛餘光發現了觀眾席上的蕭楚，登時大眼直瞪，嘴巴微張。

錢明月怡然不懼，說道：「二叔，自從我爸身體抱恙后，把公司交到你手上，這些年你做得怎麼樣，大家都心裡有數。」

「畢竟是一家人，我爸不計較，我也不計較。」

這位大牌喜劇女演員，跟夏聽蟬的關係比較好。

她雖然沒有參与金宸公司的那些內幕勾當，但是很多受騙者，是看了她的代言廣告，才把錢投到金宸公司的。

剩下的話，錢明月沒有說出來，算是給親叔叔一個面子。

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明總，周美妍該怎麼安排。」

「而我來這演播大廳，也是來觀看董春綵排的，被柳姐和其他人發現了，又有什麼要緊？」

蕭老師膽子這麼大嗎？不怕被發現、被曝光？

不過，從警察局裡出來的時候，她臉上一片木然。

小艾跟另外一個小姑娘，在演員通道入口處，觀看台上的表演。

作為助理，她需要關注各種信息，以及日常管理夏聽蟬的微博，所以玩手機也是工作，並不只是純玩。

小艾：「……」https://www.hetubook.com.com

錢步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侄女。

在眾人小聲議論的時候，錢明月站在總經理辦公室落地窗前，俯瞰著鱗次櫛比的高樓，和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跟著的還有錢步磊的秘書和司機。

「知了，你今天上午就在酒店裡休息吧，下午三點半，去央視演播大廳參加綵排。」柳婕說道。

馮志水站在她身後，沒有打擾。

夏聽蟬的照片。

連住的公寓樓下，也圍了很多人，想要找她討個說法。

但也沒辦法，她們還是陪著周美妍，去找個酒店住，最近一段時間，就先不回公寓了，等公司那邊的安排。

許久之後，錢明月才轉過身來，坐到了總經理的位置上。

小艾眨眨眼，蕭老師，這好像不是重點。

這次給錢步磊辦理取保候審，交了巨額重金，周美妍是順帶的。

她的經紀人、助理，把她迎上車裡，都不忍心告訴她現在外面的情況。

這個新觀眾很俊朗，有點帥，乃是從魔都偷偷趕來的蕭楚。

本來塑造的青春偶像的口碑，已然崩塌，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臭魚爛蝦。

錢明月卻表現得很坦然，與他對視。

這個小姑娘，是台上小品節目一位大牌喜劇女演員的助理。

怕蕭楚不懂自己的意思，小艾直接說道：「蕭老師，過一會兒柳姐也會過來，你這樣突然跑來帝都，還坐到了觀眾席上，會不會太明目張胆了？」

當最後一個高層離去后，馮志水看了一遍自己本子上記下的所有事情。

「很簡單，二叔徹底退出夢想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