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亂叫什麼
微信從屏幕上方彈出新消息的時候，原修正和隊友組隊玩手機遊戲。
「真是可惜啊。」
陸蔓蔓「噢」了一聲：「他的炸雞好了。」
「要走咯。」陸蔓蔓拖長調子：「茫茫人海，走了就不定什麼時候還能見著咯。」
陸蔓蔓叼著可樂瓶吸管，咬出道道齒痕：「歐！交換微信了。」
「沒有沒有！」夏天慌忙解釋：「剛剛不小心摔了，他扶了我一把。」
她熟稔地和他攀談起來，還時不時望向夏天。
阿橫：「啊啊隊長我被打中了，快來救我！」
「對了對了！」夏天連忙問程遇：「你跟他說我成績么？每門95 ，六級600 ，高考理科狀元，還有還有……」
原修給自己穿上了黑色背心, 拿起手機，快速編輯簡訊。
五分鐘后，夏天端著雞米花走過來，臉頰緋紅。
「……」
陸蔓蔓朝著炸雞排隊的窗口望過去，一眼便望見一位顏值很高，穿白襯衣的帥小哥，背後背著吉他盒。
夏天有些著急，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低著頭說：「沒，沒關係啊，走就走吧，我就……就是……」
陸蔓蔓聳肩：「那我請你們吃炸雞。」
傳說中的黑馬選手M4成了這幾天校園論壇熱議的焦點，一時間風頭無兩。無論是校內校外，即便是在學校後門的炸雞店，都能聽到同學們議論她。
「以前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真是黑馬。」
陸蔓蔓好奇：「這就叫哥哥了？」
「粉絲都叫我哥哥。」
帥哥拎著炸雞袋子，背著吉他走出了店。
是夜。
每一次晉級，比賽人數逐漸在遞減，最終角逐出名列前茅者，代表學校參加省賽和全國賽。
X基地俱樂部射擊室, 四面落地玻璃窗，陽光西斜，漫入房間暖意融融。
顧折風三槍命中靶心，漫不經心道：「最近他總對著手機屏幕露出痴漢笑，猥瑣得一逼。」
「叫聲哥哥好。」
原修19:15:03：跟你很熟？
呃……
「……」
夏天還在神hｔｔｐs://m.hetｕbook•coｍ.com遊。
《媽耶，我在比賽中遇到傳說中的M4啦！居然是個妹子！》
發獃。
原修挑挑眉，這種程度的比賽，微笑w居然會緊張。
他也太直接了吧。
「這個可以有。」程遇嘆息說：「安慰姐受傷的心靈。」
「吃雞。」陸蔓蔓將咸酥雞塊推到程遇面前，清甜一笑。
「果然是打職業的，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老子的單人賽獎金算是沒著落了。」程遇用牙籤穿起雞塊，咯吱一聲脆響，吃得咬牙切齒。
不過不過……陸蔓蔓戳進微博，在搜索欄里搜到原修的主頁, 上麵粉絲數量：910萬。
夏天臉埋進A4紙上，嗷嗷叫兩聲。
小瘸驢子：嗷！
炸雞店生意興隆，人頭攢動。
程遇打斷她：「如此榮耀，還是你自己去說吧- -。」
原修：「回條信息，馬上來救你。」
程遇很有信心說：「這兩周蔓蔓你收的人頭數已經超過了去年陳景明的戰績，就算和他遇上，我覺得你也不一定比他差。」
阿橫：「啊隊長你怎麼又停下來了啊！」
程遇解釋：「去年春季杯真人競技省級冠軍，現在是學校《大逃殺》競技社團的種子選手，聽說好幾個職業俱樂部對他感興趣。」
以後都不要給他發信息了！血尬！
他對她微微一笑，如春日里融雪的斜陽，連陸蔓蔓都禁不住心尖尖顫了顫。
「真人競技這行人才輩出，最容易一夜成名，不奇怪啦。」
人氣不對等，不能當朋友啊！這樣給國民老公發簡訊，有抱大腿之嫌，難怪他不回消息。
「我……沒事。」
原修19:30:13：隨大流叫聲哥哥很難？
夏天連忙問程遇：「你怎麼說的？有沒有說我？」
夏天繼續道：如果今天晚上不想洗頭，就別撓了。
「我很好奇，如果她和去年總決賽冠軍陳景明狹路相逢，誰輸誰贏。」
陸蔓蔓記下學生會主辦方的郵箱，填好表格之後，提交了自己的報名申請。
《m.hetubook.com.comM4真的是個妹子，戳瞎我狗眼啊。》
「服了你。」程遇白眼一翻：「手機給姐。」
空氣中瀰漫著油膩膩的氣息，耳邊能聽到炸雞入鍋嗞拉作響的聲音。
陸蔓蔓吊著腿坐在上鋪，腳丫子張開，跟原修發簡訊。
