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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櫻花少年

作者:漩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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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女心事秘不可宣

第二章 少女心事秘不可宣

「嗯?」這個答案真讓尉晨舒汗顏,不耐煩地說,「反正,我覺得尉東澄那傢伙一點都沒有誠意,下次就算是一程哥出面,我也不會賣你面子了,你們都是一夥的!」
一!二!三!
——或許不是晨舒最聽宋一程的話,而是他了解她,再也沒有人能像他這樣明白她的心。晨舒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個像宋一程那樣的哥哥就好了。
「嗯,和一個垃圾場建在一起的學校,除了這個中學,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原本想拿起電話給離崗的門衛打個招呼,讓他把那兩個小鬼逐出學校,可是剛抓起話筒的手被一支拐杖打落了。
「晨舒是不是很討厭我?很討厭有我這樣的一個哥哥……」
腳步輕盈地在廣闊的空間里迴響著,因為有了回聲而讓人的心又縮小了,只剩下拳頭那麼大,就連每一條毛細血管都不敢伸張開來。
「嗯,」尉東澄側了個身,將雙手枕在腦後,說,「就是她朋友的事情,她說我玩弄了她的朋友……可是……」
尉晨舒打了一個冷戰,生怕那些恐怖電影里的情節會發現在自己的身上,比如說走著走著頭頂上就可能突然間出現一隻巨大的蜘蛛,又或者有什麼基因突變的怪物,從某個拐角抓住她的四肢,用唾液就能將她變成可口的晚餐……任何一種情況想起來都足以讓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聞到什麼?」出於本能的反應,尉晨舒鬆開了捏緊鼻尖的手,恐懼感在她呼吸到空氣的那一刻,猶如天空中飄浮的雲霧,被一陣吹過,一掃而空。
少年指著尉晨舒那邊,香味的源頭。
「為什麼呢?」這次換成宋一程困惑了,尉晨舒雖然有些大小姐脾氣,但也不至於對這種小事如此執著。
「你的工作是誰給的,臭小子!誰讓你這樣招待客人了?」一臉嚴肅的老人家拿著自己的氈帽,站了起來,杵著鑲嵌著玉石的桃木拐杖,朝著門口方向走過去,邊走邊說,「你如果敢再提一次高薪聘請什麼只知道死知識的老師,再逼我的孩子們學習,我就對你不客氣!」
她記得他們曾經一起去過書店,宋一程在金融類書刊前一站就是一個下午……
「老爺子,您這是在干擾我的工作!」校長大人不爽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人,這是他的教育理念受牽制的源頭。
尉東澄瞟了一眼身旁的宋一程,一隻手抓著他的肩膀順勢坐起來,然後勾著他的肩膀說,「都是兄弟,能不能幫幫我啊?晨舒應該最聽你的話吧!」
好吧,她真是忘了出了校門之後,就有一個讓人聞到味道之後就反胃的垃圾處理廠,那股奇怪的味道毫不客氣地溜進了她的鼻子里,這種滋味真不好受,她猛地憋住那種可能讓自己完全失去淑女味兒的嘔吐感,出於本能地將頭埋進宋一程的後頸,那帶著淡淡體香的味道是屬於宋一程的專屬味道。
尉晨舒記得對宋一程表白過的女生,沒有一個被接受過。可她們一個個已經條件好得有一大堆的男生追捧,但卻唯獨迷戀宋一程。
尉晨舒的頭靠在宋一程的肩膀上,她的臉上就像是被填充的桃子,粉粉的桃紅,而幸福全都只是她自己內心醞釀的蜜糖而已,與別人無關。
對於宋一程來說,與金融投資有關的一類事情就像是一個黑洞,只要他一遇見,所有的注意力都會被這個旋渦所吸附,無法脫身。
宋一程,三個字,像深烙在老人心頭沉痛的傷,被現實劃了一刀,流出殷紅的血。
在一程哥的身上一定是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吧!尉晨舒定神望著宋一程的背影,各種各樣奇怪的想法充斥著她的大腦。
不過現在不是人氣大比拼的時候,宋一程穿著一身悠閑的運動裝就等在了尉晨舒的學校門口,等待著她放學,可是不管穿的是什麼衣服,都無法掩蓋一個人身上的氣質,已經走出校門的女生都忍不住將視線投到無所事事地站在報攤前翻閱著報紙的少年身上。
晚風在那一夜輕拂著莊園里的每一棵樹木,親吻著每一叢花束。
「你們保重啊!」司機大叔留下這句話之後,就飛快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里。
