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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壺中仙

作者:海底漫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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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競馬

第一百三十五章 競馬

「好了,濱田桑,來給聽眾朋友們介紹一下六號馬『深藍潮』吧!」
麗華注意到了,之前霧原秋含怒教訓「深水烏賊」時,她在旁邊也感受到了濃濃的壓力,弄得她腿腳發軟,十分興奮,這會兒根本沒在意閘口那邊的情況,注意力多半都放在了霧原秋身上——她有點希望霧原秋當時威脅的是她,想想就令人渾身顫抖,但看霧原秋威脅別人,她也挺高興的。
「奇怪,它想幹什麼?」
……
霧原秋又感受到那股滑膩涼爽了,翻掌就握住了千歲的小手,心情瞬間好了不少,輕聲笑道:「謝謝。」
三隻手在那裡晃來晃去,霧原秋好好的情侶溫馨時刻立馬變質成了集體鼓勁加油。
麗華不明所以,下意識挺了挺胸,胸前蕾絲一陣亂顫,奇怪道:「怎麼了?」
閘口內寂靜下來,片刻后「叮」的一聲輕響,倒計時結束,電子閘口同時打開,「深水烏賊」猛然一個激靈,瞬間發力就從5號閘口竄了出去,同時身邊黑影閃過,「深藍潮」竟然反應速度和它旗鼓相當,從6號閘口竄出來和它並肩而行。
電光石火間,谷口緒奈|美判斷有機會,立刻懸身提臀微調重心,示意搭檔馬上加速側壓,要借啟動速度優勢擠佔四號馬道,儘可能的切入跑道內圈,拿到一個更好的跑動位置。
「哪裡不一樣?」
千歲也不好意思直說自己和霧原秋握手有特殊含義,只能皺著眉隨口附和:「對,不用擔心,一定會贏的!」
「誒,等等?快看,五號『深水烏賊』在幹什麼?」
從血統資料上來看,「深水烏賊」是個便宜貨,估計就是隨便從哪次拍賣會上買了小馬駒子,然後由某個不知名小馬場自行培養長大,拿來參賽混固賞的,押它贏的風險比較高,但身為評論員卻不能說那樣的話,濱田開始絞盡腦汁準備挑個優點出來,但他還沒想出來呢,長島接話了,樂道:「五號馬錶現相當沉穩啊,不像是新馬。」
霧原秋等人不是來觀光的,自然不會勞心費力地去上層看台,到了下層看台便沒再上去,而和-圖-書他們前面還有人,有很多人看賽馬根本不想坐,就擠在看台前的草地上指指點點,要更近距離感受賽馬奔跑帶來的震撼感。
「比賽好激烈,現在二號位居頭馬,一號位居第二,九號切入成功,位居第三……令人吃驚,第一個彎道過後,賽前大熱門六號『深藍潮』和五號『深水烏賊』擠在了一起,正慢慢落後,兩邊都提不起速。」
霧原秋匪夷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也不好說她在當電燈泡,那有排斥她的嫌疑,而麗華這還是第一次和朋友們一起握手,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用力晃著霧原秋和千歲的手,再次認真道:「別擔心,我們能贏的!」
六號位「深藍潮」的騎師也是打著同樣的盤算,想藉著自家賽馬更優秀,儘可能在一開始就奪取頭馬位,拿到更好的跑動位置和空間,毫不猶豫就開始猛烈擠壓「深水烏賊」的跑道,想把它強行壓在身後,並進一步衝進內圈。
北札競馬場整體是一個橢圓形,僅在跑道終點一側單設座席看台。在14年重新裝修后,看台分為上下兩層,上層可以俯看整個賽場、賽馬比賽用的「花道」,以及遠眺札幌街景和藻岩山,更像個露天觀景台,所以也被稱為「藻岩露天席」。
「我們情況不一樣……」
濱田趕緊打圓場,笑道:「看樣子『夜顏曇花』小姐確實有些緊張了。這種事偶爾也有,新馬不太適應環境時,有時就會這樣掙扎著想從閘口下面鑽出來,只要騎師安撫一下就好,不會影響比賽正常進行……」
「哼哼。」千歲歪頭看向了一邊,小手由著霧原秋握著,沒說什麼——行吧,阿齁現在心情不好,讓他握一會兒,下不為例。
通常單純來旅遊或是體驗北札競馬場的真正遊客,喜歡去上層座席,那裡更好玩一些,但「資深遊客」更喜歡下層座席,這裏緊鄰賽道,能看到整場賽馬最激動人的心場面——賽馬衝刺。
新馬賽是全天比賽的預熱賽,目前北札競馬場內的氣氛還算平和,但已經有大量遊客購買了馬券,在和圖書那裡一邊等著比賽開始,一邊興緻勃勃的議論,畢竟馬券很便宜,500円下一注也就一罐飲料錢,出來玩的人沒幾個會在乎,自凡到了這裏,或多或少都會買幾張體驗體驗。
霧原秋和千歲愣了愣,一起轉頭望向她——你是腦子有坑吧?這關你屁事!
