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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不是。

鬼神之軀上傷口密布，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觀眾席上的人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

但他並沒有。

他看著眼前大玉丸，發現鬼神少女頭頂的決意「斬斷神性」，已經不見了蹤影，狀態里的「虛弱」和「鬼神之軀」也已經消失。

這讓森川羽想到了他最後在意識空間看到的景象。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剛才戰鬥的時候，我想的就只是打敗你，讓你無家可歸，只能投奔我，然後把你收為式神，讓你當女僕，每天壓榨你的剩餘勞動價值而已。」

她狐疑的看著森川羽：「部長你剛才和她說什麼。」

「男孩子傲嬌起來，可一點都不可愛啊。」

這把竹刀就握在他的手中，整個武道會館內一片寂靜。

他看向大玉丸回去的方向，見她回到了三重伊勢高中劍道部的休息區。

她轉過身，準備退場，突然又回過了頭，向著森川羽笑了笑。

大玉丸忍著疼痛，站起身：「克制神m.hetubook.com.com性的力量……」

「我又沒幫你的忙。」

萬一她知道自己幫忙了，一定會很糾結。

「你在京都，就是用這種力量討伐的青羅？」

因為他並不打算讓大玉丸知道他幫了忙。

再然後，他就發現了不對。

在掌聲中，森川羽收回竹刀。

「終於消失了。」

雖然他不知道她到底要怎麼斬斷神性，但他這麼做了的話，肯定不是在幫她的忙，只是單純的傷害她。

大玉丸則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自己坐在了角落。

「很強，很不錯。」

「誒，怎麼不打了？」繪見眨了眨眼睛。

「難道是怕像剛才那樣，嚇到別人？」她說著，拉了拉森川羽的袖子，指向觀眾席，「話說回來，部長你剛才可是嚇到了不少觀眾呢。」

森川羽怔了一下，看著她的背影。

他解開頭盔系帶，把頭盔摘了下來，抱在腰間，接過繪見手中的飲料，打開蓋子喝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httｐs://ｍ•hetｕbｏoｋ•cｏm.ｃｏｍ，一時間百感交集。

他看到大玉丸的鬼神之軀一點點的崩解，從頭顱，到胸腹，再到腰間，直到全部消失，半空中只剩下一團乳白色的光芒。

他看到是穿著劍道服和護具，戴著頭盔的大玉丸。

她想要打敗他，斬斷神性，從過去的陰影中掙脫，擁抱未來。

她微微拉開衣領，脫下右手的手套，撫摸著脖子的肌膚，明顯感覺到那道可怖的光滑切痕正在消失。

森川羽搖搖頭：「什麼也沒有。」

「你贏了，但我好像……也成功了。」

「你的神性徹底消失了？」

森川羽點頭：「真的。」

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而且對手還是大玉丸，他的體力消耗也不少。

大玉丸搖了搖頭，神色微妙。

此前因為森川羽的力量克制，她的傷口一直沒有辦法恢復。

「或許吧……」

他揮刀血振，納刀入鞘。

剛才戰鬥的時候，他有過一瞬的猶豫。

她將竹刀系在腰間的裙板上，雙www.hetubook.com.com手摘下頭盔，臉上有著一絲紅暈。

「青羅她死的不虧。」

虛假的境界化作成真實的意識領域。

她的那些隊員們見她回來，都害怕厭惡的看著她，似乎對她輸了很是不滿，但是卻沒一個人敢和她說話。

他都以為她失敗了，沒想到她最後還是成功了。

她等著森川羽把水喝完：「部長你接下來還打嗎？」

大玉丸點頭：「好像是消失了……」

這個時候繪見從場外跑了過來，一手拿著毛巾，一手拿著運動飲料。

「算了，不打了。」

因為他想到了大玉丸的那些話。

大玉丸也睜開了眼睛。

「真的？」大玉丸的目光似笑非笑。

在她的頭盔上，敲著一把竹刀。

她那麼討厭他，甚至一度用「長點心吧，要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就只能求他這種傢伙收留了」，提醒她自己不要放棄。

森川羽愣了一下：「謝我幹什麼？」

所以還是算了吧。

現在好像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森川羽睜開眼睛。

這道光https://m.hetubook.com.com芒漸漸凝實，最後形成纖細的人形，顯現出一位黑髮紅瞳，全身不著寸縷的美麗少女。

令他欣慰的是，最後結果相當不錯。

少女落到他的面前，臉蛋微紅，抬起白|嫩的大腿，一腳把他踹出了意識空間。……

森川羽睜大眼睛。

繪見也沒有追問。

「嗯……」森川羽沒有直接回答。

從最初跟隨初代姬巫女，到剛才戰鬥之前，神性都困擾著她，讓她難以擺脫，但現在她終於將神性抹除。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森川羽，輕聲道：「謝了。」

森川羽：「所以算是我贏了？」

大玉丸拄著大通連，刀鋒撐著地面，半跪在地上，鬼神之軀在寒風中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等等……

「那行吧。」大玉丸聳肩，一幅隨便他怎麼說的樣子。

他終於對她的那句「你贏了，但我好像也成功了」有了實感。

就當是自己在京都捉弄她的補償了。

至於她當時明悟了什麼，他雖然好奇，但是並沒有打算問。

現在神性消散和*圖*書之後，已經開始了愈合。

彷彿印證她的話一般，她龐大的鬼神之軀，突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痕，沿著風勢在她身上撕裂的痕迹，層層皸裂，化作塵埃。

看來那不是幻覺。

與此同時，站在兩人對戰場地外的主裁判剛剛舉起手中的旗，激動的大聲喊道：「櫻川學園劍道部，先鋒森川羽，二本直落！獲勝！」

所以他沒有吹風，而是和她戰鬥，等了很久，等到她整個人突然明悟了什麼一樣的時候，才放出了風，使用疾風步和狂風絕息斬結束了戰鬥。

少女從鬼神之軀中剝離時，那不著寸縷，光滑潔白，曲線誘人的美好身軀。

她背後的灰白色光輪，也像是融化一般，逐漸飄散。

他趕忙回過神，發現大玉丸白了他一眼。

劍意與鬼神之力交匯。

「嗯。」森川羽點頭。

那時他積攢好了風勢，只要釋放狂風，便可以把大玉丸吹起來接大，利用他對神性的克制，摧毀她的鬼神之軀。

「人類，雖然我不想揭穿你，但是沒人和你說過這樣一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