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日限定，孟約全糖不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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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稚收回目光。門口有人在敲門，力度特別大，她愣了下，就聽到沈嘉魚的聲音。
許稚看著胡淡淡平坦的小腹，還是不太敢相信。
孟約似乎沒有她的煩惱，上車后將身上的衛衣直接脫了，露出平坦的腹部、精瘦的腰和……
雖然……但是……她就還是害羞嘛。
伴著升高的溫度，許稚的心跳也不知不覺加快了。
當初許稚申請導師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挑了個專業領域最厲害的教授之一，沒想到教授膽子更大，居然收了她。實驗室內師兄師姐都是牛哄哄的人物，只有她覺得天賦不夠，連跟上進度都艱難。
杭山聽著裏面的對話，立刻打開了一個帖子。
小姑娘的臉都是冰的。
許稚腦子裡都是杭山的話，有些疑惑，心裏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許稚不知眼前是雨水還是眼淚，心像壓著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喘不過氣來。
他將包裝撕開，遞給許稚，他漆黑的眼眸看向她，抿著唇，看上去更冷漠了些。
許稚粗略地聽了下，兩人大概是某天在一個派對上喝多了，然後睡在一起，就這麼巧懷上了。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實驗室突然躁動。
遠處似乎有船燈，星星點點閃爍著亮光。
你都已經這麼優秀了，哪怕真的很辛苦再堅持下好不好。
許稚聞聲抬頭望去。
孟約叫她：「許稚。」
「我會把你保護好。」
許稚跟在孟約身邊小聲問他。
直播m.hetubook.com.com自殺。
孟約？他怎麼在那兒？他不應該還在匹茲堡嗎？
「別哭了，他下來了。」他啞著嗓子，溫柔得不真實。
可胡淡淡一動都不動，還面無表情。
許稚的第六感告訴她孟約好像生氣了。
「啊。」
許稚心慌意亂地抽回手。
她想，哪怕她一輩子都不能和孟約在一起也沒關係，只要他平安地在這裏就好。
這都能被他看出來嗎？
外面下著大雨，還是下午，天空烏壓壓的，雲低得可怕。
「白安是不是想通了？」
「不要拿你男人的標準來要求我們。」杭山似乎看透了她的心理活動。
孟約還穿著那件黑色連帽衛衣，雨太大了，許稚看不清晰，只模糊地瞧見他一直冷著臉在和站在橋上的白安說些什麼。
見許稚臉色不大好，杭山拍了下她腦袋：「你也不要太有壓力，畢竟研究生還是比博士好畢業的，你看裏面那幾個學姐學長他們的頭髮還在嗎？」
許稚的臉唰地爆紅。眼前的孟約，裸著上身，水珠順著髮絲滑過他的眼角、他的臉頰、他的喉結……
「這個月都第二個了，又是個博士。再這樣下去，金門大橋都快成自殺勝地了。」
「哦。」
孟約輕輕摟著她，將傘撐在她頭頂，他伸手擦了下她臉上的眼淚。
許稚看見杭山扶著白安走了過來。
實驗室同為中國人的學長杭山，看著許稚電腦屏幕上的亂碼，和*圖*書出聲阻止她一錯再錯。
「孟約。」她悶在孟約懷裡小聲地叫他。
好吧。
「天哪，這是白安啊。」
「其實我也在生氣，你回來都沒和我說，而且一直到現在你都沒親我。」
狗血，太狗血。許稚聰明地用最快的時間出門趕去實驗室。
許稚擔心外面雨太大，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換了。
許稚臉更紅了，目光飄忽卻怎麼都離不開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耳邊只有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許稚沒明白他的話。
「那還哭，傻不傻啊？」
下一秒孟約拉住許稚的胳膊，稍稍往自己的方向帶了下，女孩已經被雨淋得全身濕透，哭得眼睛紅腫，弱小又可憐地站在人群里。
明明有許多話想說，可又不知道說什麼。許稚大概懂了孟約的意思，她伸手握住他的手。
她後來才知道白安是個中韓混血，之前也和孟約、杭山跟著一個導師，後來項目一直做不出來，拿不出研究成果就轉了導師，然後又耗了兩年。
照片上顯示的是金門大橋。
她想，在他漫長的求學生涯里，是不是也有過這樣絕望、想要放棄自己的瞬間。
他聲音更低了些：「怎麼還哭了？」
