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日限定，孟約全糖不加冰
5
少女怕他不同意似的，連忙將題目發了過來。孟約摩擦著拇指，突然在想，要不要黑了她的攝像頭，看看她現在什麼樣子。
悶騷，又悶又騷，天天聽小姑娘說喜歡自己，變態！
經常在網上溝通解題思路，許稚對這個陌生的muguet已經很熟悉。她查過這個單詞是一種花，叫鈴蘭。她想這一定是個很溫柔的學姐。
muguet：嗯？申請過了？
muguet：時差。
又是個漆黑的夜，孟約咬著煙，在寫論文。沈嘉魚受不住了，他拿出手機，翻出個微信群，舉到孟約眼前。
孟約看了眼時間，現在國內已經深夜一點。
沈嘉魚猜到她站在這兒的原因，在和孟約笑談。幾人擦身而過時，她心跳好快，忍不住叫住他：「孟約。」
只只：卷子還沒做完，不能睡。
孟約將hｔｔps://ｍ•ｈ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ｍ解題思路發給許稚。
那次是真的把老餘氣急了，全市統考，小姑娘的英語拉了很大的後腿，結果還沒有痛定思痛，連該背的課文都沒有背出來。
孟約沒接沈嘉魚的手機，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打開那個群。很簡單的物理題，小姑娘在群里哭唧唧地說著多難多難、不會不會，真像自討苦吃的小可憐。
那天後，孟約沒再用這個號回過她消息，但依舊會看她朋友圈發了什麼。
孟約來美國的第一年，大約能用行屍走肉來形容。
她還發了個很委屈的小兔子表情。
她偶爾會說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比如她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很久很久，想起他心都隱隱作痛；比如有人追她；比如委屈和思戀……
只是，久等了。
沈嘉魚也覺得好笑，抵了下孟約的肩膀：「她真的是夠偏科的，你還記得之前，她英文課文背不出，把老餘氣得罰她在和_圖_書辦公室外背好才能走。」
孟約手一頓，電腦屏幕上，是他剛剛同意去CMU的郵件。
只只：我馬上要去美國了，一直沒問你在哪個學校，有機會我們見一面吧。
只只：他會不會已經有女朋友了啊？不會有的，有的話肯定被扒出來了，他現在可是全網的夢中情人。
她做賊心虛地將小花藏在身後，可臉上還惴惴不安的，眸光閃動，忽略了叫她的沈嘉魚，所有的吸引力都被孟約搶了去。
後悔，怎麼會不後悔？
孟約用指腹摩擦著屏幕，眸光微深，這麼簡單的題。沈嘉魚還有約，先走了。孟約從列表裡找出許稚。這個小號，不知在什麼時候和她早已是好友。
只只：你怎麼也不睡呀？
他們倆就像默契無比又無話不說的網友一樣，沈嘉魚很瞧不起孟約這種行為。
他回頭。https://m.hetubook.com.com
沈嘉魚嗤笑一聲：「我記得你在群里有個小號，你不會不知道許稚為什麼選了理科吧？」
只只：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畢竟美國那麼多熱情似火的女郎，還有那麼多學霸小姐姐，他萬一忘記我怎麼辦呀？
只只：原來這麼簡單，我剛剛想了好久，都沒想出來，還好有你。
孟家第一年派了兩個保鏢跟著他，在學校里，他想特立獨行低調都不行。還好，沒人真的那麼無聊地去扒他的背景。
沈嘉魚問他后不後悔答應CMU的教授。
只只：哇！大神，你還在呀！
只只：這樣呀，那可不可以麻煩你再教我幾道題？
失眠的日子那麼漫長，她是生活里唯一的甜。
許稚垂頭喪氣，抱著英語書站在辦公室門口。真的很丟人，來來往往都www.hetubook.com.com是高年級的學姐學長，她又是校園名人，看的目光更多，貼吧里更是無死角地貼了她各方位的偷|拍。
muguet：嗯。
「許稚選了理科，現在在群里問問題呢。」
伯克利那夜大雨，孟約看著那封郵件久久不能回神。她保研和申請學校的時候大概和他提過，但信息不多。他這段時間太忙了，幾個課題都繞著，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等他騰出時間琢磨少女的想法時，她已經送了他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He exposes his skin to the sun（他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下……）」許稚輕輕嘆氣，為什麼天下會有英語這麼難的學科呢？
許稚又拿書遮住臉，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高三大概真的很枯燥，除了做題沒有別的娛樂項目。許稚常來找他，大多是為了問問題，一開始是物理題，後來發現他好像什麼都會，索性遇到問題就來問和*圖*書他。似乎養成了習慣，到了大學，還在繼續。
只只：好激動啊，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
孟約眼皮動了下。
走廊前年歲已高的槐樹悄悄開了花，少女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過去，樹蔭重疊，微風輕拂，有白色的小花吹了過來。她彎腰撿起，剛想細看，身後就有人在叫她。
只只：哎？你睡覺了嗎？
課業完美，外表完美，可沈嘉魚知道，他就是個腐爛的空殼，只是把自己藏在繁重的課業壓力和煙酒之中。
歡迎你，終於來到我的世界。
「出去站在走廊上背，背不出就別上課了。」老余不去看小姑娘的臉，狠心發話。
光打在他臉上，太過耀眼反而看不清晰，她髮絲間有白花，笑容帶了三分羞怯。
只只：對呀！UCB！超級開心啊啊啊，我馬上要去見男神啦！
muguet：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