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邊邊驚詫地問：「你……你就在這裏紋了個狗啊？」
飯後，他去刷卡結賬，結果前台店員告訴他，他卡里的餘額不足。沈璐雪在邊上看著，覺得好丟人，連忙問他：「怎麼會餘額不足呢！」
顧懷璧見邊邊盯著他的腹部，皺眉，側過身，指了指側腰的位置：「在這裏。」
鍾新手都在抖了，八三年的拉菲，他家有一瓶九二年的拉菲，那都是老爸捨不得拿出來喝的珍藏啊！
沈璐雪這等撈女貨色，顧千珏見多了，這些年可少不了這樣的女人在他爸跟前轉悠，傍了大款再跟以前的老朋友炫耀，嘴臉真是噁心至極了。
儘管學校里老師三令五申，不許同學們進行這樣的攀比劃分，每個人在學校里都是平等的。但階層差異始終存在，只要存在差異，就勢必會產生歧視。
邊邊立刻拍了他手臂一下：「好端端紋什麼身啊，壞男孩才紋身呢！」
道歉事件之後，嘉德中學總算風平浪靜了。
他是通過成績考入嘉德中學，學校給了他獎學金，學費全免，他不能不識好歹。
顧懷璧握住薛青的手加重了力度，捏得他鬢間都滲出了汗珠。
終於，轎車在一家黑瓦白牆的徽派建築邊停了下來，建築修得格外雅緻，店名取得也相當有格調，叫青泥小築。
顧懷璧糾正道：「是狼。」
但是也只有薛青知道，出現這種情況，換了沒背景的同學，絕對不會只是這樣輕飄飄的處罰，也就是顧懷璧，連記過處分都沒有，只讓他道歉，象徵性地罰做幾天衛生，就算輕飄飄地翻篇了。
沈璐雪越發看不上顧千珏，覺得她應該是貪小便宜的那種人，帶他們到自以為高端的店裡吃飯，而實際上，也不過爾爾罷了。
邊邊這「叨叨叨」的話語顧懷璧半個字沒有聽進去，不過他唯一聽進去一點就是，只有他道歉了，邊邊就會原諒他。
一則是為了挽回薛青的面子，二則也代表對所有同學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顧千珏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衝著筒子樓上的一線天空，大喊道：「誰敢欺負陳邊邊，我就欺負死她！」
沈璐雪露出了天真可人的微笑：「沒事啊，再吃點，親愛的要帶我去市區最高檔的洛可可西餐廳，咱們好不容易撞上，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們說呢。」
邊邊哆嗦了一下，她好怕狼的，以前她住的地方，大山裡有狼，好多村民進山都被狼群攻擊過。
顧千珏笑著摸邊邊的腦袋：「你是第一個走到怪物身邊，卻沒有被推開的人。」
邊邊找了半晌，終於在他側腰的位置，找到了他的紋身。
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任性。
邊邊撇嘴說：「那你先給我看看你的紋身，嚇人不。」
沈璐雪以前在村鎮上是最有錢的女孩，可是現在來到嘉德中學，她則成了那些周圍那些小姐圈的笑話，笑她土氣，也笑她拚命伸長了脖子想往她們圈子裡湊的難看嘴臉。
就是嫉妒，嫉妒和-圖-書得恨不能把那傢伙扔進河裡，或者一掌拍死他，如果他再敢靠近邊邊，顧懷璧真的會這樣做。
邊邊怔怔地看著她，微張著嘴，不明所以。
他掀開了自己的下衣角：「自己看。」
可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老子就是這樣，從來就沒好過。」顧懷璧吃痛地抽回手，破罐破摔道：「你能接受，咱倆繼續好，不能接受，就絕交。」
