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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梁看向旁邊同樣呆住的翻譯，「秦樓剛剛說的什麼？」

秦嶼崢和梅靜涵半點意外都沒有，反倒是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秦嶼崢反問：「如果不是因為這，那我怎麼放心把囡囡交給他？」

那時候秦家父母實在已經無可奈何了——秦樓任性，宋書便寵著縱著他的任性，半點都不肯讓他為難。眼見這件事情鬧進僵局，長輩們束手無策的時候，來秦家做客的欒巧傾拍了胸脯。

梅靜涵轉向秦樓，「小秦，我和你爸知道你對書書感情深，但是孩子並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你沒必要因為擔心這個，而放棄了最佳的生育時期——過了這個階段再要孩子，對你對書書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什麼話？」

事實證明，欒巧傾的預言是十分準確的：「小珍珠」在智商方面的變態程度，完全不亞於他的親生父親。

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裝傻充愣地看向另一旁。

在學齡前就順利通過測試進入國際某知名高智商俱樂部后，「小珍珠」順利上了當地新聞的多個板塊，並招來了許許多多的社會關注。

宋書點了頭，「小珍珠」最後還是交到了他外公外婆的手裡。宋書和秦樓只在每個月抽出幾天的時間回去看他。

秦樑上完火，當即找到秦嶼崢夫妻倆又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宋書好笑又心疼，「我說過，只要你不想，我們就不要。我會聽你的。」

5.

「……」

——日子長久著，若是每次遇見都要鬥雞似的往上衝撞，那誰活著也累。

「……」

那故意綳出來的正經嚴肅的態度差點讓宋書笑場。

欒巧傾這邊掛斷電話，眉間的小得意幾乎藏不住，剛準備往床下跑，就被身後被窩裡的男人打橫撈了回去。

但秦樓和宋書久經商場，都是打太極的高手，每次要麼裝傻充愣，要麼輕描淡寫一掠而過，總能叫兩位長輩迷迷瞪瞪地就被忽悠過去了。

小嬰兒也是神奇，後來睜開眼了，對著凶得能嚇哭所有孩子的秦樓，偏偏總是咯咯地樂。

然後他皺起了眉，「但是書書大概……喜歡它，我怕她捨不得。」

「他們會說你把我慣壞了。」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明明已經為人父，站在窗前的秦樓的側顏卻落寞又難過得像個孩子。

欒巧傾睨他，「等著看吧，我這就叫你知道知道吧。」

採訪記者對這第一句話十分憤慨，回去以後就大為惱怒地查了這個父親的生平，然後他在看到智商檢測結果后安靜地選擇了閉嘴，並在自己的新聞報道里寫下這樣一句話——

包括楚向彬在內，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真是被欒巧傾說成的——甚至根本沒用多長時間或者什麼手段，欒巧傾只是打了一通短暫的電話。

「秦先生說……保大，不用問，一定保大。」

「……」

楚向彬點頭，「是實話，也是你最擅長還不自知的薄情。」

宋書的備孕和懷胎都非常順利。她深知秦樓對自己的重和*圖*書視程度，所以也一直在最專業的護理團隊的幫助下，儘可能以最科學的方式杜絕一切風險。

醫生從R國來，三位長輩是聽不懂他們交流的，但表情和肢體語言全球通用——

「看他對囡囡的感情付出，還真像巧巧他們說的，是個瘋子啊。」梅靜涵感慨。

秦嶼崢意外，隨即恍然道：「其實你還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吧，不捨得就算了，我們——」

「你放開我。」掙扎一番都被輕描淡寫地鎮壓了，欒巧傾氣得直踹楚向彬小腿。

秦嶼崢和梅靜涵夫妻倆起初並不著急,直到第三年，自家的聯排別墅後邊的老瞿家二女兒都抱上雙胞胎的時候，夫妻兩人終於有點坐不住了。

秦樓作為「神秘生父」，被圍追堵截的採訪問及打算如何教育這樣一位天才兒童時，他實在不耐地給了一句聽起來非常敷衍的回答：「當天才沒什麼好的，我們會給他一個正常兒童的成長環境。」

會後，還是秦嶼崢出面，把貼著還在坐月子的宋書不離身的秦樓費勁地拉出來，簡單商討了一下——表達出這個孩子在到達小學年齡前可以暫且交給他們來養的意思。三人本以為秦樓會立即同意，沒想到他卻猶豫了：「我需要回去問問她的意見。」

梅靜涵望他，「你也能感覺到，是吧？」

然後他又往前爬了一段距離，在一套厚重的書前停住了——《古今數學思想》，整整四冊一套，結結實實地擺在那兒——毋庸置疑，秦樓隨手從他書房裡那一堆能砸死人的書里拿來的。

