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掮客
「哼！你不愛我！」
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古德曼出來，他安慰道：「檢方只是認為那把槍可能和謀殺案有關，是可能……」
「沒有，絕對沒有。」宋亞趕忙保證。
「但是現在不改口，如果以後真的查明有關，托尼這輩子都要完吧？」基本的法律概念宋亞還是有的。
「你以為我怎麼會淪落到在華人街開事務所，接一個小時三十五刀的諮詢服務？就因為我上庭了，那絕對是場慘案……」古德曼苦笑，「我一上庭就像變了個人，只能幫倒忙。」
「我愛你米拉，但我現在真的很忙。」
「嗨，米拉……你已經回洛杉磯了嗎？對不起，我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沒空回你的電話。」
「……」
「我不能當叛徒啊。」托尼為難地看向宋亞。
宋亞深吸口氣，「真是麻煩啊……」
「Aha……」克萊爾抬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我們不討論這個，好嗎？如果你是為了那件事來的，我不會收受你的捐款。」她打開辦公室的門，作勢要把剛才的工作人員叫回來。
克萊爾好像想起了什麼，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名片遞過來，「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宋亞氣得直接起身離開，「那你等著吧。」
克萊爾在自己的辦公室見了他和圖書，「謝謝你對我們女權事業的支持。」他將十萬刀的支票遞給一位中年白人女性，「你先出去吧。」
「你們也看到新聞了？真是壞事傳千里。」是哥倫比亞唱片的宣傳人員，「我沒事，這事兒和我無關，我會處理好的。」
更換律師需要托尼本人同意，經過古德曼爭取，宋亞和他在早上十點才得以再次探視。
「謝謝，謝謝你克萊爾女士。」
「好吧，替我準備與克萊爾的會面……」宋亞取出支票本，「簽多少合適？」
警署的小談話房內，宋亞看著和小洛瑞一樣蔫頭耷腦的托尼，心中升起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打消了之前好好勸說一番的計劃，直接把授權書和筆放到他面前，「簽了吧。」
宋亞苦笑。
「好吧，那……」宋亞看看表，「托尼是昨晚八點被捕的，已經過去了十四個小時，等於我們還有三十四個小時的時間。」
宋亞想起對方的掮客身份，錢與權，權與錢……
「我見得多了，南城的黑人男孩大多都走上了這條路，早晚的事。」
辦公室里只剩下兩人，「上次和您關於南非的談話后，我回去想了很久，的確，種族平權並不能凌駕在女權之上，非國大高層的言論是絕對錯誤的，所以和圖書……我決定對兩邊都給予支持，這也是我個人的態度。」他把話說得很漂亮。
「應該不會，不過你知道的，南城地下的槍支流動很大，那種左輪手槍幾十刀就能搞一把，誰知道之前被|干過什麼……」海登回道：「你不是認識安德伍德議員嗎？聯合經紀人建議你找找他妻子，給那位女士的慈善組織捐筆錢……應該會有奇效。」
「呃，沒關係，我也對非洲的飢荒問題很感興趣。」宋亞掩飾內心的失望，和她握手道別。
「托尼要坐很久的牢吧？」蘇茜姨媽出來，把一些托尼的衣物交給宋亞，「你想辦法帶給他。」
「有多麻煩？」
海登沒回電話，而是親自上門，「聯合經紀人問過芝加哥警署的關係了，那把槍有點麻煩，他建議你走走政治人物的路子。」他把宋亞拉到卧室，關上門，小聲說道。
「非常非常麻煩，你可能還得雇一個辯護律師上庭。」古德曼說道：「檢方既然有這個說法，就不會什麼也不做，48小時後會有一個保釋聽證會，無論證據充不充足，他們都會提交新的證據，如果這位辯護律師能證明檢方提供的證據不足，也可以達成保釋。」
