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陳潛讓×珞迦（五）
會展中心外面就封鎖了，車子進不去。
他牽著她，打開樓梯間的門，把她推進去，而後反手關上。
連房卡都沒插上，珞迦就被他抵著推到牆上，低頭吻下來。
她彈了彈煙灰，輕飄飄的墜在水泥地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她要學跳舞，你知道她剛開始練的時候繃著腳尖連基本功，五個腳趾都是血泡么。」
「7號樓那酒瘋子年輕時候也好看，不然老珞怎麼看上她。」
「我知道，我——」陳潛讓想說我是來看看您的，卻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什麼都沒買就走上來了。
她不由睜大眼, 難以置信雷鋒少年居然還能搞出這騷操作來。
現在這一系列拋卻理性，完全由感性做出的舉動已經說明了所有。
女人輕嗤：「都是些花拳繡腿的東西。」
他們是先接吻再告白，分開好幾個月再見面，直接去了酒店。
「……剛結束。」
陳潛讓：「四五個多月了。」
「行。」珞迦揚了下眉，側過臉隨即目光一頓，越過他肩膀落在角落兩人身上。
珞母的話隱隱和原本陳潛讓對她的印象不一樣。
沒等她回答，張姐就說：「不準去，《丹青不渝》決賽夜多少人啊，要是被拍到了後續你還參不參与電影宣傳了。」
「再見。」珞迦給他揮了揮手，片刻又忍不住勾起唇，「男朋友。」
決賽在即，陳潛讓只好買了決賽后的機票，打算一結束就趕過去。
陳潛讓後來也聽珞迦提過她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面對這樣的場面不至於太過吃驚。
常梨和泡芙。
他低聲問：「所以，我現在能親你了嗎？」
「哦。」她沒什麼反應。
電梯很快就到了。
學校放了國慶假期，陳潛讓一個人待在家裡，珞迦這會兒正在錄節目，他閑著沒事便溜達出門。
珞迦喜歡上舞蹈很早，珞父還在。
一直到首映禮結束。
他還沒回答，門從裏面打開，還隔著一扇防盜門。
泡芙：「我也覺得我也覺得。」
茶几上豎著幾個酒瓶，女人往沙發上一坐，嫻熟的夾了支煙：「你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你來看我什麼，我認識你？」女人說話很沖，一點不圓潤。
陳潛讓上前兩步，換珞迦靠在牆上。
色令智昏。
不得不說，她變的更好看耀眼了。
張姐皺眉：「你現在還沒到能談戀愛的時候，剛剛接了第一部 戲，又是跟范愷搭檔，上映后反響好的話對你很有幫助。」
「嗯？」
他點點頭：「剛才你經紀人給我打電話了。」
珞迦洗完手又簡單補了個妝，出去時便看到陳潛讓站在牆邊，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慢慢回摟住陳潛讓，仰著腦袋回吻。
「范愷有個綜藝臨時要去錄, 我就剩和他的對手戲了, 正好可以休息兩天。」
陳潛讓聽到她那頭的風聲：「你在哪？」
一起看過來還有珞迦。
「笑什麼。」陳潛讓問。
珞迦在外面下車走進去，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之上的陳潛讓。
珞迦一愣。
兩個小姑娘正眼珠子一轉不轉的盯著他們。
珞迦坐在計程車里，窗戶半開著，初春夾雜著涼意的風拂過她的臉。
慢慢也積攢些名氣和粉絲。
泡芙一拍大腿，大聲喊：「哥哥！！！」
他們倆是同類人。
直到年末，《無懼》正式上映。
陳潛讓語塞。
電影院的樓梯安全通道內安靜漆黑。
很
和圖書快，國慶節結束。常梨笑出聲：「wuli讓讓在她旁邊簡直是一個放大版的小奶狗啊！！」
陳潛讓站著等了會兒，而後門從外面被打開，光漏進來，先聞到珞迦身上的香水味兒，而後便看到了她。
陳潛讓同樣也看著她。
眉眼微微上翹，盛著一抔清冷月光卻顯得異常勾人。
女人拽著門往裡一拽，竟是說：「進來吧。」
他們是同類。
不管心靈有多契合，但現在這樣的陳潛讓實在有些讓她受不了。
他們什麼都沒有明說。
珞迦頻頻上節目。