可事實證明,在全城最好的高中,長得帥、功課又好的男生並不是掰著手指才能數齊人數。宋一程顯眼的原因並不是他長得有多帥氣,而是一個人的魅力,匯賢高中的女生都在暗地裡討論著,還在就讀高中的宋一程,就身兼數職,不單單經營著VC果味濃,而且還是學校學生會的主席,他的身上散發著令人難以抵擋的誘惑,是容易讓人第一眼見到就深深被吸引的男生。
「嘿,又難過什麼呢?」伊崇賢提著送完外賣的空籃子,在會嫻面前晃了晃。他是為了閔會嫻才應聘了這份送外賣的兼職,一個人霸道的本性里,總不免暴露出所謂的天性——那就是希望自己所喜歡所保護的女孩子,能夠一直在自己能夠保護的範圍內,那就不至於在她有困難的時候,自己是最無力去給予幫助的那個人。
「那你就跟晨舒說啊!你不是很會哄女孩子嗎?」
一陣風吹來,吹乾了少年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頭髮,光線柔和地落在他們的發梢上。
尉晨舒苦惱地吸了吸鼻子,為自己難過,也為宋一程難過。
決定尋找的地點之後,兩個人走出咖啡店,站在路旁等計程車,停下了好幾輛,但是一聽到「貫貧中學」那幾個字之後,都以各種理由推託掉。
宋一程說:「晨舒,招人可不是開玩笑,我想聽聽你那麼做的理由。」
「感覺?」
「啊!好噁心!」尉晨舒用空余的那雙手朝著空氣揮了揮,奮力地驅趕著她身邊骯髒的蒼蠅。
「我受夠了!我要辭職!」窩氣的校長大人扔下辦公室的鑰匙,脫下西裝之後,大步地走出了辦公室,老爺子總算是回過頭,瞟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他老人家越平靜越讓人抓狂。
「這樣的學校能上學嗎?上課的時候,聞到垃圾的m.hetubook.com•com味道應該是家常便飯吧……」說完這句話之後,尉晨舒差點將下午茶吃下的東西全部都嘔出來,她真想不到閔會嫻會在這樣的一個學校就讀,在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有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
「喂,你說誰是臭老頭?」老爺子提起手裡的拐杖往地上狠狠地杵了幾下,正準備給尉晨舒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在校園裡巡邏的門衛也發現了他們,舉著手裡的木棍子朝著他們跑來,笨拙的身體扭動得好像一頭大笨象,宋一程拉起尉晨舒的手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
「一程哥,這個學校……好像很奇怪哎……」
尉東澄看著蔚藍的天空,一架飛機「咻」地拖長了尾巴,在天空中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白線,將天空划為兩半。
「尉晨舒小姐看起來很緊張喲!原來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啊……」宋一程帶著遺憾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尉晨舒的臉馬上漲得通紅,她擺了擺手,說:「才沒有呢!一程哥,你不要笑話我!我只是擔心罷了。」
站在平台上的老爺子朝著沒跑幾步就已經開始氣喘吁吁的門衛擺了擺手,說:「別追了。」
「啊……老爺子,好像是剛剛那兩個人丟了的胸牌!」
「啊……不是!不是!」尉晨舒擺了擺手,正想解釋的時候,宋一程抬起頭,將頭轉向她,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原來晨舒已經看到我了啊!」
宋一程躊躇了一下,沒想到被尉晨舒一點就破,不過他就像是他們倆兄妹之間的樞紐,兩個人有什麼矛盾總是找他來解決,其實想不猜到都難,宋一程捋捋下巴,寵溺地看著尉晨舒:「確實如此。」
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迫切地希望靠近他的所好,至少認為這樣的話,才能將兩個人之間的話題再延伸一些,而不是單純地停留在「你哥哥希望你可以原諒他」「今天我是代你哥哥來解釋一下」之類的話題。
「胡說什麼啊……」閔會嫻側過身,從伊崇賢的身邊走過,越是這樣,越顯得心虛。假裝的堅強是她的保護色,哪怕對方是最了解她的伊崇賢,她還是不習慣將自己最難以啟齒的家境暴露在別人赤|裸裸的目光中被審閱。
宋一程忍不住笑了:「連我也沒有面子了?」
