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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混娛樂圈的能有幾個乾淨。」

楊修朝著樹林子邊探身望去，果然應了他的才想，那女孩是阿春，男的當然是林今睿。

韓定陽把打探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謝柔。

夜色如暗網，籠罩著校園，學校里光照相當不足，隔老遠能有一盞路燈有氣無力地燃著，青草路邊的景物差不多全部被黑暗遮沒。

韓定陽看著他, 又喝了口酒，淡定地喃道：「你瞎激動什麼。」

阿春一個人在外面的餐廳吃飯, 不過她還是說道：「我跟今睿在外面吃飯呢。」

一陣涼風輕輕拂面，沁人心脾。

謝柔壓低了聲音，試探阿春：「那你跟他……做過嗎？」

阿春鄭重點頭：「你相信我就好了。」

「不是吧！看她平時打扮的妖妖調調，居然沒跟今睿做過？」

韓定陽：「有，不過要稍微晚一點，老師召集要開會。」

「也可能是林今睿那小子不行，哈哈。」

「是啊，前兩天剛分的手。」

楊修：「我在大。」

怕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跟女人講話吧。

「譬如……」阿春猶疑著，說道：「譬如說我同性戀什麼的。」

他沒能救得了她。

「噢。」

「我去！」楊修大驚失色, 連蔣承星穆深都被他們的談話吸引了興趣，他連忙問道：「什麼, 就是那個身材巨好的冷美人阿春？」

謝柔表情嚴肅起來：「我覺得你應該跟他分手了。」

林今睿狼狽地跑掉了，楊修收斂了滿身的兇狠戾氣，回頭望向阿春，他又變成了那www.hetubook.com.com個不怎麼敢講話，也不敢靠近的害羞大男孩。

蔣承星：「那穆深和楊修呢？」

「對啊你激動什麼。」蔣承星說：「該激動的是老子好嗎！早知道冷美人這麼好追, 老子就出手了！」

楊修腳步微頓，聽到不遠處的樹下似乎又男女糾纏的吵鬧聲。

穆深：「老子在吃飯！」

蔣承星：「那行，老地方，學校外面的『小酒館』見。」

阿春也愣了一下子。

可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個微風和煦的仲夏夜，因為自己的怯懦，沒有能夠追上去。

「為什麼。」

謝柔很不理解，說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尊重，誰不知道你胡阿春出了名的騷|貨，到處勾引男人，怎麼讓我弄一下就不行了？」林今睿說要拽著她的手臂就要用強，阿春尖叫著，用高跟鞋踹他：「放開，王八蛋！」

楊修又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酒，不再開口說話了。

「這世上好男人還真不多, 你宇宙第一帥的老公是一個。」他一邊損別人還不忘誇自己。

「沒事，就是……」謝柔想了想：「那你可千萬別喝酒, 吃了飯就趕緊回去。」

他救了數不清的人命，但是他依舊帶著無盡的負罪感，過完了這一生。

阿春聽謝柔說過，其實楊修平時在兄弟面前，就是首都老爺們的樣兒，左一個卧槽又一個我日，不過面對女孩的時候，他就羞得完全不敢講話。

「就是……反正你可千萬別喝酒和_圖_書噢！」謝柔說：「保護好自己。」

「不準再糾纏她，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楊修平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那是阿春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發了狠地威脅什麼人。

阿春頭也沒回，只嘲了聲：「想當男人，又沒這膽兒。」

「聽說新傳系花把今睿那小子給甩了？」

他的嗓音，就像腐朽的老宅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面是塵封多年的光景。

阿春也不指望他什麼，稍稍動了動腳，扭傷不嚴重，只是膝蓋擦破一點皮，流了些血。

電話響了幾分鐘之後，阿春接了。

而楊修這一生，宅心仁厚，研發的黴素救人無數。

「你在哪呢？」

阿春覺得有點意思，她挑眉問：「你敢背我么？」

他的成績不如韓定陽，保研有點問題，所以乾脆就直接報名參加統招考，如果能過筆試，一切就都好說，可惜筆試英語是他的弱項，他琢磨著，暑假的時候，報個英語班。

不過最近幾次，他連寫字的慾望都沒有了，擺了擺手便離開，甚至有時候，都不怎麼理人。

不知道為什麼，楊修最近心情相當不痛快。

楊修不再回答，只是依舊保持屈身的動作，示意阿春上來。

楊修拉起褲腰帶，一身通暢，沖了水走出去，在水台邊洗手。邊上有幾個小號的男人，正在聊天。

謝柔禁不住也罵道：「阿春怎麼找這麼個人渣呢！」

他本以為是小情侶吵架來的，不做理會，徑直朝前走去，然而剛走沒幾步，就聽到那女的聲嘶力竭地喊了和圖書聲：「放手，你在動手動腳，我叫人了！」

阿春看向謝柔：「你這樣覺得？」

「那要是別人過來跟你說我的壞話你還信么？」

楊修是從小在部隊練過的，打起人來乾脆利落，三招兩式就把林今睿收拾得站不起身來。

開口說話依舊困難，所以每次，都是把拒絕的話語寫在隨身攜帶的便箋紙上遞過去。

阿春「撲哧」笑了聲：「你怎麼比我媽還管我呢？」

「嗯。」

不，應該是她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

林今睿膝蓋挨了她一腳，吃痛，伸手摑了她一掌，一聲清脆的「啪」，阿春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穿高跟鞋的腳也崴到了，摔倒在路邊。

