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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濟最先打破冷掉的氛圍，朝常梨招了招手：「來來，妹妹，你可總算來了啊，大家就等你了呢，快別站著了，不是前段時間好像還跌了跤嗎？」

就現在這距離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真叫他送了估計得監獄半年游。

男生低落的「哦」一聲，依舊沒走，和常梨並排站在一樓電梯間門口，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又問：「你不走嗎？」

常梨受的傷不嚴重，很快就好的差不多, 也沒有留下什麼疤。

房濟笑的像朵花：「請你過來玩兒的，怎麼還帶禮物了呀。」

房濟在圈子內也算是敗家的主兒，一場生日宴會弄的非常奢侈鋪張，參加眾人也紛紛是正裝禮服。

常梨都沒反應過來，怔愣的看著男人難得如此外露情緒的樣子，她有點兒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是不是醉了啊。

電梯到了一樓，常梨邊往外走邊說：「我那有備用的，不急，下次上課拿給我就好。」

也不知道許寧青口中的跟他回去是回哪兒去。

頓了頓，小姑娘聲音放輕了，認真道，「反正，就算我早戀也跟你沒關係。」

常梨還沒說完這句話，就被身上突然靠近的溫度嚇的睜大了眼睛。

電梯向下, 在9層時停下，一個男生從外面走進來。

「嗯，是很好。」時念念好笑問，「你小叔叔對你不好嗎？」

「不用，這旁邊就有地鐵站，直達學校的。」

常梨莫名其妙的腦海中就蹦出一個詞。

裏面躺著的是一本冊子，封面是幹練的黑白兩色。

因為房濟的生日會，州遇酒店頂層都被包下來了，常梨往外面看了眼，還有幾人正對著那一溜的豪車拍照。

生日宴正式開始。

沙發上只剩下常梨和許寧青兩人。

而且剛才……可以說是他在吃醋嗎？

時念念：「挺晚的了，我送m.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m你回去吧？」

她沒花很長時間挑禮物，而是直接找到一家西服店買了一身，又讓店員用禮物袋包裝好。

常梨先前壓根兒不知道這兒的排場是這樣的，直接從學校趕過來穿的也比較隨意，和這氛圍格格不入。

電梯升到頂層，常梨緊跟著許寧青走進宴會廳。

常梨忙說：「不餓不餓。」

還挺像失戀時候的樣子的。

常梨坐了原本他的位置，準備起身讓座又被時念念拉了回去：「沒關係，你坐著吧。」

「你來啦。」時念念也沖她笑了笑，又回頭看了眼一個人坐在後面的許寧青，手指指了指，湊過去說：「你們吵架了？」

男生笑了下：「對啊，你不記得我了。」

常梨便也沒瞎溜達，拿了些甜品便坐在角落沒動。

兩人坐在一塊兒聊了沒一會兒江妄便來了。

難道是因為上次拒絕了他所以惹他生氣了嗎？

常梨一愣，回頭看到許寧青。

那男生倒也不介意：「今天早上上課的時候我坐在你旁邊的，我沒帶顏料，還是你借我的你忘了嗎？」

他聲線有些沉又有些啞，彷彿骨子裡透著倦怠的困意，眼圈兒也泛著紅，不知道是又熬了夜還是怎麼。

「你去拿個椅子過來坐我右手邊吧，我想和梨梨聊會兒天。」

常梨婉拒道：「沒事，我上課都會去的，還個顏料而已。」

常梨：「應該吧。」

「不是呀。」常梨笑了笑，「你先回去吧。」

原。來。如。此。

「對了，我能不能加一個你的微信，我室友好像還挺喜歡你的，就是今天上課坐我旁邊的那個。」男生撓著頭髮，說的有些費勁兒，「而且我還你顏料時也方便聯繫你。」

等她幫老師整理完作業就已經挺晚的了, 常梨從美院樓出來后就和*圖*書直接攔了輛計程車去了趟商場。

「誰知道他瞎生什麼氣。」常梨坐在時念念旁邊，又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沒，江妄他有點兒事，要去樓下一趟，馬上就上來了，哦對了，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的。」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頓了頓，大概是因為先前說的話有點狠，常梨覺得過意不去，又補充道，「你晚上要不就在這酒店睡一晚吧，別回去了。」

常梨垂了垂眼，摸出手機想問問許寧青下來了沒，旁邊男生又說：「這兒是不是有什麼活動啊，外面這車也太多了。」

「梨梨。」他啞聲喚，埋在她頸側的腦袋輕輕蹭了蹭，開口有點兒可憐兮兮，「別叫叔叔了，梨梨跟我回家好不好。」

時念念笑了笑，沒說話。

許寧青起身，他大概是喝了挺多酒的，整個人都顯得愈發懶散又撩撥，襯衣也有點兒皺，走到常梨面前，垂眸問：「回去了？」

常梨愣了愣：「這個不是……」

常梨之前就聽房濟提起過，還挺好奇的：「什麼禮物呀？」

「我沒早戀。」常梨淡聲說，「剛才那個是我冬令營的同學。」

許寧青一頓，神色漸沉。

「男朋友？」

常梨跟時念念道了別，把時念念送她的那本畫冊放進包里，便起身準備走了，剛走到門口，身後想起一道聲：「常梨。」

男人掃她一眼，聲線冷硬：「你現在是能耐了啊，常梨。」

時念念看向常梨問：「你餓嗎？」

顯得有些不要臉。

「……？」

他聲音低落：「你不跟我回去嗎？」

「你今天下課走的太快了，我都沒來的及還你，現在那顏料還在我宿舍呢，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拿給你？」

