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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闆，但我沒你有經驗，你替我決定吧，反正活兒也是你去干。」

宋亞還能說什麼呢？他也早猜到了，不是托尼說的巴勃羅怎麼會去和弗蘭克的女兒搭上線，那個女孩當時連案都沒報！只好拍著托尼的背，「沒事的，托尼，都過去了，我知道你聊這些的時候是無意的。」

「OK，我明白了，做得漂亮點。」宋亞下車。

巴勃羅沒有立即回答，伸手捋著他那拉丁式的大背頭，藉機低下腦袋，避開肯尼斯大佬的目光，數秒后，他深呼一口氣，「我沒……」

剛才宋亞和小洛瑞的爭吵把托尼弄得很尷尬，他坐回去后就埋著頭一言不發，聽到巴勃羅這句話，難以置信地抬頭，滿臉的憤怒，「APLUS是我的弟弟！」

「耶，要不你來教我該怎麼做事？別他媽哭得跟個女人一樣……」小洛瑞捏著嗓子學女孩說話，「嚶嚶嚶我有點小秘密你不許跟別人說哦。」他學完后還拿手肘碰碰身邊的AK，哈哈大笑。

「我討厭那個什麼小洛瑞，注意到他臨走時看你的眼神了嗎？他絕不是什麼理智的人，對這種人我有經驗，你必須表現得比他更狠更不要命。」

「我……我……」托尼起身走過來抱住他，「我就是……就是……有時候在車裡無聊需要有人找點笑話聊，你知道的，真的對不起亞力，我也不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

宋亞冷眼看著身邊的托尼，倒還真應了那句華國古話『吃人嘴短』，往常對人對事沒臉沒皮能混得很開的他，當了一年多跟班后，都不怎麼敢對小洛瑞大聲說話了，畏畏縮縮的，真是兄弟嗎？也許連托尼自己都不信了吧。

「NONONO沒事，每次上台就唱那幾句副歌，我自己也厭煩了，小洛瑞有新歌面世，總讓他表演老歌也不好。」老喬擺擺手，很有技巧地再次拒絕。

「算了，留個紀念就把那白人放了吧……」大佬朝外面揮揮手，關上門，回到座位上。

「你平常會跟他們聊這些嗎？」宋亞有點無語，萬萬沒想到www.hetubook.com.com這些料是自己老哥爆出去的。

「我的臉色一直這樣……」

他歪著頭想了半天措辭，把沒拿槍的那隻手按在胸口，「我是不是有點過時了？」他朝向眾人。

「你可真是一再突破底線啊巴勃羅！我那是為了救托尼，而托尼是為了誰背上官司的？」宋亞倒沒想到巴勃羅連這件事也講了出來，還好當時自己沒有合盤托出。

「那我走了。」托尼好像確實看開了，和幾人碰了碰拳，朝巴勃羅他們追了過去。

一聲清脆的機械聲響，肯尼斯面無表情站起來，垂在一側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把銀色手槍，這回是真傢伙而不是什麼打火機玩具，已經拉上了膛，他一步步晃到小洛瑞面前，提提褲帶，「我……」

「大佬沒做任何事，沒偏向任何一方，這對你是好消息。」老喬好心提醒。

他突然彎下腰，對著小洛瑞耳邊吼了一嗓子。

「反正不是為了什麼白妞。」巴勃羅說道：「他現在是彼得弗洛克妻子律所的客戶！說不定他隨時會和警方合作把我們賣了！」

老喬臉沉了下來。

宋亞早非昔日可比了，朝大佬努努嘴，「我說了我沒這個意思，聽大佬的咯。」

他這一套宋亞領教過好幾次了，為二手店歌詞版權產生衝突的時候就差點慫在他這種目光下，但是現在……

「但是你當時對我不是這麼說的。」肯尼斯指指宋亞，上次宋亞是以他甩了白人乖乖女，也就是維克麥基的女兒卡茜蒂為借口糊弄過去的。

「你們知道嗎？我又厭煩了……」

「呃……」

「要嗎？」肯尼斯大佬這話是對巴勃羅問的。

「衝鋒隊？什麼交易？」肯尼斯問道。

「隨你。」宋亞聳肩。

他內疚地吸著鼻子，眼淚流了出來，「我還跟他們說了媽媽和弗蘭克的關係……」

「抱歉，托尼，一切都是為了生意。」巴勃羅保持平靜，「他擋我們的路了……」

他指著宋亞，「這種拚命攬錢，拚命往上流社會爬，拚命跟我們撇清的的和圖書歌手對你有什麼用！？他會在現場演唱時對台下觀眾比GD的幫派手勢嗎？他會帶著一群花頭巾出現在MV里嗎？他會把跟什麼衝鋒隊做的交易老老實實告訴你嗎？！」

