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元婉把元寄希哄睡覺后，起身出了卧室。即使再尷尬，她也不能躲在卧室里不出來。
「沒關係。你願意考慮就好！」周朝城最苦惱的是，元婉不給他追求的機會。
「我就要到了。」
元婉嘆了一口氣，順從的趴在了他身上。
季沅不跟元婉爭，從醫生那兒拿了需要的藥物用品后，抱起她就走。
「你亂說什麼！」元婉心裏一慌，斥道。
她的眼淚不經意滾落，她發出的聲音依然低甜溫柔，聽不出絲毫異樣。無論笑著哭，還是哭著笑，都是他們這類人的生存技能。
「有個節目馬上就要錄了，你等等我？」
季沅迅速下車，給元婉打電話。
裏面除了小內什麼都沒有。
很快，季沅換上消防服，帶上腰斧、頭盔，對講機，安全繩、方位燈、呼救器等工具，跟著其他消防員一起進入了大廈。
她睡在他的臂彎里，貼著他的胸膛，手臂環著他的腰背。他兩隻手臂將她牢牢束縛。兩人就這麼側著身體在沙發上抱著睡了一宿。夜晚寒霜露重，她緊緊貼在他灼熱的胸膛上取暖。
今天是周一，上班不能遲到。元婉把元寄希叫醒，開始了忙碌的清晨。
他去了香港一趟，回來后得知節目組已經出發趕往麗江。他二話不說，安排人收拾東西就上路。
季沅低下頭，蹭到元婉脖頸間，嗅著她的氣息，目光斜睨周朝城，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過了好半晌，周朝城方才抬起頭，兩眼通紅，眼底斥滿水汽。清秀的臉上有種萬念俱灰的空洞，「我的人生太失敗了……拼盡全力去做一件事，還是失敗……活著有什麼意思……」
元婉拍這個節目，季沅是一千一萬個不放心。沒辦法，這還是他自己折騰的，眼看著勢頭紅火，他不可能把她換下來讓別人上。他能做的就是親力親為，每一期陪在她身邊。
周朝城突然捧起元婉的臉，朝她嘴唇親了下。元婉嚇了一跳，用力推開他，往後退了一步。
睡了不知道多久，門外突然響起用力的拍門聲。
季沅沒理她，進了浴室，片刻后，他拿著一條熱毛巾出來，彎下腰，給她擦拭那張髒兮兮的小臉。
季沅眉頭皺了下，抽出腦袋底下的手抓住元婉。「欸……」元婉被他拉的一個踉蹌，趴在了他胸膛上。季沅順手把她整個人撈起來，放到自己身上壓著，他的手臂將她緊緊環住，臉龐不停的在她頸間蹭著，聲音沙啞的呢喃，「小碗……別走……別離開我……」
三人收拾妥當后出門，季沅送他們去幼兒園，跟元寄希道別後，又送元婉去電視台。他這一早上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眉目溫煦。
「那我就用你的。」說著，他走進浴室，拿元婉剛放進被子里的刷牙。
「你要跟我說什麼？」他傾過身，湊近她。
「嗯。她答應忙完這陣子，跟我接觸試試。」
她不想給他惹麻煩了。單方面的拒絕無法讓他徹底死心，那就讓他誤會吧。
周朝城問：「季沅威脅你了？」
「我在幫季沅做一件事，不是威脅，是心甘情願。等這件事過去，我跟他就沒瓜葛了。到時候……」元婉狠狠心說，「如果你還沒女朋友，我也沒喜歡的人，我們就接觸試試，好嗎？」
這天，季沅跟元婉一道從醫院出來，季沅問她，「醫生說我怎麼樣？」
「陪你啊。」季沅理所當然道，一想到馬上可以看到那張臉，他仰靠在椅背上，唇角微微彎起，對前排的司機說：「快點開。」
「稍安勿躁，消防人員已經進場。」
那一絲開心還沒來得及體會，瞬間消弭無形。
季沅沖元寄希無奈的攤手。
說完，周朝城又要往外走。元婉再次拉住他，「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周朝城臉色發青，跟著季沅往外走。
季沅非常聽話的頓住步。
「我跟季沅再打幾次都和*圖*書無所謂，我就是喜歡你。我……」周朝城頓了下，聲音帶了些委屈，「以前沒追過女人，不知道怎麼討人歡心……但我是全心全意對你好。為了你，我斷了自己所有退路。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回不到以前……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起身離去。
