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晚的事……謝謝你。」
周朝城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他問：「怎麼弄的？」以前並沒有。
此時，女人的黑髮全都散開，在明亮的燈光下，他清楚的看到她右額上的一道疤痕。
「下次還敢不敢陪客？」
元婉躺在床上時，她渾身忽冷忽熱，身體在疼，頭也疼。她蜷縮著將自己抱成一團。突然間好想給兒子打電話，想聽他的聲音，聽他叫一聲媽媽。
兩人各自忙碌，片刻后，劉燕琳到元婉吊水的地方看她。
元婉看著男人的背影，眼底是辛辣的苦澀。
她掙扎著想起身，男人壓下她的雙肩，她被鉗制的不得動彈。
周朝城鬆了一口氣，「他那個人喜怒無常，安全起見，以後離他遠點。」
他撬開她的唇舌，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侵入她口中，捲起她的舌頭狠狠掠奪。
「行，你先好好休息。」
這個吻蠻橫粗暴，元婉被他吻得舌頭髮麻，呼吸困難，發出嗚嗚的聲音……
季沅臉上的心疼一閃即逝。
「你有兒子了？」劉燕琳大為詫異，接著又問，「孩子父親呢？」
她又呵呵笑，「季總，您好厲害啊……這麼快就能把我找出來……要不我們再來一次，這次換我找？」
季沅坐到沙發上，給和*圖*書自己點雪茄，點到一半，他驀地將緊攥的噴槍摔砸在地面上，一臉戾氣。
就算她僥倖躲過今晚，逃得了以後嗎？
元婉走到樓道下方，停住步，「周先生，謝謝你。我回去了。」
元婉沒接話。
「嗯，晚安。」
一輛紅色法拉利在身邊停下，周朝城下車，「總算找到你了。」
「燕子姐……」
元婉第二天起來，高燒體虛已經無法靠自身的抵抗力扛過去。
元婉說：「沒有。」
元婉回到房裡，從窗戶往下看，周朝城還站在樓下。她租住的是老式民房，一共只有六層，她在二樓，從窗邊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臉部輪廓。昏黃的路燈，在他英俊的臉龐打下柔和的暗影。
男人眼神劇烈變幻，某一瞬間出現了旁人從未見過的柔軟。
「媽……」她喉嚨沙啞，「希希睡了嗎？我想跟他說句話。」
季沅驀地扣住她的腦袋，拉近。她皮笑肉不笑的臉被抬起來，對上那雙凜然如霜的眼睛，剛想逃，男人的嘴唇壓了下來。
周朝城陪她下車，目光四下一掃，眉頭微蹙道：「換個地方住吧。」
她無力的滑倒在地，抱住自己。
車內氣氛沉寂。
「客氣了。」周朝城笑。他把電話和*圖*書號碼給元婉，就盼望著她哪天能給他打電話。今晚突然接到她的來電，算是意外驚喜。她在有需要時，想到他，也讓他很高興。不過……周朝城叮囑道：「夜場魚龍混雜，以後注意保護自己。有事兒就聯繫我。」
「謝謝你。」元婉再次說。「那我上去了。」
「我送你回去。」周朝城拉開車門，牽著元婉上車。
他伸手碰上那道疤時，她瑟縮了下。
劉燕琳已經能猜到，元婉昨晚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劉燕琳心裏很難受，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元婉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
「以前……不小心弄的……」元婉斷斷續續的說，「被燈架打到……」像是回想到什麼不好的記憶，她眼裡沁入了悲傷。
她低低笑道：「他走了。」
元婉摔倒在地，顧不得疼痛，迅速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間。一路衝到酒店外，方才緩過一口氣。
周朝城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方才轉身離去，頎長的身影進了車內。
「燒熱。你怎麼在這兒？」
劉燕琳摟過元婉的肩膀，腦袋壓在她肩上，聲音沙啞，「一個小姐妹，檢測出了艾滋……黃立傳染的……」她后怕的抽緊了喉嚨，哽聲道：「謝謝你，婉兒。」
季沅盯著女人het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後腰上的紋身，一對天使羽翼，裏面是設計別緻的YUAN四個字母，他的手掌從那幾個字母上一一滑過，手指有幾不可見的輕顫。