許稚難過死了，她之前真的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許稚：「……」
許稚下意識地咬著唇，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好像也帶著海水的咸腥味。
沈嘉魚似乎剛下課，還帶著筆記本電腦，https://ｍ.hｅｔubｏok.ｃｏｍ.com直接跑進來，對著胡淡淡就大叫：「生下來！那是我兒子！」
許稚下意識地拉住孟約，大概過了兩秒，紅著臉：「我……我裏面有衣服，你不要出去。」
一望無際的海在夜晚像神秘的深淵。
胡淡淡眼神冷漠，像看只傻狗一樣看著他。
杭山自嘲地笑了下：「能因為什麼？還不是paper交不出，導師不簽字。你看帖子上寫的八年青春，八年讀博，這麼大的壓力，稍微出現點問題都會崩潰。反正我死都不讀博，我混個碩士學位就行了。」
孟約說完又看了許稚一眼，許稚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駕駛座，目光緊張地看著前面，時不時還用餘光偷偷瞟著他。
「淡淡，」許稚小心翼翼地在胡淡淡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她瞄了眼茶几上剛剛沖好的高鈣奶粉，「沈fish給我打電話了。」
許稚跟著杭山穿過人群，來到警戒線前。
這麼多苦都過來了，都已經到最後一步了。
「許稚，」突然他停下動作轉頭看向她，「你在一直看著我。」
他聲音很平常，只是語氣有些無奈和好笑：「不用擔心我。」
天不知什麼時候暗了下來。
她想，如果剛剛白安沒有從橋上下來，他們又該怎麼辦？
一不小心，被抓住啦。
到底多苦。
孟約看到許稚有些錯愕：「你怎麼來了？」
胡淡淡瞥了她一眼：「別看了，真有了。」
讀到了世界名校的博士了。
許稚緊張了一下午的心情終於放鬆了下來，迷迷糊糊睡著了。
車外，孟約好像又笑了。
照片在不停地更新，最新的一張里，突然出現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孟約沒說話，將她塞進車裡后，打開後備廂，拿了兩件新的衛衣出來。
許稚搖搖頭。
白安臉色蒼白，停下來看了眼孟約：「謝謝。」
許稚咬著唇，仰頭看著孟約，猛地上前用力抱著他。雖然他衣服濕透了，但冰冷的衣服下是溫熱的身體和在用力跳著的心臟。
孟約看著許稚，許稚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只聽見他說：「我剛剛很生氣，因為你在這裏。這種事情很常見，確實很負面，但我不希望你因此受到影響。」
八年的博士生涯。
反應好像有點太大了，許稚心裏有些惱，一定是太久沒見面，所以孟約隨意的一個小舉動，她都會無限放大。
她問：「學長，你也認識孟約呀？」
孟約愣了一秒，又笑了，低頭看著拉著他的那隻手：「把裏面的也脫了再穿。」說完，握住她抓著他的那隻手，「這麼涼。」
孟約看著小姑娘紅透了的臉，笑了。
紅燈亮起來的那瞬間，他猛地俯身過去，咬住了她的唇。
這門她要不要開呀？算了。許稚硬著頭皮，還是將門給打開了。
「Kylee，寫碼不規範，學長兩行淚。」
車裡空間狹小，暖氣已開到最大，玻璃上都是水霧，看不見外面。
「嗯。」
雖然總有ｈｔｔｐs://m•hｅtｕｂｏoｋ.coｍ•ｃom報道說學業壓力過重導致學生自殺，但……
「我出去，你先換衣服。」他穿好衣服，拿著傘準備下車。
車平穩地行駛在海灣大橋上。
孟約點了下頭，低頭看向許稚：「認識白安？」
身後警笛聲呼嘯著，耳邊路人冷漠地用英語交換著剛剛知道的信息。
「啊。」
她居然和孟約是一個導師？
她大胆地看著他，眸里有盈盈水光，車廂里這一絲溫柔，將孟約擊敗。
「我不知道白安想通了沒有，有些事情外人是沒辦法的，要看他自己。」
杭山扔下滑鼠，就往外跑。
她沒出聲，孟約也不說話，只有暖氣源源不斷地從出風口跑出來。
她接過衛衣，攥在手裡，應該是學校的文化衫，上面還印著學校的字母。
「我昨晚收到白安群發的郵件，覺得他不太對，所以連夜飛回來。車是沈嘉魚的，我一會兒就得飛回去。」
金門大橋上已經圍了一圈人。
……
她襯衫裏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內搭，細肩帶的。
我看孟約的頭髮還挺多的。許稚在心裏小聲反駁。
許稚想都沒想立刻快步跟上他。
許稚看著照片心裏惴惴不安：「為什麼要自殺啊？」
好喜歡你啊。
杭山端著保溫杯，一副我懂的表情：「我當然認識，學CS的誰不認識孟大牛？我和你說，帶我們的導師之前就是Yul的導師，那簡直愛他愛得深沉。你看他的臉是不是黑了一個多月，那是因為他的愛徒被他的死對頭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