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國重逢
阿科不解：「從頭開始是什麼意思？」
陸蔓蔓心頭隱隱有失落……
再見了，美利堅。
一番波折之後，她終於趕到大學城，然後乘出租到了b大學校門口。
w的口罩，陸蔓蔓送給了阿科，留個紀念：「小子，別太想我哦。」
「啊，你不要跟我講英語，我聽不懂啦。」
陸蔓蔓一口氣沒停，說著說著卻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睛。
「啊，到了啊，不過我現在有點忙趕不過來，你自己想辦法吧，掛了，拜……」
口罩上有卡通花紋，不是比賽時戴的w口罩，不過還是能認出來是她。
「w的傳奇永遠留在美利堅，到中國以後，我可能會用陸蔓蔓的名字，重新開始。」
她拖拉著行李，站在校門邊，給負責接她的那位程遇小姐姐打電話。
陸蔓蔓在街頭溜達，來到了學校後門一條稍微繁華的街道。
「一路順風。」
「這是個啥？」那女人看著那個黑色的小本本：「假的吧，也沒見做成這樣的啊，這上面寫的個啥嘛？」
幾個男孩對陸蔓蔓的方向揮了揮手：「w，來日再戰。」
「那不行，我們這邊是正規的賓館。」
「嚶嚶嚶，捨不得。」
下一秒，他豁然轉身，頭也不回進了安檢口。
失約的女孩名叫程遇，是學院過來接陸蔓蔓的留學生聯絡員。
再說了又不是不回來，幹什麼把自己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呢。
恰在這時候，門外進來一男一女。
不過倆人應該不會見面了吧，除非小驢子身殘志堅，繼續打比賽。
馬路邊，一輛跑車掠過，狂風掀起了陸蔓蔓的劉海，她掛斷了電話。
曼哈頓之行現在才算完滿，沒有遺憾。
我會讓自由女神為我流眼淚。
阿橫見原修時不時回頭，心不在焉，他瞭然一笑：「你老婆看樣子是不會來了。」
安檢區外，
ｈｔtps://ｗｗw.hｅtuｂｏoｋ•com.cｏｍ有不少華裔留學生粉絲過來送別X戰隊。
粉絲們戀戀不捨，還有不少帶著禮物，少女心的手帳本，小蛋糕，明信片……
「我現在堵在路上，太塞車了今天，那個……乾脆你就別等我了，自己打車來學校吧。」
原修繃著臉，中肯地點評道：「戰隊有國籍，弱智無國界。」
「我的學分在大二差不多都修完了，到那邊不用修什麼課。」陸蔓蔓解釋：「我還是想把重心放在打比賽的事情上，將來也走職業的道路。」
她好想艾力克斯和路易斯啊。
此時此刻，溫柔的原修走得最決絕，頭也沒回，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原修：「……少約炮多看書。」
「內褲換下來就要洗，別放著。」
深邃的眸子里，劃過一寸星輝的光芒。
噢，被發現了。
陸蔓蔓跟兩位老爸深深擁抱之後，戴著鴨舌帽，背著大嘴猴的書包，穩步走進了安檢口。
原修終於伸手，食指交叉舉過頭頂，遠遠的，對她比了個X的手勢。
我還會回來，不過當我再度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我會讓你們看到一個全新的微笑w。
對了，還沒有給他們報平安，哎，還是先找地方住下來吧，省得他們擔心。
就在這時，阿橫訝異說：「隊長，躲在垃圾桶後面那個鬼鬼祟祟的口罩妹，是不是w啊？」
在此來到肯尼迪機場，就是兩位爸爸送別陸蔓蔓的時候。
原修放眼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衛生間門口，陸蔓蔓躲在垃圾桶後面，朝著安檢區探頭探腦，生怕被人發現，偷偷摸摸像個花前月下賊。
陸蔓蔓的電話里，一個略微嘶啞的女聲傳來。
之前總覺得心裏就覺得空落落，她的到來倒像是一劑良藥。