欒巧傾輕嘆了聲。

宋書：「……」

「……」

對此，已經任教數年也無法磨滅秦樓給他們留下的「陰影」的二中全體老師深表對這份信任的「感謝」。

早在結婚之前他們就知道秦樓的脾性與正常人不同，也能夠體諒，但他們還是沒想到，秦樓對宋書的佔有慾已經嚴重到了這樣的程度。

「唔？你是說宋書？」

眼看著秦樓宋書步入婚姻第三年的尾聲,秦嶼崢和梅靜涵還有秦老爺子終於徹底耐不住性子了。

唯一的意外是，因為懷胎期間的安分而被全家當做小公主、甚至已經被宋書起好「小珍珠」的小名而出生的，是個男崽兒。

「——我哪有？我還狠心？」欒巧傾皺眉抬頭，「而且我這是實話實說嘛。」

「小珍珠」到了學齡年，他親自送兒子去了自己的母校——Q市二中，的附屬小學。

3.

欒巧傾紅著臉，過半晌才哼哼了兩聲：「其實也沒什麼。那雖然是個瘋子，但是死穴和軟肋都再明顯不過了，是秦家叔叔阿姨搞錯了進攻方向。」

「叫你們回來就一件事,」秦嶼崢率先開口,語氣肅然,毫不含糊,「你們結婚也有三年整了,各自事業也已經進入穩定發展階段——孩子的事情，你們考慮過了嗎？」

秦樓沉默許久，慢慢躬下身去，輕輕地吻宋書無名指上的戒指。

見兩人回來，梅靜涵朝旁邊沙發一示意：「坐ｗｗw.ｈｅtｕbooｋ•coｍ.cｏｍ。」

不過兩人還是沒敢駁兩位長輩的要求,換下鞋子放下提包外套，宋書和秦樓前後並肩落座。

最近的是一個純金的小算盤，「小珍珠」爬過去摸了摸，似乎嫌涼，嫌棄地收回了手。

「那就隨他們說吧。我的瘋子心裏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但宋書看得清楚：老爺子愣了好幾秒，等秦樓已經不耐地走過去，他才回過神，低低地應一聲。

宋書猶豫了下，「我和秦樓都屬於原生家庭不幸的孩子。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對於父母子女之間由血緣紐帶建立起來的關係並不信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都對自身能夠養育一個健康的孩子沒有信心，甚至感到排斥。而且秦樓有一句話是對的，只是表達太鋒利了些，可能讓您兩位聽著不舒服了——但我們確實沒有一定要有個孩子的必要。」

「小珍珠」多數時間都是在專業的護理團隊那裡，但每天也會送到媽媽的療養房來「放放風」。

他慢慢抬手，握住宋書的手，低低地出聲：「你要『叛逃』了是不是，蚌殼。」

老兩口也看出這僵局終究在秦樓身上，只得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回去就好好想想，想通了我們再談。」

「我們不得不承認，基因和遺傳的力量實在太偉大了。」

楚向彬沉默半晌，無奈地笑，「你還真是風格一貫，夠狠心。」

他們自身受過的教育教養讓他們即便氣極怒極，也無法在此時對秦樓說出什麼重話，但兩位長輩的眼神表情顯然已經氣到極致——更或者說，這已經不是氣，而是對秦樓的一種心寒了。

「……」秦樓和宋書對視一眼。

三人開了個緊急會議,做出了「打直球」的重大決定。

這種順利也一直持續到臨產。

楚向彬給了欒巧傾一個「請」的手勢，欒巧傾拿起手機，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隔壁茶室。

晚上,秦樓和宋書一進家門,就見秦嶼崢和梅靜涵夫妻正襟危坐在別墅一樓的客廳沙發上。

4.

宋書轉回來,張口，「爸，我是認為——」

秦樓聽了眼睛一亮，回頭看宋書：「可以不等三歲，現在就立刻送走么？」

最後「小珍珠」轉啊轉地在桌上繞了一圈，終於停在了一間物件前。

秦樓站在旁邊冷笑：「沒天分。」

「沒關係，你的一切我都接受。」

8.

「不喜歡。」秦樓毫不猶豫地說。

她是和楚向彬一起來的。坐在旁邊的男人聞言，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她，「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大能耐？」

秦樓垂著眼，俊美的面孔上不見情緒，只是透著冷的白。

「……」

宋書看出三人的僵局，她在心底無奈地嘆氣，然後開口：「爸，媽，能聽我說一句嗎？」

秦樓和宋書再回家時，秦嶼崢與梅靜涵就開始時不時地把閑聊時的話題往孩子上面拐。

秦梁請來的專業團隊把「小珍珠」照顧得很好，沒幾天就真像顆小珍珠似的變得白白胖胖。

宋書ｈｔtｐs://wwｗ•ｈｅtuｂoｏk•ｃｏm•ｃｏm只能停住口，無奈地看向身旁的秦樓。

「你不要說話，讓他來說。」秦嶼崢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宋書的話，拿目光示意了下秦樓的方向。

