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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灣四下看看，確定沒人，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寒時，表情神秘兮兮的：「寒副組長，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嗯。」

「你都哪兒那麼多內心戲？」

說完，喬灣迫不及待地跑下了樓。

喬灣：「……」

那女生想了想，「好像是守護。」

丁玖玖一臉正經，「你們組活動準備得怎麼樣了？缺人的話可以從我們組調，我們無條件支持。」

這話一出，周深眼神微變了變。

「唔，作為對你關心丁玖玖的謝意——」

而等她一抬頭，見到周深似乎有些意味深長的眼神，才陡然腦子一靈光——

喬灣步伐一停，扭頭就要往另一頭的空隙沖。

喬灣擺擺手，「不是這個！」

喬灣：「……」

寒時跟著將目光落向喬珅，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態，「我是打擾到你們了？那不然，我先避一避？」

「是啊。」

喬灣笑嘻嘻的，「不然你以為呢。」

「問題很簡單。」周深回眼看向她，「我是做過什麼對不住你的事情？」

「……寒副組長，額，你怎麼在這兒？」喬灣好不尷尬地問。然後才突然反應過來，「你剛剛，偷聽我們說話？」

旁邊丁玖玖則笑起來，輕聲玩笑地奚落她：「這花分明是送給那些孩子的，是你會錯意了，喬組長。」

喬灣憋著聲，「周深……深師兄。」

「……」

丁玖玖原本準備睡到自然醒，然而剛七點出頭，她便被喬灣從被窩裡拉了起來——

「我是不是跟你太熟，所以你現在見面都已經不喊人了？」

丁玖玖好奇地轉向喬灣。

然而令喬灣遺憾的是，寒時似乎並沒有再說什麼的慾望了。

「你喜歡周深吧。」

「……」

周深忍俊不禁。

喬灣笑眯眯地，眼神直往丁玖玖這邊飄，就差擠眉弄眼地跟她示意了——

說著，那女生羡慕地掃過樓下邊角已經被擺滿了半片空地的玫瑰箱——

和圖書「寒副組長可真捨得給……花錢啊。」

喬灣想了想，不由笑道：「那你一定給她準備驚喜了吧！」

平靜的語調截斷了喬灣的話聲。

周深笑意一淺，「如果不是，那為什麼你每次見了我就跑？」

「您」都出來了。

喬灣：「……」

寒時收回目光，剛準備繼續上樓，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邁出去的長腿停在那兒。

「可不是嘛。」

那張清雋的面上難得不見什麼情緒，唯獨漆黑的眸子里藏著一點審度的意味。

「你這是急著去做什麼？」

「只會是我，不會有另一個人。」

周深的個子很高，比寒時也不差，此時雖然比喬灣還低了一級台階，但照樣是低頭垂眼看著喬灣的。

只見四合樓的樓門外隱約停著排成一長排的貨車，貨車的後車廂看起來還是專用的維持濕氣與溫度的密封箱。

周深挑眉，「或者你還有其他想告訴我的，可以一起說。」

喬灣好奇地仰頭看上去。「——？」

他從不至於自詡人見人愛，但有多少女生偷偷給他門縫裡塞情書，他還是見識過的。唯獨這個喬灣，第一次見面還正常，從後面不知道哪天開始，之後幾乎是一看見他就扭頭跑。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要說，我上去了。」