「還有艾力克斯爸，平時少吃點油炸和油膩的hetubook.com.com食物注意你的肝啊腎啊說起來每天都要視頻的哦，我要監督你！」
傻了吧唧，像只瘸腿小驢子。
前台的中年女人邊嗑瓜子，邊看電視連續劇，懶懶道：「身份證。」
艾力克斯提著陸蔓蔓的大拉杆行李箱，路易斯背著她的大嘴猴書包。
「這是護照。」陸蔓蔓耐心解釋：「不是假的。」
宛如柔風拂過心頭，撩起層層漣漪。
出其意外地閃帥了一下子。
在最後進安檢區的時候，原修還是沒忍住，回頭瞥她一眼。
她下載了百度地圖，搜索去學校的公交路線，然後詢問機場人員，摸到公交站，上車，下車，轉車，努力聽懂報站……
「我想想，打車可能有點貴，你有錢不？算了，你坐公交吧，出站之後你問問機場工作人員公交怎麼坐，終點站是大學城。」
「可我只有這個。」
「……」
陸蔓蔓笑說：「打啊，不過是從頭開始。」
孤兒院的記憶也不是特別的清晰，對於陸蔓蔓而言，艾力克斯和路易斯是她唯一的親人。
「……」
特別，特別是第一次在男廁遇到原修。他送她一頂鴨舌帽，說，希望它能讓你好受些。
那女人搖頭：「我不懂這個，拿身份證才能住店。」
未來的路，她要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啊。
「下次來的時候，順手把S系獎盃捧回國哦！」
陸蔓蔓說：「應該有室友的。」
塞車么，她有點不信，因為電話那邊很安靜，不像是在馬路上。
雖然不懂他什麼意思，但不能不說，剛剛他比這個手勢，還真是……
陸蔓蔓回頭，只見對面那人穿著運動短袖體恤，模樣英俊，水勾勾的桃花眼分外清澈。
這段語速極快的話語中，她勉強能夠聽懂，大概就是說：「不能來接她了。」
飛機起飛和-圖-書的嗡鳴聲聒噪著她的耳膜，衝上雲霄的那一刻，她將臉抵在窗邊，看著漸漸遠去的城市，房子，道路上流動的車輛最後變成了靜止的螞蟻……
陸蔓蔓乾脆從垃圾桶邊站出來，對他們用力揮手：「一路順風哦！」
「對了，到那邊上課語言會有問題嗎？」
「和別人住在一起要多注意，打嗝放屁的時候盡量別出聲。」
很久以後當陸蔓蔓非常認真地向原修講述了她當時離開美國的心理活動，身邊的阿橫笑出了豬叫聲：「自由女神，還為你流眼淚哈哈哈深井冰啊卧槽。」
這小姐姐有點不靠譜啊。
她環顧周在陌生的街道。
陸蔓蔓：「打嗝放屁我都是去陽台！內褲換下來我會馬上洗！還有那個叫貓咪罐頭的食物，不是貓糧是人吃的這種生活小事你們就不要操心啦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陸蔓蔓還擔心見了面尷尬，有給她準備小禮物，卻不曾想她都沒有過來。
首都機場國際航站樓。
艾力克斯：「吃飯別挑食，吃不慣的話打電話跟爸爸說，給你寄最愛吃的貓罐頭。」
肯尼迪國際機場。
阿橫指著陸蔓蔓：「你不跟w告別嗎？」
捨不得是肯定的，陸蔓蔓五歲就跟爸爸們生活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路易斯和艾力克斯對她很好，跟親生女兒沒有兩樣。
「我先掛了，到學校了在給我打電話。」
沒報道也去不了寢室，難不成要露宿街頭嗎。
「沒什麼好說的。」
陸蔓蔓抵達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夜已深了。
「路易斯下次再有人刮花你的車，千萬不要下車，也不要和那些反同分子硬碰硬，要是實在生氣就默念三遍：恐同即深櫃。對了一定要報警啊記得報警電話是911。」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溫柔。
陸蔓蔓之前在微信里有和她