以前在鎮上的小學，作為學校里最有錢的女孩，她每天都有漂亮衣服穿，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同學們眼中的焦點，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
「我會對你好。」顧千珏牽起她的手，用小拇指勾住了她的小拇指，然後和她蓋章拉勾：「所以，你也永遠不要背棄他。」
店裡客人不多，環境清幽，一應俱是原木的裝修風格，是四合院的設計，正中間一片小小的四方天，圍著水池，池子里養著錦鯉魚，周圍還種植著水仙花。
沈璐雪急切地說：「怎麼才一萬塊啊，這也太少了吧！你不是說你家很有錢的嗎，你爸爸怎麼能這樣做呢！」
沈璐雪見對面兩個女孩也不說話，於是說道：「你們想吃什麼，再點，不要客氣。」
……
「誰會在意那種事。」
薛青把顧懷璧燒他筆記的事情報給了學校。
熬過了酷刑般的一頓飯，鍾新這會兒連看美女的心情都沒有了，全程盯著顧千珏，生怕她沒吃飽還要點餐。
兩人好像都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沈璐雪倒是好奇，邊邊這朋友到底要帶她去什麼地方吃飯，車都七拐八拐，拐進小巷子了，不會是什麼蒼蠅館子吧。
一進來，沈璐雪便能夠從周圍靜寂的氣氛里感受到這家店的檔次，絕對比她以前吃過的各種商業中心西餐店要高出不少，她心裏隱隱有些打鼓了。
顧懷璧一開始拒絕當眾道歉，但是當他收到邊邊早就替他寫好的道歉信的時候，他就知道，周一這場「劫難」，肯定是躲不過去了。
這些話，顧懷璧沒有說。
邊邊也淺淺地笑了，無奈地說：「沈璐雪從小就愛擱我們跟前炫耀，炫耀她的新裙子，她的新文具……我們都習慣了，沒人真的和她計較。」
「這個……明明就是狗啊。」
邊邊打量著顧千珏：「你跟你哥某些地方，還真像，都是骨子裡蔫兒壞的那種，總愛捉弄人。」
鍾新盯著菜單，頭皮發麻，顧千珏嘴裏的不太貴，她點的招牌一份就要四位數，她還連著點了四份！
「走啊，我請你們去吃牛排。」沈璐雪吊著鍾新的手：「親愛的，我想請我的朋友一起吃牛排，可以嗎？」
鍾新的眼珠子落在了邊邊身上抽不回來，這麼水靈清麗的小姑娘，皮膚白得跟雪似的，輕輕一掐彷彿都能掐出水來，和她一比，身邊的沈璐雪簡直沒眼看。
邊邊小巴掌拍得那叫一個響亮，笑容滿面，期待著薛青上台和顧懷璧和好。
鍾新看到菜單價位，臉色跟著就變了。但是男人總ｈｔtps://wｗｗ.h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om歸是要面子，在座的都是女孩，他也只好打腫臉充胖子，把菜單遞給她們：「你、你們來點。」
每次看到她，顧懷璧的心臟都會亂跳，會慌張，也會心虛害怕……這世上，他真的怕過誰啊。
沈璐雪自從進入嘉德中學以後，她明顯感受到自己地位的一落千丈。
「不吃不吃，你們吃。」
那天晚上，邊邊和薛青顧千珏一塊兒去學校後門的小吃街吃晚飯，遇到了沈璐雪和她的男朋友。
薛青：「……」
邊邊打量他還挺在乎自己的形象。
她比不上其他女生家境富裕，所以只能劍走偏鋒，找了個家境富裕的男朋友。
台下，潘楊他們幾個看著顧懷璧吃癟的樣子，笑得前合後仰。
邊邊擰眉想了想：「總不能……是嫉妒薛青長得比你帥吧。」
學校的屁股是早就坐歪了。
看來她倒是經常來的熟客了。
……
沈璐雪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好的。」
果然是物以類聚，能和陳邊邊他們交朋友，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有錢人。
明明這麼可愛！
顧懷璧似乎消停了下來。
這時，一直低頭擼串沒說話的顧千珏忽然笑了，她刻意強調了高檔兩個字，這讓顧千珏有些忍不住想搞事情。
