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酣眠
「騙人，誰不知道你們警院食堂的大饅頭，你一口氣能吃五個。」
他從來不是忤逆的人，但那一次是的確生了很大的氣，以至於後來整小半月，母親打來的電話他一概不接。
「小姜。」
「醒了。」
陸凜轉身走回房間：「我給你下點麵條。」
白天干到晚上，睡一陣子醒過來，又來，甚至好幾次的睡夢中，他擠進來，迷迷糊糊讓她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生。
「這也沒辦法呀。」姜妍無奈說：「你還和依依小姐吃飯呢，還不止一次。」
姜妍隨便在衣櫃里找出一件他的體恤穿上，走出房間。
在他下面的間隙里，姜妍開始收拾房間，滿地的衣服讓她撿起來放進了洗衣箱里，手洗的和洗衣機的分離開，然後把衛生間水台上所有見了底的瓶瓶罐罐收入垃圾桶，等明天去一趟超市，大採購的時候重新補齊。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半點沒有變。」
姜妍在陸凜腰間掐了一把：「你這身材挺好的。」
兩個男人的再度見面，完全不像之前在絕地求生真人訓練營里表現出來的那樣輕鬆。此時此刻兩個男人都緊繃著，表現出職場特有的禮貌和疏離。
他將窗帘全部拉上，然後擁著她疲倦的身體，伴她入眠。
「你注意形象。」在人前陸凜就要矜持許多：「別動手動腳。」
她揉揉眼睛，屋子裡黑乎乎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窗外有霓虹的微光照射進來。微弱的晚風撩動窗帘。
「陸陸哥真是深謀遠慮，那以後我好好監督你，肯定不讓你變油膩。」
「謝謝王嬸。」
姜妍誇讚道：「陸陸哥技術比以前更好了。」
「小東西。」他戳戳她的腦袋：「女孩子家說這種話，不害臊。」
宋希文對陸凜點點頭，然後錯身離開。
姜妍走過來，與她並排站在一起，陪他吹著江面的冷風。
「跟你挺般配，就是不知道家世人品如何，你們小姑娘找對象可要把眼睛放亮一些，有些男人啊，就是談戀愛一個樣，結婚了又是另一個模樣。」王阿姨還要絮絮叨叨叮囑，姜妍挽著陸凜的手：「王嬸我還有工作，先走一步了。」
滿地的狼藉和地上一個又一個避孕套的殼子昭示著昨天的激烈程度。
姜妍嘻嘻一笑：「因為是你做的嘛。」
王嬸好奇地望向陸凜：「喲，一表人材呢。」
陸凜也對他點了點頭：「宋總編，久違。」
「那媳婦給我香一個。」
恰好今天陸凜過來，她正好可以用他擋擋刀。
「是什麼感覺呀。」
雖是如此說，但次日一大早，陸凜就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樣，來到了江城電視台。
「說不上來，反正，挺舒服。」
陸凜笑了笑：「小嘴挺甜。」
陸凜抽回目光，喃了聲：「有殺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過他們做了，這是真的。
姜妍無傷大雅嘻嘻一笑，說道：「明天你抽空來電視台錄個專訪吧。」
「討厭。」
姜妍端著面坐到他身邊：「那昨天晚上，我表現好么？」
「好的，總編。」
「還真只有一次，被我媽套路的。」
還真別說，她們手裡資源挺豐富，拿出來的男士也都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阿姨熱情，姜妍面上也不好拒絕，每次打著哈哈就過去了，不過阿姨們也沒輕易放過她。
陸凜如實回答：「去了，但是沒吃飯，發了通脾氣就走了，後來一一二二就再也沒找過我，估摸是被嚇跑了。」
他手裡拎著半截煙頭，夜色里，高大結識的身影也顯出幾分落寞。
這男人工作的時候一絲不苟，一點蛛絲馬跡都無法逃過他銳利的眼睛，可是生活卻過得如此毛毛糙糙，白瞎了這麼一張好皮面。
「……」陸凜嚴肅說：「女同志，注意你的措辭。」
她是真的累得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一直在動作的陸凜彷彿有發泄不完的經歷似的，在她入眠以後，他擁著她，親親她的臉，啄啄她的耳朵，興趣盎然地膩著她。
尤其還是陸凜親自下廚做的麵條。
「什麼？」
陸凜嘴角揚了起來：「喲，這就媳婦了？」
他可不像變成那樣子。
陸凜看著盤子里大饅頭：「你餵ｗｗw.ｈｅtｕbook.cｏｍ•ｃoｍ豬么，我吃不了這麼多。」