說不出的味道,但哪怕是嗅覺被麻痹的人,也可以感覺到它逼人的清香隱隱約約地從花叢中散發出來,散淡得如同天空中忽明忽暗的星星,在你絕望時,它瞬息的明亮能夠普照出一條皎潔的小道,一直通往幸福的瞭望塔。
「那原諒東澄了嗎?」宋一程側過來在尉晨舒的耳邊說。
「如果不是自己解決不了,我也不會求你啦,兄弟!」尉東澄再次強調道,「我們禮尚往來,你幫我,我幫你,怎麼樣?這次果味濃的熱帶水果我可以用更低的進貨價給你,聽上去是不錯的誘惑吧?」
「唉,反正她的朋友不好啦!我也說不清楚,根本就是表面看起來很乖巧,生活卻一團糟的人。況且,約會的地點竟然定在兒童公園這種幼稚的地方,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非要笑話我不可。最讓我不明白的是,晨舒這個傻丫頭,別人利用與她的友情,她還傻乎乎的不知道。」
「臭老頭……」尉晨舒垂頭喪氣地退出了那塊草叢,嘴巴里咕嚕咕嚕地抱怨著打斷她探寶的老爺子,明明只差一點點就可以了啊……
如果媽媽還在的話……應該也不會忍心爸爸那麼辛苦地工作吧……閔會嫻愣了愣,被剛點完餐的客人提醒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繼續賣力地工作。
快餐店裡熙熙攘攘的人群,總是不間斷地來來又回回。
可她沒有說,有時候相信感覺就和相信命運一樣,只需要幾秒鐘,就能走出不同的人生。換成是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只要相信感覺,就能寫出另一個人的故事。
你有沒有想過,她是害怕如果暴露了真實想法的話,宋一程就會像逃離病毒一樣躲到離她遠遠的地方去,害怕不再交談,害怕不再得到關心,害怕他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背著她。
可是……宋一程似乎根本沒有想過要給她這個機會……
驕陽下,一群少年在球場上如風一般賓士著。
三五成群的女生,話題可以肆意地無限擴大。而宋一程從未被吸引,他的視線被報紙上的財經消息所吸引——那些生僻的、超越年齡範疇的東西也只有他才感興趣。
「請將VC果味濃交給我吧!」一口氣說完之後瞪大了眼睛,等待著答案。
「不是說你強吻她嗎?」宋一程想到這件事情笑了笑,「聽上去是好清純的小女生喲!不過利用家世過人的朋友來接觸她帥氣的哥哥,這種事情也不是小說裏面沒出現過。不過……你是在為自己的劈腿找借口吧!」
做任何事情都很行動派的尉晨舒,忍不住向那草叢靠近,好奇心促使她對這香味的源頭充滿了好感,可是,就在她的雙手要撥開雜亂的草叢時,突然間,一個蒼老而頑固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響起——
「你……」宋一程似乎猜到了她想幹嗎,說,「你這張是兼職員工的資料登記表,對不對?」
那些原本不該喜歡的人,如果你越陷越深,就會成為那個親手將自己傷至血肉模糊的人。
「馬上就好!」
「想不到真的有這樣的學校……」宋一程環顧著四周,用那種發現了絕世古墓的語氣形容著周圍的環境。
「真的嗎?」尉晨舒沒想到宋一程那麼輕易就答應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想到這兒的時候,尉晨舒意識到自己原來比想象的要更在意宋一程,只是從故事的開頭到現在,她一直將自己的感情藏在密封的空間里,不敢有絲毫的偏差讓任何人察覺到自己心裏的一絲雜念。
宋一程連忙扶住了尉晨舒的肩膀,溫柔的眉角微微上揚:「如果晨舒確實對經營飲品店有興趣的話,當然沒有問題!」
「蠢蛋!是驅香草!」老爺子因為對方和_圖_書不知道他最喜歡的那種植物而皺緊了眉頭,重複了一次,指著尉晨舒說,「小丫頭,快給我出來!不然我可要趕你們出學校了!」
就這樣度過的兼職工作,明明心裏有千萬個想放棄的意願,但是閔會嫻卻在想到此時可能正在工地上搬運磚頭的父親,正進行著隨時可能發生危險的高空作業,沒有辦法預測的危機感,只能防備,無法避免。
「嗯!我感覺這是一個很適合待在果味濃的女生,而且我們可能可以成為朋友喲!」尉晨舒自信滿滿地說。
「呵呵……你等著瞧!我一定能讓他們進高中!而且還要進最好的高中!!」老爺子堆滿皺紋的嘴角扯出一絲因為好強而展現的牽強微笑,等到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老爺子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沒想到跟自己那麼多年的任命校長,一直到離職的那一刻還是沒有理解貫貧中學的教學理念——先治本,再治標。
尉晨舒吸了一口氣,同樣驚訝的表情出現在了她的臉上,她又緊跟著多吸了幾口。
天哪!簡直難以想像!