「對對，一起去吃牛排吧，我請客。」
再看首排的薛青，他面無表情地站著，視線平視前方，沒有看顧懷璧，似乎都沒有聽他念道歉信。
顧懷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好美好美，美得他都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了。
顧千珏熟門熟路地帶著幾人進去，服務員見是顧千珏，禮貌地喚了聲「顧小姐」。
桌下，邊邊使勁兒扯顧千珏的衣袖，顧千珏看著她：「邊邊你也想吃啊，那就再來一份吧，對了，你們吃不吃。」
沒有再聽到有誰誰誰受驚嚇退學住院的消息，也沒再聽到學校里關於顧懷璧的風言風語。
這三年，邊邊和沈璐雪都沒有聯繫過，哪怕在同一個學校。
私立貴族學校其實有很多攀比的不良風氣。
顧懷璧嫉妒什麼，他嫉妒薛青和她放學一起走，嫉妒薛青借她的筆記本，嫉妒他能和她當朋友，可是自己……卻總是在傷害她，讓她哭，讓她難受。
現在她們心裏指不定怎麼嘲笑她呢。
顧懷璧沉著臉，背對著她，很受傷的樣子：「還是絕交吧。」
他抬頭，國旗迎風飄揚，似乎也在見證他的「光榮時刻」。
於是，同學們掌聲四起，都樂於見到這種大團圓的結局。
隨後，他又望向她，充滿真誠而又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你……喜歡狼嗎？」
不過他的那幫兄弟……倒是經常能在操場上看到他們的身影，這幫人有了顧懷璧作為主心骨以後，在學校里越發橫著走，以前學校里那些看不慣他們的本地學生，現在都不敢招惹他們。
顧千珏拉著邊邊跟他們告別：「先走咯，以www.hetubook.com.com後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沈璐雪挽著鍾新的手，笑著說：「去吃飯逛街啊，對了，你們怎麼在這裏吃路邊攤啊，多不健康。」
其實這些東西，只要不去在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大可以不和這些人接觸，去認識新的朋友。可偏偏沈璐雪就是不甘心，她不屑於和普通家庭的女孩交往，但那些小姐圈子又看不上她。
沈璐雪一直都挺看不起邊邊和薛青他們，小學的時候她家境好，總是愛在他們面前炫耀自己的這個那個。
這時候有同學經過，顧懷璧立刻戴上口罩。
顧懷璧聞言，怔了怔，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陳邊邊你是不是瞎了。」
沈璐雪和邊邊薛青是老鄉，薛青率先揚了揚手，跟沈璐雪打招呼，但是邊邊沒有理她。
顧懷璧悶悶地應了聲：「嗯。」
管他的，道歉就道歉吧，又不會少塊肉，頂多……被一幫傢伙嘲笑幾天。
幾人在靠窗臨水的餐桌邊坐了下來，沈璐雪看到菜單，這裏的消費，人均四位數偏上走的。
教務主任用眼神示意薛青快上來，薛青的手攥緊了拳頭，他並不想上去，而且很顯然，顧懷璧也並不是真心和他道歉。
在學校的要求下，顧懷璧勉強答應跟薛青道歉。
樹蔭下，邊邊將澄黃透明的藥膏擠在指尖，擦在顧懷璧左臉頰上，用柔軟的指腹一點點化開，動作溫柔。
顧千珏跟他哥一樣，根本就是個小魔頭，欺負人的時候，就是要給足了勁兒往死里欺負，完全沒有底線。
顧懷璧戴著口罩，有些憋悶，瓮聲瓮氣地說：「我他媽怎麼知道。」
薛青還要回去複習期末考，也沒興趣參与這樣的活動，所以就先告辭離開了。
她男朋友名叫鍾新，是隔壁職高的混混，成績雖然不好但家境好，長得又有點小帥，很會耍些撩妹的小手段，他一開始追求沈璐雪，沈璐雪是沒有同意的，主要是覺得他是職高的學生，有些拿不出手。
