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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陸蔓蔓還沒回過神來：「交往什麼的，怎麼你突然要對我講這樣的話？」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了很久。」

原修閉上眼睛，喃喃道：「謝謝。」

宿舍里再度傳來玻璃落地的聲響，陸蔓蔓和夏天相互對視一眼，連忙衝進了宿舍。

兩個人都沒有動，直愣愣看著程遇。

原修低頭踢開了腳下的碎石子：「沒關係，當我沒有說，不用放在心上。」

下午，陸蔓蔓走回寢室，卻見夏天拿著單詞本，戴著耳機站在寢室走廊邊。

「這個神仙水剩了一半，還能用，找個小瓶子裝起來。」

這種事要怎麼承認。

夏天連連點頭。

「哎呀。」程遇擺擺手：「我家就這麼個情況，也不是揭不開鍋，反正好的都給他們兒子，我倒是個外人，沒關係，他們拿我當外人，我也懶得搭理他們。」

「阿姨請冷靜一點。」

她太行了。

門外圍堵了不少女生，嘰嘰喳喳低聲議論，都是看熱鬧的。

原修想了想，沉聲道：「是。」

阿橫說道：「分開了好，你想想，你要是真的在ktv這種地方把人家那個了，被粉絲看到拍了照po網上，多少迷妹哭暈在廁所，你國民好老公人設就崩了，名聲也壞了。」

女生們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離開了。

原修剛坐到沙發，另外兩人立刻圍上他：「嗯嗯？」

在原修房間門打開的那一剎那, 他們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不約而同看向他。

緊緻的麥色肌膚上，掛著一片旖旎的紅暈，昭示著昨晚的激烈程度。他臉頰不自覺泛了紅。

「贍養你們沒問題，你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也要給我養是幾個意思？」

顧折風淡定：「加一。」

聞言，陸蔓蔓呼吸一緊：「我只是想爸爸。」

阿橫說：「把人家大姑娘屁股摸了，你覺得他能沒事？」

「為什麼一定要是女孩。」原修問：「男生的話，應該會有很多人願意和M4組隊進決賽。」

原修的頭皮一緊，低頭拉下自己的衣領，往裡面看了看。

「那要我說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程天買房是他的事，他有爸有媽，關我屁事！」

「我做過的事情不會不承認。」他聲音低醇，態度誠懇：「你看怎麼辦，相處試試還是……直接交往？」

兩個女孩忙不迭地給程遇收撿，程遇已經拿了掃帚過來，將地上的玻璃渣子和瓶罐全部掃開。

「他們不是說女孩打不好競技賽么，我就打給他們看看。」陸蔓蔓不服輸地說：「我帶出來的女孩也一定能拿冠軍。」

那麼，她還猶豫什麼呢？

「對了，聽說你報了雙人賽。」原修岔開了話題：「找到隊友了？」

陸蔓蔓和夏天站起身，琢磨著怎麼安慰她，她卻輕鬆地笑了笑：「沒事兒，習慣了，你們快檢查檢查自己的東西，仔細她順手牽羊。」

「我倒巴不得他不是我弟弟！」

寢室里傳來女人爭執的聲音。

房間里突然傳來杯子摔碎的聲音，嚇得倆人趕緊退後幾步，只聽程遇歇斯底里大喊道：「憑什麼我要給他錢，憑什麼我要讓著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好的都是他的，我在你們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

房間驟然安靜下來，死一般的沉寂。

陸蔓蔓會意，站在她身邊，低聲問：「什麼情況？」

這難道不是她希冀的么，她心心念念就想加入中國的職業戰隊，X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

「所以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此言一出，母親立刻停止了摔砸，又指著程遇的鼻子罵了幾句白眼狼之後，離開了。

程遇冷著臉走過去，用力關上房門。

他那樣篤定地說出這句話，陸蔓蔓的心震顫不已。

原修走下樓梯，揉了揉太陽穴。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沒錢。」程遇冷淡地說：「我還在念書，照理說應該你們每個月給我生活費，現在反倒向我伸手，你們好意思開口嗎？」

