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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曲

作者:春風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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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性感學長

第四十七章 性感學長

許朝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換我女朋友生氣了,我肯定哄,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別管,就說是不是。」
「哎,你們……這麼意志消沉,還要不要期末考了!」
薄延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束了,宛若日暮西陲,最後一縷光從他漆黑的眸子里消失。
薄延這樣慢慢地挪過去,每一步都有可能踩空,今汐心驚膽戰——
「對啊,我聽你們許教官親口說的。」曲萱萱又故意望了望楚昭,說道:「三米高的障礙牆,他說跳就跳了,嘖,他是真的很在乎今汐啊,不過這種行為也挺幼稚的,我只能說年輕真好,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不顧一切。」
「你什麼態度,難道我說錯了嗎。」
薄延拂下絲巾,攥在手裡。
宿管阿姨拿著鑰匙,站在門邊說:「那你快些。」
「這事無論怎麼看,都是她佔據上風,就憑許朝陽喜歡她這一點,她便穩贏了。」林洛分析道:「你想逆風翻盤,除非放棄許朝陽,這樣她半點都傷害不到你。」

林洛看著曲萱萱昂首離開的背影,搖頭感嘆道:「性感學姐,在線吊打,血腥現場,慘不忍睹。」
「沒有,你想什麼呢,是他約我夜跑,好幾天了,我一直沒時間,這不,今天才空閑下來,就答應他一塊兒跑步鍛煉。」
今汐看著電腦邊黑漆漆的手機屏幕,時不時會劃開看一眼,沒有任何信息進來。
今汐嘗試著用撐衣桿去夠紗巾,不過差了點身高,沒能夠到。林洛接過她手裡的撐衣桿,踮著腳,也還是差了一些距離。
今汐不知道該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今汐氣鼓鼓地回了宿舍。
今汐坐下來,憤憤地說:「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這樣的男朋友!」
今汐輕輕拍了拍楚昭的手背,楚昭明白她的意思——
許朝陽看著對面床上薄紗鋪面、還翹著二郎腿的男人,哆嗦了一下:「這小龍女,我可不敢玷污。」
「薄延學長,好厲害啊!」林洛誇讚道:「這身手真了得。」
「我比他,差遠了?」
白色的紗巾懸在樹梢間,又是一陣風吹來,樹葉嘩嘩作響,紗巾飄飄欲墜,就是掉不下來。
林洛嘴角抽了抽:「那可……太不便宜了。」
對床兩人面面相覷。
今汐抬頭問他:「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這小丫頭打人不疼,小胳膊小腿的,就跟貓兒趴在他身上撓痒痒似的。
「我比你哥哥,差遠了。」
她打定了主意,不會輕易原諒他。
今汐立刻拉住她,不讓她叫他們。
他仔細地將它系在了m.hetubook.com.com自己的手腕上,下來還算順暢,兩三分鐘,便穩穩落了地。
薄延的眼角泛著冷意:「你關心我,這沒有錯,但是剛剛的話,我聽了很難過。」
再度抬頭,薄延膝蓋撐在樹榦上,順著樹枝爬了過去。
她的心臟哆嗦顫慄,緩緩抬起手,指向那堵高聳的障礙牆:「你……你就是從那上面跳下來?」
「你下來,我不要了!」
林洛驚喜地嘆了聲:「學長還會爬樹啊!太厲害了吧!」
「我一直在減肥,也是沒辦法。」
熱心腸的許教官走過來,看看白衣服的今汐和黑衣服的林洛,笑著說:「你倆大晚上,擱這兒扮黑白無常呢?」
今汐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的變化,她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障礙牆,那麼高,看起來那麼可怕,從上面摔下來,多疼啊!