「媽媽——」
元婉說：「我們的確……」
門外響起敲門聲時，她如獲大赦，趕忙去開門。季沅看到活生生的元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取下氧氣面罩給她戴上，元婉看到眼前人的臉，驀地睜大眼。季沅蹲下身，將她背到背上，快步離去。
他懶得回答這種弱智問題。
她走了兩步，走到沙發邊，蹲下身。季沅呼吸均勻，胸膛微微起伏。
「我老婆在裏面！」季沅怒道。
次日，元婉又得收拾行李出外拍片了。這一次的拍攝地點是麗江，其中有個挑戰項目是爬到雪山之巔，又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
「你覺得呢？我怎麼樣？」
元婉哪裡放心，起身叫道，「季沅，你站住！」
大家七嘴八舌的慰問，元婉若無其事的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元婉今天要幫一個主持人頂場，內容環節她不太熟悉，趁著錄制前的空隙自己找個了地方練習。
他那麼自覺的道歉，元婉也不好說什麼了。
元婉錄節目時，周朝城一直在外面安靜的等著。等到她出來，兩人去了一間咖啡廳坐下。
他這麼喜歡她，她為什麼就不能喜歡他一點點？
次日，生物鍾準時的元婉是第一個醒來的人。一睜眼看到男人的臉龐，她嚇了一跳。她輕手輕腳的由季沅懷裡鑽出來，忙不迭回了卧室。
劉燕琳在那段沉默了片刻，笑道：「恭喜啊。」
「這節目我一定要拍。」元婉再次強調。
「叔叔有住的地方。」元婉搶先答道，「昨晚是特殊情況，叔叔病了，才住在我們家。」
不過，最忙碌的人是季沅。他要經營管理旗下龐大的產業，他要布局對蔡氏開刀，他還要帶元婉看病，還要隔三差五去幼兒園看兒子。季沅的私下陪伴，已經是元寄希和他之間的小秘密。
周朝城在這邊滔滔不絕，劉燕琳在那邊沉默的聽著，時不時笑著接幾句。他需要有人分享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初見曙光的興奮，她可以做最好的聽眾。他開心就好。
元婉看的心裏難受，「朝城……」
此言一出，眾人皆愣。
元婉被他抱得渾身僵硬，馬上推開他，尷尬的說：「我不是說一定就會成……就是如果我們到時候都沒戀愛的話，可以試著接觸……但我不能保證會有滿意的結果。」
下午時，周朝城來電視台找元婉了。
元婉掛電話后也沒管季沅，躺床上睡了。
她就是想留下他，避免他跟周朝城發生爭端，哪有什麼事兒啊。
周朝城爽快的答應了。元婉不說，他也不問她要幫季沅做什麼。他相信她。他能等她。她在他心裏就是白玉無瑕的存在。他愛她的溫柔，愛她的美麗，愛她的嬌弱，愛她的堅強，愛她的兒子，愛她的一切一切……
愛情會讓人瞎到再也看不到其他，只有她是最美最好。
元婉用力拍了拍自己燒紅的臉。她是成年女性，這隻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本能反應……是季沅的雄性荷爾蒙太強烈……撇開他以前的惡劣行徑來看，他是一個會令女人淪陷的男人……這是很純粹的生理反應……
「小碗，你的手……」季沅落地后，放開元婉，才看到她的手臂鮮血淋漓。
她再次問道：「我是你前女友嗎？」
這一夜，一個小孩獨大床，客廳的小沙發上蜷縮了兩個大人。
節目組的其他人本來都在外面玩著，聽聞事故又跟元婉聯繫上后，紛紛趕往醫院看望元婉。
劉燕琳笑了笑，「婉兒特別心軟，怎麼忍心看你為www.hetubook.com.com她要死不活的，你還幫她那麼多……」
他竭盡全力追逐她，靠近她，一次次被擊潰，又自己愈合傷口，再次向她靠近。每當快要堅持不下去時，他反問自己，她面對生活中的苦難都能一步步走過來，他連對她的喜歡都不能堅持嗎？
「喂，你可以回去了。」元婉站在客廳中央說。