她晃著一頭捲毛,看著霧原秋握住了千歲的小手,想了想,也把手伸了過去,放到了兩個人的手上,有點激動地說道:「對,沒事就好。」
要是重要比賽,幾百萬人同時關注也平平常常,馬券也是可以通過網路購買的,普通民眾參与度極高。
她能感覺到霧原秋有壓力,很盼望「深水烏賊」能贏,不然以霧原秋的性格不太可能會威脅一匹馬——霧原秋脾氣一直很好的,勝負欲其實不太強,輸給三知代一個女孩子都無所謂,轉過頭來就和沒事人一樣,甚至有時和三知代對練,被三知代踢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吃了不少暗虧,他也從沒有放在心上過,對三知代還是客客氣氣的。
她不理解霧原秋這種極其盼望能贏的壓力來自於哪裡,但身為「量子中間態女友」,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寬慰一下他。
……
「阿齁,你沒什麼事吧?」閘口那邊出了點小事故,比賽沒有立刻開始,霧原秋一直靜靜坐在那裡等待,倒是佐藤千歲忍不住了,也忘了自己昨晚差點慘遭狼吻的害羞經歷,小聲問了他一句。
他瞄了一眼資料,馬上說道:「『深藍潮』可是這次的奪冠熱門,它的父親拿過菊花賞,母親拿過櫻花賞,其同系參賽馬,已經有進入一級賽奪冠的先例,想來它應該是本年度北札競馬場最具潛力的明星馬。」
霧原秋其實這會兒已經沒多少壓力了,「深水烏賊」已經進了閘,結果他又左右不了,只剩下聽天由命的份兒,再緊張根本沒必要——要是真虧到姥姥家了,現在也沒辦法了不是?已經努過力了,現在只能平靜接受結果!
大屏幕上,「深藍潮」正同樣盯著賽道噴著粗氣,時不時不安的踏踏步子,歪頭看看隔壁的「深水hetubook•com•com烏賊」,哪怕實際上看不到也會不時歪歪頭,似乎感受到了某種人類感受不到的壓力。
千歲偷瞄了一下周圍,伸出小手放到了霧原秋的手背上輕拍著,低聲道:「沒事就好。」
如果通過這匹馬賺不到錢也沒關係,她會再幫霧原秋想別的辦法,反正難關總是會過去的,但現在說這種話不吉利,真說出口也有些令人害羞,所以……就拍拍他的手好了。
「不是,五號馬名叫『深水烏賊』,來自黃金馬場。」濱田隨手翻著資料,「它的祖父拿過二級賽的冠軍,父親拿過三級賽的冠軍,母系都是略有名氣的培育馬……」
霧原秋低頭看了看麗華白|嫩嫩的小手,反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濱田也瞧向了屏幕,看著「深水烏賊」的樣子,同樣十分驚奇:「五號相當有大將風度啊,看樣子經過嚴格訓練,我看一下它的訓馬師是……哦,這是黃金馬場自行訓育的馬,它沒有訓馬師,這很少見啊,一般只有二三十年前才會有這種事。」
「烏賊大人,一切就拜託了!」谷口緒奈|美在連續做了幾組踩蹬懸身後,確認馬蹬不會出問題,又趴在「深水烏賊」耳邊誠懇請求。
他瞧了千歲一眼,笑道:「我沒事,別擔心。」
「沒有訓馬師嗎?」
競馬場的主持人和評論員需要調動場內氣氛,也需要代替未能到場馬迷的眼睛,這會兒正點評著參賽馬,屬於日常工作,但說著說著,發現今天情況好像不一樣,預熱賽就出現小事故了,而現場的觀眾看著大屏幕的情況也吃驚起來,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四號閘的馬卻完全不顧背上的騎師,正低頭努力從閘口護攔下面往外鑽,騎師拚命發出口令,拚命提韁都不管用,只能開始呼叫工作人員幫助。
雙方騎師選用了同樣的戰術,但「深藍潮」的騎師沒想到「深水烏賊」明明血統一般,竟然啟動速動那麼快,雖然自己擠進了五號道,但「深水烏賊也擠進了四號道,雙方成了緊貼在奔跑,還差點發生了碰撞,速度同時大降。」
大屏幕畫面上和_圖_書,「夜顏曇花」正伸了馬頭進了五號閘口舔「深水烏賊」的嘴巴,賣好的意思十分明顯,谷口緒奈|美則生怕「深水烏賊」被吸引了,伸手用力想把「夜顏曇花」推開,而「深水烏賊」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咬著馬嚼子,大鼻孔里輕輕噴著氣,凝視著賽道,一派美女當前不為所動的冷酷帥哥范兒。
「……四號馬名字不錯哦,『夜顏曇花』很有詩意,父親是一級賽的名馬『暴力飛行器』,母親也在二級賽場上奪過冠,要是能跑出成績,將來也能成為相當優秀的培育馬吧?浜田桑,作為知名鑒馬人,你來給聽眾朋友們點評一下?」
「好危險,它們貼得太緊了,極有可能發生騎手刮傷事故!」
有錯位!