程遇的桌前一篇凌亂，地上已經碎了不少水和乳液的瓶子。程遇的母親臉上掛著一坨紅暈，眼睛長而細，嘴唇鋒薄，看上去是和*圖*書一臉刻薄相。

曾幾何時他告訴她，來X當替補，終有東山再起的那一日，而如今，他正式邀請她加入X，不當替補，當正式隊員。

「原修。」

夏天和陸蔓蔓彼此交換了眼神，趕緊蹲下身撿拾地上的瓶罐。

良久，陸蔓蔓生硬道：「我承認，打雙人局的確是因為被看不起了，我要什麼我很清楚，不用你教訓我。」

「我什麼不幹凈？我在賣酒清清白白怎麼不幹凈了，就算陪人吃飯，我也只拿我應得的，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像吸血鬼一樣纏著我，你以為我想去那種地方啊？」

「唔。」陸蔓蔓臉色微微轉紅：「你突然打電話過來問我喜不喜歡你這種事一點準備都沒有……」

昨晚弄得他…真的差點就要交待給她了。

原修閉著眼睛，按了按眉梢，沉聲說：「幸好。」

任翔后怕地說：「主要是沒關門。」

不能想，不能多想，深呼吸，平靜。

沒有方向，看不到未來沒關係，我給你……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原修真沒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醞釀了一上午之後，記憶才重新拼湊組合，越想……越他媽的心潮澎湃。

阿橫從跑步機下來，笑說道：「當然頭疼, 昨天晚上嘿……」

「有你這麼說話的么？小天不是你弟弟么？」

阿橫繼續說：「你的手，就從人家裙子裏面伸進去，摸著人家的屁股蛋兒用力捏，哎哎不行了，那畫面，光是想想……受不了。」

……

俱樂部客廳，阿橫正在跑步機上酣暢慢跑, 任翔在看電視, 而顧折風拿著一本英文書閱讀。

「你試試。」

「我們發生了什麼嗎？」

夏天連忙跑到自己桌邊：「我有空瓶子！」

「X和他，目前都處於上升期，牽一髮而動全身。」阿橫看向原修，眉心微蹙：「這種時候，隊長只怕是沒有心思交往女朋友。」

夏天對陸蔓蔓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先不要進屋。

「摸了就摸了唄。」任翔毫不在意說：「大不了就交往，這有啥。」

顧折風迫不ｗwｗ.hetuｂｏok.com•ｃｏm及待催促：「昨晚昨晚！」

「這個乳液瓶沒壞，幸好幸好。」

「肯定是寫你弟的名字啊。」母親理所當然說：「將來你嫁人了房子就是別人的，這怎麼行，這房子說什麼也要寫你弟弟的名字，他是兒子，將來有房子才好結婚。」

「……」陸蔓蔓咬牙道：「你無聊，沒事背這種東西。」

「很清楚？」他嗤笑：「那昨晚你哭什麼？」

「有你這樣跟媽媽說話的嗎！」

原修喃喃念著她的話：「比起失敗，更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應該為之努力的方向。」

原修在樹下來回走了兩個小時，抽完了七八根煙頭之後，終於摸出了手機。

宿舍里傳來東西落地砸碎的聲音，伴隨著程遇的母親憤怒大喊：「你別跟我哭窮，誰不知道你在不幹凈的地方上班，傍了好幾個大老闆，人家分分鐘就是幾百萬，給了你不少好處吧，讓你拿一點出來給你弟弟賣房子怎麼了？」

「嗯？」

昨晚原修丟過來一個啤酒瓶子，那是在求助。這傢伙自己沒推開她的意志力，跟隊友求助。

顧折風補充：「關了也沒用，門上都裝了透明玻璃，就是為了防你們這些饑渴份子在人家正經ktv包間里搞色情。」

任翔戳了戳阿橫，看向屋外樹下的原修：「隊長在外面抽了一上午的煙，沒事吧？」

原修迷迷糊糊從房間出來，因為長夜酣醉，他腦門有些生疼。

「砰」的一聲。

「刻骨銘心是什麼意思？」

「粉餅就可惜了，全碎了，沒關係，反正剩不多了。」

「頭疼。」

「親了嘴又親臉，親脖子，在你身上種草莓, 你眯著眼睛，享受得簡直要飛起來，跟條狗似的。」

「你們當我是什麼，取款機嗎？」

「我看到，陸小妹把你按在沙發上狂吻。」

原修看向阿橫：「昨晚怎麼了？」

她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原修深呼吸，還是如實相告：「我差點把你，不是，你差點把我……」

