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A
他那肥碩的身軀哪追得上，只好推開窗戶，沖已經跑到樓外的庫伯大聲放了幾句狠話。
「周邊環境和治安都蠻好。」
只好把大A這裏納入考慮範圍，正巧，庫伯來芝加哥做宣傳，晚上要來參加大A的電台節目，正好在這和他見個面，一舉兩得。
街機還插著電，宋亞握著搖桿試了試，屏幕里的PAC－MAN開始吃著豆子。
宋亞抬手，正想敲門，突然門從裏面被人拉開，庫伯第一個衝出來，兩人撞了個滿懷。
宋亞聳聳肩，「我沒反應過來。」
十分鐘后，三十歲左右，臟辮配大粗金鏈的大A跟在宋亞身後，張嘴就是饒舌腔，「在芝加哥，只要我動動嘴，起碼能幫你多銷十萬張唱片，真的，我這人從不瞎吹逼。」
「嗷……」
「嗯。」
宋阿生往四處打量著，他指著眼前這棟起碼有幾十歲的十一層大樓，「這棟樓屬於一個老錢家族的遺產管理基金，除了按市價調整房租，只要租客遵守法律並按時交納租金，他們一般不會主www.hetubook.com.com動趕人。」
來到四樓，大A的電台是401室，他拿出來轉租的那間另有一扇門進入，門上銘牌是401A。
米拉已經隨重回藍色珊瑚礁劇組去了斐濟，迪萊眼看就要過來上班了，他算是宋亞手下的第一個正式員工，A＋Audio總經理年薪三萬五，然後I Feel It Coming錄製時還要給他一份周薪。白拿雙薪沒地方給他幹活，這可是宋亞萬萬捨不得的。
大A熟練地對好一套複雜的碰拳，然後互相擁抱，扭頭朝兩個跟班開吹，「放出話去，以後APLUS就是我親兄弟，大A，A＋，都是一家人懂嗎？伐木累！」
幾天後的夜裡九點，宋亞還是站到了大A電台的樓下。
「沒動槍，不錯哦。」宋亞在旁邊暗暗給他又加了一分。
「錄音棚，控制室，辦公室……這裏還能搞個門廳加前台，正正好。」他按著老喬音樂的布置，心裏估算了一下，大小剛好夠用
和_圖_書。「租金還能再降點嗎？」
他又指指另一邊牆角的兩台大型街機，「你的房租全他媽要賠給那個女人，該死的，我就不該結婚！這段時間她的律師快把我逼瘋了。」
「不錯不錯，這樣能規避風險，如果那邊出了什麼事，法律上和我們不會有糾纏不清的地方。」宋阿生對這一點非常滿意。
「嘿！艾斯庫珀！別讓我再看到你！瘸幫的面子在芝加哥不好使！」
宋亞有一搭沒一搭地答應著，專心用步數丈量著401A的面積。
「APLUS是吧？」
沒辦法，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場所，要不就是太貴，要不就是周邊住戶不接受錄音室的進駐，要不就是治安達不到要求。
「行吧。」
這時候小巷出現了一個戴GD花頭巾的黑人，朝他們這邊打量著，應該是艾爾的指指點點引起了他們的警惕。
「這裏雖然是GD的地盤，現在你們看治安不錯，等晚上十一點以後就要小心了，經常有搶劫案發生，身上一定要帶個五刀十刀的，給錢和_圖_書就不會為難你，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凌晨時段最好還是不要這附近單獨溜達……」艾爾指向遠處的一個小巷補充道，「那裡有GD的一個銷售點，是自己人，全天都在，有錢的白佬開車進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次交易不會超過三十秒。」
「嘿！兄弟，這就對了！沒問題，都包在我身上！」
大A捂著鼻子痛苦地彎腰呻|吟，他的兩位小弟趕緊丟下球棒去找紗布和藥水。
大A悻悻回頭，看見宋亞，抱怨了起來，「你不是我們GD的自己人嗎？剛才怎麼不幫我攔住他！」
「APLUS！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聊！」庫伯丟下句話，帶著他的跟班們悶頭往外跑，轉瞬間就沒了影。
他又去大A的電台轉了轉，沒了401A，剩下的401隻有一間休息室一間辦公室和一間播音室，播音室里除了廣播設備就是各種黑膠唱片，桌前勉強能夠兩到三個人坐著。
「唉！」
旁邊的大A聽得一臉茫然。
等他止住血，宋亞也把來龍去脈大致了解hetubook.com.com清楚了，很簡單，大A一向是支持N.W.A的，對反出N.W.A的庫伯自然沒啥好話，這次庫伯自己送上門來，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冷嘲熱諷的機會。
「嘿！跟我在一起，咱們互相幫助，1＋1大於2，懂嗎？APLUS，我知道你創作了兩首白金單曲，風頭正勁，但你也別小看我……」
那人朝這邊點點頭，退回進小巷的黑暗中。
「行吧，就這了。」宋亞伸出拳頭，「裝修人員會儘快入駐，請你配合。」
庫伯雖然出身高知家庭又受過良好教育，但他在街頭饒舌圈混了那麼多年，也算是大紅大紫過，哪會受一個只在芝加哥城內略有名氣的電台DJ的鳥氣，果斷出手，打了就跑。
大A指著豎起來放在牆角的檯球桌，「以前這麼大的地方全是我和兄弟們放鬆休閑的地方，看……」
裏面傳來了大A憤怒的叫喊聲，他捂著鼻子，血從手指縫裡流出來，和兩個跟班一人拿一根棒球棍，追了出來。
「抱歉。」
「FUCK！」
「嘿，兄弟！和*圖*書」艾爾抬手比了個GD的幫派手勢。
看來艾爾說得沒錯，大A很雞賊，在外面他給人一付幫派混得很開的街頭印象，但安身立命的電台選址很『巧』，自家幫派地盤，治安尚可，業主又很正規，那種『銷售點』基本全城都有，是避不開的。
三人進入大樓，晚上樓里很冷清，但物業安保一應俱全，大A的電台在四樓，宋亞特意到三樓五樓看了看，都是正規公司，三樓是一二樓商場的倉庫，五樓是一家出版公司的圖書倉庫，無論白天晚上都沒什麼人在，不虞像家裡那樣樂器稍微響點就會被舉報擾民。
「你覺得這裏可以？」宋亞問他。
瞟向宋阿生，「老闆，這價格么啥好講頭來。」老頭用華語說道。
「老闆，按你的預算也就這種地方了。」宋阿生實話實說。
兩部電梯都是那種帶柵欄的老物件，樓內裝潢什麼的也都有年頭了。
「兄弟，別這樣，要不是我輸了和前妻的撫養權官司，這裏才不會租給別人，你看！」
「新寫字樓租金都很貴，沒辦法。」宋阿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