「別這樣亞力……」托尼又不敢確定了，「可是我叮囑過你不要跟別人說的洛瑞……」

「我不會的，但我控制不了記者說什麼……」宋亞隨口應付。

「至於這樣嗎？小洛瑞不會這麼瘋吧？」艾爾問道。

「總要把話說清楚的。」托尼對他笑笑，「對了，你那晚上方便嗎？我過去借住幾天。」

「你隨時過來，地址你知道的。」艾爾笑道，他就住宋亞一家人以前租的公寓。

巴勃羅惶急地站起身，「真的不關他的事，我派人去找那女孩之後才告訴他，讓他準備接受事實。」

「肯尼斯，不關他的事……」

大佬一陣風似的走了，巴勃羅趕緊和AK扶起小洛瑞，在幾個新跟班的保護下離開。

「對，米爾科維奇。」

「他轉型了匪幫說唱，沒GD罩著他比我難混一萬倍，而且我不打算放過他。」宋亞說道：「你也聽到老喬說的了，我沒理由怕他，那太可笑了。」

「你他媽的給我坐回去！」

自從上次小洛瑞和老喬『和平』分手后，雙方關係不好歸不好，但沒人和錢過不去，他們重新合簽了一個演藝公司，平時有什麼商演機會還是會上台配合。小洛瑞首專里，商演客戶們就認二手店一首歌，而當時丹尼爾為了拉攏老喬，將老喬的地位提成了與小洛瑞相同的主唱，所以小洛瑞沒法甩開老喬單幹，一旦老喬不再參加走穴，他的收入會下降一大截。

「你們等等。」老麥克拿著槍對外探了幾次頭，才走了出去。

宋亞實在是怕了這個哥哥，這次必須得好好考驗考驗他，否則太容易被他壞事了，「馬沃塔，今天沒被嚇壞吧？我看你臉色有點不好。」他把話題轉移開。

小洛瑞嗓子里發出聲像貓一樣又尖又細的聲音，然後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上身的衣服被汗水給浸透了wwｗ.ｈｅｔuｂｏok•cｏm.ｃｏm。

「巴勃羅，別把我當傻瓜M－Fuck！」肯尼斯把槍口頂住小洛瑞門牙，「張嘴……」

還是艾爾發話：「哇喔，你還要跟過去嗎？今天都M－Fuck談成這樣了。」

「我知道，我知道。」

肯尼斯盯著他，默默拉開了保險。

肯尼斯笑得有些變態，把槍收回去，利落地掛上保險，塞回腰間。

「等等！」肯尼斯大佬突然制止了他，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手指放到嘴邊，吹了個口哨。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老麥克回。

巴勃羅見勸了老喬幾句不見效，大概也能猜出來老喬在偏幫宋亞，目光轉冷，回頭盯向宋亞，「APLUS，你不會還想擴大歌詞的事吧？」

「我都說了，我那次是為了不讓托尼坐牢……」宋亞趕緊解釋。

「米爾科維奇。」宋亞回答。

宋亞苦笑，「我知道，我現在只擔心小洛瑞發瘋。」

肯尼斯收拾收拾走到門口，轉身回來對兩撥人說道：「我會放話出去，收回GD對你們的擔保，你們，兩個大歌星，還有你巴勃羅，哦對了，還有你老摩根，以後不要再對外說自己是GD的人。」

「老喬，今天謝謝了。」宋亞和老喬擁抱。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洛瑞不耐煩地對他一甩手。

「我第二次警告你，不許這麼跟我哥哥說話！」宋亞指著他大吼。

「錢省著點花沒什麼不對，倒是你，小洛瑞……」

宋亞把身體靠回了牆上，老喬剛才是為了自己把話題扯開的，的確，那麼大聲的爭吵不可能不傳進外面幫派份子的耳朵里，小洛瑞對兄弟豪爽大方的人設會受他們歡迎，自己就這個話題吵下去沒有優勢。