宋一程心一軟,明知道這是尉晨舒的小計謀,卻一個反身,蹲在了尉晨舒的面前:「呵呵,真拿你沒辦法,上來吧!是該送你回家了,如果太晚的話,恐怕大家會擔心……」
尉晨舒深吸了一口氣,凝神仰視著少年的眉角,在心裏鼓足勇氣。
閉上眼睛沉浸在這份幸福中的話,尉晨舒還是不會忘記第一次看到宋一程的場景。
「我覺得一程哥不屬於任何人,而是屬於整個世界……我擔心自己會變成人民公敵哎!」前半句話尉晨舒用無比神聖的口吻說道,後半句又恢復了她的小調皮。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對摺打開,如同得逞了陰謀似的朝著宋一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程哥,你今天來得真是時候,我原本就想放學之後去找你哎!」
「除非你向我證明一下,你和尉東澄那傢伙不是一夥的!」尉晨舒狡猾地下了一個套,知道宋一程一定會跳下去。
這就是區別。
兩個人站在人行道一側等車,宋一程攤開紙張之後又認真看了一遍,看著幾乎空白的紙頁搖了搖頭,對尉晨舒說:「怎麼找?」
學校的教學質量就是校長的臉面,面對這樣的一個糟糕得一塌糊塗的學校……簡直就是……
「嗯嗯!」尉晨舒緊張地點了點頭,和朋友揮手道別,拉著宋一程離開。
尉晨舒用力地點了點頭。
雖說是學校唯一的股東,但卻一直緊握著學校的決策權,對於學生加壓提高學習效率的相關提案總是拒絕簽署……校長覺得或許這就是導致貫貧中學總在升學排行榜上倒數第一的原因!
「為什麼呢?」兩個人站在人行道的一側,宋一程略略低下頭詢問尉晨舒。
「一程哥,你看好了嗎?」
宋一程接過來一看:「你想去找這個人?」
大叔為難地擺擺手,說:「那裡亂七八糟的,車子開進去的時候是乾乾淨淨的,等到出來就滿滿一層灰了。」
「她根本不聽……」尉東澄苦惱地說,「這可是我妹妹哎,跟其他女生不一樣。能對付她的,是不是只有你啊?」
——喂,那是誰啊?
好不好?
這真的是學校嗎?這個疑問從尉晨舒踏進校門之後,就一直盤旋在她的大腦里,可是她又是那麼確信校門口破舊的校牌上的那四個字自己沒有看錯,貫貧中學。
「可是,看樣子的話,應該很難在這裏找到車子哎。」宋一程看了看這條荒僻的大路,除了老遠駛過來的裝著滿車垃圾的龐然大物,幾乎就沒有別的車輛了。
可是……或許並不是不夠勇敢,而是害怕。
站在空曠的地面上,一陣風吹來,再唯美的畫面都會被毀掉。尉晨舒蒙住鼻子,她真受不了風中那奇怪的味道,確切來說,當風開始吹的時候,蒼蠅也開始飛舞,風吹到哪裡,蒼蠅就飛到了哪裡。
尉晨舒與宋一程面面相覷,雖然尉晨舒對「錢」這東西沒概念,花錢向來大手大腳,但是作為一個富裕家庭的大小姐來說,她從小就知道用「錢」可以辦很多事情,於是,毫不客氣地從鼓鼓的錢包里抽出了幾張大鈔,塞到了司機大叔的手裡,加了一句:「給您洗車,請帶我們去吧!」
他總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就連她周末寧願放棄逛商場都要去VC幫忙,或許那並不是她熱衷的事情,只是因為能夠有足夠正當的理由,與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工作……當然也包括她說將VC果味濃交由她管理,宋一程都沒有察覺到一點點的破綻……
「什麼條件呢?說來我聽聽。」
門衛停下腳步,拄著雙膝,就在宋一程他們剛剛停留過的地方,看到了地上的一個胸牌,撿了起來,念著:「匯賢高中,二年級A班,宋一程?」
「上面寫著什麼,你再說一次?」老爺子一貫嚴肅平靜的表情在臉上消失了,他的聲音甚至有那麼一些激動,不穩定升幅的血壓漲紅了他蒼老的臉。
一開始只是尉晨舒的執著,但是被司機大叔那麼一說,就連宋一程也覺得好奇了。就好像生活在雲端的人們,永遠不會知道居住在河流下游隨時會被洪水淹沒房子的難堪。
——貪心!如果有一個這樣的哥哥,我就已經滿足了。