黑色的小狗，乖乖地蹲在他的腰間，很小一隻，就像橡皮章印上去似的，端端正正地坐著，仰著脖子，特別可愛。
顧懷璧不耐煩地望著他：「還想怎樣。」
邊邊剛咽下一塊油炸土豆，聞言，放下了筷子。
女孩睫毛細細密密，一排宛若小刷子似的掃下來，覆住她那玻璃球般清澈的眸子。
兩個男孩冷冷地對視著，眼神里交換著對彼此的憎惡，就在兩個人握手言和的時候，薛青咬牙切齒狠聲說：「怪物，別人看不到，但我能看清你的真面目，你永遠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教務主任說：「我們把薛青同學請上來，讓他和顧懷璧同學握手言和吧。」
良久，少年陰冷一笑：「至少，比你有資格。」
「好了，應該很快就會消腫。」邊邊將蓋子擰好，放進顧懷璧的上衣兜里。
這位搞事情都不屑於親自動手的顧二爺，吃過這樣的虧啊，丟過這樣的人啊。
但是她禁不住鍾新每天又是豪車接送又是玫wｗw•hｅtuｂｏoｋ•ｃom•cｏｍ瑰花巧克力的甜蜜「轟炸」，終於還是同意了交往。
顧千珏望著自家老哥這眼睛里都快射刀子的目光，嘴角咧了咧：「可、可能吧。」
邊邊又問他：「那天看到你從紋身店出來，你是不是紋身了？」
沈璐雪看向鍾新，鍾新直勾勾地盯著邊邊，咽了口唾沫，連聲道：「沒問題沒問題！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隨便吃！」
顧懷璧的性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只要別來招惹他，他會安安靜靜呆在黑暗的屋子裡，不會招惹任何人。而一旦有人越界，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顧千珏接過了菜單，笑著說：「那我可就不客氣啦，這裏都是特色菜，雖然有點貴，不過沒關係，反正吃飯就吃個開心咯，招牌咱們就先來四份，不夠再點別的。」
「去哪兒啊？」薛青問她。
顧懷璧沒好氣地說，這特么還要經過考核驗收，合格了才能當朋友是吧。
「不用了，我們也都吃飽了。」薛青婉言拒絕：「要回家寫作業了。」
「別吵架呀。」顧千珏挑挑眉說：「是不是錢不夠啊，要不刷我的卡唄。」
顧懷璧放棄了，放下衣角，不想再和這個蠢貨多說一句話。
不過這卡一刷，老爸那邊的奪命電話就打了過來，逼問鍾新為什麼花了這麼多錢，鍾新站在巷子口跟老爸解釋，沈璐雪陪在他身邊，臉色醬紫。
沈璐雪看著鍾新慘白的臉色，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倒不是心疼男朋友花錢，而是覺得在邊邊和她朋友跟前，鍾新這難看的臉色已經展露得很明顯了，真的丟人。
這是邊邊第一次看顧懷璧的身體，他腹部這板塊狀的巧克力腹肌，太整齊了！他是怎麼練出這種體格的，這還是高中生嗎！
薛青跟沈璐雪打招呼，沈璐雪倒也還算熱情，走過去跟老同學寒暄。
「對了，咱們再開一瓶紅酒吧，這邊有八三年的拉菲，咱們來一瓶。」
教務主任本來沒想顧懷璧會同意，結果他居然同意了，於是又進一步要求，寫一封道歉信，周一的升旗儀式上，當著全校同學宣讀。
沈璐雪聞言，臉色變了變，不過看著顧千珏和陳邊邊薛青他們混在一起，多半也是沒見過世面的，輕咳一聲，維持住得體的微笑：「你沒有聽說過，不代表就不好啊。」
打量著顧千珏，也不像有錢人，衣服褲子的牌子她也不認識，又沒戴首飾，背的包……書包，手機倒是挺高級，關鍵碎屏了。
「什麼洛可可西餐廳，聽都沒聽過，還好意思說高檔。」
