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
「給，葉芸。」何淺淺把她要的可樂給她。
只不過這會兒他旁邊還有個女生。
這就有點像個拔吊無情的渣男了啊！
常梨坐下來隨手拿了本本子扇風。
許寧青半小時前發來一條信息：休息了嗎，累不累？
常梨被吻的暈乎乎，只下意識的回應，學著許寧青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探出舌尖，只不過動作生澀，時不時就被他纏弄著，咬的有些發麻。
常梨忽然意識到什麼，想起了上回在許寧青家做飯那次，他「輕而易舉」那次，他聲線好像也變成這樣。
常梨視線開始不受控的順著許寧青的臉往下，脖頸、鎖骨、胸膛、小腹, 然後停住。
——我喜歡你。
整個人都粘嗒嗒的。
陳潛讓說：「洗澡怕是一時半會兒也洗不了了。」
「那就畫。」許寧青扯過一個靠枕墊在身後，閑散道，「需要我擺個什麼姿勢嗎？」
常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腹肌一眼，終於覺得這樣對著許寧青的腹肌畫畫有點兒奇怪了，她彆扭問：「你不工作了嗎？」
沒幾天後常梨和孟清掬都拿到了z大的錄取通知書，而樊卉也和預料的一樣要去j省的錄取通知書。
他說完便從沙發起身。
甜梨梨：好像說5點，不用來接我啦，我想回去先洗個澡，晚點和室友吃個飯就休息了，太累了。
她從來沒想過陳潛讓對自己是這樣的心思，雖說陳潛讓對她的確很好，但其實他性格就是那樣，對所有人都不錯，兩人相處起來也非常坦蕩，完全跟朋友一樣，常梨也就從來沒往別處想過。
許寧青輕笑一聲, 也就無所謂了, 把衣服拽上來，露出腹肌。
陳潛讓側頭睨了她一眼，淡笑：「我今天又怎麼你了？」
橫衝直撞的踮著腳就親上來了，許寧青那一刻整個人都是懵的，少女柔軟的唇瓣帶來的觸覺在身體激起一陣陣的電流。
常梨看著他，男人下顎線收緊，敞開的衣領露出一圈鎖骨邊兒，尤其那聲音要比平時啞沉許多，鼻音也重。
葉芸洗完澡出來：「我好了，你們誰先去洗澡啊？」
「把持不住。」她簡潔道，認真且乖巧。
季沁以前就聽過常梨的名字，有點拘束，不敢過去，只坐在自己座位上扭頭朝常梨輕輕揮了兩下手：「你好，我叫季沁。」
許寧青喘息漸漸加重，變得灼熱，他捧著常梨的臉，從方才深重的吻變的溫柔。
甜梨梨：我宿舍就在三食堂對面，你等我一下，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常梨翻開本子，想重新夾進去，卻忽然瞥見那張簽名照的後面，用同樣的簽字筆寫了四個字。
何淺淺拿出自和圖書己的小零錢包拉著季沁一塊兒站起來：「走吧，我跟你一塊兒去。」
第一天軍訓教練就直接給了下馬威，上來就是軍姿20分鐘，常梨只覺得汗從脖子直接順著脊柱往下滑，墜入過於寬鬆的褲腰裡。
陳潛讓笑著：「你怎麼還想著找我有事了。」
常梨受不了了，抬手打了他一下，挪過去幫他把衣服重新整理平整。
「……」
他笑了笑，張開雙臂，洒脫道：「你也別覺得愧疚，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兒，抱一下就算吧。」
常梨笑了笑：「沒，畢業以後在一起的。」
她從兜里偷偷摸摸翻出來，仔細又看了一遍，的確是他的字跡。
結果就看著常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拎起衣擺的手, 還挺期待。
陳潛讓挑了下眉，收回視線，對常梨說：「不過失戀就失戀吧，你不是都已經吃了回頭草了嗎，以後和你男朋友好好在一起吧，我得另覓良緣了。」
「……」
「是該說對不起。」陳潛讓說。
下午五點第一天軍訓結束。
葉芸看了眼，皺眉：「這兒沒有百事么？」
小姑娘的確和很多人都不一樣，她不喜歡那些心照不宣你來我往的曖昧和試探，而是用最直白純粹的方式告訴你她的真心。
