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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梨湊過去看了眼。

「那就不說。」常梨笑了笑，「爸爸這銳氣就靠你去挫一挫了。」

從許瓔房間出來，阿姨已經買完菜回來在廚房忙碌著了，許寧青八風不動的坐在餐桌前，依舊一副生氣模樣。

她愣了半晌, 最後脫口而出最關心的問題就是——

此時趴在許寧青肩膀上的許瓔眯著眼裝睡，撇了下嘴。

許寧青啞聲：「一會兒再洗。」

許瓔氣的費勁曲腿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稚嫩的喊：「他也要了小梨子的！」

早上許寧青送許瓔去幼兒園后又送常梨去工作室。

許寧青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咬了下她下巴：「幼兒園的時候還喜歡過別的男生？」

許寧青掀了眼，嗆她：「你就這點出息了。」

？

一吻結束，常梨打了他一下，低聲道：「早上剛跟你說呢！」

「那不是便宜那小兔崽子了？」

許寧青哼了聲。

許寧青和許瓔鬥智斗勇，妄圖棒打鴛鴦可絲毫不見成功。

「好像是吧，我喜歡的還是喜歡我的來著，記不清了。」

路上常梨一本正經的開始和他聊這事，大意就是他得在許瓔面前做出一個父親的形象，不能隨時隨地的亂耍流氓。

常梨已經笑的快斷氣了，好不容易才叫停，決定讓父女倆都冷靜冷靜。

常梨看了眼黑臉的許寧青, 想了想, 又問：「有照片嗎？」

許寧青現在的想法就完全盤踞在天底下誰都配不上自家公主殿下上。

襯衫扣子被解開，與此同時，是卧室門從外面被打開。

「是挺帥的啊。」常梨實話實說。

幼兒園有統一的衣服，她從裙子口袋裡拿出一枚校牌，再次強調, 「沈晨風長的很好看。和*圖*書」

「嗯？」

4歲的小屁孩哪裡和談戀愛能掛上鉤啊。

「送去我媽家了。」許寧青還是那副壓著火的樣子，「要不是我今天去接, 都不知道這小兔崽子幹了什麼好事。」

「……」許寧青這才有反應，皺了下眉，「不會，都教了她只有爸爸媽媽才能親她了。」

常梨覺得他實在太可愛了，跟許瓔都能吵到自己生悶氣。

許瓔：「爸爸不生小梨子的氣了嗎？」

男人聲音明顯是壓著火的, 常梨都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聽到他這樣的情緒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當即火急火燎的趕回家。

「但是他太壞了。」許瓔皺了皺鼻子，「就不想說他好看了。」

「嗯，你現在叫小梨子了，剛才還一口一個許瓔連名帶姓的。」常梨拿出吹風機坐在床邊給他吹頭髮，「得虧不愛哭，不然早哭的不成樣子了。」

許寧青：「……？」

「有的。」

「公主殿下要吃的。」

常梨接到許寧青電話時剛從工作室出來。

三十齣頭的年紀還能讓人一眼看出少年感也是絕了。

前途無量啊。

家裡照顧許瓔的阿姨都不在。

「……」

常梨換了拖鞋：「慎慎和隨隨呢？」

她坐在客廳支著畫架胡亂畫畫，忽然門口許寧青的聲音叫了她名字。

許寧青揚眉：「嗯？」

「老婆女兒一個個的幼兒園就他媽有喜歡的人。」許寧青想想又覺得氣，又咬了她一下。

「別跟你爸爸生氣了，先休息會兒，一會兒吃飯了叫你。」常梨把她抱到床上。

常梨一路向前奔跑，許寧青回頭向她伸出手，於是最終肩並著肩，從晨光熹微走到暮色四合。

許寧青倒是淡定，hetubook.com.com支起身輕輕舒了口氣：「怎麼了？」

很快吹乾，常梨把吹風機收起來，剛要拿睡衣去洗澡被許寧青撈住。

常梨也懵了。

許瓔摟著常梨脖子，哼哼唧唧的叫了聲媽媽。

常梨被逗笑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抬腿勾在他腰上：「這麼想想，好像是挺慘的。」

「你也知道她還小啊。」常梨好笑道，「估計就是聽說個男朋友的詞兒，又看人家長的好看就這麼說了吧，怎麼可能真懂男朋友是什麼意思呢。」

原本一般這樣的對峙場面, 多半對面那個小孩兒都早已經哭的抽抽搭搭了，可是許瓔不，許寧青斥她，她就據理力爭辯駁回去。

許寧青笑著：「知道了。」

許瓔迅速把臉轉過來, 用力點點頭：「可帥了！」

許瓔從前從沒被許寧青凶過，雖然氣但也有點怵，小心翼翼瞥了許寧青一眼，又低頭看校牌里的小男生，猶豫了好一會兒說：「沈晨風更好看。」

當初那九年時光隔閡出來的東非大裂谷早被歲月磨平。

「今天江隨跟我介紹那小兔崽子說的可是許瓔男朋友，這才幾歲就男朋友了？」

常梨彎眼：「這樣啊。」

兩人準備親昵時被許瓔撞破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常梨怕她摔著，抱到自己腿上坐著，看熱鬧不嫌事大：「小梨子覺得爸爸好看還是沈晨風好看？」

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許寧青剛才在門口早見過那什麼沈晨風過, 當即很不給面子的嗤聲：「帥個屁，你騙鬼呢。」

日子一天天過。

許寧青：「……」

「你要不要這麼自戀啊。」常梨戳了戳他臉。

許瓔踮著腳伸長手臂攀在門把上，圓溜溜的眼睛和*圖*書看著屋裡。

覺得自己可真是太難了。

「怎麼買這麼多零食？」常梨從他手裡接過。

許瓔被他氣的不行，奈何詞彙匱乏, 氣吁吁的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們從春天走到冬天，又從冬天走到下一個春天。