原修愣了愣：「不記得了？」

清晨, 陽光溫煦。

夏天看了看寢ｗww•ｈeｔｕboｏk.ｃｏｍ.cｏｍ室，小聲說道：「程遇媽媽來了。」

「這不是還缺錢嗎，要貸款，我跟你爸那點工資，還貸款夠嗆的，我們琢磨著，這房子買了也是一家人住，你就為這個家出點力。」

「你是說我打雙人局，也是在浪費時間嗎？」

陸蔓蔓站在圖書館中心大廳前的落地窗邊，看著遠方操場，再往前，是一望無盡的翠綠色樹林。

任翔說：「我怎麼都覺得……隊長用啤酒瓶砸你的意思應該是讓你有多遠滾多遠？？？」

阿橫繼續道：「所以慶幸最早發現這件事的人是我。」

氣氛詭異。

「嗯？」

「然後我就要走，結果你撿起桌上的拿著酒瓶子，朝我砸過來。」阿橫道：「應該是想讓我分開你們吧，然後我就走過來把你倆空虛的醉鬼分開了，分開的時候，陸小妹還跟我發脾氣，還踹我。」

另外兩個人捂著心臟, 哎喲哎喲地叫喚著。

陸蔓蔓從來不知道，一家人之間，竟然也會有親疏有別這種事情發生。

「不要砸東西。」

阿橫走過來：「說出來嚇死你。」

「遇姐，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陸蔓蔓遲疑著問：「如果有困難，我們都可以幫忙。」

原修的心緊了緊。

接到原修電話的陸蔓蔓正在圖書館看書，電話在桌上突然震動起來，嚇得她身體一個抖擻。

狂吻……

良久，原修問道：「所以你是不喜歡我，對吧？」

拿著電話匆匆走出自習室，來到中心大廳，她接起電話：

阿橫清了清嗓子：「昨晚你說出去抽根煙，我見你抽了一個小時都還沒回來，就出來找你, 路過走廊邊的ktv包間，哇……」

原修抿抿嘴，不答她，只說道：「沒有方向，看不到未來沒關係，我給你未來。打好省單人賽，拿到高積分好成績，我去跟經理人談，你來我們X，不當替補，成為正式隊員。」

陸蔓蔓揉了揉腦袋：「現在還有些暈，昨天晚上好像喝多了，朋友把我扶回寢室的。」

「你們要買，買去啊，我攔著了么？」

「哇隊長你不會做了不認吧。」任翔一副「沒ｈｅtuｂｏoｋ.ｃｏm•cｏm想到你是這種人」的鄙夷神情看著他。

程遇坐在桌邊，抱著手肘，說道：「你可仔細這點，砸了我的東西我計較不了什麼，砸了我室友的東西，你可得原價賠償，我室友的東西都是美國貨，你干一輩子活都賠不起。」

「意氣用事。」原修喃喃道：「時刻記得你的目的，是殺入決賽，讓更多職業經理人看到，讓自己有選擇喜歡的俱樂部的機會，而不是任人挑揀。你現在跟一幫業餘的蠢貨較勁兒，是在浪費時間。」

「噢。」

原修晃了晃腦袋, 記憶稍許有點模糊，他看向阿橫：「昨晚怎麼了？」

這時候幾個女生經過宿舍門口，聽見裏面傳來的爭執聲，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沒呢。」想到這件事，陸蔓蔓就鬱悶：「本來有幾個妹子在猶豫，結果被競技社團那幫人威脅，現在都不肯參賽了。」

阿橫在X俱樂部年齡最大，成熟又穩重，做事靠譜，是能夠交付後背的隊友，這些年他們並肩作戰，只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猜到對方的意思，這份默契難得。

「你看你買的這些瓶瓶罐罐，這得多少錢，你不給你弟買房，我就把你這些全砸了！」

「對了蔓蔓。」程遇突然回頭望向她：「那個比賽，如果拿了全國總冠軍，獎金是不是會比省賽更多？」

他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一點也不拖拉含糊。

「敢情還要我還房貸呢。」程遇冷哼一聲：「那房子寫我的名字嗎？」

任翔壞笑：「昨天晚上。」

「有什麼好看的。」陸蔓蔓生硬地說。

「我也不想記。」原修手撫了撫胸口：「不知道為什麼就刻骨銘心了。」

顧折風補充：「姑娘還是美帝分子。」

他皺眉：「嗯什麼嗯？」

原修說完不等她回應便掛掉了電話，臉頰燙燙的。

「這麼多年我們把你養大，你早就成年了，難道不該贍養我們？」

「你還有沒有半點當姐姐的樣子，當姐的就是要讓著弟弟！誰家不是這樣，啊，弟弟是兒娃子，你是女孩，女孩長大了都是別人家的，我們給你弟弟買房子，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