宋亞被他的不靠譜和完全信任搞得哭笑不得，「古德曼會為和_圖_書你打這場官司，你還是要承認槍是你的嗎？」他把這把槍涉嫌謀殺案的事簡單交待了一番。
克萊爾回頭看著他，優雅地笑了笑，又把門重新關上。
「我個人不是很懂，但你這一年幫了我很多，海登和宋阿生都對你有很高的評價……」宋亞實話實說。
「不愛我，不愛我！對我不好！」
宋亞接過名片，離開對方的辦公室，「洛克哈特和加德納律師事務所律師，艾麗西亞·弗洛克？」他看著手裡的名片喃喃自語。
「你哪裡忙了？」
「你怎麼比我還鎮定，蘇茜姨媽。」
「哦，對了，你那件事……也許我可以介紹一位優秀的辯護律師。」
只在警署眯了會兒的宋亞躺到沙發上，一晚上呼機都在響，他撥通電話一個個回過去。
兩人繼續聊一些女權和非洲飢荒的問題，感覺時間不停流逝的宋亞下意識看看表，六點，離聽證會只剩十六個小時了。
克萊爾看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在這種時候？我早上看新聞，那裡面提到了你。」
下午五點，宋亞和備選辯護律師聊完，離保釋聽證會還剩十七個小時，他親自到訪克萊爾的慈善組織。
「我也很忙。」
回到家，蘇茜姨媽已經從當地早間新聞里看到了消息，倒是沒怎ｍ•ｈｅtｕｂook.coｍ.coｍ麼激動，正在房裡收拾東西。
「海登，威廉莫里斯那位聯合經紀人，就是在芝加哥上層有關係的那個，能讓他幫幫忙嗎？對，馬上有保釋聽證會，我還需要一位辯護律師，最厲害的那種。」
「當然，我哥哥托尼現在有點麻煩，我……」
「安德伍德夫人，克萊爾？」
「人家拍戲很忙嘛……」米拉撒嬌，「大家都對我這部電影寄予厚望，經紀人不讓我媽媽接新的廣告和電影，一切要等重回藍色珊瑚礁上映之後再說。」
「並沒有，保釋聽證會定在明天上午十點，所以只有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古德曼說道：「找個厲害的辯護律師，APLUS。」
「現在不行。」宋亞現在可沒那份閑心，「我已經送貨上門兩次了，黃石公園和斐濟，記得嗎？這次怎麼也該輪到你了吧，我又不是你的應|召牛郎。」
「我就是很忙。」
米拉不依不饒，宋亞乾脆把電話掛了，「還不夠給我添亂的，真是！」他又撥通羅伯托克萊維爾的電話，「嘿，羅伯特，我沒事，謝謝關心。AW投資公司在著急了嗎？哈哈，很好，我正要晾他們一段時間，等格萊美頒獎典禮結束再說吧……沒辦法，如果這段時間他們找到了下家我也認了，對我來說這次收和圖書購本就有點超出了能力範圍……是的，SBK的版稅還沒著落。」
「你說這些沒用，托尼不想改口，他是委託人他說了算，而不是你。」古德曼把當下的情況一一擺明：「48小時內，檢方需要進一步提供證據，否則到時間我們還是可以把他保出來。當然，如果檢方提供了新證據，那就麻煩了……」
米拉嬌滴滴的聲音從話筒里傳過來，「我想你了，你能來洛杉磯看我嗎？」
蘇茜姨媽在他身邊坐下，摟著他，「在牢里說不定托尼反而能活過二十五歲。」她抹著眼淚。
托尼簽好字，宋亞收回來遞給古德曼。
「找政治人物干涉司法？」宋亞下意識感覺事情越來越嚴重，「那把槍怎麼了？小洛瑞真的涉嫌殺人？」
「是什麼？」托尼這時候才出言問道。
「呃……」古德曼面露難色，反問，「你覺得我的水平怎麼樣？」
「是的，聯合經紀人說，現在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搞清楚檢方到底掌握了什麼樣的證據，如果證據過硬，托尼就必須在保釋聽證會上果斷改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並不是干涉司法，就單純打聽打聽。」海登警告。
「不好意思，一聊到這些我就會說個沒完……」克萊爾站起身，伸出手。
「你不上庭？」宋亞驚訝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