日本人很擅長脫了褲子放屁,有《競馬法》存在,賭馬博彩是合法的,可以進行直播或轉播,但按《放送法》規定,提及賭博又有違社會公序良知,所以在電視及電台直播時,直播節目不準明目張胆的誘導民眾購買馬券,只能進行一些大家都心知肚名的暗示——電視台貼出賽馬賠率表時,主持人從不吭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主持人突然去上廁所了,而電台上也只能強調某匹馬很厲害,從不敢說買這馬的馬券能賺到錢。
而這個時候,閘口那邊的小事故已經平息了,電子開閘已經進入了倒計時,草地一哩新馬賽即將開始,競馬場中也漸漸有了歡呼聲。
「哦,原來是這樣嗎?難怪看起來這麼雄壯!聽眾朋友們,有機會可要到北札競馬場來好好『欣賞』這匹潛力明星哦!」
「也有可能是資料缺失,五號馬的訓馬師這一欄是空的。」
「『深藍潮』的騎師是久保成一,有位經驗豐富的老騎師……他壓過去了!是要逼迫五號強行換道嗎?好聰明的抉擇!誒,『深水烏賊』遇到麻煩了,它的位置被別人卡住……好,『深藍潮』藉此超過去了!它擺脫了五號的糾纏,它追上去了,它搶到了四位,不,三位,它還在追!它會拿到一番!它就是今天新馬賽的升班馬!」
長島看著導播室的小屏幕,上面四號小和圖書母馬已經把身上的騎師硬卡掉了,從閘口下面鑽出去站到賽道上了,但卻沒逃走。
這是她職業生涯中難得的機會,甚至可以說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她想贏,而「深水烏賊」連轉頭看她都沒有,只是從鼻孔中噴出一股長長的粗氣——它也在激動,它是馬中霸王,它一定是跑得最快的!
「你和佐藤手握在一起,我也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也該把手放上去吧?」
谷口緒奈|美正關心「夜顏曇花」的位置,「深水烏賊」憑藉著強勁的啟動速度,在出閘的一瞬間已經壓過了四號小母馬大半個馬頭的距離。
濱田看了一眼正被騎師和工作人員塞回閘口的「夜顏曇花」,又看了一眼「深水烏賊」——他現在對「深水烏賊」倒是頗有興趣,新馬賽鎮定到有些冷酷的兩歲馬確實極為少見,但電台放送內容要全面,剛才也算說過「深水烏賊」了,也確實該把其他參賽馬介紹一下。
霧原秋坐定后,望向了橢圓形賽道的另一頭,那裡十一匹新馬正進入閘口,而賽場上的兩塊大屏幕正實時播放畫面,輪流給參賽馬特寫鏡頭,同時競馬場的導播室里還有主持人和評論員在侃大山——賽馬比賽是直播的,重要比賽電視直播,普通比賽電台直播,別看現在競馬場內只有一萬多人,但此時通過電台關注比賽的人,可能要有十萬二十萬人。
他忍不住道:「好像不對,濱田桑,『夜顏曇花』好像不是過於緊張,它正把頭伸進五號閘口……五號馬和它來自同一家馬場嗎?」
別的賽馬可不會管他們怎麼樣,馬這種動物競爭意識非常強,一旦開始奔跑了,身邊還都是同類,那是死活都要分個勝負的,真的跑吐了血也要拼盡全力。后位賽馬瞬間追上,就在第一個彎道處擠成了一個大疙瘩。
「好的,長島桑。從現場情況看,『夜顏曇花』狀態一般,看起來有些緊張。這是正常現象,新馬通常沒有賽場經驗,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和許多強健的同類在一起,都會有些焦慮不安……誒?『夜顏曇花』好像過於緊張了,它想離開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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