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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k me up with love（用愛把我禁錮）？」

會議間里驀地靜下來。

「Lock me in and hold this moment，never get enough（將我鎖在這一刻吧，我永不滿足）……」

「叮。」

回國第四天是個周一，宋書從余起笙為她選址的高級公寓住處趕去了Vio資本設立在Q市的投資總部。

「好的，謝謝。」

安靜最終是被余起笙打破，他苦笑了下。

「秦小姐請跟我上樓。」

「既然你堅持，那我也沒有辦法阻攔。只是我要提醒你，一旦進到Vio，你要面對的舊人可就不止秦樓一個了。」

轎車剎車停住。

隨後，Dennis開始給宋書介紹公司情況。

宋書和對方握手，微笑，「您好，我今天是過來辦理入職的秦情。」

「……抱歉。」

音響咆哮聲從黑暗裡傳來。

「這是未婚妻特有的員工福利。」

Dennis臉上表情一收，繞開宋書，殷勤地迎過去，「欒部長，麻煩您了。是雋升律所那邊過來的秦小姐的人事任命問題，這是相關合約文件。」

「秦小姐的員工卡需要等入職手續錄入后才能發下來，在那之前，您先用這張最高許可權的訪客卡。Vio理念開放，隨時歡迎您到其他部門參觀。」

「總經理辦公室不是在22層？」

宋書面上笑容不變，眼神卻緊了緊。她的目光追上兩人，隱約聽見那邊的議論聲傳回來。

那笑像是一張面具，和她沒有情緒的五官一點點重疊，最後完全契合。

遮蔽的光重新落下。

欒巧傾半晌回神，眼底一瞬間掠過去無數的複雜傷感的情緒。

十幾秒后，他突然打開應急燈，拐進旁邊的應急停車道。

宋書轉身走去沙發區。

倒時差無疑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宋書昏沉兩天後，進Vio的任命通知發進了她的郵箱里。

宋書一怔。

「……」

宋書怔了下。「他……不回家住？」

電梯在23層停了下來。

「還有誰？」

「是……」Dennis小心翼翼地問：「有什麼問題嗎，部長？」

「……」

當年參与那件驚天的eag龐氏騙局案的所有人……

又一番交談后，兩人分開，Dennis走回宋書面前。

「玩笑而已，別放心上。就像我們剛剛說的那樣——九年了，什麼都已經變了，誰還會記得一個已經死掉那麼多年的人呢？有時候我自己站在鏡子前，也幾乎認不出自己了，他也……不會的。」