可是前兩天不都還好好的嗎，還會來問她有沒有去換藥。

常梨：「……」

周圍氣hｅtuｂｏok•ｃom•ｃｏｍ壓瞬間就要降至零點。

常梨被房濟拉著在許寧青旁邊坐下，她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輕聲道歉：「對不起啊，我去取了個生日禮物來遲了。」

「我超喜歡！」常梨興奮道，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小狗似的眨巴眨巴，「那次畫展我本來想去的，林城是我很小時候就喜歡的畫家了！但是和期末考撞上了，我還失望了好久。」

常梨從小到大就長的漂亮，從幼兒園起就開始被胖乎乎的小男生告白，各種搭訕的理由也見多了。

「你認識呀，那我算買對了，我前段時間聽人說林城來辦畫展，正好我有個朋友公司和展覽館有合作，我就讓她幫我簽了一份。」

男人愣了下，原本伸出想幫她拿包的手也停住。

許寧青說：「你說，是不是早戀！剛才那個男同學是誰！」

「喜歡就好，我還怕我一個門外漢買的不對呢。」時念念笑道。

常梨從相冊里翻出那張保存了的請柬，找到宴會廳房間號, 結果繞了一圈都沒找到。

常梨：「我在等人呢。」

「那好吧，路上小心點兒啊。」

「姐姐，我先回去了，你一會兒幫我和那個壽星哥哥說一聲。」常梨說。

男人神色不善，半個眼神都沒分給那男生，直接把常梨拉進了電梯。

已經十點多了，何淺淺還給她發了條信息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剛才許寧青氣沖沖的進來時念念也看到了，不過距離隔的遠，倒沒聽清是為了什麼。

等江妄走後，常梨才摟著時念念的手臂說：「他對你也太好了吧。」

可她現在好像發現，許寧青也全然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

繞了一大圈，常梨整個人都懵了, 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於是索性再坐電梯回一樓，等許寧青下來帶她。

他說著從常ｈｔtps://m.heｔｕbook•ｃom•coｍ梨手中接過，交給侍從拿下去。

「嗯，餓不餓，要不要我去拿點兒吃的過來？」江妄問。

常梨看著眼前的男生, 腦海中對這張臉也沒什麼印象, 她頓了頓, 問：「你剛才叫我嗎？」

常梨打了個哈欠，眼角都逼出淚花兒來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機。

再趕去州遇酒店時就已經挺晚了。

常梨又抬眼看了他一眼。

常梨便給許寧青發了個消息, 他回的很快, 說下來接她。

那是因為自己讓他下樓來接自己的關係嗎，這麼想來，常梨覺得自己好像也不對，明明都已經拒絕了，遇到事還總是去找人家。

一邊閑散的聊著天，常梨忍不住偷偷朝許寧青看過去，男人靠著椅背，眉眼低垂，氣壓依舊很低，也沒參与周圍人的話題。

許寧青一下電梯就看見小孩笑容很甜的對身旁那個男生說「你先回去吧」。

常梨也抬手給他揮了揮，下一秒就被人從後面抓住了手腕。

常梨靠近他，踮著腳湊過去像小狗似的嗅了嗅：「你是不是……」

常梨縮了縮脖子，非常明智的決定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她往宴會廳內掃了一圈，在左側的第三排看到了時念念。

周圍人雖然也好奇兩人關係，可許寧青這會兒顯然心情不好，眾人紛紛自覺實相的走到台前去聽生日會開場致詞。

常梨回復：馬上，給我留個門呀。

常梨正低頭玩著手機, 給孟清掬發消息，直到旁邊人叫她才抬起頭。

許寧青彎下腰，把小姑娘整個抱進了自己懷裡。

下午的時候她還被老師叫去幫忙整理上回的作業, 給他們上過課的老師似乎都挺喜歡常梨的。

這聲音放在許寧青身上就有點兒太奇怪了，常梨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送你回去。」

時念念也不擅長這樣的場合，兩人便坐hetubook.com.com在一塊兒。

小姑娘靠近一點，試探道：「小叔叔？」

常梨隱約覺得，許寧青好像變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這宴會廳中的人倒是都和永動機似的，個個都還精神百倍的樣子，儘管已經有幾個喝醉了直接坐電梯到12層睡覺去了。

那，你是不是比我以為的要更喜歡我一點點。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了他。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掃過來。

說完，時念念又仰頭對江妄說話，江妄也非常配合的彎下背，把耳朵湊過去。

人都到齊了，生日會便開始了。

他說這話時挺磕絆的，氣息也不大穩。

常梨一頓，回頭。

小孩笑的眉眼彎彎，很漂亮，臉頰還有些紅，許寧青驀地想起常梨之前拒絕自己時說的話，他就忽然有點控制不住，酒意上頭。

常梨忍不住這樣去想。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許寧青好像真的喝多了。

那男生聽明白了常梨話里的拒絕，也沒糾纏，便跟她說了再見。

右下角是用金色簽字筆寫下的「林城」。

學校里課多, 她還沒來得及抽空去給房濟買生日禮物。

失戀。

「啊。」常梨點點頭，「想起來了。」

常梨又看了他幾秒，依然沒回憶起什麼, 這就有點兒尷尬了。

「他才不好。」常梨撇了撇嘴，告狀說，「他剛才不是還凶我呢嗎，這麼多人面前就凶我。」

從前的許寧青擅長各種心照不宣的試探和曖昧，漫不經心的逐步靠近，隨心所欲、慵懶輕慢，就連告白都像是隨口一提，沒有緊張和慌亂，讓常梨覺得抓不到任何實感。

常梨跑到時念念旁邊，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姐姐。」

「你等一下。」時念念起身，跑到後面拿了一個扁扁的盒子出來，上邊還用絲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就這個，你打開看看。」

常梨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