「那您就不想我們學校的升學率提高嗎?」校長大人朝著即將走出辦公室大門的那個背影大吼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在老爺子面前已經憋了好幾年的氣了,原以為可以調和的教育理念,現在看來也近乎是對牛彈琴。現在,他總算是鼓足了勇氣,把肚子里憋得都快爆炸的氣都撒出來了。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吧……
閔會嫻將訂餐的菜單遞給廚師之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還有這樣的地方?」
尉晨舒跟在宋一程的身後,緊緊地拉著他的校服襯衫,說:「一程哥……我們這是探險吧……要不,還是先回去吧,現在www.hetubook.com.com早就過了放學時間,你看學校里冷清清的……好像都走了哎……」

原本已經打算轉身離開的老爺子猛然停住了腳步,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似的,麻痹感通透了全身的每一個關節,他的眼睛定定地望著門衛,一字一句地說:「你……剛剛說什麼?」
宋一程在心裏掂量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我儘力吧!」
「那也是她暗示的,好不好!結果你也知道啦,我真吻了她之後,她倒是像被侵犯了一樣地大叫。」尉東澄很不爽地說。
直到宋一程到了教學樓的另一個樓梯口,近乎要繞出教學樓,接近一片綠蒙蒙的植物區時,他才停住腳步,原本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絲略帶激動的神色,回頭對尉晨舒說:「晨舒,你聞到了嗎?」
「兩份蛋炒飯!」靠在一邊的過道上,才鬆了一口氣的閔會嫻,只是抬起手做好了打開員工休息室大門的準備,想喝一口水,外面又來了不少客人。閔會嫻急急忙忙地跑到中堂,即使再累,也要擠出一絲得體的笑容。
「呵呵,所以你也和我談條件嗎?」
終於……終於像倒地的雕塑品一樣,筆直筆直地躺在了淌滿了汗水的球場上……
「尉東澄那傢伙到底給了一程哥什麼好處,怎麼每次都幫那壞傢伙出頭呢!」尉晨舒不解地說。
疲憊將工作的熱情幾乎都消磨得不見蹤影。這個時候時間就像是折磨人的東西,你越是希望噩夢過去,它就越是糾纏著你,慢吞吞地度過,將疲憊的日子又拉長了一倍。
坐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雙手柔軟地觸碰著每一個琴鍵,尉晨舒穿著蕾絲小紗裙被貼身用人牽著手,那時候她才只是五歲的小女孩,但看到穿著黑色燕尾服比她不過大三歲的宋一程,坐在鋼琴前面與他的父親一起合奏著一曲G大調小步舞曲的時候,那幅莊重而溫雅的畫面,是最初印在尉晨舒腦海里的。
所有的悲哀在汗水流至眼窩時感覺到辛辣已盡。
當他走出匯賢高中的大門時,身後有無數雙眼睛緊盯著他的背影。
「確實是這樣!」尉晨舒還用力地點了點頭,下巴輕輕地磕在宋一程的肩膀上,她會覺得每一次細微的觸碰都是幸福。而對於宋一程來說,這可能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沒什麼關係。
「感覺!」尉晨舒吃了一口酥皮蛋糕,口齒不清地說。
所有的憤懣在體力透支中得到了最好的發泄。
滴答滴答,幸福的時候,時間是分秒之間飛速離弦的箭,你恨不得它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可是,或許有人不是那麼想的,比如說此時的閔會嫻。
不想博得任何人的同情……也不想遭受誰網開一面的饋贈……只想憑藉自己的力量,去改變自己的生活,以及未知的未來。閔會嫻在心裏憋了一口氣,她下定決心今天下班回家之後,如果不好好溫書,盯著課本睡著的話,那就一個星期不吃飯!