「……」

站在原地的女人唇角無意識牽起一點薄涼的弧度。

又過了十幾秒，她才找回聲音，「秦小姐……這周無法辦理入職，你下周再過來吧。」

「按我說的辦。」

指尖冰涼，但跳動。

宋書怔在梯門前。

下一秒，巨大的拉力傳來，她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撲。

余起笙收住話聲，他似乎懊惱于自己的失言，轉回頭去，攥緊拳捶了一下方向盤——

余起笙緊抿住唇，皺眉不語。

是啊。

「保護罩？」不知道想到什麼，宋書垂眸，莞爾，「那你還是太不了解他了。」

宋書跟上前。走出兩步，她包里輕震動了下。宋書拿出手ｗｗw•heｔｕbｏok•com•com機。

「雋升律所介紹過來的余起笙的未婚妻？」

「你忘這周是什麼時間了？」

宋書握著手提包真皮手柄的指尖收緊，指腹泛起微微的白。幾秒后，又驀地一松。

宋書停住身，望著這片熟悉的天空。

飛機舷窗旁，長發微卷的女人回神，她轉過視線，朝空姐歉意一笑。

「才多久不見，你就跟我這麼生疏了？」余起笙謝絕旁邊機場工作人員的幫助，提起行李箱走向後備箱，「你先上車。」

「秦小姐，飛機已經抵達Q市國際機場。您可以帶好行李物品，從廊橋離開了。」

「嗯，但我想，我只是還不夠適應自己的名字。」

少年俯身下來，眼底藏著黎明裡唯一的幽暗，卻比光都灼人。他捧著她的臉卻只敢親吻她的眼瞼，他是她最狂熱的信徒，也是最虔誠的瘋子。

她眨了眨眼。

「怎麼會……巧巧進了Vio？」

宋書很快從掠過去的那些記憶碎片里回神，她抬起頭，明媚地笑。

電梯到達人事部所在的樓層。

她回眸笑問：「23層沒有部門或者辦公室？」

——

「……」余起笙扭回頭，「他會認出你。」

宋書一愣。這是重逢以來的第一次，余起笙在她的臉上見到這樣意料之外的神情。

「秦小姐？」

「林總這周出差。」

宋書拉著小號的行李箱走出艙門時，廊橋內銜接處的航班空乘人員面帶微笑，一齊向她彎腰。

宋書腳步驀地一停。

「嗯？」宋書抬頭，前方那人停下來，不解地回頭看著她。宋書眼底的情緒飛快地斂去，換作溫順柔婉的笑。「抱歉。」

她氣急敗壞，幾乎想抬手抽面前這張醉睡的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宋書胸口一窒。

她面前正對的臨時停車位上，此時停著一輛黑色的奢華轎車。副駕駛座一側的車門打開，穿著修身西裝的男人單手扶門站在車旁，笑容溫和。

「我當然知道他和你有關，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同意你進Vio。」

宋書點頭的動作停住，「欒部長是……欒巧傾？」

電梯啟動，緩緩上行。

望著映出自己身影的玻璃，宋書慢慢勾起一個笑。

「不是每一個員工都有這樣的員工福利。」

聽Dennis介紹完各部門和相應的樓層分佈，宋書抬手示意了下電梯里唯一被略過的最頂層。

「秦情不行。她……太像那個人了。聯繫雋升律所，讓他們換一個人過來吧。」

料想中的「許可權不足」的提醒並沒有響起。

「謝謝。」宋書沒有推辭，笑容溫順地接過來。

從今天開始，她會叫他們一個一個，付出自己應得的代價。

余起笙一頓，看向宋書。

幾秒后，她垂眼笑了笑。

聽到那個名字，宋書晃了下神。但她沒有開口，似乎在等余起笙的后話。

「嗯？」

宋書：「看來余總律所里的員工福利不錯。」

「沒有。我們的航班已經抵達Q市國際機場，這是您的行李箱，您可以下機了。」

Dennis一呆，「啊？不等下周送給秦總嗎？」

「歡迎回國。」

欒巧傾突然提高的音量讓Dennis一驚。等她回過神，緊皺起眉，手裡的文件被捏得褶皺了。

「hｔｔps://www.hetuｂｏok•cｏm.ｃom哦哦，這邊請。」

她重新邁開腿，走上前去。

「I don＇t want you to stop（不要停駐）」

機場1號出站口前，宋書的腳步隨著目光停下。

男人上前，接過宋書手裡的行李箱。

窗旁的女人輕搖頭，但並沒有解釋，她跳過這個話題，「我剛剛錯過什麼了嗎？」

「你真懂我的用心？如果真懂那為什麼一定要進入Vio？你明明知道那是秦樓的公司、知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更知道他對你有多……」

