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胡思亂想
進門后，瑪麗亞凱莉立刻甩開手，「都怪你惹來的事，現在我們幾乎無法甩開狗仔。」
瑪麗亞凱莉帶她的人跟隨塔拉吉去了樓上，宋亞扭臉問琳達：「古德曼到了嗎？」
「沒有任何事情是容易的琳達，何況丹伯頓背後是傑西赫爾姆斯。」
「我們不能給他錢，明裡暗裡都不行，他也不可能接受我們的競選捐助，一位超保守派參議員拿非裔明星的錢？那還不如不要……」
這事正好道格提過，宋亞說：「據我所知，那個法案很難獲得通過，即使通過，大統領也不會簽字生效。」
「這不意外，丹伯頓和傑西赫爾姆斯最近形影不離。」斯隆詳細復盤了在國會山俱樂部門外的簡短談話，「好消息是他們僅僅想懲戒，或者說給點顏色給我們看看，具體原因……他們讓我們自己想。」
「為什麼？」
斯隆繼續說道。
「不，你以為傑西赫爾姆斯與丹伯頓就沒有政見不同的資助者了嗎？很多大公司，比如電話電報公司就長期資助丹伯頓的高爾夫球愛好，他每年起碼參加兩次高爾夫球錦標賽的名人組賽事……抱花小錢買個平安的人沒你想象中那麼少APLUS。」斯隆反駁。
「我們自己現在這樣胡思亂想，只會把可能性考慮得越來越多，如果想討好丹伯頓和傑西赫爾姆斯，只會自投羅網讓他們得到更多意外之喜。」哈姆林警告：「這不是更顯得我們心虛？說不定他們會依此認為巴恩化工案確有其事，加速調查。」
「是的，古巴革命成功后趕走了西方資本，其中就有在那裡起家的酒業巨頭百加得，傳言古巴正打算重啟被收歸國有的原百加得朗姆酒生產線，連品牌都不變。所以百加得也是傑西赫爾姆斯與丹伯頓制裁古巴法案的鼎力支持者，而你現的灰雁伏特加在米國銷售勢頭很ｗwｗ•hｅtｕboｏk•ｃoｍ•ｃｏｍ好，說不定被百加得看中了。」
「我再問問雷米。」斯隆看了眼窗外，天已經亮了，「我去外面找個公用電話。」
「我的現金流不可能出問題，二月份我在網景公司的股票就會解禁，雖然我和吉姆克拉克等人補簽了一系列的拋售限制條件……」
「剩下的最後一個可能，就是A＋CN曾經攻擊過丹伯頓和傑西赫爾姆斯兩人選區的執法單位，暴力對待，歧視非裔米國人。」斯隆又說。
「等等。」宋亞制止她說下去，「皮埃爾，琳達，還有……你們都先出去吧。」
「那更糟，非常糟。」哈姆林聽到這個消息有點沮喪地扶了扶額頭，「聯邦參議員，外交委員會主席的能量可遠非丹伯頓一個聯邦眾議員可比。」
「可能是因為當時他出現在富人區的路邊，然後又把衛衣兜帽戴在頭上吧。」米歇爾說：「他有多次偷竊前科，但當時沒犯任何罪，只是在規規矩矩的行走。」
斯隆說：「幫金主巧取豪奪，也是政客的必備技能。」
「也不可能，驢黨黑人黨團不會幫象黨保守派通過法案，這是根本性的路線問題，這件事上甚至連蘭格爾那種黨棍都不一定方便聽我的，我影響力沒那麼大。」
在書房裡只剩下斯隆和自己以及哈姆林后，「你可以說了。」
斯隆說：「一，用最簡單的思路想，傑西赫爾姆斯需要你的錢，他上一屆參議員競選籌集到了一千六百萬競選資金，今年又輪到他競選連任，目前的籌款進度遠遠落後，我在說客圈的老朋友預測最多只能籌到六年前的一半，也就是八百萬。」
「我還不想死。」這更荒唐了，自己寧願冒坐牢的風險也不幹這種犯規犯到天上的事。
「但摩圖拉有可能在竊聽案的自救過程中和對hetubook.com.com方搭上線對嗎？」宋亞想到了一種可能。
「還沒有，芝加哥那邊的風雪天導致班機延誤，你已經問過好幾次了。」琳達問：「你現在真的那麼需要他嗎？」
「這個戈登。」宋亞不悅地撇撇嘴。
