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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約背對著陰沉的雲朵，在漫天的雨簾里，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是慣有的淡漠，凝視著她的眼睛。

「許稚，你還小，你認為的那些很大的可能性是錯覺。

他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他們都給許稚準備了禮物，而許稚自己偷偷給孟約寫了一封信。晚餐結束，她走進一家時光郵箱的店，打算將這封信寄給十年後的孟約。

沒了許稚的刻意為之，連見到孟約的機會都少了。本來兩人就在不同的樓層，偶爾早操時能夠看見他的身影，可一閃而過，再去捕捉卻什麼都不見了。

許稚皺著眉：「問我幹嗎？」

許稚跑到孟約面前，趁他不防備，搶過他的傘：「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

「媽媽不希望你後悔。」

「你不是為了他，放棄孟約了嗎？」

容茸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會以為你刪了孟約的聯繫方式是因為顧一翎吧？」

容茸輕輕推了她一下：「你快解釋一下呀，不然孟約和_圖_書誤會了怎麼辦？」

許稚從他的好友列表裡消失的時候，他有過預感，校門口的三方見面太過詭異，但哪怕他預感到也沒來得及做什麼。

她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目光藏不住，心卻沮喪極了。

許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他的話。

「聽說你是IMO唯一一個滿分，恭喜呀。」她拽著裙邊，緊張地開口。

「啪……」她剛買的冰可樂，倒在地上，濺了一片。

第一個願望，孟約上菁華大學；第二個願望，她能考上菁華大學；第三個願望，孟約喜歡她。

電梯提示音響起，她抬頭，孟約站在兩個像保鏢一樣的人後面，他眼神如第一次見她一般冷漠，連餘光都沒施捨給她。

曹女士第一次和許稚進行了一次深度的談心。

再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聽說孟約通過了托福考試，以後不會再來這裏了。

7月，出了競賽結果，孟約個人成績滿分，中國隊全員金牌。長榮驕傲得恨不得在校門口貼滿橫幅，許稚卻還在新東方補課，暈暈乎乎地聽著外教講解。

那幾天他不正常得連沈嘉魚都發現了。

日子過得很快，新學期開學，高二的學習比高一要繁忙許多，壓力也大了許多。許稚通過沈嘉魚，加了個傳說中長榮的理科學霸群，裏面有孟約。許稚偶爾會在裏面發不懂的題目，但孟約從來都沒回她。

那天蘇城高溫，青黑色的路面被烈日烤得滾燙。許稚因為錯題被留堂，走的時候，整層樓都空蕩蕩的。

許稚撇了下嘴，用力吸了口珍珠。她在盤算自己的成績，開學少了文綜那幾門拉分，她的成績怕是被物理和英語拉下不少。

下課時，容茸鉤著許稚的胳膊，在樓下奶茶店買奶茶：「這真是我和*圖*書的人生夢想啊，菁華大學搶著要我。」

那天以後，他們還會遇見，在新東方的大樓里，偶爾看見他在打噴嚏。

「你知道或許這個選擇會讓你改變人生軌跡嗎？物理不是你的強項，選文科可以規避掉。

期末統考時，聽說孟約不參加這次考試，全力準備國際數學競賽。許稚考得還不錯，英語依舊拖後腿，暑假時家裡人問過她選文選理時，她執著地選擇了理科。

沈嘉魚帶著剛認識的妹子，也來買奶茶，看見了許稚，問：「顧一翎呢？」

許稚低著頭吸了吸鼻子，心頭猛跳，有欣喜有害怕有期待，但更多的是委屈。

兩人在換乘站分道揚鑣。夏天天氣古怪，剛剛還艷陽高照，轉眼又下起了暴雨。許稚站在地鐵口的便利店門口，在想怎麼回家。

「也沒那麼嚴重吧。」容茸沒經驗也拿不準，「我還是覺得你解釋一下比較好。」

許稚抬頭，迷濛不清里，孟約撐著傘走到她面前。

「你才長得老hetubook.com.com。」許稚拉著容茸就往地鐵站走。

許稚沒說話，可怎麼都不肯服軟。

容茸坐在後面，用手機抵了抵她的背。她接過手機看了眼，群里的最新八卦，說孟約和菁華大學簽了預錄協議。

沈嘉魚付完錢，眼睛珠子轉了轉：「不是啊，那是為什麼啊？是嫌棄孟約不會說話，還是嫌棄孟約長得老啊？」

曹麗雅向來嚴厲，只不過她的嚴厲和尋常人不同，用一種溫和的態度，卻讓許稚沒辦法反抗。

容茸花痴地捧著臉：「帥哥就是帥哥，生病都那麼惹人憐惜。」

孟約看著小姑娘的眼睛紅了起來，下一秒就哭了出來。

今天是周末，地鐵滿滿當當都是人，許稚沒能擠上第一趟車，站在那兒對著玻璃發獃。

許稚捏著手。軌道里有風，她今天穿著粉色的短裙，裙角飛起，她後知後覺地壓住，下一秒急忙抬頭：「孟約是不是誤會我是朝三暮四的人了？」

許稚選了一家網紅西餐店，將容茸、顧一翎、譚修甚和圖書至沈嘉魚都請來了。

寒假的最後一次考試是四市五區的大範圍統考，許稚進步到了全校第30名，在全市100名左右。這個寒假曹女士可能是相信了她會自覺學習，難得沒有給她報補習班。

雨勢很大和雨水在地面激起一層白霧，她低著頭專註地看著腳邊的水窪。

她有好多話想和孟約說，但最想說的還是——你等等我，遲早有一天，我會站在你身旁。

容茸不甘示弱：「你那充其量不過是暗戀失敗，不足以影響我欣賞帥哥。」

她有三個願望。

許稚不滿：「你可憐下失戀的朋友好不好？」

晚上，西餐廳變成駐唱的清吧，燈光昏暗，她對著生日蛋糕許願。

忽然有人叫她，聲音冰涼卻熟悉。

許稚生日是在2月13號，情人節的前一天。曹麗雅給了她一張卡，讓她請好朋友吃飯。

曹女士堅持每天送許稚上下學，對她的看管一刻都不離。偶然一次，她甚至看到自己的微信和QQ，曹女士都能登錄查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