他還是煩躁地走了過去,奪過了許朝陽手裡的撐衣桿,然後脫掉了自己的迷彩外套,和撐衣桿一起,順手給扔在了地上。
荊遲:「你看他像不像個即將被玷污的小龍女。」
「發泄完了?」
許朝陽接過了今汐手裡的撐衣桿,跳起來嘗試,夠是夠到了,不過撐衣桿尖銳的開叉對於絲滑柔順的絲巾而言,卻是一種毀滅性的傷害,再加之許朝陽動作粗魯,幾番下來,看得今汐心驚膽戰。
「薄延,你的腿都好了嗎?」
今汐看著他仍在地上的衣服,猶豫了片刻,還是替他撿了起來,拍乾淨地上的泥灰。
薄延生來驕矜自負,絕不會允許他人傷及自己身體分毫,不過自家女人的拳頭,他且受著,甘心情願。
今汐懼怕薄延的「草莓」攻勢,連著有好幾日都躲著他,不敢和他獨處,即便走在一起,情況稍有不妙,她也會趕緊溜之大吉。
楚昭想了想,也說道:「我先回寢室了。」
「……」
薄延緩緩睜開了眼睛,長睫毛掃過紗巾,望著模糊的天花板白幟燈,平靜地說:「她覺得我比不上沈平川。」
他做過便做過,坦率地承認:「是。」
荊遲這一席話,說得薄延啞口無言,全無反擊之力。
掛了電話,曲萱萱微笑著對眾人說:「是你們許教官。」
曲萱萱笑了笑:「哎呀,你們真的想多了,他只是約我跑步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薄延,我真的不要了。」今汐聲音帶了哭腔:「你快下來,好不好。」
女孩子之間的暗流涌動,永遠保持在檯面上最甜美得體的微笑中。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今汐本能地往後退了退,以為他要動手。
她無可奈何地和_圖_書望望今汐:「你這紗巾貴不?」
「沈叔叔出差的時候帶回來的,古馳,應該不便宜吧。」
他那脹鼓鼓的手臂肌肉看上去充盈而有力,單手吊在樹梢間,另一隻手伸過去,終於將絲巾扯了下來。
「學姐很瘦啊,不用減肥。」
然而就在這時,曲萱萱接了一個電話——
今汐話音未落,卻聽曲萱萱道:「他也真是很在乎你了,居然為了討你回心轉意,故意從牆上摔下來,把腿摔傷了,這份勇氣和魄力,一般的男人還真沒有。」
她那過膝的睡裙籠在白色長袖外套里,漆黑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小小的一隻,拿著撐衣桿可憐兮兮地站在樹下。
楚昭放下現代漢語書,咬著牙說:「我不會讓她得逞。」
許朝陽道:「薄延,你小心點,這他媽摔下來就不是皮外傷那麼簡單了。」
絲巾表面平滑柔軟,幸而沒有滑線。
「我還在吃飯呢。」
拿到絲巾以後,他坐在樹梢間,還沒忘攤開來檢查一下,有沒有被許朝陽戳壞。
「小屁汐的紗巾被風吹到樹上了。」
這飯,沒法吃了。
不久前才發生了矛盾,薄延經過今汐身邊的時候,只用餘光瞥了她一眼——
荊遲對許朝陽說:「對著人家的時候一臉冷漠,背後拿著人家的手帕懺悔,這樣的男人,就是在線教你怎麼處不好女朋友。」
「學姐,大家都看得出來,許教官對你有好感。」林洛是個爽利的直腸子,索性今天乾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把事情各自都說清楚了:「學姐你怎麼想啊?」
黃昏時分,今汐和室友們食堂吃飯,碰巧遇道了曲萱萱。
楚昭頓了頓,默默地將書擺正。
「噢,那謝……」
今汐真的是氣急了,手握成拳頭,用力擲他:「你想沒想過,那麼高摔下來,萬一摔死了怎麼辦!殘廢了怎麼辦!你怎麼這麼幼稚!」
……
林洛洗了衣服回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漫不經心說:「書拿倒了。」
走出幾步之後,她回頭,男人還站在原地,背光的陰影中,他身形蕭條寂寥。
「嗯,待會見。」
薄延翻身而起,下床踏上了運動鞋,蹲下身系好鞋帶,又從荊遲的抽屜里翻出門禁卡。
今汐打得累了,退後兩步,胸膛起伏,怨忿地看著他,一雙漆黑的鹿眼盛著清晰的憤怒。
「我知道,我會散會兒步再過來。」
