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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服務員聊完后，鄭倩沒回自己的房間，直接敲開楊春榮的房門。

在縣裡，就鄭倩跟馬文浩兩人就聽說了，幸福公社的幹部跟葫蘆村的劉家父子，都是難纏得很。

省道依然坑坑窪窪、顛簸不已。

「整條道路都是山路，真要硬化，可不是一個小工程，也不是一點錢能解決的……」

鄭倩跟楊春榮兩人則是跟著馬文浩。

邀請兩人到自己辦公室談。

馬文浩咧嘴一笑，「難道我不能坐班車？劉春來那狗曰的，又捨不得把他的車免費借給咱們用，用了就得給錢。幾毛錢的班車不坐，去坐跑一趟縣城就得給他們幾塊錢的摩托車？」

在馬文浩辦公室里，鄭茜問了不少關於劉春來的事。

羡慕別人掙錢多，卻又捨不得放棄清閑的工作。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讓人誤會。

鄭倩半真半假地解釋。

即使如此，鄭倩跟楊春榮兩人乘坐的班車，也擁擠得不行。

這些事情，馬鎮長全部都歸功劉大隊長。

楊春榮很疑惑。

「怎麼樣？」鄭倩直接問楊春榮打聽的情況。

「看來咱們未來的老闆，能力挺強的。一個偏僻的鄉村，道路硬化，可不容易。」

鄭茜不屑地問道。

走到門口時，鄭倩停住腳步，扭頭對楊春榮說到。

怎麼能羡慕別人錢多呢？

離開的時候雖然憤怒，劉大隊長也知道，老四不是那麼傻的，不會被許志強幾句話就給哄騙了。

確實，通用機器廠是做不到這程度的。

對劉春來了解得越多，鄭茜越堅信劉春來是一個值得跟的老闆。

大陸改革開放了，幹部們最愁的就是招商引資呢。

有人反駁。

門開后，直接進去，沒關門。

「從幸福公社到望山公社十公里的快速路，再從望山公社坐船到縣城，也不麻煩……修路成本可不低，僅僅是那十公里快速路就花了二十萬！從縣城到幸福公社可是有三十多公里，得好幾百萬呢！蓬縣政府能有這麼幾百萬來硬化道路？」

說到底，還是錢和_圖_書的問題。

進入蓬縣后，兩人了解的情況越多，心中越是震撼。

沿著公路一直往前走。

誰都不會想到，這窮鄉僻壤，有一家彩電生產廠。

蓬縣招待所。

鄭倩同樣困惑，這卻不影響她們跟劉春來的合作。

劉春來父子的不要臉，了解的人都清楚。

車裡的人隨著班車的顛簸一起搖晃，本來就被擠得無法動彈的人們都在不停地抱怨著這路。

馬文浩輕輕捏著鄭倩的手，隨便搖了兩下就鬆開，看著對方，等她們介紹自己。

也根本留不住。

劉春來的廠子里，工資獎金多，福利待遇更好，卻屬於承包的……

想想當初，劉雪為了上學，可是提著刀，要當著爹娘的面來砍自己的。

「馬鎮長，您誤會了。我們這次不是談業務，希望能更詳細了解劉村長。這次的合作，不僅涉及到生產線，還有其他方面的……」

鄭茜拒絕了馬文浩陪著他們。

「可不是！咱縣裡紅火的工廠，大多數都是他們四大隊承包，根據劉春來提供的方案運作，現在那幾家廠，可是整個縣所有人都想進的單位。」

如果在沿海城市，不管是各種配套還是交通運輸等問題，發展速度遠超過在這山村。

劉春來用服裝產業掙到的資金支撐彩電廠發展，還打算建立完整的零部件生產體系。

車裡的人頓時樂了起來。

鄭茜跟楊春榮兩人都感慨不已。

「當初你們廠，或許真錯過了一個很好的發展機會。雖然劉春來是開玩笑，如果你們廠能有他指點，未來發展前景會非常大。」

馬文浩搖頭。

這一車人，要不在幸福公社上班，要不就是跟幸福公社有業務往來。

也沒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外面沒有報道跟宣傳，肯定有原因。目前情況已經基本了解。明天去幸福公社看看再說吧。」