珞迦閉著眼任由他親，兩人都是第一次動作生澀卻鮮活真摯。
他重新低下頭去親她，好一會兒才分開，靠在她耳邊低聲問：「跟我在一起，好嗎？」
他靠近她，輕聲說：「可我覺得，你想的應該跟她不一樣。」
不知不覺走進一個小巷。
張姐：「手機我沒收了，小離你看好她，別讓她去《丹青不渝》決賽。」
就連泡芙也湊熱鬧的回復：都怪我！！！沒有管好我老公！！！
這個接近兩個月沒見的吻來的自然而然。
「你小子連她生日都記不住，還是她男朋友？」她嗤聲，「珞迦就是眼光太差。」
陳潛讓帶珞迦去了酒店。
他們兩個都不覺得突兀。
自那次掛了電話以後陳潛讓就沒再聯繫上珞迦過。
他輕嘆口氣，低聲說：「我現在這真有事兒，天大的事，錯過能後悔一輩子的那種。」
女人深深看他一眼，問：「你是做什麼的？」
女人擺擺手，把燃到尾巴的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下了逐客令：「走吧走吧。」
「《丹青不渝》錄製是在後天吧。」張姐問。
距離《丹青不渝》決賽直播夜還有段時間。
大概是在忙，范愷過了會兒才回他。
《無懼》的拍攝一直從冬天拍到夏天。
一直到《丹青不渝》決賽前兩天，陳潛讓躺在拍攝組安排的酒店裡，跟珞迦打電話。
陳潛讓這戀愛談的跟網戀似的，自從《丹青不渝》決賽夜之後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算的過來。
決賽直播結束。
陳潛讓買了首映票，跟著一群范愷的女粉絲坐在一塊兒，包括泡芙。
現在居然還有人能這麼一臉淡定的說出「愛我吧」這三個字, 還是帶著請求的語氣。
少年人高腿長，穿著決賽上的衣服，還畫了淡妝，不誇張，只是將眉眼勾畫的更加深刻。
「這麼快？」
「這不還是老珞家的女兒有出息。」
陳潛讓笑起來，當她同意了：「行，女朋友。」
「什麼時候有空？」陳潛讓問。
導演喊他：「來慶功宴啊？」
不愧是帶了這麼多明星的經紀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心裏打的什麼算盤。
有些人天生就屬於舞台。
陳潛讓這一趟沒有待多久，珞迦也的確抽不出空來, 她一個新人也不好請假，免得落下耍大牌的名聲。
她從前沒談過戀愛，對這句話只能理解字面意思，不過要是放到陳潛讓身上又覺得似乎不太對。
她回頭, 叫了聲「張姐」。
他停在7號樓前，遲疑了下走上樓。
他們站在慶功宴宴會廳外面，走廊上漆黑，但宴會廳內的嘈雜聲音不斷傳出來，有點惱人。
從第一眼陳潛讓在地鐵上撿到珞迦時，她那一句似乎認識多年的「你剛回上海嗎」起，再到後來一次次在舞蹈房通宵，不用明示的相處方式wｗｗ.hｅｔｕｂook•ｃoｍ.cｏm。
陳潛讓意識她們是在說珞迦一家，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這才意識到自己下了地鐵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這。
珞迦：？？？
「是。」
直到陳潛讓兜里的手機響了第二次，珞迦的意識才一點點恢復，她輕輕推他一把，舔了舔濕漉漉的唇瓣，提醒他：「接電話」
「沒了，明後天都放假。」珞迦踮著腳尖親了親他，「陪你。」
陳潛讓說：「我是珞迦男朋友。」
其實陳潛讓在當初去找珞迦的飛機上時還是沒想明白。有些事想的越多反而就摻雜了更多無關緊要的雜質, 反倒越來越不明了了。
陳潛讓進屋，環顧了一圈，他父母是後來做生意才發家的，他小時候在上海也住這樣的房子，不算陌生。
珞迦朝她們笑了下。
所以不用在乎那些正常的戀愛程序，比如先告白再牽手，然後才是接吻，膩膩歪歪相處一陣等到時機成熟再睡個覺。
陳潛讓沒懂：「嗯？」
珞迦也不再多解釋，電梯門一開就走出去。
他拍拍她腦袋：「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而後她瞳孔微微縮了下，下顎不自覺收緊，感覺到陳潛讓捧上她的臉，頭低下來，打理的整齊的額前碎發垂著。
「不久。」陳潛讓把她拽過來，「一會兒還有事兒嗎？」
