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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忙完了，我給你按按。」巧巧小聲道。

「瞎說什麼？我們是公子的人，哪邊都不站。」馬湘蘭覺得有必要說的明白一點，以免巧巧變成豬隊友。

「你睡得那麼死，打雷都聽不見。」馬湘蘭笑道。

「那公子就是不寫這封信，曹中丞八成也會打退堂鼓的。」趙公子記性不好，馬湘蘭等於他半個腦子。自然知道宜興曹家是江南有數的生絲大戶，屬於九大家的上游供貨商，當然不敢犯眾怒了。

「倒是寫啊？發什麼呆啊？」毫無所覺的趙公子，奇怪發現馬湘蘭面上浮現一抹酡紅。「是不是發燒了？」

「哈哈，本公子這是向他主動示好啊。」趙昊坐在書桌上，笑眯眯看著秀麗文雅的眼鏡娘。

馬姐姐悄悄鬆了口氣。

「這樣啊？」巧巧露出恍然之色，不禁心生歉疚，馬姐姐教了自己那麼多，自己卻還懷疑她，真是太過分了。

「我們應該學一學衛國的生存之道。」

「那姐姐就是女狀元了。」巧巧甜甜的笑著，哪還記得那一丟丟的芥蒂？

「什麼怎麼回事hｔｔps://www.ｈetuｂｏoｋ.ｃｏm•cｏm兒？」馬姐姐奇怪的看一眼嬌憨的巧巧。

「這樣啊……」巧巧恍然大悟，原來湘蘭姐姐給自己講睡前故事，還有這樣的深意啊。

「好呢。」馬湘蘭朝她嫣然一笑，繼續打掃。

「我起來準備早飯的時候，見你不在床上，被子也是涼的。」巧巧鼓著腮幫子。

「對了。」忽聽馬湘蘭輕聲道：「早晨接到小縣主的信，她已經離開京城南下了，這會兒差不多快到山東了吧？」

「記得我給你講過衛國的故事嗎？」

衛國雖弱小卻不卑微，做人亦當如此。

「唉。」馬湘蘭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卻依然耐心的講解道：「首先衛國人才輩出，國家雖然不大，卻有不俗的實力。你可以理解成人要有自己的長處。」

「但同時，他們還能理智的認清自己的弱小。從來沒有非分之想，不礙大國的眼。這樣相鄰的齊國和晉國都與它保持良好關係，還擔心它會倒向對方。大國間便相互制衡，誰也不打衛國的主意。」

雙方這梁hetubook.com.com子就算是結下了。

巧巧是來叫兩人吃午飯的，她狐疑的看著馬姐姐紅紅的臉蛋，囁喏下嘴唇，忍著沒說話。

「許是屋裡炭盆太熱了。」這時巧巧進來，馬湘蘭忙掩飾的低下頭，趕緊奮筆疾書起來。

然後，趙昊又讓馬湘蘭給曹三暘寫了封信。

「唉……」巧巧低頭無語，她從小隻要吃好就能睡好，又有什麼辦法呢？

馬湘蘭看著趙昊不禁有些出神。誰能想到這位意氣風髮指點江山的公子，昨晚竟被噩夢嚇得不敢一個人睡呢？

一封寫給吏部尚書楊博，先問了老西兒們在山西的公司開的怎麼樣了。又介紹了自己的江南公司已經上正軌，最快後年就可以幫他修鐵路了。

過一會兒，便聽巧巧不無懊惱道：「我怎麼就什麼都沒聽見？」

鄒應龍以副都御史總理江南江西鹽政，衙門就在揚州。

「咱得拿出個盟主的氣度來，才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打倒邪惡的敵人。」

其實她因為擔心超過巧巧的理解能力，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沒說，那就是站和-圖-書隊的眼光和能力。

「驚嚇還差不多……」巧巧嘟囔一句，小聲道：「縣主這麼相信你，要是讓她知道，咱們是站在江小姐這邊的，該有多難過啊。」

「縣主不讓告訴公子，說要給他個驚喜。」馬湘蘭微笑解釋道。

「這我哪能懂？」小廚娘為難的看著馬秘書。「我只知道包子該有幾個褶兒。」

「公子就不怕弄巧成拙，曹中丞真以為你歡迎他回來？」

馬姐姐一邊按照公子口述執筆，一邊捂嘴吃吃直笑。

「原來姐姐是覺得只有一個齊國還不夠，需要再來一個晉國才好。」

「怎麼會呢？」趙昊搖頭道：「那日在畫舫齋開倒徐大會，曹三暘的二哥也在列，還一起歃血為盟了呢。就不信這麼大的事兒，他能不跟弟弟通通氣？」

待趙昊吃過午飯，便在高武禧娃的陪伴下，去龍江船廠與吳時來碰頭。

最後在秦國大一統之後主動歸降，其實也是一種給百姓最少傷害的站隊。

時間不等人，爺倆定計之後，趙立本便啟程趕往揚州，去遊說鄒應龍了。

「姐姐說那是個很神奇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國家，存在了九百多年，是史上享國最長的，連秦始皇統一六國都放過了它呢。」

「嗯嗯。」巧巧的歷史知識都是馬姐姐教的，對她倍加推崇的衛國故事自然記憶猶新。

……

但趙昊在給曹三暘的信里，卻對他極盡讚美甚至有些阿諛，並盛情歡迎他回家擔任應天巡撫。相信他一定會幫林中丞討還公道，除掉那為害江南的巨賊！

大家曾心照不宣的一起倒徐，這點順水人情都不給自己，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啦？想不想修什麼正太鐵路，讓山西和中原相連啦？

衛國能成功存活九百零六年，最牛伯夷的地方在於，它能在不同的形勢下，站不同的隊伍，還不著痕迹地使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與其他國家也不交惡。

「妹妹真聰明。」馬湘蘭開心的親了巧巧一口。「要是男孩子，肯定能考個進士出來。」

說著她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道：「到現在還好酸。」

「衛國並非偏安一隅，相反位於中原腹地，無險可守。從春秋起，便強鄰環伺。」馬姐姐嫣然一笑，輕撫著的手中的雞毛撣子hｔtｐs://ｗｗｗ.hｅｔuｂook.com.ｃom道：

畫完大餅后，他才委婉的提出，江南士紳都盼望海瑞能接替林潤。如果有遞補的機會，請他務必幫忙將其加入廷推名單中。

當初曹三暘抓了他爹，還讓人到他家搜查過。趙昊也拉了幫舉子到應天府衙外散步，間接導致了曹三暘被踢出京城。

終於忍不住問道：「昨晚怎麼回事兒？」

「你笑什麼？」

其實他和這位曹中丞交情半點沒有，過節卻大的很。

她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時不時瞥向一旁給古董除塵的馬湘蘭。

「啊，是嗎？」巧巧果然被引開了注意力，吃驚地問道：「怎麼沒聽公子說起啊？」

「哦，這事兒啊。」馬姐姐便雲淡風輕道：「昨晚公子做噩夢了，我進屋去看時，被他在睡夢中抓住手。掙又掙不開，只好在床邊坐了一夜。幸好卧室有地龍，不然非著涼不成。」

巧巧這才逮到機會，審一審馬湘蘭。

「嗯嗯。」小廚娘使勁點頭，這個我有。

說著他伸手摸一下馬姐姐的額頭，另一手摸著自己的。「沒有啊，比我還涼。」

送走了爺爺，趙昊回到書房，讓馬秘書執筆寫了兩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