喬灣沒敢撒謊：「我找寒副組長有點私事。」

——

——

喬灣鬆了口氣。

「我本來還想提醒某人一下今天是個什麼日子，不過看來已經不用我提醒了，這很上道嘛。」

「嗯……」那女生不確定地說：「就算寒副組長想給丁組長表白，應該也不會選這個時間……萬一被盧老師上面抓了典型，那我們都可要跟著倒霉。」

這個答案算是難得勉強納入了寒時挑剔的那個小圈子裡，他薄唇微勾，眼底納進點薄淡的笑意。

半分鐘后，寒時便跟在喬灣身後，到了一樓樓梯下的空處。www.hetubook.com.com

在喬灣震驚到失語的目光里，他啞聲低笑了句，眼神微閃。

喬灣隨口問那女生——

丁玖玖終於有了點興趣。

不偏不倚，正堵住了喬灣的前路。

「你好像對我們的事情很關心？」

又沉思了幾秒，喬灣伸手一拍矮牆，「不行，看來我還是得告訴他啊！」

喬灣和周深目光一齊落下去，便看見似乎在往樓上走的寒時站在下面那條樓梯上，此時正單手插著褲袋半倚著牆，視線抬在兩人身上，似笑非笑的，一副看戲模樣。

空氣凝滯幾秒后，喬灣錯愕地抬眼，卻只見到男生已經轉身往樓上走的背影——

「嗨，我們剛剛還在說，這盧老師怎麼突然這麼大方，竟然這麼大手筆地布置慶典，連玫瑰花廠家贊助的可能性我們都討論過了——原來是寒副組長花錢啊。」

喬灣托著下巴沉思，「我也不知道哎，第一次看見這麼特別的花……花瓣形狀像是薔薇科，但這花瓣數量和花朵大小，怎麼看怎麼不像玫瑰……可總不會是月季花吧？」

三四級台階下面，周深正邁上一級，此時也停住身，笑望著她，眉尾一挑。

周深剛要開口否認，便聽身旁喬灣像是被踩了尾巴，差點原地跳起來——

而喬灣吼完之後，整個樓梯間里都非常安靜。

她跟著喬灣站到了他們房間正對的矮牆后，看向樓下。

喬灣這才反應過來——

喬灣臉色尷尬，小心地問旁邊的女生——

「……？！」

再次擋住了。

「……那是什麼花？」

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立刻有人好奇地湊上來，「哎？哎哎？喬組長，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這是四組寒副組長買的？」

喬灣：「……」

只不過對上喬灣懵然地抬起來的目光，他忍不住輕咳了聲，轉開目光，「這個不算。」

懶洋洋的半截短調墜下來。

「這個……」

喬灣愣和-圖-書了一下，隨即正色，嚴肅地糾正：「我是對我們家玖玖的終身大事很關心——就算不是你，換了另一個人，我照樣會很關心。」

「喬灣，你想什麼呢，這可不是月季！」

周深笑聲舒朗，「在你這兒，我已經改名叫周深深了？」

寒時聞言輕嗤了聲，「別誤會，我上來找我家小領導，因為你們堵著樓梯，所以才在這裏等疏通。」

工人們手裡搬著的箱子看起來並不重，但仍然全部是兩人共抬的。只因為那箱子並沒有頂蓋，搬進來的前面幾十箱，每一箱都露著嬌嫩的粉白的花朵。

喬灣一副要上斷頭台的悲壯語氣。

剛衝到一半，只見台階下面的人憑著腿長優勢，輕輕鬆鬆又往左一邁。

見喬灣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隻小鵪鶉的架勢，周深笑意稍深了幾分。

「你已經知道了？？」

「啊，是啊，我記得是這個。」

獨留喬灣在原地苦思冥想了半天，仍忍不住喃喃——

周深好氣又好笑。只不過看喬灣一副為難得快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模樣，他還是沒逼得太緊，主動挪開了話題。

「沒沒沒寒副組長我剛好找你有事你等等我——」

這邊到了樓梯口，一轉過彎，喬灣剛要邁下去的一步突然頓在了半空中。

那女生的話音被甩在後面，喬灣已經顧不上了，腳步利落地往樓梯口跑。

「為什麼會剩下毛呢——我又不是動物不是？」

「這玫瑰價格高著呢，我男朋友情人節那會兒也就送了我一束，聽說價格都上千了……這麼多箱，這得是什麼天價啊？」

「她的生日。」

「好……你問吧，師兄。」

「哎？告訴誰……」

丁玖玖皺著眉被拖起來，下床的時候眼睛都還沒睜開，但聽著喬灣口氣里的興奮，她也沒法，只能套上外套，任由喬灣把自己拽了出去。

「我對你也沒意思，也是真的。」

說著，女孩兒轉身回了房間。

只hｔｔｐs://wｗw.ｈｅtｕbｏoｋ.cｏm•ｃoｍ留一個意味深長地望著她背影的周深站在原地。

說完，喬灣扭頭看向寒時，「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今天可不只是慶典，還是玖玖的——」