季沅翻個身，坐到了她腿上，勾起唇角，「我特別口渴，但不想喝茶……」
元婉給元寄希換衣服時，元寄希看向站在一旁的季沅，小臉上寫滿了期待，「叔叔，你要住我們家嗎？」
周朝城抬起眼，眼眶紅紅的，長長的眼睫毛上沾著霧氣。白凈秀氣的臉上，表情就像個痛苦無助的孩子。
「真的？」驚喜來的太突然，周朝城都有點消化不良了。沒等元婉回答，他將元婉抱住，緊緊抱在懷裡，連連點頭，「好！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
元婉搖搖頭，「不是，是我自願。」
元婉漸漸睡著了。
他的手在桌上將她的手抓得死緊。
「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周朝城扯扯唇，空落落的笑了笑，「我這樣的人就不該活著，反正現在也是一無所有，死了算了……」
「你……唔……」她的嘴巴被他堵住了，他緊貼著她，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在她猝不及防間火熱的舌頭侵入到她口中。
「抱緊我，別怕。」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元婉的雙臂將她環的更緊了些。他背著她順著安全繩往下滑。
他們這類人，註定配不上他。
沒有回應。
車子飛速駛往醫院。車內，季沅看著元婉的手，心疼的無以復加，只恨不能取而代之。他皮糙肉厚，不怕疼不怕摔，怎麼折騰都沒事，她那麼柔弱細嫩，怎麼經得起！
話很糙，她心裏竟然有那麼一絲絲開心的感覺……
元婉目光游移，隨著男人身體的靠近，不斷往一邊倒去，「你……你口渴嗎？我去給你倒杯茶。」
周朝城找到元婉時，她一個人坐在茶水間里，手裡拿著一疊稿子，聲情並茂的自言自語。
元婉看著眼前男人溫柔又專註的模樣，心跳微微加速……她眨了眨眼，開口問道：「我是誰？」
「不要進來！……著火了！」元婉急道，「我這裏還扛得住，消防隊員很快過來……」
周朝城看著她，目光溫柔，「我來找你。」
他用力呼吸著獨屬於她的氣息，過了一會兒，神色由緊繃的不安變為平靜。元婉微微撐起身，低頭看著男人的睡顏……
不過對他來說，投資方面他駕輕就熟，管理方面他知人善任，這些都不需要太過操心，讓他用了點心思的是怎麼把蔡智逼回國內。私人生活上，陪在老婆孩子身邊是種莫大的享受。總而言之，這種忙碌的日子，他過的很舒心。
元婉被他那雙雪亮的眼睛盯著，強辯的話說不出來了。她真不擅長撒謊……元婉低下頭，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
「你在酒店裡？」他氣息不穩，聲音微顫。
元婉：「……」
元婉身體發軟，整張臉充血般通紅，「……你出去！我自己來！」
元寄希突兀的叫聲，把元婉從一片迷離中拉了出來。季沅高大的身材遮擋效果極好，元寄希只能看到媽媽躺在沙發上，叔叔趴在她身上，腦袋還埋在她懷裡……季沅迅速拿起扔到地面上的外套，蓋到元婉身上……
「你怎麼在這兒？」
季沅看向上方的濃煙滾滾和時而響起的爆裂聲，心神完全無法鎮定下來。他跑到消防指揮車那邊說：「我跟你們的人一起進去……」
季沅在一旁發怒了，「都是這破節目鬧的！不拍了！」
如果他是她前男友，如果他是蘇源……
元婉尷尬的僵立了幾秒，迅速背過身。男人的雙臂由背後環上她，他將她圈入懷中，在她耳邊廝磨道：「哪兒我沒看和_圖_書過？躲什麼？」
周朝城別過臉，轉身離去。走出大門后，元婉從季沅懷裡跳下來，蹦到門邊，關上門。如果讓季沅發現周朝城住在她家隔壁，又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哎，我是真沒經驗。我以為在女人跟前要堅強瀟洒，打落牙齒活血吞……你別說，那會兒我是真傷心，雖然娘炮了一回，釋放出來也很爽……我現在就想唱那首歌，劉德華那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不能高興太早，這是萬里長徵才剛邁出去的節奏，能不能行還不知道……」