季沅目光微凝，落在她右邊額角上。
「我要先回家一趟。」元婉說，「我想我兒子。」
元婉怔了怔，似乎很久很久沒去想孩子父親這個人了……
元婉臉色微變，那裡……
「好，回去早點休息。」周朝城伸出手，似想揉上她的髮絲。又覺得氣氛不對，關係也沒到位，收回了手。
元婉垂下眼睫，低聲說，「我沒事。」
「不，我的意思是，以後都不去了。」
「媽媽」這兩個字，能讓她無論遇到任何事，都有理由死皮賴臉的活下去。
元婉顧不上喊疼，迅速起身，對季沅賠笑，「季總……我剛剛……在跟你玩捉迷藏……」
元婉在排隊繳費時看到了劉燕琳。
元婉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反覆應答，「季總，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
他攔在元婉身前，上下打量著她，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打你電話不通，我趕去皇廷，他們說季沅把你帶走了。」
元婉再次懇求道：「季總，我真不是小姐……求你了……讓我走好嗎……」
深https://m.hetubook.com.com秋的夜風，冷冷的刮過來。
季沅終於將她放開時，喘著粗氣，將她攔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後面沒有發出聲音，一隻粗糲的手掌摩挲上她的后腰……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她以為小心防範就能安全，不過是被金錢沖昏了頭腦，自欺欺人罷了。
周朝城也覺得季沅不是那麼LOW的人。大家一起玩了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下手。就算是那些狂蜂浪蝶撲上來的女人，也沒見他有多少興趣。他性格偏激瘋狂，但不嗜好那口。
他翻過元婉，看著她恐懼的雙眼，冷冷問她，「怕了？」
車子停在元婉租住的地方。在皇廷一號工作后，為了方便上下班，她在附近不遠處租了一個單間配套的小房子。
季沅定定的看著她，她額角的傷，她臉上的惶恐，她瑟瑟發抖的身體……他驀地將元婉拽下床，甩開，「滾！」
元婉下床，撐著虛軟的身體找到手機，給她媽打過去。鈴聲響了許久，終於被接起來。
劉燕琳見元婉這幅虛弱憔悴的模樣，不由得心疼。她坐到她身旁，低聲問：「昨晚什麼情況？」
「我沒有……我不是……」元婉想解釋什麼，面對季沅冷厲的雙眼又不敢多說m.hetubook.com.com，「不敢……我不敢……再也不敢了……」
「拋妻棄子？」
元婉沒有回答。沉默片刻后，她說：「燕子姐，我不去皇廷上班了。」
季沅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在那種地方，更多的是猙獰殘酷的魔鬼。
套房內燈火輝煌，男人腰后，有同樣圖案的紋身，細微差別是他圖裡的字母是WAN。
忽而，她扯開一抹苦澀的笑意，「不來也好。」她像大姐姐般，揉了下元婉的腦袋，「你不適合這裏。」
劉燕琳一看就發現她情況不太對，「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劉燕琳一時失了聲。時間在靜默中流逝。
元婉表情幾番變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是每個人都是周朝城。
「有毛病！半夜一點打電話找希希！」一句含糊不清的咒罵后，電話被直接掛斷了。
「幫一個姐妹挂號。」
周朝城試探的問道：「季沅有沒有為難你？」
「季總……」元婉惶恐極了，連連哀求，「季總我錯了……求您放過我……」
生病很可怕，一旦病到需要住院的地步，更可怕，那是燒錢。元婉不敢拖延，打車去了醫院。
元婉沉默。
劉燕琳平緩情緒后，深吸幾口氣，重新坐直身，「接下來打算幹什麼？」
元婉裹緊了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