陳潛讓「哦」了聲, 正要問她來不來看決賽，那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怎麼過來了？」
「得虧長的好看才能去拍電影，運氣也好。」
珞迦：「哪兒有衛生間啊，我去一趟。」
「怎麼了？」她走過去問。
陳潛讓意識到什麼，在地鐵站口笑的像個傻子。
珞迦被他親的忍不住咯咯笑，漂亮白皙的肩膀一顫一顫的。
珞迦的口罩勾在下巴上，有些緊，也有些癢，心尖兒輕飄飄的似乎要飛起來。
「你在跟陳潛讓打電話？」她問。
約的車已經在外面了。
已經不是小別了。
珞迦一直覺得她和陳潛讓是各方面都很契合的。
而後感覺到陳潛讓更加俯下身來，擋住她眼前最後一點月光，漆黑一片。
泡芙：「這是已經追到了是吧是吧？我日陳潛讓這速度可以啊，這麼快就抱得美人歸了！」
名導親自選出來的女主角果然沒錯，珞迦身上自帶的氣質就非常適合電影意境，像是冰天雪地里清冷的一簇釋放光熱的煙花棒。
手機響起來也沒管，他勾著珞迦的舌尖吮著，又啄吻似的輕輕一下一下碰著她嘴唇。
珞迦直接讓計程車師傅開到會展中心。
電影宣傳，尤其還有范愷這樣的流量在，必定逃不掉CP捆綁。
珞迦以前聽到過一句話是對於男人這樣的生物，他們是經不起一點撩撥的。
陳潛讓走到門邊：「改天我和珞迦一塊兒來看您。」
陳潛讓低笑了聲：「都凌晨了，怎麼陪。」
珞迦憋了兩秒最後還是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陳潛讓反手就把泡芙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范愷。
電影結束，有粉絲在抹淚。
珞迦感慨：「你這暗戀比我的還憋屈。」
「這是她喜歡的事情。」
那頭是常梨的聲音：「你現在在哪兒呢？」
她長的奪目且有韻味，屬於越看越能得其中滋味，絕不乏味。
「因為你今天過來了。」陳潛讓說。
「你也樂意她去拍什麼狗屁電影？」
「不用。」珞迦笑了笑，「我之前就和_圖_書約車來接了。」
「人吶，總得過得傻一點才可以。」女人歪在沙發上，「怎麼過不是過，就偏得弄的招搖？你看看現在有多少人罵她。」
「嗯，本來就是過來看你一趟，過來時還趕上飛機晚點，再不回去明天趕不上拍攝了。」
她正要關門的手停了，眼皮一低一抬，上下掃他一眼：「男朋友？」
「哦喲，你也是那幾個畫家的粉絲吧。」司機說，「這都多晚了，還沒結束呢？」
不過要算第一次一起去酒店的話就在更早時候了，大一那個晚上。
離得近，珞迦聽出來聲音，垂下眼，而後手指被陳潛讓帶進掌心，他也同樣垂著眼，對手機說：「怎麼了？」
她跟著劇組全國各地跑了這麼久，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形成了作為一個明星的意識。
珞迦看到他就笑了，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挺帥。」
陳潛讓：「那我送你下樓。」
「珞迦不是個會願意過平平無奇的日子的人。」陳潛讓說。
剛才臨走時珞母說了句什麼來著？？
「阿姨再見。」陳潛讓禮貌頷首。
她笑。
他打過去，接的是經紀人，嚴肅冷漠的告訴他珞迦現在不能談戀愛，也不能被拍和其他人的任何緋聞，讓他不要再糾纏。
從前的暗戀對象現在看他們居然眼睛都放光，一個勁兒的誇她長的好看，還被評價了個「小奶狗」稱號。
然而，事實證明，即便是雷鋒少年也免不了俗。
他絕對不是個衝動的人。
珞迦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珞迦抬眼，看他。
范愷的粉絲和兩人的CP經常鬧的不可開交。
《首映禮結束后女主演珞迦深夜與某男性好友同回酒店》
珞迦都驚了。
而後主演出場，迅速掀翻熱潮。
女人篤定道：「總有一天得回頭。」
陳潛讓挺淡定：「我送她下樓后就來拍照。」
十月一過北京就很冷了，上下課得穿厚衣服，也有人已經戴上圍巾。
他卻忽然似有所感意識到什麼。
他心裏想著事，決賽發揮的並不好，從原來的第三掉到了第五，沒有拿到獎盃。