邊邊知道，顧懷璧和潘楊他們並非單純僅僅只是混在一起瞎玩，顧懷璧已經拿他們當哥們了，就像他小時候拿她當最好的朋友一樣，雖然總是嫌她笨嫌她蠢，但是對她好，也是真的好。
桌下，邊邊拉了拉顧千珏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誇張了。
鍾新只好硬著頭皮把信用卡拿出來刷了，幸好信用卡沒有限額，僥倖逃過一劫。
鍾新又硬著頭皮拿出另外幾張卡，接連刷了好幾次，都不行，和-圖-書他打電話過去問銀行，銀行說您的父親給您的銀聯設了限額，一次不能消費超過一萬塊。
顧懷璧展開疊好的道歉信，念道：「我顧懷璧，今天在國旗下，鄭重地向薛青同學道歉，我的狂妄自大，深深地傷害了薛青同學，在此，我鄭重地向校領導、老師和同學以及薛青同學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於是在周一升旗結束以後，顧懷璧拿著邊邊給他寫的長達八百字的道歉信，上了光榮的升旗台。
「喂，你瘋啦！」
沈璐雪哪裡丟過這樣的人，眼淚都要急出來了，連忙說：「夠的夠的，你不是還有信用卡嗎。」
邊邊見顧千珏這樣有興緻，也不想掃她的興，說道：「我無所謂啊。」
顧懷璧靈魂出竅地念完了道歉信，正要下台，這時教務主任走上來，讓他不要忙離開，他還要搞事情。
邊邊對顧懷璧說：「薛青跟我一樣，很早就沒了媽媽，全靠家裡老爸撫養他長大，他心思很敏感，自小也很自卑，你那天的做法傷了他的自尊心。」
鍾新經常帶她去洛可可西餐廳吃飯，西餐廳位於商城內部，裝修都很豪華，服務生也統一穿西裝，消費單人500-600，於是沈璐雪本能地以為，那就是非常豪華高端的餐飲店了，卻沒想到這個顧千珏還能找到這樣的地方，而且看得出來，她熟門熟路，應該是常客。
鍾新肉疼得抽搐了。
「是狼！」他固執地重複：「一隻很兇的狼。」
社會上的混混手臂上紋著可怕的圖案，她看著就覺得滲人。
台下，邊邊對顧千珏說：「你看他倆還挺聊得來，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
「你說你嫉妒什麼呀。」她坐在他身邊，問他：「至於燒人家的書嗎。」
邊邊嘴角抽了抽：「這個狗狗……哪裡凶了？」
「到我這兒可不行，我就喜歡撕碎她們漂亮的偽裝，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貨色。」
薛青拖著沉重的步伐上了台，和顧懷璧站在了一起。
她有心要治治她，抬頭笑道：「好啊，既然這麼大方要請客吃飯，那就去唄，不過地方我選，沒問題吧。」
邊邊伸手捂住腦袋：「唔……開玩笑的。不是這個，那你嫉妒什麼啊，薛青成績都還沒你好呢。」
估計是老毛病又犯了，邊邊冷眼看她表演。
見顧懷璧緊繃著臉色，她以為很疼，還輕輕地吹拂著他的臉。
顧千珏盈盈一笑：「哇，這麼大方啊，那我就繼續點咯，我還想來份煎鵝肝。」
「閉嘴！」鍾新氣急敗壞地說：「還不是因為你！」
走出小巷，顧千珏笑得前合後仰：「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玩兒的傢伙，她也太搞笑了吧。」
顧千珏倒是和邊邊的朋友們相處得很愉快，幾人時常會放學一起去吃晚飯。
「我一點也不喜歡狼！超級討厭狼！我寧願喜歡最笨的狗也不會喜歡狼，咦？顧懷璧，你……你怎麼走了，你去哪兒？」
「我……我怎麼知道……」
所以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終究還是淪為了同學們口中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