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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剛決定了人生大事似的。」

丁淺無辜臉：「跟我有關係？」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奉獻精神？

宋瑤沉默了幾秒，往邊上滾了滾。

「……」

而看見了三小時前就已經離開，此時卻和他們同時出現在學生公寓樓下的這兩個，對面學生會眾人也是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三秒。

「學校里每年都是這個時候，提早的話，一定兵荒馬亂的。」宋瑤感慨，「D神還會作為優秀學生代表演講呢。」

「是高中的暗戀對象。」

「喂，」丁淺玩笑，「我哄人耐心一向不多，別得寸進尺啊？」

安寂了許久的車內，王韜從後視鏡觀察了兩眼後面闔目休息的男人，狀似無意地開口。

「只是這屆護士扎針水平不行。」

然後望著那些人禮節性地一點頭，丁淺轉身進了公寓樓。

「不是。」

「新生晚會？開學都快一個月了吧？」

宋瑤心虛地往回縮了一下。

「今晚聚會那種種行為暫且不表——」宋瑤炸毛，「就剛才在樓下，Diva往前邁那一步，一副『老子的人誰也不能欺負』的男友力爆表狀態——你還跟我說你們是革命友誼？！」

「……」

丁淺嘆了口氣，把手裡書一合，起身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宋瑤的短髮。

有個女聲在人堆里似是玩笑著道了一句。

她冷漠臉：「哦，懟我一天辛苦了，替我謝謝他。」

已經被解了圍，丁淺也就沒再多說，她沖顧景琛彎眼一笑：「謝謝顧學長，學長再見。」

丁淺一怔。

「明年高考要加油啊。」

「你今天騙那小姑娘了吧？」

顧景琛頓了下，寒涼的目光往杜佳佳身上m.hetubook.com.com一瞥，「下次，是不是應該和杜部長提前彙報？」

「安靜。」

外聯部的部長，杜佳佳。

窗外夜風漸起，帶著那笑意散開。

同一時刻，T市安山別墅區。

他轉頭去看，卻見那人沒再多說一句，已經下車走了。

後排丁淺卻停了一秒，思考了一下之後疑惑地看向王韜：「我們校內，限速20，不是10。」

他確實不知道，她是否會來。

哪怕萬分之一，如果她來了這裏。

顧景琛垂眸，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串熟稔於心的號碼。

王韜還等著後半段，就聽見車門砰地一聲輕響。

這眼藥上的，可真是漂亮。

本就修長的身形在路燈下拉得愈發遠了些，顧景琛沉默地看著地面。

「……他喜歡你。」

本著護花使者的原則，黑色的SUV一直開到了女生公寓的樓下。

丁淺剛準備開口，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似乎無意地往前邁了一步，單手插兜，夜色下的側臉清俊得近乎冷漠。

「啊？」王韜張了張嘴巴，「Diva之前說了，主幹道是限速10啊。」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重新開口：「我支持你拿下他。」

「優秀代表？」

男人聲線平穩地承認。

丁淺的指尖頓了頓：「別多想。」

「……」

丁淺無奈：「那看來是醫院專門來出診了。」

宋瑤又在床上滾了幾圈，終於恢復正常，坐起身來，表情嚴肅：「我思考過了。」

……他不想錯過。

宋瑤埋在被子里，不知什麼時候不笑了，聲音也悶悶的。

顧景琛掀了下眼帘，又垂回去，掩住情緒起伏的湛黑眸子。

「ｈｔｔps://wｗw•ｈeｔｕbｏｏｋ.ｃoｍ.coｍ不要被你們高度近視還不肯接受治療的部長帶了節奏啊。」

夜色中，深黑的SUV在區內停了下來。

顧景琛起身，剛要下車，副駕駛上王韜嘖了一聲：

丁淺先到寢室，宋瑤後腳一回來就炸了。

被噎了幾秒，宋瑤突然悶哽了聲。

……

丁淺眨了眨眼：「沒看出來，還是個學霸么？」

丁淺伸手捏了下宋瑤的臉頰，笑道：「他以前可不是你收藏的定妝照上那種冷冰冰的模樣。」

後排，倚在沙發座里的顧景琛睜開了眼。

「……不是。」顧景琛唇角微掀，眼瞳深邃，認認真真地：「是為了她。」

丁淺嘆了口氣，一臉關愛地看著宋瑤。

「嗯。」

丁淺愣住。

宋瑤實話實說：「大概只有你自己認為沒有。」

「令人感動。」

丁淺微怔，抬眸：「真要預約？」

「……」王韜神情扭曲了一下：「你當初讓我減速不會就是為了看你暗——」

……

雖然不知道怎麼開罪著對方了，不過……

聽之前介紹，還是跟他們顧主席同專業隔壁班的同學。

「不是？」王韜奇道，「我之前聽見她喊你學長啊？」

「因為我跟他認識啊。」

「就算成了工科生，你也不能自暴自棄亂用詞。」

宋瑤沒看她，沉默了兩秒才敷衍：「我剛剛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好疼。」

顧景琛收回視線，進了車裡。

「……」

他回來赴一場約。

「沒。……你以後呢？」

宋瑤想了想，雖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但一時卻說不上來。

回過神來，有人低聲起鬨。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個Div和*圖*書a吹啊。」丁淺笑嘆。