笑罵之後，有人問馬文浩。

在他看來，對方是想要走自己的關係。

楊春榮一臉羡慕：「我們廠之前也想引進彩電生產m.hetubook.com.com線，可惜沒資金，也沒那技術實力……」

女服務員笑容更甚。

他也不怕對方是騙子。

「馬鎮長，是這樣的，我們來是想先了解一些情況……我們公司十分重視的這次合作。」

現在鄭倩有些了解劉春來為什麼要衛生巾的材料生產線了。

「真沒想到，在這偏僻的小地方，居然還有彩電生產廠！」

馬文浩有所感覺，扭頭看去，發現一個漂亮女人跟著他，停了下來，問兩人，「同志，你們有事？」

這句話他聽懂了。

現在人沒回來，賣設備的人先到了？

鄭茜看著路邊到處都是工地，以及成片種上蔬菜的大塊土地，說道：「也許，這裏以後會發展成一座城市。」

看著眼前一說劉春來就眉飛色舞的女服務員，鄭倩若有所思。

所以，他離開后，反而平靜了下來。

這就促使全國各地都想引進彩電生產線。

馬文浩對劉春來，那是各種誇獎。

因為是普通話。

「原來他在你們縣裡這麼有名氣？」

馬文浩也不介意，讓他們隨意，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我是香江鴻發國際業務經理鄭倩，這位是我的助手，我們來這邊，主要是來談衛生巾生產線……」

「劉春來在蓬縣這麼有名氣，為什麼從來沒看到過報道？要知道，他這種可是屬於先進典型，別人學習的榜樣，報紙、電視不該積極報道嗎？」

或許是照顧到車上有外地人，他用的普通話。

想要了解劉春來，跟他本人的短暫接觸，無法讓鄭倩做出決定。

只聽到汽車的發動機聲音跟大家的呼吸聲。

人們反而覺得領導能放下面子為大家謀福利，才是真正的好領導。

整個車上，不少外來人。

尤其還是來自香江的技術，有不少香江的技術人員在這邊工作。

一直負責業務的鄭茜，最懂如何與這些幹部打交道。

「行，你去安排。」劉春來倒也不堅持。

卻沒有看到任何報道。

幸福公社能鄉改鎮，也靠劉春來。hetubook.com.com

車上聲音嘈雜，一些人聊著家長里短，更多的則是聊著跟四大隊相關的一些事。

鄭倩介紹著自己跟楊春榮。

幸福公社產業越多，大家得到的好處越大。

可他也明白，真找劉春來，他會拒絕。

有馬文浩的指點，兩人並沒直接從二隊上山到大隊部。

劉雪上了大學，組織關係就已經轉移到了學校。

第二天一早，鄭倩、楊春榮二人便乘班車去幸福公社。

特別涉及到錢。

從馬文浩口裡了解，這廠無論是規模還是投入，都是很多廠無法比的。

馬文浩將一些能說的說了。

一個人的話引起了楊春榮的注意。

如今，彩電在國內非常搶手，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劉春來沒回來，不了解情況，他自然不會多說。

服務員的神態讓鄭倩瞭然。

原本嘈雜的車上，安靜了下來。

她既然決定要出去留學，不管許志強用什麼大義，要不是劉雪自己願意，許志強很難讓她留下。

楊春榮把自己打探到的詳細說了，他了解的跟鄭倩打聽到的相差無幾。

「你們廠如果引進回來，會建研發中心，逐步建設配套的零部件廠？」

好像，確實如此？

對方既然說是要跟劉春來合作生產機械設備，找自己打聽情況，本就可疑。

楊春榮愣了。

馬鎮長可不會透露劉春來的老底。

特別是了解國內情況的楊春榮，更是清楚這地方這樣一條路的成本。

鄭倩詫異不已，一個鎮長居然跟普通人一樣擠班車？

「大隊長，要不，咱們休息一晚上再走？」

「馬鎮長，聽說咱們公社要擴大產業？大搞工業園區？」

「不用麻煩馬鎮長，我們直接去找劉支書……」

「馬鎮長，您好。」

楊春榮點頭。

周圍都是說的方言，根本聽不懂……

見大家關注，馬文浩無奈搖頭，「擴大也擴大不了多少，得看招商引資的成果……縣裡準備在怎麼鎮上成立大型工業園……鎮上的發展依託著四大隊的產業，劉春來要不想和圖書麻煩，也是白搭……」