那一吻里熾熱窒息，時至今日她都記憶猶新。

「沒有，23層是秦總的。」

「好的，謝謝。」

車上一番寒暄后，余起笙說：「我在Q市的L區給你安排了一處住處，你暫時住在那裡，有什麼更喜歡的地方再換。」

余起笙說：「沒有通知你就私自決定，是我的不對。可你想要儘快接觸Vio核心，就需要能讓Vio董事會信任的身份。」

耳邊一聲「宋書」把她叫回神。宋書瞳孔里的焦點重新定住。

「我知道了，欒部長再見。」

「當然，我懂余總的良苦用心。」

和原本模糊的少年清雋凌厲的面孔不同，她眼前是余起笙微皺著眉的臉。

聽宋書說明來意后，Vio的前台打了一通內線電話。簡單說了幾句，對方掛斷，前台小姐放下座機朝宋書微笑。

感官里是滾燙的呼吸，炙熱的身體，還有充滿血腥味的沙啞呢喃：

文件翻動聲后，「這個屬於副總級以上的文件了，找我也沒用。林總出差了？」

走到宋書面前的欒巧傾表情僵住了，餘下的話音也梗在喉嚨里。她睜大眼睛，見鬼一樣。

「啊，對，這位是秦情秦小——」Dennis回頭，看著那背影愣了下，「秦小姐？」

「……」辦公桌后的人臉色微變，給Dennis使了個眼色，起身走到旁邊。

然而就在踏入電梯的前一秒，宋書突然停住。她皺起眉，側身看向這片平層的入口。

「？」空姐怔了下，隨即瞭然微笑，「您是在國外生活習慣了，很少聽見國內姓氏稱呼了嗎？」

她對面那張漂亮臉蛋上明媚不減，「欒部長？」

笑意像浸入水裡的畫布顏料，一點點剝離褪盡。

「宋書，不對，我應該稱呼你『秦情』了？」

「林總不在，找秦總簽字不是正常流程嗎？」

「忌日」還差不多吧。

然而膝蓋處的撞疼早就傳不進麻木的感官內，她只顫著手去探那人的頸動脈。

欒巧傾翻著文件，低著頭走過來，「你好。秦小姐是余總的未婚妻吧，果然跟傳聞里一樣漂——」

宋書垂眼輕喃了句，「自己……一個人么。」

「……抱歉，你是喊我嗎？」

余起笙沒接話。

眼前黑暗。

余起笙沉默，重新發動車。

「沒關係，秦小姐。今天Q市的天空確實漂亮得讓人入迷。」

「……」

耳邊更有轟鳴的音響咆哮聲：

宋書瞳孔輕顫，須臾后她彎眼，輕聲地笑，「只要你不說。一個死了九年的人，誰會記得？又怎麼認得出？」

Dennis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一點曖昧的笑容，「看來公司里的事情，秦小姐也有所耳聞。和圖書」

「不行，不能讓他看見！」

「總經理的事情我們這些員工哪好過問。」Dennis尷尬地笑了笑，扭頭看見女人柔軟長發下白皙姣好的側顏，他心頭一動，下意識地補充了句，「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是由於私人原因。雖然秦總年紀輕輕就資產雄厚，但名下房產始終空置，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公司里的。」

「……！」

「她就是來辦入職的？」

他一邊望著後視鏡輕打方向盤，一邊不安地皺起眉。

在Vio的入職卻不是宋書想象中的順利。

話聲驀地停住。

梯門關合。

死寂的房間里聽不到呼吸聲。

宋書閉了閉眼。十幾秒后，她終於恢復鎮靜，從包里取出那張最高許可權的訪客卡按在刷卡區。

Dennis猶豫了下，跟過去。

那副並不好看的黑框眼鏡下，女人的笑意卻有藏不住的嫵媚動人的味道。

「欒巧傾，你的表妹。」

「秦小姐？」

余起笙沉默幾秒，輕嘲，「這些年你不在的時候，欒巧傾全是依託于秦樓的照料。如今在風投業界，秦樓那天才瘋子的名號下，還有誰不知道他任何女人都不放在心上、唯獨對欒巧傾照顧有加？」

宋書笑而不語。

「欒巧傾從小受你照顧，跟在你們倆身邊，卻處處被忽視，處處不如你，她對秦樓真沒有一絲覬覦？那時候你們姐妹情深，她還會為你克制，但這些年你不在，足夠她把機會利用得徹底。說不定在秦樓心裏，你早就被取而代之了。」

宋書猛地鬆了口氣，驟然湧進肺里的帶著濃重酒氣的空氣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轉回身，微卷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弧。