停了一下，宋瑤又補充了句：「她跟我們杜部長關係很好……今天我們部長在樓下那麼說，應該也是因為她，你之後要小心點。」

「不，」宋瑤一本正經地搖頭，「是學神。」

宋瑤抬起頭來：「Diva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維護過哪個人。」

「……」丁淺面無表情，「你還好意思提這個梗？」

「是人生大事，不過不是我的。」宋瑤一臉慷慨就義，「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我得不到D神，那我的室友能得到也是好的！」

「敢。」丁淺誠懇抬頭，「看我口型——真、的、不、是。」

等到回神，她無奈勾唇：「你會讀心術？」

宋瑤悶在被子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忘控訴：「你又撩我！」

「我臨時接了試鏡，多耽誤了一會兒。」

宋瑤解釋：「這是實話，我聽說，當年D神明明能去最高學府，結果來了我們學校，成績比錄取線高了60分。」

SUV徑直離開。

「……會有的。」

「今晚這位是你學妹么？長相氣質很好啊。」

宋瑤抹了把臉：「D神大一大二兩年，可都拿了國家獎學金。」

只是無論三年前，還是三個月前，他都在想……

「……」宋瑤無語，「我男神在你心目中形象是有多花瓶？」

丁淺說完，抬起視線來，在宋瑤的床上落了片刻。

王韜：「……」

……

其他人也有些意外，畢竟不喜提自己私事是他們顧主席一貫做派，今天偏偏破了例。

丁淺瞥她一眼，唇線淺勾，手裡專業書翻過一頁，視線落回。

像是曾經，他陪著某個蹦跳的和_圖_書女孩一起踩過的樹影兒。

丁淺剛踩上地面，一抬頭，就看見了迎面走來那烏壓壓的一群人。

即便這約定只有他自己知道。

「啊啊啊啊丁淺！——你還敢說Diva不是你前男友！！」

SUV開進了T大，上了主幹道。

途徑食堂，王韜想起之前顧景琛的提醒，轉過頭去對司機道：「減速，這裏限速10。」

例外集中得太多，也難怪有人會心裏不平。

顧景琛掀起唇角，抬頭看了看夜空。

半小時前的一條短訊，始終躺在屏幕正中：

「你還說你跟Diva沒關係，你以為我D神誰都懟嗎？」

「當然是T大了，我爸爸在T市，我要去陪他。」

顧景琛掀起唇角，瞳仁黝黑，修長有力的指節輕輕扣了下左邊的扶手。

宋瑤愣了兩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最後乾脆抱著肚子哈哈笑著躺回了床鋪。

宋瑤翻她一眼，轉開話題：「過兩天就是新生晚會籌辦了，學生會最近肯定很忙，我們那兒各種贊助都要去跑——數著你們技術部清閑。」

杜佳佳臉上笑容一僵，視線轉向顧景琛。

「嗯，不知道。」

宋瑤聞言，眼睛瞪大了——

「那就是你現男友！」

「記錯了。」

丁淺好奇地轉向顧景琛。

「今晚樓下的事，謝謝你。」

憋了一晚上的宋瑤顯然不會就此退縮。

「學校東門往南三百米就有家寵物醫院，獸醫里的特級三甲——我早給你準備好它家預約電話了。」

「…嗯。」

司機本能地去緩踩剎車。

——蔭翳層層疊疊，隨著夜風微曳。

丁淺眼也不抬，似笑非笑——

聲音平靜，毫不心虛。

「說是頭https://m.hetubook.com.com暈，原來是拐著我們顧主席出去約會了啊。」

丁淺下了結論。

「你想好考哪裡了嗎？」

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丁淺微微狹起眼來，「如果之後又被我發現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帖子，別怪我幫你永久封號。」

「我是想告訴你，大四有個林雨桐，聽說以前常跟D神一起，還是校花……D神休學之前，學校里一直傳言他們是一對。」

「托你的福，」丁淺繼續保持面無情緒，「你D神被你的澄清回復帖吸引，今天就用這個梗，三步一懟五步一坑折騰了我一天。」

丁淺眉一挑，抬眼望過去。

萬一呢？

「哈。」王韜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別鬧好嗎？你回來前，根本不知道她在這所學校吧？」

「你懂的，」丁淺微笑，杏仁眼裡瞳子淺褐，像只慵懶的貓，「掐絲琺琅那種程度。」

「你沒失戀，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我跟他都沒有除了朋友之外的任何關係。」

丁淺似笑非笑：「長得優秀？」

「你真是為了張畢業證回來的？」王韜轉回頭來看他，「別說是，我怕我忍不住申請辭職。」

顧景琛八風不動地截住了他的話音。

——剛剛結束聚餐活動的外聯部和技術部。

顧景琛先下了車，往旁邊側了身，給丁淺讓出位置。

對上自家室友那副「被懟是你的榮幸」的腦殘粉表情，丁淺努力勸說自己不反手把枕頭糊過去。

「什麼？」顧景琛動作一頓。

「哈？」宋瑤懵。

「喝高了還是沒吃藥？」

「我跟你說過的。」

「……人在寢室坐，鍋從天上來。」

此間，團在那兒的人都一動不動，也沒再出聲。

「真好哄。」丁淺搖頭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