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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諾萬的判斷和宋亞視角不一樣，但結果相同。

化工廠外遷受阻，先前被『搞定』的本地工人們看到了把企業留下來的機會，反而逐漸恢復了組織力，運作得越來越積極，政客不能無視大量工人和家屬們的選票，於是愈發無意幫手老巴恩和愛德華解決問題。一開始沒趁熱打鐵辦成這事，巴恩化工分拆案已快成為一個死局。

「要不要我們再次上門拜訪一下？」海登說道，「形勢不同了，你們其實可以聯合起來，勝算會更大。」

晚上，海登來到翠貝卡宋亞家裡，「不過這老太婆性格還真堅強，我如果是她估計就託病閉門謝客了，她這次被利特曼耍的可有點狠。」

在長島的一座高爾夫球場，利特曼很利落地揮杆把球擊出，像老朋友般向宋亞說道，好像阿美利加音樂雜誌根本不是他擁有的一樣。這位被財經雜誌判斷身家在一億刀左右的五十歲白人大亨以往紮根于傳統產業，近年頻頻向媒體領域出手。

「APLUS，冷靜，昆西瓊斯和羅素西蒙斯是黑人，雪莉弗萊明和她背後的雜誌編輯與古典音樂家都是白人！」多諾萬在電話里警告，「一、二月份的頒獎季你還要指望昆西瓊斯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呢。」

「哈哈哈！」

幾天後，海登那邊傳來了消息，利特曼回到了紐約，他願意聊聊收購的事，不過他打聽到了多諾萬那位商人朋友背後的宋亞，並把這一點明明白白地指了出來，他只跟宋亞談。

宋亞仔細考慮了會兒，「他們別想那麼容易吃定我，我連摩圖拉的各種手段都扛下來了，這次如果我輕易退卻，以後更不會得到昆西瓊斯和羅素西蒙斯的尊重，他們都不尊重我，我在頒獎季里還能指望上他們的幫忙？而且我怎麼說也有一個兩分多鍾的交響樂作品，勉強能算作古典音樂家了不是嗎？」

「Fuck！」宋亞和海登同時罵出了髒話。

塔拉吉翻個白眼，把球袋擱在他身前，兩個出身貧民區的人看著十幾根造型各異的球杆，腦中一片空白……

這傢伙喝茫了，說著說著眼神定定看著面前的盤子，一言不發。

宋亞一桿一桿把球向洞口簡單挪著的同時與海登保持手機通信，「我有種直覺，利特曼好像不想我們聯合起來，所以其他有意這份雜誌的一定是我的熟人。」

「我很冷靜。」

「你有很多競爭者APLUS，想拿下ｍ•ｈetubook.ｃom•cｏm阿美利加音樂雜誌可沒那麼容易。」

在車上，宋亞向來時還躊躇滿志的哈姆林勸道：「沒有幫他們繞過巴統的政治實力，就根本無法真正解決他們的問題。」

「昆西瓊斯！是昆西瓊斯！」多諾萬喊得非常大聲，「這傢伙也想拿下阿美利加音樂！」

「算了吧，哈姆林，你也看到威爾加德納的下場了……」

「NONONO，這可是商業機密，現在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雖然利特曼把弗萊明女士用完就丟的手段令宋亞開心了很久，但和他真正打起交道又是另外一回事，宋亞走到沙坑裡，找到自己的球，「呃，我是不是該換個杆子？」他問身旁背著長筒狀球包的塔拉吉。

他下手卻沒向宋亞透露任何消息，估計一開始就做了偷襲的打算。

「昆西瓊斯找了個合伙人，Def Jam唱片的老闆之一羅素西蒙斯，消息是Def Jam唱片那邊傳出來的，絕對可靠。」威廉莫里斯的消息非常靈通。

「我真想打電話過去臭罵他一頓，明明是我先盯上的，不是我，估計他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份雜誌。」宋亞忿忿不平。

老巴恩的化工廠搞不下去，但愛德華賠得更慘，宋亞https://m.hetubook.com.com不知道這位精通併購和分拆的華爾街投資精英和老巴恩具體的交易細節，但他倆現在肯定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天不把化工廠分拆出售完畢，他們就要流一天的血。