「好。」常梨把行李箱推過去。
「謝謝啊。」常梨笑著接過，順手給剛加的季沁微信發了紅包過去。
「哇，我還以為你單身呢，你是高中就談了嗎？」
z大本科生宿舍是4人寢，上床下桌。
常梨盯了她一會兒, 莫名其妙問了一句：「你經常去健身嗎？」
常梨聞到一股很淡的煙草味。
常梨回頭看了眼：「還好啦，你這剛曬過，你一會兒洗個臉吹會兒空調就恢複原樣了。」
「嗯？」
常梨一抬眼就看到季沁一臉尷尬的垂著頭。季沁大概是那種內心挺敏感的內向女生，會很在意周圍所有人的感受。
從前時候也是，昨天表達喜歡的方式也是。
常梨咳了聲，看著那女生離開的方向問：「那個誰啊？」
許寧青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對勁，抓著小孩的手臂把人扯回來，看著她眼睛問：「怎麼了？」
可現在這張簽名照背面的這四個字，陳潛讓親手寫的這四個字，又是親手把這張簽名照給她的。
許寧青繼續誘惑她：「不是想練肌肉線條么, 男朋友的腹肌給你練, 嗯？」
穿了件黑色的緊身舞蹈練功服，下邊是鬆鬆垮垮的軍訓褲子，皮帶上應該是多打了幾個孔，在腰上勒的很緊，過於大的褲腰疊起來一塊。
「剛才食堂看見你我一低頭就從青菜里看到一隻小蟲子ｈｔtｐs://ｍ.hetubook•com.com！」
小姑娘不太會說謊，就跟她裝哭也完全不像真的一樣。
他舔了舔常梨的唇瓣，睜開眼，眼底一片黑沉，似乎是在壓抑什麼強烈的情感。
甜梨梨：我大概出了20斤的汗。
她招招手：「你下來點兒。」
常梨被他逗笑了：「你給我當模特我就再也畫不好了。」
「……」
許寧青頓了頓，的確沒想到常梨會是這樣的反應。
常梨愣了愣，聽到他們說話。
烈日炎炎，正是燥熱的酷暑時候。
等到那女生走了，常梨才過去。
她開始懷疑那張照片後面的字不是陳潛讓寫的了。
許寧青大概在忙，沒有馬上回復，倒是孟清掬發了條語音過來。
「許寧青。」常梨拉住他袖子，聲音又輕又軟。
陳潛讓越過常梨肩膀，忽然視線一頓，看到了剛剛摔了車門下來的許寧青，這會兒正神色不善的看著他們的方向。
葉芸打量著她，笑著跟她打招呼，也挺自來熟：「葉芸，我之前在網上看過你的緋聞欸！」
常梨剛一應聲，他舌尖便闖蕩進來，酥酥麻麻的觸感。
常梨點開陳潛讓的微信，斟酌著發了一條過去。
陳潛讓似乎沒反應過來，先是「嗯？」了一聲，而後才恍然的：「啊，你說那個啊。」
——你現在在哪？
常梨迷濛睜開眼，被剛才那個露骨的吻弄的通紅臉，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虛著聲音「唔」了聲。
「那咱們只能異地戀了，我在北區。」
到中途休息的時候，常梨便和室友們一塊兒去樹蔭下休息。
季沁指著一旁的販賣機，曬的臉通紅：「那裡。」
她撿起來，陳潛讓的簽名照。
時間一眨眼就過，到八月下旬，z大為期半個月的軍訓就開始了。
許寧青看了她一會兒，也沒多問，只笑了笑：「行，我怎麼樣都行的，什麼尺度都可以。」
她仰著頭，很恍惚的想，剛才肯定又去抽煙了。
「你床在我對面！」何淺淺說。
許寧青彎下腰，常梨直著上半身親了親他嘴唇。
葉芸：「哪有賣的啊？」
常梨一愣，才發現剛才聊天的時候葉芸看著她屏幕，她就下意識把屏幕按滅了，也沒多說什麼，「嗯」了一聲。
常梨沒多磨蹭，把那張照片揣進口袋裡就連忙下了樓。
而後他便直起身，幫她整理了下剛才動作時縮起的衣擺，開口聲線很啞：「行了，你畫吧。」
許寧青重複：「畫畫，我去處理一下資料。」
開學第一天，大家大多都是按照寢室4人聚在一塊兒的，常梨這一塊只剩她和葉芸兩人。
兩人寒假都在學校住過半個月，也算比較和-圖-書熟悉，吃了個麵條再回寢室，葉芸還在洗澡。
三人都沒什麼反應。
寢室另外兩個人也都不是本市的，一個叫季沁，還有一個叫葉芸。
常梨把腦袋垂的更低。
她摘掉帽子理了理頭髮重新戴上，仰起頭：「那我回去洗澡了。」