「我說。」珞迦悠悠道，「明後天我都要陪你。」
一個色/氣滿滿的雷鋒少年。
陳潛讓埋頭在她頸窩，深吸了口氣，直起身：「走吧。」
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陳潛讓就這麼坐在座位上，不跟大家一塊兒喊，安安靜靜看著台上，眼裡只有一個珞迦。
陳潛讓也不生氣，還笑了下，看著像個傻子。
他跟珞迦只手機上聯繫，偶爾她結束早就開個視頻。
聲音混在粉絲中的尖叫中，沒那麼真切，不過范愷還是似有似無的朝他們方向看過來。
北京首映禮主演也會出現。
陳潛讓腦袋裡炸開小煙花。
陳潛讓幾步走下台階，來到她身前：「我剛打算過去找你。」
他輕輕皺了下眉：「你經紀人不找你嗎？」
珞迦睫毛忽然快速的顫了兩下——因為陳潛讓拉住了她的手。
陳潛讓敲了敲門，片刻后裏面傳出女人的聲音：「誰啊？」
珞迦聞到了他身上很淡的墨水味，畫了一整天的畫了啊。
珞迦帶著口罩，把手機還給他，笑了笑：「嗯，我去看看。」
她有磨不平的傲骨在，的確排斥這樣的宣傳方式。
泡芙尷尬一笑：「你忙你忙，不用管我們，我和梨梨只是出來……看看月亮。」
她不知道陳潛讓要來，如今看到後排戴著https://m.hetubook.com.com口罩窩在座位里的少年就不由睜大眼，然後很快意識到，收回視線恢復如常。
珞迦：？
張姐不在乎她的想法，傾身撈起她手機揣進口袋。
他們在漆黑的安全通道里接吻。
范愷回復：我真是清白的弟弟。
後面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無懼》各地跑活動，又是參加校園宣傳行，又是參加宣傳綜藝活動。
珞迦看了旁邊的助理一眼，承認了：「嗯。」
張姐拉了張椅子坐在珞迦對面, 她如今四十齣頭的年紀, 在娛樂圈裡打拚十幾年, 人看著很嚴肅。
順便附上一張自己90度鞠躬的照片。
陳潛讓看著她，而後輕輕舒出口氣，接了電話。
「明後天。」
親都親完了才問在一起，還親了兩回。
陳潛讓攬著她腰，沒完沒了的索吻。
當晚，一條偷|拍新聞悄無聲息的上了熱搜榜。
「我就不去——」他話沒說話，剛剛開機的手機響了，一串陌生數字。
「雷鋒少年。」她笑著說，「你很不老實啊。」
珞迦心裏砰砰跳，但習慣了面上不露聲色，於是笑著反問：「為什麼這麼覺得？」
「手機不是都在她那麼，她拿什麼找我。」
眾人紛紛跟著引導有秩序的離開放映廳。
常梨也跟著罵了句髒話：「小姐姐也太好看了吧！！！」
有時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們倆不信我的話就自己去摔吧，總有一天得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到時我看看你們一塊兒回來是什麼樣。」女人沒看他，低頭擦著手說。
陳潛讓：「……我這邊有點事，要不你們自己拍吧，或者你們先拍，我一會兒過來再補張合照。」
哈哈哈泡芙嗎，還挺有意思的。
「談戀愛跟這個有什麼影響。」珞迦靠在椅子上，「而且我也沒跟他談戀愛呢。」
「少年，你不覺得你這兩件事做反了嗎？」
而節目宣傳活動也是抓著兩人□□，范愷和珞迦倒沒刻意經營，只是一些平常的對話都被加上粉色愛心和甜蜜bgm就變得不平常了。
「大家說想所有選手一塊兒拍個合照，這不是缺你么，我和泡芙就出來找你了。」
她不看那些娛樂節目，自然不知道他是誰。
「天大的事」聽著他的話，忍不住扯開唇角笑出聲。
她可真是太喜歡雷鋒少年了啊。
「那還好我早到了，不然又得錯過。」
「一會就走，范愷明天回劇組，我要去拍攝。」
「上次我打過去她也接了一次，說的差不多，都是你現在不能談戀愛，事業上升期。」陳潛讓同樣說的非常平靜。
對此——
「何況，她跳的舞也不可能無人問津。」陳潛讓笑了笑，「她在舞台上會發光，很多人都喜歡她。」
陳潛讓掛了電話，一低頭就看到她在笑。
儘管表明心意但追起人來都是潤物細無聲的，沒有那些花腔, 但在一點一滴的細節中將自己漸漸融入對方的生活中。
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許放在陳潛讓眼裡都是負擔，毅然決然的決定不再喜歡他。