「哼！」
「噢。」
「沒事，也謝謝你的捐款APLUS，聽證會上發生的那件事千萬別掉以輕心。」米歇爾說。
「我去那裡……」宋亞指指書房，「會很忙。」
「你的思想很危險哦APLUS，法律總要講證據，他當時又沒被抓到犯罪現行。」米歇爾不見外地笑道：「這絕對是警方過度使用暴力，當地黑人社區正在舉行大規模抗議，我們芝加哥也會聲援。」
「好吧，你們是白人，琳達！」宋亞把琳達叫進來。
宋亞翻了個白眼，「難道還是我先做錯了不成？我和象黨那幫保守派毫無交集，總不能因為我犯了進入全米富豪榜的原罪吧？」
「傑西赫爾姆斯的親信親口對我暗示，是他們指使丹伯頓這麼乾的。」
「總要試試的嘛，能多拿到一票就是好的，政客不就是干這個的。」斯隆聳肩。
「也許吧，但暫時不管這個。二，傑西赫爾姆斯在於丹伯頓推行制裁古巴的法案，他可能需要你對蘭格爾，以及眾議院驢黨黑人黨團的影響力。」斯隆繼續說。
「嗯，還有呢？」宋亞點頭。
「電話電報公司？不至於，這是筆小錢，那種巨型企業里負責民事和解和政治獻金的，絕對是完全不相干的兩撥人。」哈姆林搖頭。
「第三就是酒。」
「那麼我們這就開始準備公關對策吧。」宋亞和他們商討了一會兒，按照他們的樂觀心態，一致認為最大的危險並非來自丹伯頓或者傑西赫爾姆斯，而是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態度。
常理來說，索尼哥倫比亞唱片也會是旗下巨星和*圖*書的堅強後盾，他們的媒體影響力不低，但隨著丹尼爾離開和二趕摩圖拉事件后，雙方默契地不再談續約問題，和新掌舵人霍華德斯金格與約翰卡利這撥人關係很微妙，帕西薩頓擔心本子和摩圖拉會又試圖抓住這次機會。
「呃……我會訂閱的。」沒想到琳達也不看。
「古德曼先生到了。」塔拉吉推開門。
「也許吧，總之不需要擔心這個。」價值三億的股份，而且是沒什麼權力的，僅就分散風險的考慮宋亞也準備賣掉一部分，已經委託北方信託的奧格雷迪找下家了。
「明天早上保守派媒體就會發力，放出丹伯頓發布會全文，以及他們剪輯過的現場錄像，我保證那會是與CUU完全截然不同的效果。」
「這樣做很可能產生相反的效果，讓索尼哥倫比亞唱片認為我們的現金流已經出了問題可不是好事，這等於把他們往背叛的道路上狠狠推了一把。」
宋亞擺擺手，他不想被在場的薩頓父子誤會自己現金流緊張，「別為我擔心錢的事哈姆林。」
哈姆林聳肩，大方承認，「我從來不看。」
「我們得想辦法試一試，A＋唱片的分賬收入月底就要結算了對嗎？琳達，或許你可以探問一下能不能稍微提前？」哈姆林問道。
怨不得A＋CN沒有收視率了，其實宋亞自己也就換台時偶爾看一會兒，再說他連本身電視都很少看，無奈翻了個白眼，只好又拿起了電話，想了又想還是打給了米歇爾。
「想什麼？」
「酒？」
「嗯，再見。」
「斯隆女士到了。」
「聽證會上的麻煩還沒搞定嗎？」瑪麗亞凱莉問。
「夏洛特就處於傑西赫爾姆斯的北卡羅來納州選區，當地政客應該都和那老頭有多年交情。」斯隆等他掛掉電話后說道。
琳達弄來了些曲奇餅和水，她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咽，「我ｈtｔps://ｗｗｗ•ｈetuｂooｋ.ｃｏm.com和傑西赫爾姆斯的親信……」
「會不會是電話電報公司……」宋亞問：「在報復我讓Mimi用竊聽案要挾了他們二百五十萬和解金？」
「事情沒……」琳達看了眼正走進書房的哈姆林、薩頓父子等人，小心地壓低聲音問道：「沒想象中那麼容易解決的對嗎？」
