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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聲音不及車速。

夏曆冷冷地看著她，「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是不是應該讓他看清你的本質呢？柯睿熙，你仔細聽著，我說些夏殊精彩的故事給你聽聽！一個字也別聽漏了！」

「主席，你想打架嗎？不想的話，快點放開你的手。」夏曆甩開柯睿熙的手，撣了撣自己的校服上衣。

「想跟我來真的，是吧？」夏曆把鑰匙一扔，聳了聳衣領，爽快地說：「今天就玩一下，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打架！」

在學校的車棚，夏曆去推自己的摩托車。轉過身看到柯睿熙的時候，顯然是被突然出現的他嚇了一跳。

夏殊無望地凝視著柯睿熙的背影，發抖地搖著頭，跪跑到柯睿熙的身後，再一次拉住他的手，「不！我不要！你只要把視線從蔣小姜身上分一點給我！你就會發現我比她更值得你在乎！」柯睿熙閉上眼睛，甩開她的手，架在頎長的身軀上的白襯衫的衣角被風吹得揚起來，他一步一步遠離她的視線，一步一步退出她遙望的世界。

夏殊絕望地看著柯睿熙離開，就這樣生生地撕裂了她的愛情，就這樣，不曾進入也永遠不會進入地離開了她的世界。

「什麼怎麼了？」夏曆對這樣沒來由的問題感到很困惑，皺了皺眉頭看著他。

柯睿熙不由得緊緊地握緊拳頭，兩天了，自從蔣小姜請假回家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他打電話到家裡，沒人接；打手機，關機；去家裡找，沒有人。

回和*圖*書憶在她休克的那一瞬，像無數塊零碎的拼圖，在她的腦海里拼湊成黑白的十八歲。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努力睜大眼睛，想再看一眼柯睿熙站在夏天茂密的榕樹下，微笑著回頭的臉。可是，她的視野黑了下去。

說完這些，夏曆頓時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他對哭得連眼線都糊黑了的夏殊說：「夏殊，這才是你的真面目，讓柯睿熙好好看看啊。」

連續兩天蔣小姜都沒有來上學，八卦的女生圍成堆，低聲地討論著。柯睿熙聽不下去了，拿著課本走出教室。

「我和她的事情，關你什麼事？多管閑事！」夏曆說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領著一群人囂張地從柯睿熙的身邊走了過去。

「別煩，別煩！」夏曆推開那個人，煩躁地抖了抖煙頭。

「夏殊……你醒醒吧……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放手吧，你會發現有更多值得你喜歡的人在等你……」柯睿熙抽回自己的手，別過身去。

「嗨，未來的夏軍官當然是家中金屋藏嬌，外面紅旗飄飄！」一個討好夏曆的男生朝同伴擠了擠眼睛。

「你把小姜怎麼了？」柯睿熙冷冷地看著夏曆，握緊的拳頭彷彿已準備隨時出擊。

「喂！我問你！」柯睿熙一把拉住了夏曆的上衣。

柯睿熙聽到夏曆說到醫院的時候，他的心一驚，他以為只有路年知道他住院了，可是夏曆怎麼會知道。就連夏曆自己都沒有察m.hetubook.com.com覺到說漏了嘴。在醫院的那個深夜，雖然夏曆一氣之下把朋友都哄走了，可事實上，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又後悔了。夏曆一個人悄聲走回抽血室門口，聽到虛掩著門的抽血室里柯睿熙說自己就是O型血，哀求護士給他抽血，夏曆看得都心酸了。