真暖啊。
陸蔓蔓把自己的腦袋撓成了雞窩，喊不出口啊！
「隨大流叫聲哥哥很難？」
陸蔓蔓坐在電腦前, 正校園論壇上瀏覽學校舉辦的這場《大逃殺》秋季賽的報名要求，擱在桌邊的手機「嗚嗚」振動了一下。
之前不理她，現在信息秒回，陸蔓蔓腦子熱乎乎，有點跟不上節奏。
大學生秋季真人競技比賽先在校內選拔，選出優秀的隊員代表學校參加省賽和全國賽。
程遇端著臉盆走進寢室：「夏天，手裡拿什麼。」
原修19:24:18：我粉絲都叫我哥哥。
夏天從課本中抬起頭，來看向她蓬鬆的雞窩腦袋，緩緩道：「你……頭髮油了。」
原修邊回信息，沖對面沙發顧折風喊了聲：「紅領巾少年，過來給哥哥們報仇。」
「亂叫什麼。」
原修19:20:20：睡個頭，豬？
「因為她比賽的時候總是用M4步槍。」
校園論壇娛樂版塊。
阿橫：……
小瘸驢子19:24:01：QAQ
夏天猛然抬頭，只見吉他帥哥已經翻出微信二維碼，而程遇用手機給二維碼拍了照片。
低頭看簡訊的時候,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我叫夏天，哥哥你好呀。-▽-」
……
不過她轉而又道：「以前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厲害，一把M4橫掃千軍，我看陳景明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小瘸驢子19:20:12：那……那我先睡了！晚安！
「不過他一直沒有加入職業隊，可能是在待價而沽，想多打些成績出來，提高身價薪資。這次他在雙人賽表現也挺不錯，妥妥能拿冠軍進省賽甚至沖全國賽。」
在秋季賽比賽期間，校園論壇的吃雞專區每天都能見到好多條類似的帖子，紅紅火火懸浮在首頁。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
……
「哇那個M4牛逼了，這次妥妥的單人賽冠軍啊，還是積分和名次的雙冠！」
夏天拿著程遇的手機，看著上面的二維碼，二維碼中央的頭像，是藍天下的一柄電吉他。
小瘸驢子15:28:23：原修？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陸蔓蔓寢室三人坐在靠窗的小桌上，分享一小袋咸酥雞。
冒犯了么？
程遇無語：「……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加他？」
陸蔓蔓：？？？？？？？？
原修拎毛巾擦拭鬢間的汗珠, 走到椅子邊拿起手機。
「我回條信息。」原修退出遊戲，編輯簡訊發送——
阿橫嘆了聲：「人不騷包枉少年。」
下鋪，難得一見的奇觀是：夏天居然沒有在學習，而是像只猴子似的，蹲在自己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張A4紙。
任翔眯著眼睛瞥向他：「笑成那副死狗德行，有貓膩。」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吧。
按照現在的標準來說，他算是當紅流量小鮮肉，又被粉絲稱之為競技圈國民老公。
這場秋季賽事由b大學生會牽頭，報名的同學多不勝數，不過對於陸蔓蔓而言，干翻這些業餘選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阿橫：「順手也把你拍死了。」
程遇又好氣又好笑，用夏天的微信掃了帥哥的碼，然後編輯驗證信息發送——
《號外：單人賽殺出一匹黑馬，手持M4狂攬人頭，目前射擊的總人頭數已經過百！》
夏天伸手去扯她衣角，而程遇已經朝著那位背吉他的帥哥走了過去。
陳景明這種業餘省級冠軍的程度，她完全沒有放進眼裡。
夏天連忙將臉埋進桌子里，神崩潰：「啊啊啊！」
寢室里。
小瘸驢子19:30:01：啊？
「陳景明是誰？」
小瘸驢子：後天單人項總決賽，居然有點小緊張。
《我也遇到M4了，不敢回想，簡直噩夢。》
眨巴眨巴眼，委屈弱小又無助。
她也不是叫不出口，就是感覺，怪怪的，說不出來哪裡怪。
盯手機，等炸雞。