她點點頭：「夠。」
常梨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水杯：「我不用啦，謝謝。」
「嗯？」
「常梨。」
許寧青把她一系列反應都看在眼裡，大概知道小姑娘已經猜到了，也沒多說什麼，輕輕拍了下她腦袋，淡聲：「畫畫吧。」
陳潛讓笑了：「不是啊。」
常梨：「……」
不想讓你因為秦玥秦頡的事煩心，想到你曾經被那樣的事被迫染上污點就會覺得心疼。
常梨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低低「哇」了一聲。
雖然這張照片已經是半年前給她的了，常梨到今天才發現，她也想好好跟陳潛讓說清楚。
常梨拿防晒衣擋在頭頂，和孟清掬聊了會兒天，一旁季沁問：「你們要喝飲料不，我去買點兒。」
男人身材很好，寬肩窄腰, 身形落拓，腹肌線條清晰明顯，肌肉不過分賁張，剛剛好的程度。
常梨自我介紹，對她笑了笑，又看向葉芸，「你好啊。」
常梨：？？？
常梨「哦」了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試探問：「女朋友？」
季沁：「好像沒看到欸，可能被買完了吧，排隊的人特別多，好多買可樂的。」
他往後退了步，靠在燈柱上，不可思議問，「你居然現在才看到這個？」
這人是不是有點兒太不要臉了？？
常梨吸了吸鼻子，認真提議道：「我覺得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小姐姐還挺漂亮的。」
陳潛讓笑道：「我還以為你壓根不跟我提這事就是拒絕的意思呢，我都自個兒接受失戀這個事實了，結果你跟我說你現在才看見，這殺傷力可不比拒絕小啊。」
常梨到的時候寢室另外三個人都已經在了，她還驚喜的發現和何淺淺又是同寢，兩人見面就尖叫著擁抱了一下。
是上次冬令營頒獎典禮那天陳潛讓簽了名送給她的。
宿舍里只有一個浴室，常梨不想擠，想了想還是決定和何淺淺一塊兒先去吃個飯再回來洗澡。
許寧青：好，那你今天早點休息吧。
「工作有什麼意思的，不如給我們梨梨做模特。」他語氣也些輕慢，像個狐狸精，「等梨梨賺錢了養我。」
扎了個利落的長馬尾，瓜子臉，杏眼，很漂亮。
葉芸坐在她旁邊：「這個是你男朋友嗎？」
「沒有，我哪有這麼容易讓人欺負。」常梨翻了個白眼，「我就是突然想這麼說而已，以後花錢請你ｈｔtｐs://ｗww•ｈｅtｕboｏｋ.ｃｏm•ｃoｍ當我的模特。」
常梨把行李都整理好就差不多到了軍訓開始的時間，都沒來得及跟孟清掬發個信息就匆匆換好軍訓服往軍訓場地趕。
常梨沒懂：「嗯？」
「寶貝，你在哪個軍訓場地啊？」
辦公室內只有他們兩人，陽光從落地窗大片的灑進來，光明透亮，儘管高層沒人能夠看到還是帶來隱秘的刺|激感。
跟陳潛讓說開這件事後，常梨覺得心裏舒服多了，一蹦一跳的轉了個身，正準備回宿舍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許寧青。
常梨家離學校不遠，軍訓在8月16號下午開始，她就16號上午才推著行李箱去了寢室。
「你先洗吧，我有點事。」常梨很快說。
他直接揮了揮手：「我先走了。」
常梨：「……」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你快工作去吧。」
在各校分數線出來那天陳潛讓也來找過她，陳潛讓高考考的很好，即便裸分就能考上z大，更不用說還拿了第二名的40分加分。
「這也管我的事兒？」陳潛讓揚眉，無所謂的笑了笑，「講不講道理啊。」
小姑娘張開雙臂，軟趴趴的摟著他背，拍了兩下，腦袋埋在他脖頸處，軟著聲說：「喜歡你，以後我變厲害了就不讓你這麼辛苦了。」
剛才親之前好像也沒這麼啊？
常梨更愧疚了：「對不起，我把它夾在本子里了，後面就沒注意。」
「……」
「……」