昨晚周朝城受到打擊后，去酒吧灌酒，正巧劉燕琳給他打電話，他酒勁上頭，把內心積壓的痛苦和憤怒全都傾瀉而出。劉燕琳一直陪他聊到後半夜，聊到他躺在床上睡著了，她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才掛掉電話。第二天一早，她等他清醒后再次打電話，給他提供建議。
元婉快步穿過走廊，往消防通道跑去。房間里的人都陸續跑了出來。空氣中能聞到煙味兒。一行人順著樓梯往下跑。沒跑幾層，下面有人往上跑，跑邊喊道，「8樓爆炸了……走不通……」
「我自己洗……」元婉趕忙道。
元婉突然覺得季沅特別可憐。明明是一個應有盡有呼風喚雨的人，卻因為一個失去的女人，成了精神病患……外表光鮮華麗，內心扭曲混亂……靠自己的臆想支撐生命……
那一端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她把電話掛了。
到了一個逃生口，季沅將元婉綁在自己身上，翻出窗戶。
「我……我小心點……我不會沾水……欸你……」她話沒說完，他解開外面那層被他裹得嚴嚴實實的風衣外套，從手臂取落時，他的動作小心翼翼。
元婉的手臂是在下落途中被玻璃碎片划傷，肉里還嵌著玻璃渣子。萬幸都是皮外傷。到了醫院，醫生迅速進行處理，貼上紗布。
剛剛餘韻未絕，他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品嘗。
元婉死死抱住季沅，緊閉雙眼，腦袋貼著他的肩頸。濃煙滾滾，火光衝天，四下噪音不絕於耳。她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她緊緊抱住這個男人。她只感受他的體味，他的呼吸，腦海中回蕩著他的聲音，他叫她別怕。奇怪，她不怕，她真的一點都不怕……只要這麼緊緊抱住他，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可怕。
大家又只能往上跑。元婉穿著睡袍，夾雜在擁擠的人流中。她在心裏不斷祈禱，出去玩的同事和明星們還沒回來。
他太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痴纏的熱吻了，她在他身下就像個柔弱的貓兒，沒有絲毫抗拒，迷離的眼神里是顯而易見的渴望……
元婉洗漱完畢後上床，接到季沅的電話。
兩人分開后，周朝城坐在車上，碰了碰自己唇瓣，那一瞬間的觸感彷彿還停留在唇上。清清涼涼，軟的不可思議，舒服的難以言喻……
「那就好。」季沅微笑，治療中至關重要的一步，就是讓她認同如今的他。
元婉呼吸愈發加劇，全身力氣在被一點點抽空，虛軟的雙臂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般環上他的脖子。兩人倒在了沙發上……
「多虧了你，你說的辦法真管用。一哭二鬧三上弔，逼逼她，她就沒轍了。」
時間差不多時，她走出茶水室，一眼就看到了牆邊的周朝城。
「好……我們去睡覺……」元婉慌亂的攏好身上的衣服，下了沙發，把元寄希帶去卧室。
房內煙霧漸漸增多，元婉用打濕的毛巾捂著鼻子。
「我有事跟你說，你先別走。」元婉踮著腳上前，季沅見狀，快走幾步，將她抱起來。
卧室外，季沅進了洗手間，自己進行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雖然被打斷，他的心情還不賴。
周朝城忙碌時，元婉也在忙碌。她主持的戶外綜藝《向前沖》第一季在持續拍攝中，平常還有其他需要負責的工作，她都兢ｈｔｔｐs://wｗw•ｈetｕbooｋ•cｏm.com兢業業。只要有時間，她樂於接受任何工作安排。每一次她都會讓自己學到點什麼。
他嘴裏這麼說，手可不老實。