愛德華嘆了口氣，「今天就聊到這吧。」

古德曼笑道：「那些早先被他們騙進局裡的中小投資者可慘了。」

「既然兩位唱片業的頂尖黑人老闆聯手，他們是不會讓你這種新人參與進去的，地位不對等。」

宋亞也曾受過對方的忽悠，但還好他沒有一時衝動，當然，那時候他也真的沒什麼閑錢。

「我輕易放棄不是正和他們的意？」宋亞搖頭，「海登，替我約雪莉弗萊明吧，就算得不到這本雜誌我也要給他們造成一些麻煩。」

哈姆林點點頭，「我也看出來了，APLUS。」

「那我們怎麼辦？放棄？」海登問。

「好的。」宋亞等電話鈴聲響起，打開免提。

「這個老不死的辦事真不地道，我算明白MJ當年為啥會和他翻臉了。你怎麼知道是他？」宋亞問道。

「APLUS，多諾萬。」塔拉吉進來，「我把電話轉到書房裡來？」

利特曼坐上一旁的高爾夫球車，「我在前面的洞等你。」揚長而去。

「和圖書絕對不止雪莉弗萊明。」

古德曼和哈姆林有些失望，這次對方明顯是因為宋亞的錢而赴的這個飯局，並無一丁點看上兩人律所的意思，「好的，下次再聊，愛德華先生。」

「真是個老狐狸。」

昆西瓊斯下場，宋亞的財力就不夠看了，而且這傢伙明顯是上次宋亞在弗萊明家裡碰壁之後找上他諮詢后，才盯上阿美利加音樂的，做法非常不厚道。

「海登，讓多諾萬幫忙查查到底還有誰向阿美利加音樂雜誌報價。」

「知道嗎？小子，別以為靠著賣唱片賺到點錢就無所不能了。」

「老錢再沒落，拿出幾百萬刀還是沒問題的，但雪莉弗萊明那撥人肯定承受不了雜誌連年的虧損，如果還是她繼續當主編，走老風格的話……」

這是自拉斯維加斯被喬丹帶著打高爾夫之後，宋亞第二次摸高爾夫球杆，他學著對方的姿勢，『嘣』地一聲把球打到了不遠處的沙坑裡，「能知道我的競爭者還有誰嗎？」

被宋亞屢次婉拒后，老巴恩開始置氣地一杯接一杯灌著82年的拉菲，把自己喝得像個紅脖子，完全沒有匹配其身家的風度，用詞也從非裔不知不覺變成了黑人，「你知道嗎？曾經有過那麼幾位黑人有機會在芝加哥建立起自己的和*圖*書商業帝國，可是他們都失敗了，黑人賭王被詹卡納（五六十年代芝加哥黑手黨教父，肯尼迪支持者，夢露傳聞男友之一）趕出了芝加哥，那位黑人紡織大亨（五十年代開始黑人大規模湧入芝加哥，為當地輕工業提供了大量廉價勞動力）也破產了，他們都曾比你有錢，很多很多錢……」

「不要，我才不要她繼續當主編，而且現在上門，我怕我忍不住當她面笑出聲來。」

「我明白，多諾萬也有一些猜測。」

宋亞判斷，「她爭不過我，這點利特曼不可能不知道。」

與利特曼初步接觸后，雙方好像都達到了試探的目的，晚上，第一位競爭對手出現進入宋亞的視線，雪莉弗萊明女士，被無情趕出雜誌社的前主編糾集了一些雜誌社原編輯和古典音樂家，聯合起來想買回這本雜誌。

海登接下任務。

Def Jam唱片是一家紐約的黑人嘻哈音樂廠牌，八十年代中期的old school（舊式嘻哈）和政治說唱風格流行時非常強大，旗下擁有過LL Cool J這種一流歌手，八十年代末，以N.W.A為首的匪幫說唱崛起后，他們開始逐漸沒落，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羅素西蒙斯作為老闆之一，多年積攢的財力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