「再見。」
「我在路上總結了以下幾個可能。」
「我打個電話。」
「一個有多次偷竊前科的年輕黑人，戴著兜帽，出現在一般連公交都不通的富人區？那他肯定在去入室偷竊的路上。」宋亞抓住了米歇爾話里的要點，「然後還逃避追捕……」
「好像……後面並沒完全停止吧？戈登只是降低了攻擊烈度，我不怎麼看A＋CN……」斯隆難得露出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雷米沒再找我，我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
「抱歉，Mimi，塔拉吉在幫你收拾主卧。」
會議大概開到下半夜的時候，帕西薩頓身體扛不住已先行離開，斯隆則從華盛頓趕了過來，「我沒吃東西。」一進門她就說。
宋亞給A＋酒業總裁里瑟打了個電話，之後說：「里瑟沒收到百加得的任何報價，倒是西格拉姆和環球老闆小布朗夫曼過問過一次，因為我們使用西格拉姆的銷售渠道，但……暫時也沒有後續。其實灰雁伏特加現在還很弱小，聽說法國釀酒大師弗朗西斯蒂博爾特的三色伏特加勢頭同樣很猛，也在小公司旗下，收購法國貨對酒業巨頭們來說不是更合理一些？」
哈姆林搖頭：「他搞這出事還得冒APLUS去資助他競選對手的風險。」
「比任何時候都需要。」
「好吧，謝了米歇爾。」宋亞又問了幾句她丈夫的選情，那位會給他們造成道德危機的愛麗絲帕爾默仍在搜集選民簽字階段，在他們的強勢狙擊下進行得不太順利，但危險性仍然很https://m.hetubook.com.com大。
「你呢？」她問。
「有嗎？上次我們不是……給戈登打過電話？」宋亞記得當時另一位說客雷米代表象黨政客來對斯隆打過招呼，自己也暗示戈登整改了。
古德曼沒到，斯隆也沒到，但會議還要照常開，帕西薩頓仍舊很擔心保守媒體，「他們的受眾在米國人數不低，只是從六十年代到現在聲音越來越不響亮了而已。」
宋亞看向哈姆林。
「哪有這麼快，我又不是神。」宋亞回答，「去吧，多休息，你今天很累了。」
「好吧，還有第四個可能，他們想逼你背叛長期合作的驢黨政客，最好能提供一些黑料。」斯隆說。
宋亞也沒多少閑心管她，在CUU等媒體突然大規模『援手』后，手下們似乎都樂觀了不少，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丹伯頓的指控並非荒唐的空穴來風，現在遠未到可以鬆口氣的時候。
琳達堅決反對，「現在我們甚至不知道巴恩化工案到底是誰捅給丹伯頓的，說不定還是摩圖拉。」
「最近？是的，A＋CN一直在關注夏洛特市某位年輕黑人男子被白人警員槍殺案。」米歇爾說：「那名男子試圖逃離警員檢查，被白人們從背後射殺。」
「那可是網景公司的股票。」哈姆林不怎麼建議賣，「IE2.0也不夠網景瀏覽器打，外界一致認為它會升得更高，明年衝到兩百塊每股也有可能。」
只有古德曼了解全部內情，宋亞對琳達說：「派人去機場等，我今晚不睡也要等到他。」
宋亞沒正面回答。
匆匆趕到電視台時已經很晚了，排練又進行得很細緻，當宋亞和瑪利亞凱莉手挽手坦然在翠貝卡公寓樓下接受記者拍照時，帝國之心的華燈已映滿夜空。
「是啊，我們需要更準確的情報。」宋亞看向斯隆。
「太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再和古德曼單獨聊會兒。」宋亞打了個哈欠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