舌尖的觸感突然變得極其敏銳，他攪弄的每一下都似在撩撥著她的神經。他用力吸吮著她的舌頭，吸得她渾身一陣陣發麻，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他不惜跟家人翻臉，從公司離職，千里迢迢過來，定居在這座城市。他只想對自己的感情有個交代，他不甘心是這種不戰而敗的結局。
「有危險……」對方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季沅揪住那人的衣領，厲聲道，「我老婆在裏面！我要去救人！」
元婉雖然答應了周朝城，也對他提出了要求。在他們沒交往之前，他不能住在她隔壁，換個地方。元婉只想季沅的治療順順利利，不要節外生枝。
「你在幾樓幾號房？我去找你！」季沅一邊問一邊往大樓里沖。
「成功了？」
周朝城心裏漲漲的，又悶悶的難受，眼眶漸漸紅了。
元婉整張臉潮|紅一片，被季沅扶著坐起身。
「你……你別這樣……是我對不起，對不起……」元婉又難受又自責，忙不迭的從桌上抽出紙巾遞給周朝城。
他溫柔的吻令她就像是溺水了，拿不出絲毫力氣來……
季沅躺在沙發上睡著，沙發沒有他的身體長，他的雙腿架著，雙臂枕在腦袋下。從這個姿勢能看出身體的主人很愜意。
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打進來，為她鍍上一層光暈。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表情那麼溫柔，吐出的聲音輕柔有磁性。
元婉情緒複雜，表面是不動聲色的平靜。
周朝城精神抖擻，積極的找新工作。他是麻省理工畢業，以前在家族企業是負責技術的副總。他的學歷和工作資歷一拋出來，B市的大企業趨之若鶩。如今最缺的就是高級技術人才。周朝城挑挑選選，去了距離廣電大樓相對最近的一家公司。
「好很多了。」元婉抽回自己的腳，表情很不自在。
他的吻又溫柔又霸道，拚命索取她口中汁液，極盡纏綿。元婉想要掙開，敵不過男人的力氣。她又氣又急時，腦海里浮現出醫生說的話……不要野蠻對抗，配合他的臆想，代入進去，你要真正觸摸到他的心，才能幫助他……
元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閉上眼。
元婉也顧不得尷尬了，坐在季沅手臂上，對周朝城說：「今晚謝謝你幫忙，我腳不方便，就不送了，慢走。」
「狗屁前女友！」季沅道。
元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我真的特別感激你……」
「接下來我自己可以……我……」元婉連連後退，還是避不開季沅，緊系的睡袍帶子被扯開。
他把她帶到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元婉身上還穿著從酒店離開的睡袍，外面披著一件他的風衣外套。進了酒店房間，他把她放到床上坐著。
元婉起身去開門，外面一陣煙霧飄來，酒店工作人員急道，「失火了……快走！」
元婉沿著樓梯往上跑，一路有人往下有人往上，整棟樓都流竄著慌亂無措的人。元婉跑回到自己房間里，關上門，把底縫塞住。
「你瞎說什麼。」現場也只有元婉有膽量反駁他，「這是意外事故，跟節目有什麼關係。我的手也沒事。」
周朝城眼底彷彿瞬間被燃亮了，他回過頭看元婉，「什麼意思？」
「你怎麼自己洗？」季沅看她。
「你撒謊！」周朝城犀利的雙眼盯著元婉。
「醫生說你的狀態在逐步好轉。」
元婉關好門，一轉身，被季沅抱住。他將她抱到沙發上坐著，抬起她的腳，問：「還疼嗎？」
元婉帶元寄希刷牙洗臉時，季沅倚靠在門框上問：「小碗，我的牙刷在哪兒？」
……睡著了？
元婉把元寄希帶出浴室，拿出一套還沒用的牙具甩給季沅。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m.hetubook.com.com讓我痛不欲生的事？！」周朝城啞聲反駁，「你是我嗎？你知道我的感受嗎？你知道一次次被拒絕的痛苦嗎？」