「呼……累死我了……一程哥,他們應該不會追出來了……能不能……能不能休息一下啊!」尉晨舒實在是跑不動了,她放慢腳步,儘管現在距離校門口並不遠,但她依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住宋一程的手,蹲在地上。這個時候才不會管對方是不是要將自己浸豬籠,又或是用什麼別的花樣來嚇唬自己,缺乏運動神經的尉晨舒,只要跑一會兒路就會覺得自己的大半條命快要歸西了。
「要不要讓人來接你呢?」宋一程低眉溫柔地詢問,另一隻手輕輕地揉了揉尉晨舒的頭。
「可是……我走不動了哎……一程哥,你背我,好不好嘛!」尉晨舒故意撒嬌似的抓住了宋一程的衣服,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憐。
尉晨舒也記得宋一程說過,晨舒如果我的妹妹還活著的話,應該和你一樣大,我能把你當做自己的妹妹嗎?那時候,尉晨舒想都沒有想,就一個勁地點頭,當時他的表情里有她從未見過的哀傷。
「尉晨舒,你男朋友啊?」突然間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無比羡慕的目光看著他們兩個。
「司機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啊?」尉晨舒不信邪,強行坐進了一輛想要脫逃的計程車,「為什麼就是不去貫貧中學啊?」
哪怕傻子都知道學習能夠改變生活,所以閔會嫻比任何人都更深一層地明白,兼職只能稍微減輕家裡的經濟負擔,只有更好的讀書才有資格翻新生活的狀態,她才能和爸爸搬出那破舊的,隨時可能接到整改通知,會被列為危樓的舊房子。
校長大人,不,確切說是前任校長在超過老爺子的時候,還不忘回過頭,對他說:「就讓你的那些孩子都去種花除草去吧!這裏應該改成園藝學校,而不是什麼中學!」
可是……伊崇賢內心深情的凝視,無法穿透肉眼,到達她最柔軟的心扉。這恐怕也是單戀過程中最可悲的下場了吧……
尉晨舒邊說邊打量著宋一程的臉,她因為從校門進來之後就憋著氣,整張臉都漲紅了,小心地吸過幾次氣,也是將鼻子壓在衣袖上,狠吸幾口帶著柔順劑香味的袖口。可宋一程神態自若的臉,平靜得就好像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這一切都讓尉晨舒覺得不安,不過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宋一程好像沒有聽見她說話似的,整個人如同中了邪一般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並且越走越快,似乎根本就不受人的意志力所控制了。
如果有一天可以勇敢地向宋一程表達感情的話,她一定不會忘記要清楚地告訴他,其實當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那個看上去很帥氣的小紳士。
小嫻,請你露出微笑吧!就像從未受過傷害一樣,讓我再一次看到快樂的你。別讓生活壓垮了你積存的所有勇氣。
——哇,要是我有那麼帥的男朋友就好了……
「秘密!想知道的話,一程哥就陪著我一起去吧!」尉晨舒挽著宋一程的手臂,「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宋一程捏捏尉晨和-圖-書舒的鼻子,故作深沉地說:「這可是男人之間的事情。」
只要宋一程往尉晨舒的學校門口一站,就鐵定有不少小女生會拜倒在一程王子的頎長身軀之下,人氣指數並不會比外貌協會的尉東澄差。
如果說一開始還是充滿好奇與期待的話,但是當貫貧中學真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他們兩個都傻眼了。
此時,在教學樓里的某間辦公室里,校長大人從學校唯一的一台監視器里看到了兩個穿著其他學校校服的外校學生進入了他的視線之內。
「哼……勉為其難!」眼角展現的微笑像彎彎的月牙懸挂著,「其實……一程哥是為了尉東澄那傢伙特地來找我的吧!」
前一秒還保持著原來速度的宋一程,停住腳步,轉過身,微喘著的氣息很快便調整過來了。如果溫柔是一劑藥方的話,誰都不會懷疑宋一程是不是長期在飲用這可能充滿澀味的苦藥,這種苦澀與體內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之後,哪怕你很疲倦,神情中依然會有抹不去的溫柔。
理由……尉晨舒眨眨眼睛看著宋一程,非要理由的話,她也說不上來。是親切嗎?看一眼就覺得令人舒心的女生,彷彿冥冥之中有如絲般看不見、摸不著的關聯。然而,這種感覺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概括的。那麼,她只能用老方法了——拽著宋一程的胳膊撒嬌道:「哎呀,一程哥,你就答應我嘛!相信我的眼光,好不好?一次,一次,就一次?」
紙張上面只寫了姓名和學校,剩下的全部留空。都怪當時留下的信息太少,現在就相當於大海撈針啊!
「可是什麼?」宋一程問道。
——是等誰的呢?
「當然!我不能吃虧!」尉晨舒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早已經盤算好了方案。在自己心裏遇到問題總是會找人解決的哥哥,每次都是靠宋一程來收拾殘局,那麼這次也不會意外。尉晨舒無奈地笑了笑,心裏掠過一輛疾馳而過的火車,鐵軌與輪齒之間的摩擦,深深地擦痛了她的心口。只是說話時還是想展現出自己如同皮肉一般可以被扯動的微笑。
遇見心儀的少年,就像是一張入水的宣紙,內心的每一個角落都被迅速渲染。
小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各種夢想,尉晨舒也知道宋一程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與別人區別開的夢,有著它特殊的存在。從那個時候起,當她的視線里平視那些與自己一樣平凡夢想的人時,總會以無比崇拜的眼神望著與眾不同的宋一程。
也許你看到這裡會想尉晨舒你這個笨蛋,真是不夠勇敢,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就要勇敢去爭取啊,像這樣一直往肚子里咽的喜歡,跟暗戀有什麼區別呢!再這樣耗下去的話,宋一程就隨時可能被別人搶走了!