https://m.hetubook.com.com聯繫過，她回復消息很慢，經常陸蔓蔓發過去一長串文字，好幾條詢問的事宜，她也不見得能回復一條。路易斯說：「用得著你寄，街上還找不到寵物店么。」
她還用力沖他們揮手，哪怕他們已經看不見了。
b大校園的正門恢弘大氣，極具現代感。進去之後，十字大道綠樹成蔭，校園內部古老的建築又給這所百年的大學增添了不少古典氣息。
街道清一色的小賓館，學生情侶酒店，愛河公寓……
程遇那邊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和男女笑聲。
哎呀，沒什麼的啦，孩子長大了，就像bbc紀錄片里的小鷹仔一樣，都是要離開父母獨自飛翔於藍天蒼穹之下，她不可能永遠在兩個老爸的羽翼下生活，這樣不能變成真正的雄鷹。
陸蔓蔓伸出雙手食指，學著他，比了一個X。
陸蔓蔓：「不是貓糧不是貓糧！」
喲，遇到熟人了。
陸蔓蔓對於自己的親生母親是完全沒有印象，記憶的最原初狀態就是小時候生活在孤兒院，孤兒院的院長告訴她，她的母親是偷渡過來的華人，在這邊偷偷生下她，這樣她一出生就擁有了美國公民身份，後來母親出了意外，她被送進孤兒院。
任翔撇嘴：「你又不犧牲自己哄粉絲睡覺覺，還膽敢自稱國民老公，良心痛不痛？」
「阿橫晚上不要熬夜玩遊戲哦，任翔也是，少約炮多看書。」
「您好，我要登記住宿。」她的中文不是特別熟練，說起來磕磕巴巴。
陸蔓蔓站在街頭，滿心凌亂。
陸蔓蔓卻是毫不在意聳聳肩：「不管多難，微笑w一定還會回來。」
機場廣播已經在提醒陸蔓蔓所在航班的乘客登機。
原修手背輕擦鼻翼，輕喃聲：「走了。」
陸蔓蔓連忙將自己的護照遞給她。
「好了好了，都知道，每天都要視頻，接受蔓蔓的監督。」艾力克斯擼
和-圖-書擼她的腦袋：「貓糧罐頭我給你裝書包里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餓了拿出來吃。」「老爸沒意見。」路易斯說：「你自己的未來，自己把握，中國幾個有發展潛力的職業戰隊的信息，我給你做了份報表，到時候發給你。」
原修挑了挑眉，這傢伙，還是來了。
候機廳，艾力克斯問：「那邊是和別人一起住，還是一個人？」
阿科難以置信看著她，滿心震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果你以w的身份加入中國的戰隊，無論是起點還是薪資都會不一樣，你確定要拋棄這個名字，從頭再來有多難，想過嗎？」
一個月的時間溜溜的就過去了，學校幫陸蔓蔓搞定了交換生的各種手續，機票也包含在其中。
阿科黑色的大掌摸索著口罩，神情複雜問：「到中國就不打比賽了么？」
原修面不改色：「今天來的都是我老婆，你有什麼意見。」
現在學院報到處肯定已經關門了，除了這個程遇小姐姐以外，她沒有別的可以聯繫的接待人員。
陸蔓蔓偷偷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然後一往無前走進了機艙。
「折風少年你站著都能睡著啊，上了飛機再睡好不。」
陸蔓蔓隨便進了一家賓館。
正是任翔。
雖然比賽里是針鋒相對的敵人，不過這一段短暫的相處中，陸蔓蔓自覺還是很喜歡這幾個中國小子。
「老闆，給我開個大床房。」身份證被隨意扔桌上，男人的富有磁性聽起來非常熟悉：「快點。」
反正初來乍到的，不清楚這邊人相處的模式，陸蔓蔓決定靠自己。
安檢區排隊，人頭熙熙攘攘。
「那個，我已經到學校了，不知道寢室在哪邊……」
「羞羞下次再來啊！」
陸蔓蔓拖拉著行李，喪氣地走在華燈初上的首都街頭，滿眼異鄉陌生的面孔。
沒有回頭，害怕看到老爸們不舍的目光，更害怕會不小心掉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