陸蔓和_圖_書蔓打了一個可樂嗝：「每天熬夜一兩點的戰鬥學霸狗，眼袋為你榮耀加身。」
程遇斜睨著陸蔓蔓，不輕不重「靠」了一聲。
果然，窗口服務員叫了他的號，熟練地給他炸雞裝袋：「歡迎下次光臨。」
原修19:33:30：……
陸蔓蔓道：「那不錯嘛。」
要說熟，也還好，不像她和阿科那種鐵哥們關係。但是陸蔓蔓覺得原修挺不錯, 有心和他發展成好朋友，所以也會像跟阿科一樣，有時候互通消息，扯一些雞毛蒜皮聯絡感情。
夏天的目光再也無法從他的背影抽回，直到程遇將拍下來的微信二維碼遞到夏天面前：「O了，加吧。」
小瘸驢子12:34:19：我準備參加學校舉辦的《大逃殺》大學生秋季賽。
她靈魂持續出竅，喃喃道：「我真的從來……沒幹過這麼刺|激的事。」
夏天目光閃爍不定，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了。
「喲，原來我們的小乖乖喜歡這一款的浪子型男。」程遇意味深長笑起來。
阿橫：「你不用來了，敵人已經上樓用鍋蓋拍死我了。」
「千萬別。」程遇連忙道：「志者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獎金是你打下來的，給我算幾個意思。」
程遇抬頭：「懂什麼，聽到有好感的女生叫自己哥哥，有的男生還真就會高潮。」
戴眼鏡的小姐姐連忙拿出手機，用反光的面照自己的臉，失落地嗷了聲：「我今天眼袋好重噢。」
重新進入遊戲中，原修跑到被打成殘血的阿橫身前，蹲下來施救。
校內賽分了好幾場，單人賽，雙人賽和團體賽。陸蔓蔓暫時還沒有找到隊友，因此報的是單人賽。
頭痛，不管了。
「扶一把，就動心了，嘖。」
前方几列槍靶子，已經被打得快要禿了皮。隊員們戴著柔光護目鏡, 正在練習射擊。
「放心。」程遇挑挑眉：「我跟他說，是這邊戴眼鏡的小姐姐問微信，小姐姐特別溫柔，樣樣都好。」
陸蔓蔓毫不在意說：「獎金我可以給你，沒關係啊。」
她百度搜索X應援會，找到X戰隊出席各種活m.hetubook.com.com動拍攝的視頻。畫面里，瘋狂的女粉絲們高舉應援橫幅，齊聲大喊：「哥哥加油！哥哥棒棒噠！哥哥我愛你！」
陸蔓蔓無形吐槽：「再刺|激是人家程遇乾的，你就坐在這裏瞎幾把自嗨。」
她本能地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往上拉和原修的聊天記錄。
「為什麼要叫她M4？」
陸蔓蔓漫不經心說：「她把人家的微信二維碼列印出來，準備當海報貼床頭，每天睡前三柱高香膜拜之。」
陸蔓蔓繼續補刀：「我賭五毛錢，她有賊心沒狗膽。」
陸蔓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就是不小心一見鍾情。」程遇無奈地說：「看你這慫樣，還是得你小姐姐親自出馬。」
「去年陳景明也是積分和名次的雙冠哎，不過陳景明已經加入了學校的《大逃殺》真人競技社團，這次報的是雙人賽，恐怕見不到他和M4的對決了。」
原修：「哦，那正好。」
夏天非常自覺地把微信掃一掃點出來，手機遞給程遇后，又將A4紙高舉過頭頂。
陸蔓蔓：……
「啊，你要幹什麼！」
原修讓她叫哥哥啊。
小瘸驢子19:33:23：我得……得適應適應。qaq
夏天臉刷得通紅，整個人抱成團瞎激動：「啊啊，媽呀！媽呀媽呀！你發的什麼呀？」
她現在不是w, 而是一個想進入中國競技職業圈的普通大學生。
再看夏天，她整個人已經靈魂出竅，僅用臉紅無法形容她此刻的臉色，她鼻息間喘著粗氣，就像一頭髮情的公牛，隨時仰天發出一聲嗷叫。
小瘸驢子19:01:00：你在忙嗎［鳥］［鳥］［鳥］
夏天臉紅成了醬紫：「沒有！真的沒有！」
帥哥再度回頭，正好撞上夏天惶恐慌張的目光。
「害羞什麼，這很正常嘛，那吉他浪子挺帥的。」
無論單人還是團體，採取的都是晉級賽制，每場比賽積分前十和活到最後吃雞的選手都能夠順利進入到下一場比賽。
《連續五場賽事瘋狂吃雞&積分最高！前所未有！被學生們戲稱為人頭收割機，M4殺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