回憶起昨晚的滋味，陸凜挑眉：「就那樣吧。」
「攝影棚準備好了，你快些帶陸警官過去吧。」宋希文叮囑姜妍。
「好吃么？」
姜妍說：「這還是好的呢，以前有一個，直接把人帶到單位來，我剛跑完工地外景蓬頭垢面回來，那人直接坐在會客廳等著我，嚇死了，特別尷尬。」
「那時候年輕，現在有歲數了，不能那樣子吃。」陸凜撕開饅頭片兒放到姜妍的碗里：「人到中年，保持身材。」
姜妍先帶他去食堂吃了早飯，食堂大嬸見姜妍過來，熱情地跟她打招呼，還給她拿了兩大個白面饅頭，姜妍將饅頭放到陸凜的盤子里，叮囑道：「多吃一點，待會兒採訪可能會耗上大半天。」
姜妍心裏舒坦，她牽起他的溫厚的手指頭：「你怎麼發脾氣呀。」
陸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抽回目光。
「好吃。」
姜妍連忙鬆開陸凜退後兩步，看見一身西裝革履的宋希文站在她身後。
熱騰騰的麵條出鍋，雖然這是一碗除了鹽和醋，基本上沒有什麼調味料的清水面，不過姜妍還是吃得津津有味，肚子餓了，吃什麼都覺得香。
他廚藝不佳，除了麵條也不大會做別的食物，姜妍在冰箱里翻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用以佐食的蔬菜。冰箱里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哦，邊上還有一瓶放了不知和*圖*書道多久的牛奶。
那個上午，兩個人幾乎消耗了一整天的精力。
姜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她本能地環顧身邊人，床畔空空蕩蕩。
宋希文走上前，對陸凜伸出手：「陸警官，幸會。」
姜妍問道：「看什麼呢。」
「嗯。」姜妍靠他更近了些，陸凜索性伸出手攬住她纖細的肩膀。
她下床的時候，感覺到了腰肢酸痛，身體陷入極大的疲倦中，每走一步都感覺搖搖欲墜。
去電視大樓的路上，陸凜說：「你們單位的阿姨比我們局裡的阿姨恐怖多了。」
陸凜腳步一頓：「還去吃飯？」
此刻正是夏初，天氣漸漸轉了熱，夜風和煦，徐徐撩動窗帘。他靠著陽台凝望著不遠處的江面游輪。
姜妍看了看四下無人，攬著陸凜的肩膀踮起腳腳尖，吻了吻他的臉頰：「mua～」
「真好呀。」她將小腦袋靠在陸凜的胳肢窩下面：「又和陸陸哥在一起了。」
姜妍嘟起嘴：「後來米其林餐廳你媽懟我那次，別說你沒去。」
「什麼就那樣啊。」姜妍不服氣：「我表現不好，你能樂成那樣，都要流口水了。」
「跟陸陸哥沒啥害臊的。」
姜妍現在是電視台少有的單身大齡女青年，她媽媽不急，倒是急壞了台里的一幫閑來沒事的阿姨嬸嬸，沒事兒就給她介紹對象。
陸凜不以為然：「說謊，清湯寡水有什麼好吃的。」
「後來出於禮貌還是去吃了ｗwｗ.hｅｔuｂooｋ.ｃoｍ.cｏｍ個飯，畢竟人家等了我一下午。」
這不，又來了。
「是么，哪裡好了？」他故意問。
她心虛地說：「總編，早上好，我帶陸隊過來參加採訪節目。」
「更從容，更穩。」姜妍牽起他的手，害羞地說：「也更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還更大了些，肚子都要讓你撐破了。」
「後來呢？」
姜妍笑說：「別聽小汪男人那一套瞎蠱惑，餓了就吃，你工作這麼辛苦，不吃飽怎麼行，保持身材多健身就好。」
吃過飯後，姜妍收拾了餐盤給阿姨送過去，阿姨拉著姜妍要給她介紹對象。
「身體，那種感覺還是沒有變。」陸凜扣住她的腦袋，貪婪吮吸著她的頭髮絲。
「那我也得有時間才行。」陸凜說：「局裡的領導，以前身材不會差，過了三十五，個個挺肚子，飯局酒局，坐辦公室出任務機會少了，家裡夫人又太賢惠，發福在所難免，我從現在就要開始注意了。」
「王嬸，我有對象啦，喏，就是他。」
游輪燈火闌珊，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緩緩駛入下游。
「你媽媽肯定會把這筆帳算在我頭上了。」姜妍嘆息一聲：「離間你們母子關係的壞媳婦。」
「看我時間了。」
她走過來，陸凜便將手裡的煙頭滅進了邊上的花盆中。
「巧舌如簧。」他又正經板起面孔，批評她：「暫時原諒你了，以後怎麼樣，還要看你的表現。」
陸凜想了想：「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