「珞迦。」
女人盯了他半晌，難得居然還認識他，從鼻子哼了聲：「珞迦不在。」
她原以為這位理智冷靜的雷鋒少年要說她經紀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呢。
陳潛讓意識到那是她那個經紀人。
這兒的樓很窄，一層只有兩戶人，珞家朝南，他之前在外面看裡屋的燈亮和圖書過。
當時她就很反對，煩她偏偏要去折騰這些東西。
「阿姨，我第一次見到珞迦的時候就是她練舞練的整個腳踝都腫著的時候。」陳潛讓說，「您相信嗎，她就算是一輩子都跳無人問津的舞，她也會一直跳下去，哪裡都困不住她的。」
珞迦回校那天正好是期末周，趕上考試，她一個學期都沒上課，好在藝術系對於這樣拍攝工作都比較通融，能過考試就可以。
電梯門闔上，上面的樓層數字開始往下跳。
《無懼》不是一個喜劇片，最後女主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
一塊兒回來？？？
小別勝新婚，他們這是剛確立關係親了個嘴就直接別了，再往後也只能抽空偷偷見一面就分開。
而陳潛讓跟著小組一起外出去寫生作業了，等再回來珞迦正好要開始去趕關於《無懼》的發布會。
珞迦苦練了一個通宵，第二天去考試。
兩人因為參加過丹青不渝，如今出門都得帶著口罩，泡芙倒是無所謂，她微博上就明確是范愷粉絲，只不過怕把注意力引到旁邊那位地下戀主角身上，只好跟著一塊兒隱身。
直到又是爬樹又是翻牆, 摔在二樓陽台渾身酸痛時他就恍然全想通了。
陳潛讓跟著轉過身。
珞迦聽到常梨和泡芙的議論——
「杭州。」
陳潛讓帶她走進會展中心，慶功宴正在裏面，他剛被人擁著喝了杯酒就出來等她了。
珞迦回復：哈哈哈哈哈哈活該。
那頭珞迦罵了聲。
他關上門，見了珞母后心情反倒是放下不少，三步並兩步的下樓，最後重新走到地鐵站口才恍然回憶起什麼。
「我送你回去吧。」陳潛讓忍不住道。
寂靜的接近凌晨的黑夜。
「喜歡的事兒就能去了？」女人呼出口煙，和珞迦極為相像的眉眼眯著，「你這樣不知民間疾苦的少爺才能輕輕鬆鬆說出這些話。」
「是了是了，老珞這麼早就死了，她媽也就是個酒混子，真是全靠自己的。」
耳邊有人議論。
幾乎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在荼毒一個帥氣但冷靜的小唐僧。
珞迦對杭州這座城市有點陰影，記憶中最慘最委屈的生日就是在這度過，她在那個接近凌晨的夜晚在那會展中心門口哭到崩潰。
陳潛讓：「我也是Z大的，美術系。」
「等很久了嗎？」珞迦問。
過了周末，到周日晚上陳潛讓就買了機票回去了。
他抱著珞迦，身子微微躬著，兩人抱著都沒說話，片刻后珞迦打破沉默：「我得回去了。」
接起來，珞迦的聲音傳出來：「決賽結束沒？」
珞迦簡直要給她比個大拇指。
珞迦挑挑眉，無所謂道：「溜出來的。」
陳潛讓跟在最後，在門口回頭看了眼珞迦，珞迦偷偷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摸了下鼻子，還是說：「我來看看您。」
他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出去。
走出電梯，陳潛讓帶她到衛生間門口，自己靠在牆邊等。
陳潛讓：「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陳潛讓看的肝疼。
珞迦小聲跟他說：「我先掛了, 一會兒再給你回過去。」
沒有鄭重的「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吧」的詢問，也沒有鄭重的「我願意和你在一起」的回應。
到時我看看你們一塊兒回來是什麼樣？
珞迦一愣，隨即便意識到，拿她手機給陳潛讓打的。
陳潛讓真真切切的從她身上感覺到了光芒。
陳潛讓看著她表情, 半晌終於憋不住噗嗤一聲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