丁玖玖裝作沒聽見喬灣這玩笑，旁邊女生卻不肯放過去。

「聽見沒，玖玖，這花語——」說到一半，喬灣自己卡了殼，隨即不解地轉回去，「守護？你確定？？」

樓梯已經上到一半，寒時步伐停住，他撐著長腿，眼皮一垂，視線壓到樓下來。

喬灣想了想，贊同地點點頭。

說完，寒時也不贅述，抬腳上樓去了。

「玖玖，快快快，快出來看看，有好玩的！」

男生的表情、眼神與語氣，都一般無二地平靜，像是隨手戳破了一個氣泡似的漫不經心。

事實上，這二層樓沒有窗戶阻隔的露天長廊上，幾乎每個房間的女生都忍不住跑出來了，正有一個算一個地趴在那矮牆后，向樓下四合樓圍著的院子裏面張望。

寒時眉微抬，「支教活動收尾的慶典？」

「……那是什麼？你認識啊？？」

喬灣不由失望道：「你是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應該早就有準備了呢……早知道我今早就不特意拉著玖玖看那些玫瑰了。」

「……嗝。」

喬灣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大約歸功於之前回到城市待的那半個多月，周深此時也不是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黑皮」了，本就俊秀的臉更増彩了幾分。

喬灣一看見這人，憋在胸口那股氣立馬就被嚇成了嗝。

旁邊房間的幾個女生也正趴在旁邊矮牆上，其中一個聞言笑道——

喬灣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但好半天都沒搜集出什麼好主意，只得硬著頭皮說：「嗯……就是……師兄你威名太盛……我、我太敬畏您了……」

打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捂住嘴巴，低著頭就想往周深和牆壁之間的那道空隙鑽。

「你說的這個奧……奧什麼的玫瑰，花語和圖書是什麼啊？」

喬灣頓時陷入沉思，過了沒幾秒她擺擺手，「守護就守護，玫瑰嘛，都一樣的。」

寒時主動停下腳。

「真是我會錯意了？」

正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兩人腳下旁邊的那道樓梯上響起來——

「啊？」喬灣懵然地看他。

那樣子只差指天發誓了。

此時正有一排又一排的運貨工人，從那打開的後車廂門裡接力地往四合樓內運東西。

「也對哦。」

喬灣理所當然地應了一聲，她也沒理解為什麼周深會突然這樣說。

「當然了，我還收到過呢。」那女生驕傲地一抬頭，「這就是玫瑰，去年情人節我男朋友送我的就是這種——這叫奧斯汀玫瑰，是老種玫瑰與月季的雜交成果，而且不是國產……」

周深起初並無動作，喬灣都以為自己這關就要過去了，卻見就在她下到周深面前的那級台階時，下面一級的周深突然平靜地往旁邊橫邁了一步。

「周深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無害。一隻裝成貓的花豹……你小心被他吞得毛都不剩。」

說完，她就期待地看著寒時，等對方再次開口。

「好了，不難為你。我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如實回答了，我就放你過去。」

「哎……不是師兄你想的那樣！」喬灣急了，「我就是有話想跟寒副組長說，而且就是跟玖玖有關的！我對寒副組長沒意思，一點也沒有，真的！！」

相對而立的兩人目光對上，一時氣氛尷尬，又好像有點莫名的微妙。

「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

到走廊上一看——被拖出來的竟然還不止她一個。

喬灣被這太過直白的問題一噎，半晌才尷尬地問：「師兄……就是想問我這個？」

「你跟丁玖玖，似乎是朋友？」

活像是身後追了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

這人會不會過分自信了一點？

周六一早，因為慶典活動需要布置和排練，支教老師們迎來了難得的休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