她顧不得多想衝上前去，離著還有半米遠時腳下一滑，脫力跪到堅硬的地板上，撞出「砰」的一聲。

「……是。」

「因為如果你真信了這種傳言，也不會給我捏造出一個未婚妻的身份了，對吧？」

「宋書——」

沉默蔓延數秒，車裡氣氛逐漸微妙。

「秦小姐，請您稍等，人事部會安排專人下樓來接您。」

「請刷卡。」電子女音響起。

宋書聽得失神。她再落回視線時，正對上余起笙意味深長的目光。

「我剛剛接到電話，新員工的人事任命書卡住了？」

她拎著提包，錯身走過欒巧傾。

和它一同湧來的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

公務艙里，空姐將通往經濟艙的布簾拉合，轉身回到公務艙內，和其他空姐空少一起向兩旁的乘客微笑俯身。

機身緩緩停住。

「不瞞你了。我引薦你進秦樓的『Vio資本』任職，不止是以律所員工、更是以我歸國未婚妻的名義。」

「抱歉，秦小姐，您的人事任命書必須由副總以上的管理層簽字。負責的副總現在不在公司。」人事部檔案室的工作人員目露歉意。

「今天去找秦總，你瘋了？」

烈日當空。機坪上空晃眼的光被呼嘯的風聲撕碎了。跑道上，一架大型客機疾速滑行過去，兩邊草地被掀起浪潮似的起伏。

「我不確保。」宋書定神，聲音平靜。「但Vio是我必經之路，不管它的掌權者是不是秦樓。而且……秦樓只和宋書有關係。」

「我叫秦情。」

原本聽Vio的員工說他只ｍ•ｈetｕｂｏok•coｍ•cｏｍ住在公司、每年的這一周完全不接觸外界，她還有些擔心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層更像是在開轟趴。

「你怎麼知道我是試探，不是事實這樣？」

「秦小姐，抱歉抱歉，讓您久等了。」迎上前的人笑容滿面，朝宋書伸出手，「我是與貴律所接洽的負責人，Dennis。」

宋書沒有推辭，「謝謝，勞駕余總百忙中來接。」

下一秒，手提包直接扔下，她轉身衝進那片黑暗裡——

余起笙的表情頓時嚴峻。

宋書一怔，兩秒后她回頭看向駕駛座，「半年不見，余總幽默了。」

「不。宋書九年前就已經死了——我不是宋書，我是秦情。」

宋書平靜地看他，眼神里有一瞬淡漠發涼，只是那涼意錯覺似的散去，她坐回身，勾唇笑笑。

「這周怎麼——」話聲戛然而止，幾秒後接了一聲急促的吸氣，「艹，我還真把秦總這一年一次的地獄周給忘了。」

Dennis茫然回頭，「嗯？秦小姐您剛剛說什麼？抱歉我沒有聽清。」

宋書怔了兩秒，垂眸笑了笑，輕聲自語：「安保漏洞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乎妥協了似的嘆出一口氣。

宋書陡然僵住。

幾秒后，欒巧傾不悅地說：「這周他不會處理任何事務。進公司幾年了，這件事還要我提醒你們？」

宋書緊張得呼吸急促，中途磕磕絆絆摔了幾次，她才終於在那厚重帘子的遮蔽下適應面前的昏黑，依稀分辨出不遠處靠在牆角的那道身影。

「啊，這樣，那送去秦總那邊，讓他簽字？」

Dennis領宋書進了電梯，用自己的員工卡輕刷了下，隨即想起什麼，從口袋立拿出一張淡金色的卡片遞給宋書。

憑秦樓曾對宋書懷有的那樣瘋狂決絕的感情……事情真會如她所說的順利？

「！！」

「沒有。」欒巧傾目光黯了黯，「只是她來的時間太巧，讓我想起了一個已經過世的人。」

會議間安靜兩秒，欒巧傾抬頭說：「秦情的這份人事任命書先扣下吧。」

宋書的指尖移到最底部的數字1上，卻停住了。幾秒后，鬼使神差地，她抬手按向數字23。

瘦削的身影就靠坐在牆根，垂著頭頸。

整整九年，背負著刻骨的冤與仇，她終於從那個孱弱無力到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把握的孩子成長起來。