誰願意花費巨資去建設配套廠？

國內引進的彩電生產廠，大多數都是搞個組裝廠。

就為了尋找衛生巾生產線供應廠家。

以前很多人都是到處找關係……

不少人甚至幫著馬鎮長罵劉春來跟劉福旺這不要臉的兩爺子。

「機械製造這塊，涉及不多。承包的天賦機械廠，比起其他產業，投入力度並不算大。」

「那可不一定。要想富，先修路，劉春來當大隊長，第一件事就是修路呢！」一個人說道，「縣裡也清楚，要加快幸福鎮的發展，路就必須要修好。」

讓向來自視甚高的人言明羡慕別人，拉不下臉。

讓鄭倩體會到了曾經在香江擠公交的感覺。

加上國家準備從消費電子入手，提升國內電子工業水平。

「聽說今年這路會被修成水泥路，到時候就好了……」

「春來同志還沒回來。這事是他們的項目，由他負責，鎮上無法干涉，我也幫不了你們……」

楊春榮尷尬地笑了笑。

她現在得從側面去了解，不僅了解劉春來這個人，還得了解他的產業布局。

何況，他們都是有正式編製的人，同樣也是很多人羡慕的對象。

而且還是一個縣。

反駁的人說道。

劉春來讓一個大隊從貧困落後到全縣收入最高，典型的致富帶頭人！

「衛生巾生產線？找劉春來？」馬文浩更疑惑。

尤其是看到幸福公社的工業園區，葫蘆村平整后的土地以及大坪彎一帶拔地而起的廠房，就能看出劉春來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楊春榮一臉感慨。

雖然大多內容都沒實質的東西，也讓一車人聽得非常認真。

廠里領導也不會厚著臉皮強求。

甚至從劉春來當生產隊隊長開始，再到他如何把全縣最窮的公社，短短几年時間發展成全縣、甚至全市最富裕的大隊。

可劉春來並沒有滿足。

這年頭，沒有超載的說法。

再說了，根據打目前了解的，正因為蓬縣許書記、呂縣長這些領導的不要臉，才讓劉春來手裡掌握和_圖_書這麼多產業。

「你也是么？招待所不好？」鄭倩挑眉反問。

在蓬縣，隨便拉個人都知道劉春來。

吃的是國家商品糧，每個月還有國家發放的補貼……

「這樣說來，葫蘆村的產業涉及服裝、家電、機械製造這三類？」鄭倩問道。

丟不起那個人。

馬文浩一聽，眼神亮了起來。

到了二隊，看著道路邊上停著排隊的長串汽車，鄭倩著實感慨。

鄭倩、楊春榮兩人只是豎著耳朵聽。

同樣也是普通話。

開始反駁的人聽著這話，想抬杠，看到說話的人，嚇了一跳，「馬鎮長？你怎麼也在擠班車？」

劉春來明明有很強的能力，卻守在這偏僻的地方。

劉春來這次出去，快一個月了。

所有人都盯著馬文浩，盯不到的，也豎起耳朵聽。

鄭倩是老闆，她說了算。

鄭倩微笑著伸出白|嫩的右手。

四大隊彩電火爆，很多人都得排隊拿貨，還拿不到多少。

馬文浩皺起眉頭。

幸福公社到縣城的班車，現在發車間隔時間也從原來的一天兩趟到現在半個小時一趟，滾動發車。

剛從公社出來，踏上了水泥路。

是否跟劉春來干，必須先了解清楚對方。

有馬文浩這個鎮長跟著，她們這些外來者，估計什麼都了解不到。

下車后，車上下來的人，跟身邊認識的人討論著馬文浩說的一些事情，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招待所確實好，比廠里的繁重的工作清閑很多……」女服務員欲言欲止，最後也只是笑了笑，沒繼續說下去。

對兩個外來人，車上的人也沒多看一眼。

「要不，我帶你們去看看？」馬文浩也想探探對方的老底。

「劉春來居然能影響到他們鎮的發展！」

貧窮落後的內地，最偏遠的西南山區，僅僅是現在的產業，就足夠發展起來了。

鄭倩點了點頭，沒吭聲。

田明發開了一陣車，遇到一個小鎮，幾人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飯店填飽了肚子，見不遠處有個旅館，覺得還是先休息才好。

身為國家幹部，視金錢為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