「是啊，上次不是才幾個月之前么，這麼快……」

「聽說蔣小姜又去墮胎了，這個女孩怎麼這麼墮落……」

視線內的天空垂得很低，成群的蜻蜓結伴飛過。

「夏老大，你說說到底是高二的小學妹清純的外表下有一顆狂野的心？還是酒吧那個性感的小富婆比較實在？」

「別看了，他不屬於你。」夏曆冷冷地說：「即使你再努力，他也不可能喜歡上你。他們兩個人在相遇的那一刻，心裏就裝著對方了，我們只是可笑的小丑。」

夏殊倒在地上，殷紅的血在她的身體周圍淡開，她用儘力氣朝著夏曆的方向撇過頭，呻|吟了一聲，「哥……」

夏曆看見一輛車從十字路口飛速地改道，正朝著夏殊駛過去，他瞪圓了眼睛，「夏殊！小心！」

「滾開！」夏曆用力地把夏殊推到地上，低吼了一聲，「都是你自找的！」

夏曆聽完之後，仰起頭大笑了幾聲，推著摩托車沒有理會柯睿熙。

隨即是一群人的淫笑聲，柯睿熙聽到之後，煩躁更上心頭，想馬上離開，卻邁不開腳步。聽到關於小姜的一切，他還是會如此和圖書激動，不希望任何人玷污小姜。

「不回答怎麼樣呢？」夏曆拔出摩托車的鑰匙，停住腳步，轉身挑釁地看著柯睿熙，說：「如果不是看在夏殊的面子上，我早打死你了！」

夏曆的手指直指倒在地上絕望得全身癱軟的夏殊，對柯睿熙說：「她——夏殊讓我去追蔣小姜，好讓蔣小姜不要再纏在你身邊！這個口口聲聲說一心一意愛你的人，她簡直就是一個瘋子！說如果我把蔣小姜追到手，她就把銀行里的錢都給我拿去買賽車的升級部件，她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今天！她簡直得了失心瘋！你住院不在學校的時候，她故意在年級里傳播謠言，說蔣小姜懷了你的孩子，說蔣小姜不在的那個月是去墮胎療養了！等蔣小姜回到學校的那一天，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就對著蔣小姜的肚子踩下去了！可她明明知道蔣小姜沒有懷孕，也沒做那些她造謠的醜事！」

夏曆和柯睿熙的目光同時驚訝地落在她的臉上。

「我就是喜歡他，怎麼樣，我說過，你不能傷害他，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夏殊死死地盯著夏曆，眼神是那麼堅定。

「夏曆！你敢打柯睿熙試試看！」夏殊衝到夏曆的寶貝戰車「豺狼號」面前，隨手拿起地上的一個自行車充氣筒，舉到「豺狼號的」上方，「你要是敢動柯睿熙一根汗毛，直接去廢品堆里找你的『豺狼』去吧！想摩托車升級？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夏曆的話剛說完，一個和_圖_書硬朗的拳頭就擦過了他的臉。夏曆摸了摸發燙的臉，嘴角揚起一絲狡黠的笑。

柯睿熙的心像是被壓低的雲層一點一點覆蓋住。

可是，夏曆沒有理她，繼續說：「我夏曆雖然有對不起小姜的地方，但是，我問心無愧，我是真的喜歡她，為她做什麼，我夏曆都不會有一句怨言！夏殊！我的良心沒有你黑！我不像你，嘴裏說多喜歡柯睿熙，但是卻傷害他身邊的人！我夏曆，天地良心啊，就算蔣小姜人在我身邊，心在柯睿熙那兒，我也沒有動過一絲想害柯睿熙的念頭！我要公平競爭得到她的心，所以才做了那麼多努力！我想保護她，從看到她無助地蹲在急救室門口的那一刻，我夏曆就發誓不能再讓這個女孩子受一丁點的傷害！我壓根不稀罕你的那些錢！」

夏曆的一個拳頭直衝柯睿熙的頭打去，擒敵拳，他對著家裡的沙包已經練過好幾次了，那一拳落下去，他把握十足。

「哎喲，聽說蔣小姜又去墮胎了？是不是你乾的好事啊？」突兀的聲音在空氣中想起，柯睿熙連忙躲到柱子後面。不遠處，站著幾個人，帶頭的一看就是夏曆。

「你有病啊！」夏曆朝著柯睿熙瞪了瞪眼睛。

「你跟小姜……」對白沒有辦法繼續，夏曆身邊的人已經發出淫|盪的笑聲。

可就在落拳的那一霎那，「住手！」夏殊尖利的聲音響徹了悶熱的車棚。

「睿熙！我沒傷害蔣小姜！我不想傷害她！我只是想讓你看見我，注意和-圖-書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夏殊跪挪到柯睿熙的跟前，冰冷的手死死地拉住柯睿熙無力垂下的手。

柯睿熙心煩意亂，腦海中盤旋著那些女生的話語。

不會是出事了吧！柯睿熙不敢想，思念如蔓藤般長開，恐懼也在慢慢滋生。

「回答我。」柯睿熙伸手勒緊了夏曆的領口，挽起的衣袖遮掩不住手臂上凸起的青筋。

夏殊轉頭死死地盯著夏曆，滿眼憤怒，「是你，如果不是你，柯睿熙還是會喜歡我的，都是你。我恨你，恨死你了。」說完，夏殊飛快地奔出去，她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傷心地。

「你找死啊！」夏曆舉起拳頭，一副要揍扁兄弟的架勢，可緊接著他玩世不恭的玩笑神態又真實地浮上了黝黑的面孔，夏曆勾著那個男生，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然後嘴巴里冒出一聲怪笑。

柯睿熙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碰過她？」

「你敢！」夏殊竟拿夏曆的心頭肉「豺狼號」作威脅，他的眼睛瞪圓了，怒視著夏殊，罵道：「你是白痴啊！這小子把你當廢品，你還死心塌地，沒完沒了！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別說了……哥！你別說了……我求求你！」夏殊哭著抱住了夏曆的腿，跪在他的腳下，懇求他。

夏殊警覺地衝過去，伸手蒙住夏曆的嘴巴，「不要！不要說！」

這一切都發生在奔向高三的那個逐漸炎熱起來的夏天，有些人的世界停滯不前，還有一些人的世界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