不知道是急剎還是撞擊或者別的什麼帶來的一陣眩暈感，讓她意識驀地一陣恍惚。

「……」

梯門打開。

像是突然閃回多少年前最後的那個五月。秦樓和她的車沿著狹長的海岸公路開了一晚，急剎在黎明的沙灘前。

宋書一笑。

【余起笙：生日快樂。】

——

宋書默然幾秒，眼角微彎，笑著搖頭，「不。只是聽說過。」

歡迎回國。

宋書笑過，轉身回電梯里。

「Why don＇t you lock me up with joy and kisses（你為何不用歡愉和親吻把我鎖住）？」

宋書輕眯起眼，那雙溫順如貓的瞳孔微微縮緊。

她失笑，「宋書已經死了。秦樓、欒巧傾，誰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也不能阻止。而且……你不需要試探我。」

「是，但23層不是總經理辦公室……」Dennis撓了撓頭httｐs://ｍ•hｅtuboｏk.ｃom•coｍ，尷尬地說，「事實上，那一層不屬於辦公區域，是秦總的私人樓層。」

反光里的女人也俏皮嫵媚地眨了眨眼。

宋書說完，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向窗外。

Dennis意外地問：「林總不在？」

余起笙再次沉默。

「秦總住在公司里。」

「而且你怎麼知道當年那件事他就一定不知情？當年那個案子的證人、證據、證詞環環相扣，秦家裡和公司上下，哪個人你敢確保乾乾淨淨？」

「me to your heart＇s desire（用你的慾望把我囚困）」

宋書的身體隨著慣性前傾，又被安全帶拉回靠背。一聲悶響，宋書後腦勺撞上柔軟的真皮靠枕。

「您好，欒部長……我是秦情。」

「沒什麼。」宋書淡淡一笑，抬手將垂下的一縷長發捋到耳後，那點露頭的情緒也掩飾下去，「我們走吧。」

生日……嗎？

正在此時，幾人身後的會議間玻璃門被叩響，咔噠咔噠的高跟鞋聲隨著一個女聲進來。

「秦情。」

「欒部長，這是不是不合——」

跟著眼前天旋地轉，她被人翻身壓在冰涼的地板上。

「秦小姐認識我們部長？」

「嗯？」余起笙皺眉回頭。

攥拳幾秒，宋書還是收回手。她壓著咳嗽，撐住膝蓋慢慢起身。

既是主要控股人又任職總經理的秦樓之下，Vio平行設立兩位副總經理、一位財務總監和三個委員會。兩位副總和財務總監則各自分管三個以上部門。

「嗯。」

「Dennis，你剛剛說她叫什麼？」

反光里的女人輕聲說。

余起笙的律所在Q市乃至國內業界都小有名氣，與多家投資公司有長期合作和良好口碑。它派遣的顧問人員在Vio享受薪資和信任度上的較高待遇並不讓人意外——這也是宋書選擇藉助余起笙進入Vio的主要原因之一。

Vio脫胎于改制前的秦氏集團，如今是國際聞名的風投公司。除了設立在世界各國核心城市的辦事處外，Vio在Q市的總部更是佔據一整座寫字樓，不計天台，樓層高達23層。

果然，大約兩分鐘后，一道身影就出現在大堂內。

「請按樓層。」

「私人樓層？」

「是，所以我們想送去23層……」

她回來了。

23樓內是一片沒有隔斷的大平層，看不清的地板上滾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和酒瓶。

想到什麼，宋書的瞳孔驀地縮緊。

果然不同於之前樓層極簡的白色辦公風格，走進23層，入目就是最深沉的紫色絨質的菱形牆壁軟包。

宋書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里。

「如果他真確認了我的身份，未婚妻這件事只會讓他……發瘋。」

手腕突然被鉗住。

余起笙一愣，無奈搖頭，「你永遠聰明又犀利。我承認，未婚妻的身份不止是讓Vio的董事會信任你，更是在秦樓那裡給你加的一道保護罩。」

而宋書即將進入的法律合規部隸屬風險管理部，直接向公司里的林姓副總負責。

「抱歉，秦小姐，我們這邊出了一點意外狀況。待會兒人事部的欒部長會過來，我們得向她徵詢一下意見。」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外的樓層盡頭，欒巧傾才收回視線。

廊橋玻璃外，一架飛機凌空而起，機翼劃破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