她聲音很好聽,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里又帶了些許撒嬌的調子。
「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圖書館了。」今汐說完,朝著訓練場的方向走去。
今汐將他的衣服扔進和_圖_書了盆子里,煩悶地端去了洗衣房。
今天晚上的女生宿舍,異常安靜,楚昭坐在床上,拿著一本現代漢語書,怔怔地看著。
林洛見狀,連忙沖幾個男生招手:「學長!學長幫幫忙啊。」
聞言,楚昭手裡的筷子落了地。
他想伸手揉揉她的腦門頂,不過小丫頭每天出門都是精心打扮過的,梳著乾淨可愛的蜈蚣小辮兒,穿著一件淺綠色的連衣裙配小涼鞋。
兩個女孩無可奈何之際,薄延和荊遲幾個人慢條斯理地溜達了回來。
薄延嘴角揚起來,一雙丹鳳眼挑起幾分撩撥之色:「學長,哥哥,爸爸,老公,這麼多,還不夠你選?」
桌下,今汐捏了捏楚昭的手,她的手觸感冰涼,掌心已經滲出了汗。
窗外颳了很大一陣風,看樣子是快下雨了。
你永遠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今汐踟躕片刻,終於還是叫住了他:「薄延,我的紗巾。」
「咱們想別的辦法,哎,你別跳了!」
薄延心裏窩著火,站在邊上本來沒打算插手。
荊遲看著今汐,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某人自詡齊天大聖,當然會爬樹。」

初夏的夜風涼爽,訓練場的鐵絲網護欄邊,薄延朝著今汐小跑過來,帶起一陣澳熱的風。
楚昭很難再繃著臉,假裝一切毫不在意,她望向曲萱萱,問道:「你們在一起了?」
初棠敷著面膜,漫不經心地說:「呵,或許人家只是為了贏。」
今汐滿臉擔憂,眉頭蹙得緊緊的。
薄延原本想要摸摸她的臉,可是手頓在半空中,片刻,還是收了回去。
林洛嘴角咧了咧:「一件汗津津的破軍外套,換你一條香噴噴的古馳絲巾,要是我笑也笑醒了。」
今汐和林洛跑到寢室正對的香樟樹下,樓上的楚昭指揮著方向:「再往左邊一些,看到了嗎?」
面對情敵,楚昭自然沒有好臉色,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開始端著矜持的姿態,連吃飯都變小口了,儼然一隻小刺蝟,滿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全副武裝,專心對敵。
分明就是他不對,怎麼反而像是她說錯做錯了。
他低頭望了望她,漆黑的眸子里含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情緒。
今汐望了望樹梢枝頭:「看樣子,只能等明天到後勤處跟老師借梯子了。」
「什麼話?」
「老子也不敢。」
「在你心裏,我比不上他。」
今汐手裡攥著他的迷彩外套:「他不還我絲巾,衣服我也不會給他的!誰怕誰。」
薄延側過身,背靠著鐵絲網,逆著光,臉埋進了漆黑的陰影中,抬頭望向她,眸光冰www•hetubook•com.com冷銳利,唇角扯開一抹刻薄的冷笑——
「我散會步,待會兒還要和許朝陽跑步,拜拜了。」
不遠處,教官吹響了集結的號令。
今汐問道:「學姐晚上就吃這個嗎?」
今汐緋色的唇張開了、又闔上,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某種陌生的冷感。
「不行,我一定要幫你弄下來!」許朝陽是鐵了心。
他的嗓音帶了些許涼薄的倦意。
的確,即便今汐再喜歡他,他也無法取代沈平川在她心裏的位置。
薄延小心翼翼地攀著樹榦,挪過去。
今汐撿起楚昭的筷子,趕緊解圍道:「你今天筷子掉了幾次了,跟小孩子似的,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不行,我這都上九十了,必須控制。」
楚昭笑著說:「會爬樹的男朋友好棒棒哦有木有!」
她們也沒有再咄咄追問,畢竟這件事,曲萱萱並沒有做錯什麼,她是被追求的那一方,也是有選擇的那一方。