司機大叔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啟動了引擎。
「難道你沒有想過那種投資對現在的情況來說,簡直是一種浪費嗎?一群連上學意識都不具有的孩子,你逼著他們學習,根本就與對牛彈琴沒有什麼區別。」老爺子絲毫沒有被影響地按照原本的步伐離開,年長使他的腳步顯得格外的有分量。
校長沒在說笑話,如果只是從學校正門或者周邊的環境看來的話,貫貧中學簡直就是垃圾堆里的一間巨型破爛而已,可是,如果你去過學校的後花園,就會發現那簡直是一片花的海洋。這都是老爺子精心照顧的寶貝,可在很多人的思維里無法理解的是,作為學校的唯一股東,他就是學校的巨頭,但卻對教育一點都不關心,他也不願意多為學校撥款,簡直就像吝嗇的守財奴。
而此刻靠近教學樓北面的兩個小黑影,在老爺子的眼睛里就成了兩個小凸點——
如果你細心一點點的話,從尉晨舒現在臉上的表情里就會發現,她明明對宋一程現在問出的問題,還有那些疑問的根源不感興趣,但還是要拚命地迎合。
「一程哥?」從校門口跟著女生們的視線望過去,看到的是宋一程站在報攤前,一副深思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想笑。
「哎?」宋一程將投擲遠方的目光重新收回來,落在尉東澄的臉上,他不知道為什麼尉東澄會那麼想,繼續問道,「上次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好嗎?」
「你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尉晨舒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紙,是閔會嫻沒有填寫完整的兼職員工的資料登記表。
可是……自己的學習成績偏偏總不見得和股票一樣不停地漲。
時間是帶著摩擦力的道具,在每個人的心裏都會留一道痕,只是有人深,有人淺,有人只是皮外傷,還有一些人就傷至要害。
聽尉東澄說完這句話之後,宋一程忽然意識到,尉東澄與尉晨舒的矛盾點發生的關鍵所在,一個是從不將愛情當愛情的花心大蘿蔔,另一個是將友情視為天的友情飲水飽,怎麼可能融在同一鍋粥里呢?他覺得尉東澄要花心找小辣妹可以,但是最好是別找單純善良的小女生,又特別是晨舒身邊的一個個被她視為珍寶的朋友。
太陽穴兩側的青筋剎那突起。
失望在此刻的情緒里比起憂愁,更勝一籌。他停住腳步,倚在欄杆上,從口袋裡掏出跟了他幾十年的煙斗,捏了一小撮的煙絲,點燃了。
可是一小時過去了,他還是站在那排書架前面,她不敢打擾他,拿著一本小說蹲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等她快將整本小說都翻完了,他還是捧著那本書,只是換了一個站姿。
「哈……那就好!終於搞定一件事情了!」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似乎頭頂上的烏雲迅速地飄走了,出現了一片明朗朗的天空,他與宋一程打了一聲招呼,「我得去活動一下筋骨了,哎,還是高中的小辣妹比較合適我。」
「嘿,你今天怎麼了?」宋一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脫下幾乎被汗水浸濕的球衣,在尉東澄的身邊坐下。
還沒有搞清楚身後的情況,兩個人就不要命地向前跑。
每走一步,尉晨舒都覺得身後有一陣陣的陰風冷森森地吹拂m.hetubook.com.com著她的小腿……甚至總覺得有一雙蒼老而空洞的眼睛在不住地打量著他們兩個。尉晨舒拉緊了肩膀上的書包帶,不敢再多想下去,她加大了腳步,走上前拉住宋一程的衣服,至少這樣讓她覺得比較有安全感。
「一程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這個時候明明心裏怕得都像是要憋不住尿了,可尉晨舒依然儘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的大腦,不讓它亂想。心像曠野上迷失方向的鈴鹿,撲騰撲騰地跳動。
「為什麼一定要找她呢?」宋一程沒想明白,雖然尉晨舒認定的事情總是會盡全力去實現,但是像這次這樣莫名其妙地一定要找到一個陌生人的情況,確實沒有。
那天一直到書店的工作人員準備打烊了,她才搶過他手裡的書,將他從裏面拯救出來。
這些話都聽不見,尉晨舒趴在宋一程的背上,她才不要別人擔心,對於她來說,只要宋一程擔心她、在乎她就足夠了。
宋一程到體育館的更衣間洗了一個冷水澡之後,準備去尉晨舒所在的中學找她談談,畢竟是答應了東澄的事情,他也不想拖延下去。
「是的!拜託了!每個周末,只要每個周末就可以!請將它交給我來照顧!」尉晨舒深深地對宋一程鞠了一個躬。