穆深：「可以。」

不管是做實驗還是上課或者參与研討會，他都很不得勁兒，整個人懶懶散散的，有女孩子主動跟他講話或者上前搭訕，他也不像以前那樣，臉紅心跳，反倒平靜了許多。

楊修：「沒問題，我可以到。」

「沒呢，系花保守得很，沒讓他碰過。」

蔣承星：「好樣的。」

「那麼漂亮的大美女, 哭什麼！」蔣承星長吁短嘆：「我現在才想哭呢。」

從來溫文爾雅的楊修大少爺，脾氣開始有點躁。

……

「當然，你又沒交過男朋友。」謝柔說得很理所當然。

楊修急了，漲紅著臉跑到阿春前面，「嗖」地一下蹲她面前，嘶著嗓子低沉道：「上來。」

就在這時，林今睿只感覺背後被人猛踹一腳，他向前猛撲過去，險些撞到樹上，不等他反應過和_圖_書來，衣領直接被人揪住，又是幾拳猛砸在他的臉上。

謝柔堅定地點頭。

韓定陽無語。

阿春說：「因為我不在乎啊，人活著不就是及時行樂么，他過去什麼樣的人，搞大了誰的肚子，跟我有什麼相關，只要我現在過得快樂不就好了？」

楊修看著她光腳一瘸一拐走在草地上，手裡拎著高跟鞋，背影狼狽。

「千八百不是錢？」林今睿說道：「反正你要給我弄一下，我才同意分手。」

「算了吧。」

阿春冷笑一聲：「就你這樣啊……」

她扶著樹榦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想要往回走，楊修連忙趕上來，憋紅了臉，從包里掏出紙筆，快速寫下一張條遞給她：「你沒事吧？」

藉著燈光，能看見乾淨的紙條上他娟秀的字跡。

「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你，同性戀？」謝柔完全不相信：「怎麼可能，我還不知道你么。」

他暗罵了自己一聲，追上去伸出手指尖，輕輕點了一下阿春的背。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跟我分手？」

謝柔無可辯駁，她不知道阿春是不是真的快樂，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干涉她自己的事情。

有女孩在他都不敢開口的。

「如果我說，我還是處女，你信么？」

阿春捋了捋頭髮，轉身面對楊修：「你看我這樣，像沒事嗎？」

「柔柔。」

楊修在圖書館看了會兒書，又做了兩道英語閱讀題，覺得有些心煩，索性收了書走出去。

楊修一直沒回話，蔣承星@了一下他：「幹嘛呢！」

「你放尊重點！和*圖*書」

阿春冷笑：「就你給我那古馳啊，千八百的高仿，我還真沒臉拎出來。」

楊修蹲在地上，抬頭，看見她蕭索的背影，漸被這濃如墨的黑夜浸融。

阿春的心顫了顫，她凝望著謝柔，眸子里彷彿籠罩著一層終年不散的迷霧。

興許是那晚的夜色，太濃郁了。

「他小子上手了沒？」

「不行, 我要警告阿春, 理他遠點。」謝柔拿起電話撥給阿春, 韓定陽接過電話，按下免提。

「別人說你什麼壞話？」謝柔不解。

楊修連忙背過身，又快速寫下一行字，遞給她：「那我送你去醫院。」

微信群里，兄弟們又在吆五喝六地要出來吃大排檔，慶祝暑假即將來臨。不過楊修的暑假基本上就要在學校里度過了，他要準備考研的事宜。

「行，我知道了。」

謝柔看他這德行，可把他得意壞了。

這聲兒，聽著熟啊！

阿春低頭想了想，道：「這話，我跟林今睿也說過，不過他不相信。」

楊修「卧槽」「卧槽」沒停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阿春居然會看上那種人渣！瞎了嗎？」

「艹，不要臉的臭婊子，老子給你買了這麼貴的包，你這不是存心耍我呢嘛。」

「真上手你就該哭了。」

蔣承星：「阿定，今晚有時間么？」

「有事兒嗎？」

那天因為林今睿在，謝柔有些話不好說, 不過時候她也幾次三番告誡過阿春，不過阿春並不是很在乎的樣子，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你覺得我跟他在一塊兒, 難道我不會打聽他的過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