陳潛讓：「你這一下從被暗戀者跳到媒婆，身份轉換的還挺快。」
常梨剛剛打算抬起的頭被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再次低了下去。
常梨愣住了。
漂亮女生怒氣沖沖的跑過來：「又是你！每次見了你都沒好事兒！」
「你自己說我遇到你是不是沒好事唄，先是撞車，又是扭腳的，後來還差點把我准考證也弄丟了！」
常梨緩緩眨了兩下眼：「嗯？」
葉芸食指扣著易拉罐拉環，一下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不愛喝可口可樂的，那算了吧，你們有誰要喝嗎？」
常梨一頓，沒想到這都半年前的事了還有人記得，有點尬尷：「那些都是假的嘛，後來也都澄清了。」
常梨從小挎包里抽出幾張濕巾分給她們，邊擦著汗邊抽出手機看。
常梨對他的腹肌也算是有一定了解的,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咬過……
陳潛讓的字跡。
身後何淺淺照著鏡子：「欸！！我怎麼一天就曬這麼黑啊？！！」
她慢吞吞抽出口袋裡的照片，沒翻過來，抿著唇輕聲說：「對不起啊，我剛才才看見這後面的字。」
葉芸：「好啊，我想喝冰可樂。」
「怎麼聽著這麼委屈。」許寧青逗貓似的撓了撓她下wｗｗ•hｅtuｂook•coｍ.coｍ巴，「有人欺負你了？」
開學后常梨再一次改了許寧青的備註，現在是一個可愛的狐狸圖標。
常梨看著他背影一會兒，也沒琢磨出來那句話什麼意思，於是聳了聳肩不打算再去細想。
陳潛讓已經等著宿舍外面了，站在一盞路燈下，天還沒完全暗透燈就已經開了，把他的頭髮暈染的有些泛黃。
「怎麼, 還要先驗個貨再決定收不收？」許寧青揚眉，神色舒展開, 兩根手指勾起衣擺, 慢條斯理道，「那就驗, 不滿意我再去練練。」
季沁和何淺淺排了好一會兒的隊才買好過來，拿了三瓶冰水和一瓶冰可樂，常梨雖說不用幫她帶，季沁還是給她也買了一瓶冰水。
「怎麼了？」
何淺淺：「梨梨？」
陳潛讓：剛從三食堂出來，怎麼了？
許寧青笑：「怎麼樣，夠你畫嗎？」
許寧青原本也沒想剛在一起就直接露肉，擔心小姑娘這麼小年紀會覺得彆扭, 所以他一開始撩起衣服的時候也就是裝個動作，沒打算繼續。
小姑娘還沒洗澡，身上還是那一身軍訓服，倒扣著迷彩帽子，今天這半天訓練下來，看著有點喪。
「南區操場。」
「誰讓你把持住了。」許寧青悠悠道，他靠在沙發上，整個人沒骨頭似的，像是大寫的「歡迎品嘗」。
常梨把照片重新放回口袋，跟陳潛讓抱了一下。
許寧青低聲：「舌頭。」
各種畫種分班也不同，常梨和孟清掬、陳潛讓都不在一個班，而她和孟清掬自然也沒能分在同宿舍。
「算是朋友吧，前段時間剛認識的。」
常梨熱的不想說話，過了會兒許寧青便回她信息了。
常梨抹了把汗，從葉芸手裡抽走那聽可樂，淡聲：「那給我吧，你喝冰水好了。」
至於什麼腹肌線條牙齒沒那個敏感度去體會，只覺得硬邦邦的，很緊緻, 身材應該不錯。
常梨目光不受控的往下瞟了一眼，然後迅速抬起來，脖子都紅了。
「可是你看起來和早上一模一樣啊。」何淺淺很絕望，忽然又說，「欸，梨梨，你東西掉了。」
常梨再遲鈍也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常梨低頭，就看到一張簽名照，應該是從本子里滑出來的。
陳潛讓：行，你宿舍樓下等你。
許寧青不再鬧她，揉了下她頭髮笑說：「那你好好畫吧，要是需要我隨時跟我說。」
「等會兒。」許寧青靠近一步，膝蓋抵在她腿邊的沙發上，按著常梨肩膀把人推過去，腦袋低下去，「我得親回來。」
許寧青：幾點結束，要不要我來接你？
他修長手指穿過常梨的頭髮，按在她後腦勺上，拇指正好能碰到她耳朵，有點燙的，讓人忍不住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