周朝城看著元婉，邁出的步子退了回來，他轉身走到茶水間外面，靠在牆壁上。
「艹！」季沅臉一綠，氣的差點摔了電話。
元婉躺在卧室床上，回想剛剛那個吻，還有那蔓延的灼熱，她的心跳一聲高過一聲。
元婉想從季沅身上起來，才剛動了下，他立馬收緊雙臂，將她抱的更緊了些，嘴裏呢喃著：「小碗……」
「說你在哪兒！」季沅低喝出聲，聲音愈發顫抖，「告訴我！」
「你是我老婆！」季沅又道。
「我也覺得你現在好很多了。」元婉不得不承認，她對季沅沒那麼反感了。不知道是同情作用，還是他如今溫和親切的言行，跟他相處時，她沒有排斥的感覺了。
元婉忍著痛說：「沒事……都是外傷……」
周朝城站定在門邊，獃獃的看著她。那是一張恬靜的動人的蘊含感情的臉龐，他挖空自己的語言庫也無法形容出她給他的感覺。
「……沒有你的。」
他已經很久沒去夜總會，很久沒飆車酗酒了。朋友們都知道他現在是拖家帶口的人，掛在嘴邊的話是我得陪老婆孩子，漸漸地也就不找他了。
元婉抱歉的看著周朝城，「慢走。」
「媽媽，陪希希睡覺覺。」元寄希走上前，不甘寂寞的將腦袋埋入兩人之間。媽媽和叔叔一直在外面，他一個人在房裡憋得慌，忍不住出來找媽媽了。
周朝城緩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發火。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自己承擔後果。以後我不會煩你，我做什麼也都跟你無關。」
另一邊，季沅抵達目的地酒店，發現外面圍了一圈人。大樓上方，硝煙滾滾，時而發出爆裂聲。消防車的鳴叫聲在這段街區上空回蕩。
他的吻和懷抱都極為溫柔，與以前的惡劣判若兩人……他果然還愛著前女友……
「燕子姐，謝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興奮的笑意。
元婉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季沅把元婉的臉擦乾淨后，抱起她，進入浴室，「身上也洗洗，我給你仔細檢查一遍。」
「不行！」元婉拍掉他的手，「不準動我的東西！」
輕輕的溫柔的一聲，周朝城的眼淚突然下來了。他伸手抓住元婉的手，迅速低下頭，將臉龐埋進另一隻手臂里。片刻后，發出沙啞的聲音，「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不要你的感激。」周朝城打斷她的話。
「在……」元婉沙啞應聲。
「我不相信你跟季沅在一起了。」周朝城開門見山。
季沅腦海里盤旋著元婉春情萌動的臉，玲瓏有致的身子，剛解決完，心裏又癢了。
周朝城像個小孩一樣高興了好一會兒，給劉燕琳打電話。
節目組抵達麗江，在事先訂好的酒店入住。第一天晚上，大家相約出去嗨一嗨。元婉想休息，推掉了所有安排，自己呆在房間里。
「你又來幹什麼？」這一期他可不是嘉賓。
季沅很快反應過來，聯繫導演，通過導演問劇務，得知了元婉住在幾號房。他往酒店裡沖時，被消防人員攔住了去路。
「好。」周朝城點頭。
「為什麼？」他再次追問。
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對季沅有反應……
「婉兒……」周朝城用那種極其受傷的眼神看她。即使跟季沅較勁，被打到住進醫院，他都沒有過這種難受的表情。
果然，還是因為……
元婉趕忙追上去，拉住他，語氣激動的連聲道：「你在胡說八道對不對？你怎麼能有輕生的念頭？被女人拒絕才多大點事？多少人遇到痛不欲生的事都在咬牙撐著！」
周朝城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笑道：「對不起……一時激動，沒忍住。我知道我們現在還沒交往，我會克制自己。」
季沅直奔元婉所在的1503號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