尉晨舒彷彿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宋一程在所看的報紙刊頭是什麼了,她放輕腳步,走到他的身後,猶豫著要不要叫他。
她感覺自己現在沉浸著的那個世界,充滿了隨風而飄的泡泡,還有氣味清新的花香,而自己就是那戴著花環的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哪怕自己已經很努力地去追逐宋一程的腳步,但好像還是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努力地去學習各種語言,為了憑自己的實力考上與宋一程同樣的匯賢高中,而放棄了上貴族中學的機會,因為那樣的話,就算上了匯賢高中也不是什麼值得向一程哥炫耀的事情,要像一程哥一樣,什麼事情都靠自己,而不是家裡人鋪好的道路……但這樣的路真的走得好辛苦……
我喜歡你。一直一直地喜歡你,過去用我自己的方式,現在用你可以接受的方式。
難道是環境締造人類吃苦耐勞的精神嗎……
那麼,到底要不要進去找她?要面對實質問題的時候,尉晨舒覺得支撐著全身的雙腳有些莫名地沉重起來,側過臉,想問問宋一程下一步該怎麼樣,卻發現他竟然已經朝著校門走去了……就算屏住呼吸,也能想象到惡臭如同潮水般湧入敏感的嗅覺,只要人們有小小的鬆懈,都可能被那侵入鼻孔的味道給熏暈了。
「這個嘛……」尉晨舒將那張紙收起來,塞回了口袋裡,抬起頭對宋一程說,「可是一程哥你今天找我不是也有目的嗎?」
「啊……不行……如果派人來的話,家裡人知道我放學之後來這些地方的話,一定會報告媽媽的,你知道她有多恐怖的……一定會從此以後給我設門禁!」
「這種感覺實在太神奇了!如果能夠食用,並且順利提煉出來,加入新飲品的話……」尉晨舒與宋一程一拍即合,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作出了同一個回應——朝著對方微笑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同時投向了發出香味的那塊草叢。
尉晨舒捏著鼻子,痛苦地跟在宋一程的身後,此刻她是多麼後悔自己的堅持。
宋一程抱歉地說:「對不起,那個……我們不是故意要冒犯……」
尉晨舒小心地張望著四周,視線能夠到達的範圍內都沒有人影,靜寂得如同墳場的學校,完全符合了驚悚片的取景規範。
從小到大,他是第一個將她當做公主的人,一直以來都如同一個耀眼的光環在她的周圍旋繞著,甚至是比哥哥尉東澄還親的人。
畫外音:我想以這樣的形式喜歡你
再一次看到宋一程肯定地點頭,尉晨舒跳起來,一下子抱住了宋一程的脖子。
焦急而不安的詢問,一直都沒有得到答覆,腦海里幾乎搬出了所有看過的恐怖片,拼湊在一起,越是想讓自己不去想就越害怕。尉晨舒的手一松一緊地拉著宋一程的衣袖,反應著她矛盾的內心。
「多奇怪啊……」宋一程可沒有想到自己背著的尉晨舒心裏有著別樣的心思,他背著她,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明明學校外面的環境那麼差,可是學校裏面卻一切正常,甚至連一丁點垃圾的臭味都聞不到……晨舒,你有沒有發現,學校外面雖然有很多蒼蠅,但是那裡面卻連蒼蠅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伊崇賢
心潮是翻滾而至的岩泉,崩潰了長久以來壓制在心窩中的不滿與憤懣。
「不準動!毛孩子,離我的驅香草遠點!不然我可要不客氣了啊!」發出警告的老爺子不在他們的身後,尉晨舒的動作因為這個突然冒出的聲音而僵住了,是宋一程抬起頭最先發現了戴著氈帽的老爺子,他就站在教學樓二樓的小平台上,高高在上的視角俯視著眼下的兩個「盜竊者」。
結果,宋一程還真的好奇了:「怎樣證明?」
宋一程看看時間還不晚,寵溺地點頭默許了,任由尉晨舒親熱地挽著手,兩人親密得好像相戀已久的戀人,攜著手越過人來人往的斑馬線,穿到街道的另一頭。
宋一程顯然沒有想到她想要的交換條件竟然開了天價,一下子沒有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發出了微微的疑惑聲:「嗯?果味濃?」
「學校!」尉晨舒肯定地說,然後又跟宋一程說了自己為了找到那時候閔會嫻的聯繫號碼特地查了電話清單,但是打過去的卻是一個公用電話。
實在無法想象在這樣一個糟糕的環境底下,竟然還有學校沒有搬遷,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樣的學校還有人願意來上學!
任何一個女孩子,不管多堅強,表現得對其他的事情多不在意,多沒心沒肺,其實在涉及感情的時候,還是會展露出柔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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