宋書一默。

秦樓沉默兩秒，抬頭看向梅靜涵，「我會和您說我的真實想法，我很抱歉我要說出來的這些話。但我確實很自私，我想要獨佔宋書的一切感情，對於她既有的那些我已經感到妒忌，我無法忍受我們之間出現一個會讓她最親近的存在——或許那種感情確實不一樣，但只要它是宋書的感情，我就沒辦法接受。」

秦老爺子得知外孫或者外孫女要出生，興高采烈地請來了國際最頂尖的婦產科團隊，而一番產前檢查，對方也十分篤定地通過秦梁隨身的翻譯安撫著三位焦躁的長輩：

他們看得很清楚，秦樓一句話說完，那醫生似乎就呆在了原地。

「那你怎麼說的。」

秦嶼崢的一番話，徹底讓宋書眼底情緒搖曳起來。但她深知秦樓心結，這會兒自然絕對不會主動說什麼。

驗證了猜測以後，秦嶼崢皺眉，「說說你的原因吧。」

7.

宋書無奈瞥他，欒巧傾嫌棄地撇嘴：「你這不靠天分，得靠天生巨力。」

宋書這番話通過護理團隊傳到了秦老爺子那裡，秦老爺子氣得不輕——他的重孫，他因為理虧一下都沒好意思抱，秦樓這孫子竟然打算送人？

秦嶼崢和梅靜涵的表情都變了。

隔著塊厚實的玻璃，療養房裡，男人停在女人的床前。看著柔軟的被子里熟睡的人，瘋子的眼神也溫柔得一塌糊塗。

宋書的語氣和緩下客廳的氣氛，沉默幾秒后，還是梅靜涵點點頭，「你說下去。」

楚向彬隨她撒氣，把人親得面紅耳赤以後，才笑著問：「你到底和秦樓那瘋子說什麼了，他竟然這麼輕易就鬆了口？」

對這父子倆，宋書總是哭笑不得。

帶著這樣極重的來自親生父親的不安和怨念，秦樓和宋書的寶寶十分健康順利地出生了。

秦嶼崢和梅靜涵夫妻兩人都驚了，一早就好奇地再去打電話追問欒巧傾，卻被欒巧傾含含糊糊地帶過去。

秦樓沉默兩秒，微垂下眼，「爸，這件事和宋書沒關係，是我不想要孩子。」

——「小珍珠」抱進懷裡的不是別的，正是宋書送給秦樓作為結婚禮物的那隻六階魔方。

家裡只請了最親近的一群人，每人給「小珍珠」帶來了一件東西。最後選在秦家老宅一樓的長桌上，堆滿了零碎的對象，「小珍珠」被護理團隊的專人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桌邊。

梅靜涵輕嘆了口氣。

秦嶼崢和梅靜涵都看見了。他們還愣神的時候，秦樓已經反身進了宋書的療養房。

秦樓臉色頓時一黑，扭回頭看眾人，「誰給他放上去的？」

秦嶼崢也皺著眉說：「我們老兩口還覺得我們沒有精神需求呢，也沒催過你們抱外孫外孫女。直到今年家裡冷冷清清，房后老瞿家三個孩子嘰嘰哇哇地鬧和笑——我們這才覺得缺了www.hetubook.com.com點什麼。可我們還有你們，你們到了我們這個年齡，親朋好友不在身邊，父母長輩已經故去——放眼望去孤零零的，人家隔壁闔家歡樂，你們就確定你們不會心裏覺著缺了點什麼？但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可就沒得選了。」

「……」

那天欒巧傾纏著楚向彬纏了很久，都沒逼他講清楚他說出這番話的緣由。

秦嶼崢眉一揚——這往往是他要發火的前兆：「不需要？你們以為孩子是什麼，工具嗎？」

過了好一會兒，醫生才表情莫名地點了點頭，轉身進去了。

「對不起，我這麼自私。」

三位長輩：「……」

「……」秦樓拿兒子練了一年的眼刀一掃，欒巧傾立刻乖乖閉嘴了。

3.