紗巾懸挂在一棵香樟樹的樹梢間。
「你們那個曲萱萱學姐,王者級別。」林洛坐下來,說道:「輕飄飄三言兩語,便把你們兩個小青銅擊得潰不成軍,你說她圖什麼呢,薄延學長,還是你們許教官啊?我看都不像。」
薄延抬頭,瞥見樹梢枝頭掛著一條柔順的紗巾。
楚昭不明所以地望望林洛,林洛無可奈何道:「絲巾被你會爬樹的薄延學長劫了,看這樣子,輕易是不會歸還了。」
薄延沒有動,默默地承受著。
幾個女孩交換眼色,既然都沒心思吃飯,要不就趕緊撤了吧。
幾人沒再說笑,晚飯寡淡無味,楚昭吃了幾口,便擱了筷子。
楚昭無力地躺在了床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要是像你說的這樣輕鬆,就好了。」
薄延走到門邊,煩躁地說:「老子出去跑幾圈,泄個火。」
他徑直走到了香樟樹前,抱著樹榦,腳踩著樹榦上的軸軲轆,身形輕盈矯健,很快便爬了上去。
她的盤子里裝的是兩根瘦紅薯,還有一碟水白菜。
氣氛凝滯了好幾秒。
今汐和林洛拿著撐衣桿匆匆跑下樓,阿姨已經準備要關上宿舍大門了。
許朝陽笑著說:「不然你以為我們薄爺拿什麼評上國防學院的十項全能。」
409男宿里,薄延躺在床上,把玩著那條薄紗般輕柔的絲巾,時而在手腕上系成蝴蝶結,時而展開了鋪在臉上,閉上眼睛,輕輕嗅著絲巾上沾染的她隱幽的香味。
今汐掛在陽台上的一條防晒紗巾被吹下了樓,她穿著毛茸茸的脫鞋,匆匆跑到陽台邊,朝著樓下探頭望去。
「薄延?沒大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該叫什麼?」
「來看我啊?」
本來就幼稚,這種幼稚的行為,小學的時候她哥就不會這麼幹了!
「阿姨請再等一下,我的東西掉下去了。」
他的嗓音上揚,質問中帶著隱忍的戾氣:「你再說一遍。」
今汐微微張嘴,說道:「我……我哥就從來不會做這種蠢事!」
今汐的手攥緊了:「哥哥,學長……你算哪門子的哥哥……你比我哥哥,差遠了。」
曲萱萱說完,轉身離開。
薄延怔了怔:「誰告訴你的。」
臨走的時候,曲萱萱對今汐說:「你和薄延在一起,我還沒有恭喜你們呢。」
剛剛結束嚴酷體能的訓練,他們也沒什麼力氣了,走路的步履隨意而散漫。
薄延沒有歸還紗巾的意思,路過今汐的身邊,他看也沒看她,徑直離開了。
他穿著長袖長褲,扣子敞開著,裏面是略緊的T恤,挺闊健碩的胸膛輪廓隱隱顯現,因為剛剛訓練過,身上沾了不少枯草和泥土,所以只站在邊上和她講話。
「有點道理。」林洛無奈地望向另外兩個女孩:「我說你們可長點心吧,無緣無故便給自己樹了敵,還不知道原因。」
良久,荊遲說:「我聽楚昭說過,從小是沈平川在照顧她,給她做飯洗衣服,陪她踢毽子跳橡皮筋,人家還會編女孩的小辮兒,親哥都做不到他這麼體貼耐心。你這初來乍到的男朋友,還動不動就愛生氣,你怎麼跟人家大哥比?」
她坐在電腦前看複習資料,心情十分糟糕。
今汐的手緊緊攥著挎包的肩帶,抿著唇,臉色沉了下去,一言未發。
今汐緊張地看著他,一開始目測覺得沒有很高,可是現在看著,也委實不低啊。
曲萱萱穿著水紅色的長裙子,柔順的長直發披在肩頭。
今汐真的都快要哭了,手緊緊攥著,仰著臉,緊張兮兮地看著她的白紗巾,聲音近乎哀求:「許教官,你別、別弄了。」
楚昭聞言,筷子上里的油炸魚排又放了下去。
他手上有草灰,就不碰她了。
林洛說:「那咱還是拎個小板凳坐在這兒看著吧,這他媽要是被風吹走了,好幾萬啊。」
她本來以為他忘了,卻不想,薄延解開手腕上的紗巾,揣進了兜里,面無表情道:「你自己說的,不要了。」
「你說什麼?」今汐錯愕:「你說他故意?」
「許、許教官,要不還是算了。」
晚上,今汐能明顯聽到對面寢室開關門的聲音,帶著憤怒和暴躁的情緒宣洩。
今汐跟曲萱萱打了個招呼,曲萱萱索性便端著餐盤坐到了幾人的身邊。
「這麼晚了,你上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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