有段時間沒剪頭髮，額前碎發偏長，水珠順著黑色的發梢往下墜，順著挺翹的鼻樑往下。

那枚校牌上的名字就是沈晨風, 還有照片。

「……其實小梨子覺得爸爸更好看的。」她小聲說。

許寧青冷著臉：「許瓔談戀愛了。」

「那我告訴你個能讓你開心的吧。」常梨圈著他脖頸往下，湊到他耳邊，「咱們公主殿下還是覺得她父皇好看點兒。」

許寧青嗤了聲。

許寧青朝一旁趴在他肩頭的許瓔抬了下下巴：「這不是睡著了，沒事兒，再親一下。」

常梨往後倒在椅背上笑的停不下來。

常梨看了他一會兒，想起許瓔那句「其實小梨子覺得爸爸更好看的」，不愧是她生的，眼光也這麼好。

他沒回答這問題，彎腰把許瓔抱到腿上：「不是睡覺了嗎，怎麼還跑過來爸爸媽媽這？」

兩人抱在一塊兒，沒一會兒就呼吸不穩起來，常梨被親的臉熱，推了推他，小聲說：「我還沒洗澡呢。」

頓時一拍桌，拿住封建大家長的威嚴，指著她：「你今天別吃晚飯了！」

常梨打算以理服人，想了想說：「我聽奶奶說，我幼兒園的時候好像也有個喜歡的男生來著，反正這事兒應該挺普遍的吧，聽說幼兒園裡也有女孩兒喜歡隨隨的呢。」

許寧青頭一回在顏值上受到打擊，還來自於自家公主殿下。

許寧青這人哪兒都能起興緻，如今家裡多了個小www.hetubook.com.com娃娃，只能趁著她早上還沒醒或晚上睡覺的時候，可還是被許瓔遇上過幾次。

從「早戀」一直批評到「目無尊貴的父親」。

到傍晚，常梨今天工作室事情少，早早就回了家。

許寧青應的倒是挺快的，但一看就知道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還是小班長。」許瓔一個勁兒的拚命誇。

許瓔一下子從「公主殿下」降級到「小兔崽子」, 非常不滿：「我又沒幹什麼！沈晨風他很好的！」

回卧室時許寧青剛剛洗完澡出來。

雖還沒到最後一步，可常梨還是覺得尷尬又丟臉。

她下樓走到他旁邊，摟著他手臂：「你生什麼氣呢，不就是覺得人家小男生長的好看嘛。」

許寧青依舊為許瓔那點事兒煩心，卻也始終樂於這一段常梨賦予他的人生。

許瓔重得父愛，愉悅的摟著他，也不再糾結剛才爸媽在幹什麼了，在許寧青懷裡撒了會兒嬌便又回去睡覺了。

父女倆不知道為這事兒鬧了多少彆扭，常梨便每回充當觀眾，聽著兩人吵架在一旁笑的樂不開支。

常梨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主語是她而不是許瓔，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都不記得的事兒了，這不是聽奶奶說的。」

許寧青懶得再提這事，眯著眼享受吹頭髮的服務。

她抱著許瓔回房。

許寧青勾了下嘴角，嘴硬的嗤聲：「這還用覺得么，本來就是事實。」

「我就覺得他長的像學習成績很好的樣子呢。」常梨又問，「小梨子哪兒來他的校牌的？」

他咬著她嘴唇:「我可沒喜歡過別人。」

「言傳身教懂不懂啊。」常梨繼續說，「你老是動不動親我，小梨子看習慣了，萬一以後跟那個沈晨風也這樣了呢？」

和-圖-書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

常梨迅速推開許寧青，側身攏住襯衫，尷尬的幾乎要昏厥。

許寧青：「……」

「你又不是只有親我！你還干別的流氓事兒了！能不能注意點兒了！」

一直到晚上吃過飯父女倆也還沒和好，常梨夾在兩人中間實在是太心累了，好不容易哄著小梨子睡覺。

許寧青說著便彎了彎身，吻住了常梨。

父女倆又吵了一會兒，到後來許瓔被繞的說話已經沒了邏輯，亂扯一通，壓根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就這樣許寧青還堅持著跟她爭了十幾分鐘。

常梨聽的雲里霧裡, 走到餐桌邊拉開椅子也坐下：「發生什麼事兒了？」

餐桌上兩個人——皇上和被慣壞的公主殿下。

小姑娘今天白天在工作室開會，穿了件水藍襯衫裙，剛才吹頭髮時捻開了兩顆扣子，風景若隱若現。

小男生長的很清秀, 皮膚很白，額前留著及眉的劉海，衣服穿的非常齊整，小襯衫在領口處呈一個規整的V角。

許瓔從小就被誇說話邏輯清楚，懟起許寧青絲毫不在話下。

許寧青眯了下眼：「你幼兒園也有喜歡的人了？」

「長的帥嗎？」

「一個人有五塊，小梨子問他要的。」

「晚飯前悄悄告訴我的，說其實還是覺的你比她那個男同學好看，但是看你凶他就故意說沈晨風更好看。」

許寧青把襯衫裙推到腰際，手掌順著脊柱一節節往上，指尖微燙。

「小梨子睡了？」許寧青問。

許瓔眨眨眼：「爸爸媽媽剛才在幹什麼？」

常梨：「……」

常梨起身去開門，便見他一手抱著放學回來的許瓔，一手還提著袋零食，都沒手按指紋進屋。

常梨想了想，覺得這長相就是那種標準的清秀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