誰也沒想到，這件事的轉機最後是出現在欒巧傾身上。

「胎位非常完美，生產也會非常順利，基本不會有任何風險，三位完全可以放心。」

「……」「他最清楚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不會想我姐承受。」

一眨眼，春夏秋冬過了一圈，「小珍珠」就到了滿歲宴。

「小秦，你這——」

秦樓被宋書管教得「聽話」，這會兒再看到秦老爺子，多數時候已經能做到視而不見，偶爾還能不帶刺地說幾句話了。

「正常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再深的感情總也有所保留——但凡骨子裡不是瘋子的，也愛不到他們這樣的程度上。」秦嶼崢搖了搖頭，「所幸啊，也不是人人都要愛到他們這樣的程度上。這樣的親近，太容易傷著自己和對方了。」

他們甚至都有點後悔當初同意宋書嫁給秦樓了。

「這件事還不簡單？交給我。」

「小珍珠」似乎對這玩意很感興趣，可惜到底人小，坐在那兒手腳並用，幾乎只差拿牙啃了，還是沒能把那套書抱起來。

猶豫幾秒，他伸手一抓，把那隻方方正正的東西拽到懷裡，死死地抱緊，然後咯咯地咧開嘴笑起來。

終於有一次她終於忍不住，見秦樓又盯著那小嬰兒練眼刀的時候，出聲問秦樓：「你在想什麼呢。」

「沒事兒，就是有點感慨，」梅靜涵笑了笑，「秦樓這個孩子啊，是真瘋。有時候我看他說話辦事，或者聽巧巧提起他以前那些事情，都覺得這個孩子叫人害怕。但多數時候，只要他站到囡囡身旁，我就覺得沒事了……天大的脾氣，守著她他也總能一點點收回去的。」

會後,秦嶼崢第一時間給秦樓打了電話,讓他當晚帶宋書回家一趟,有重要事情需要商量。

宋書和秦樓結婚兩年,兩人仍舊半點要孩子的意思都沒有——這急壞了秦梁老爺子。他知道自己去說是只可能起反作用的，再加上這兩年和秦嶼崢一家來往密切，秦老爺子便三番五次在做客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提起孩子的事情。

「……」

「……說吧。」夫妻兩人從秦樓身上收回複雜而惱怒的目光，轉而望向宋書。

這就更讓秦樓不爽了。

「但我們才是過來人，囡囡。」梅靜涵開口。「你說的我也知道，但我覺和_圖_書得可以換一個角度理解。首先，你們的原生家庭不幸其實更讓你們懂得該如何教養好一個孩子，你們會比普通父母更會體諒和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其次，感情需求現在是沒有的，但你們就能斷定自己將來也沒有嗎？」

就剩下兩個例外的——

秦樓垂眸，「不管是什麼，我們都不需要，我們有對方已經完全足夠。」

1.

秦樓平靜抬眼，只一句話，「因為我們不需要。」

三位長輩都鬆了口氣。

9.

秦樓僵了半晌，終於輕動了下。

然後老人慢慢紅了眼圈。

秦嶼崢鬆開眉頭，也無奈地笑了下。

2.

秦嶼崢還想說什麼，卻被梅靜涵擺了擺手壓下去。

宋書有些驚異地望著「小珍珠」，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輕笑起來。

「……」

「……」

宋書點頭。

梅靜涵笑：「放心吧，他們捨不得的。」

桌上什麼亂七八糟的禮物都有。

偶爾哪次撞見了忍不住往親家這裏「串門」的秦老爺子，宋書和秦樓也只裝作沒看到了。

它越是樂，秦樓越是凶，看起來苦大仇深得恨不得給它順著窗外丟出去似的。

「我說，婚禮上那些誓詞說得太對了……可如果有一天你出了意外，那你要叫宋書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還是真要她隨你去死？」

眼見著醫生準備進手術室了，看起來最沉穩地坐在一旁的秦樓卻突然起身上前。他走到那醫生面前，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串外語。

「？你說清楚？」

每到這個時候，宋書總會注意到，原本陪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小心翼翼的秦樓，第一時間就將注意力轉到孩子身上——帶著點莫名的敵意和警惕。

6.

「我就說了一句話。」

秦樓踐行了自己的諾言。

「從物質上，我們不需要擔心養老之類的經濟問題；從精神上，我們感情充沛，沒有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感情需求……」

「……」

宋書無奈地笑：「你想得倒是挺長遠的。我還以為，你在謀划該怎麼在『小珍珠』三歲的時候就偷偷把人送走呢。」

翻譯表情複雜。

等秦嶼崢和梅靜涵到客廳外了，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一天之後，秦樓親自給兩位長輩表態，同意孩子的事情。

「……」

秦樓磨著牙，「我已經想到等他長到13歲的時候，會怎麼跟我從你這兒爭寵了。」

「小珍珠」在場的頭一回過年聚在一起，秦樓沒什麼表情地朝秦梁問了聲「過年好」，那語氣算得上冷漠了。

——想到自己或許又將親眼見證一位「小魔王」的成長，他們紛紛流下無比感動的淚水。

「嗯。」欒巧傾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怎麼舒坦怎麼來，她順從本心地蹭了蹭，窩進男人懷裡，「跟他說他以後會怎麼怎麼樣，或者孩子以後會怎麼怎麼樣，這些都不會有用的——除了宋書，他誰都不關心，也誰都不在乎。」

而欒巧傾比秦樓的臉色好看不到哪兒去，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完了，又是個『變態』。」

秦嶼崢回頭看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