「但是，這事我只對小洛瑞說過。」托尼胡亂抹了把眼淚，回頭看向小洛瑞。

一路開回海德公園，「你們先上去吧，我和老麥克聊會。」宋亞等艾爾和馬沃塔走後，和老麥克依然坐在車裡。

他扯著嘴角豎起一根手指，「還有，如果再發現有人找我手下去紐約或者什麼其他地方當槍手賣命，m.hetubook.com.com不管他給沒給夠錢……我絕對殺了他！」

「那件事要不要按計劃進行？」宋亞問。

艾爾和馬沃塔護著宋亞疾步衝出門，鑽進車內，還是馬沃塔開車。

「我……」小洛瑞剛發了個音槍口就捅進了他的嘴巴里，他驚恐地睜大眼睛，眼珠子往下盯住銀色槍管后的槍機。

「不至於這樣肯尼斯！別嚇他了！」巴勃羅大喊：「就算他從頭參与也不至於挨一槍！你留著他還有用！他已經轉型了匪幫說唱歌手，你知道的，像N.W.A那種的瘸幫歌手為瘸幫招了多少新鮮血液，那些孩子，外面那些孩子，因為做著幫派手勢的歌手唱著的『我有槍有女人，街面上誰都怕我，我能搞到最好的貨』之類歌詞吸引進幫派的還少嗎？以現在的南城形勢，你難道還會嫌人多？」

「好了，好了，我認，是我指使人做的。」巴勃羅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但這不關小洛瑞的事，APLUS你盡可以向我報復，但不要牽扯到他。」他抬頭看向宋亞，兩人眼神對上，剛進門時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沒有了，但也未見什麼沮喪和歉意，就像商人談一件生意，談崩了面無表情地各走各路。

「你還真的想擴大！」巴勃羅的眼神陰狠了起來。

凌晨三點，小洛瑞被前呼後擁地從一家牙醫診所出來，街對面一輛廉價二手車車窗里，伸出只被鋸短槍管的左輪手槍，准心先跟著毫無所覺的小洛瑞移動了會，然後突然上舉，『鏜鏜鏜鏜鏜鏜！』一口氣放空了六顆子彈，然後尖嘯著發動，輪胎和地面摩擦出大量煙霧，迅速消失在芝加哥的夜色里。

巴勃羅沒有回答。

沒有人跟著他笑，AK低頭咳嗽了兩聲，示意他看向肯尼斯大佬。

小洛瑞嘴角流出鮮血，咳了幾顆碎牙出來。

「耶，我們把他帶去了公屋，要轉到這裏來嗎？」手下回答。

「就讓他先住你那吧……」

「巴勃羅，你怎麼能這麼做？」

相比上次他來裁決時，被那個該不該與大唱片公司合作的問題搞得不耐煩地甩手走人，今m•ｈeｔｕbook.ｃｏｍ•ｃoｍ天的肯尼斯大佬判斷力要清晰多了，「巴勃羅，是你先動手的嗎？對付自己人？」他盯著巴勃羅。

老喬插話進來，「也該學APLUS理理財了，最近我很忙，沒工夫陪你跑商演，你的新單又賣得不好。」

宋亞帶著三人告別老喬，人走光了的老喬音樂里特別靜謐，「托尼說要借住在我家的時候，你為何不允許他回家住？」艾爾問道。

「嘿，BOY！你有什麼問題嗎？」老喬輕輕給了他一個嘴巴，「你錢比他多，人比他多，無論任何方面的實力都比他強，應該是他擔心你才對！」

大佬發起狠來光那完全漠視生命的眼神就夠嚇人的，小洛瑞閉上眼拚命搖晃著頭，淚水飆飛，嗓子里發著意義不明的嗚咽聲。

「亞力，我先跟著過去看看，再回來找你。」托尼對宋亞說道。

「……」

「彼得弗洛克？那個檢察官？」肯尼斯看向宋亞。

「WTF！」托尼終於反應過來了，「所以報紙上……哦，天哪！」他抱著頭，做恍然大悟狀，「我說那些記者們怎麼知道亞力為了省錢住三星級酒店，還有芝加哥租公寓的事，原來是你把我平常的閑聊都出賣給了他們。」

小洛瑞自從巴勃羅認下之後就一直面無表情放空，聽到這話又暴躁起來，「FuckYOU托尼！你懷疑我？我不能跟別人開玩笑聊聊嗎？」

「哈哈哈……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學女人說話了。」

馬沃塔憨厚地笑著，走到老喬音樂門口，卡爾打開鐵門，並把老麥克的槍和刀還給他。

巴勃羅厲聲將小洛瑞喝止，「呃，喬，小洛瑞的新單在打榜期間，銷售形勢還不明朗。」他聽出了老喬話里隱含的意思，換頗為誠懇的語調勸道：「你知道的，我們的商演不能缺了你，大家一起賺錢沒什麼不好，二手店那首歌的熱度也就這兩年，以後即使想走穴，別人也不見得樂意請我們了。」

『咔嗒』

「那個白人找到了嗎？那個叫什麼……」他問外面的人：「科……科什麼的？」一時想不起來名字，又回頭看向宋亞。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