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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新鮮，但用來應付一場演講應該夠了。」

宋亞對著話筒連連答應，斯隆則在一旁繼續潤色她的演講稿。

對了……

宋亞一目十行的簡單看了看，「感覺布熱津斯基仍然對大毛充滿戒備。」他評價，「即使現在已經解體，經濟也滿目瘡痍了。」

斯隆回答：「我又不是那方面的專業人士，大家對我的期望不高。」

「你剛在說什麼？」

我不懂但我可以問人啊，十億富翁還怕請不到專業理論家？宋亞抄起電話，想了想撥出一個號碼，「則成啊……」

之前他打聽過，愛德華沒趕上近年的股票牛市，但實力隨著同樣火熱的房市有所上升，目前還是玩以前在沃倫兄弟合成器公司和巴恩化工的老一套，和華爾街同行結夥，對新澤西一座舊船廠進行收購分拆，然後在原址上建地產項目。

「很晚了。」宋亞躺回被窩，「我明天就要回芝加哥……好不容易找到一整晚的機會。」

枕邊的斯隆執筆在稿紙上刪刪改改。

「華國並非全球性htｔｐs://m•ｈｅtubook.ｃｏｍ.cｏm而是地區性的國家……」

「呃……呵呵，華國領土和我們一樣大，地底下難說哪天就發現了新油田。」

宋亞轉移她注意力。

撈張入場券而已，這也算某種程度上的洗稿了，誰也不會奢望一位前國會山說客真的拋出什麼精彩的國際大戰略構想。

斯隆不疑有他，把演講題目里的三改成四，然後增刪正文內容。

宋亞隨手拿過來一本，布熱津斯基是著名的米國外交和地緣戰略學者，「他的新書？」

三億現金在手，宋亞閉目翻起了小本本，紐約這邊除了卡爾伊坎，還記著位華爾街投資人愛德華呢，在巴恩案里東戳一下西戳一下，十分討厭。

斯隆嘴上答應，但仍專註的繼續工作，不時還翻閱下她那邊床頭柜上的參考書。

「怎麼說？」

「大棋局：米國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緣戰略，布熱津斯基？」

宋亞直覺這類理論對華國是好事，全球霸主生怕有人對自己的地位構成威脅，從九ｗｗｗ•hetubｏｏk•ｃoｍ•ｃｏｍ一年CCCP解體和本子經濟疲軟后正睜大眼睛尋找新的對手呢，目前看即使CCCP變成了大毛，這邊的理論界對它依然充滿了防範心理，然後就是不斷製造恐怖事件的中東文明。

宋亞知道，即使有自己弄來的門票，如果斯隆想被米國對外關係協會這類高級外交智庫接納，肯定要在學術方面拿出她自己的敲門磚，參考外交戰略大佬布熱津斯基的思路是個省時省力的辦法。

「你覺得呢？」斯隆又問。

「也是，不過四頭鷹的說法我很喜歡，有點新意。」

「好吧，我的錯，是我對你要求太高了。」斯隆把稿紙從他手中抽回去。

「感覺在哪看過到類似說法。」宋亞領會到斯隆的主題思想后質疑。

在成為唯一的超級大國后，米國這些有憂患意識的學者近年同樣在尋找潛在的挑戰者，布熱津斯基在這本書里展望了米國如何構建自己的新型霸權，將優勢長期保持下去，並在地緣戰略層面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宋亞回答。和-圖-書

宋亞喃喃自語地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一時卻不知道該向誰打聽具體消息，往常想幹壞事找古德曼和迪萊就可以，但現在……

宋亞乖乖的不再打擾她，兩人並排坐在床上，穿著各自的睡衣照著各自的檯燈，卧室里只剩下翻書寫字的聲音。

宋亞現學現賣，反正大毛再背一個鍋也不嫌多。

「嗯，嗯，嗯……」

去年巴恩案剛結束后他找人了解過大概，那個項目已經進入了尾聲，收購加新建商住地產，總資金規模是十億級別的，愛德華只是參与者之一，甚至不佔主導地位，貿然去壞事會開罪那個項目其他相關投資人。

「波蘭猶太裔嘛。」

「哼哼，你等著。」

「嗯，比如本子。」

「好了嗎？」良久之後，她打了個哈欠問道。

「馬上好。」

宋亞認真看下去，斯隆跟隨了最近非常火熱的環保議題，她將北極的融化趨勢和大毛在這個方向的軍事動作聯繫了起來，傳統上大毛的地緣戰略可以比作國家象徵的雙頭鷹，一頭在歐洲，一頭在亞洲和-圖-書，現在可以再加上一個從北邊直接觸摸到加拿大的說法了……

宋亞打了個哈欠躺下，思緒轉回到小本本，愛德華一時沒機會下手，那其他人呢？

「把三改成四，如何？」

「愛德華，愛德華，七年了，你就不會幹點別的嗎？」

「去年刊行的，是他上一本『競賽方案』后應對新國際局勢的新思維總集。」

「三頭鷹，全球暖化時代大毛在北冰洋方向的擴張？」

「臨時抱佛腳哈。」

「除了歐亞與北極，大毛還可以和他們南方的中東油壕們結盟，加上利比亞、委內瑞拉，進而掌握大量全球石油出口資源，對石油米元造成威脅，引發新一輪的石油危機？」

斯隆把她手裡的稿紙塞過來，「我的演講也是關於大毛的，給點意見？」

「哦。」

宋則成沒什麼社會能量，斯隆又有太多事要忙。

「米國在歐亞地緣戰略目標是要防止出現一個能夠主導歐洲或亞洲從而向米國提出挑戰的大國，還要防止歐亞主要國家相互間形成排斥米國的聯盟。米國應使歐亞力量均衡，和*圖*書有利於保持我們的政治仲裁者地位……」

「呃……」斯隆沉吟了一會兒，「不提我們和歐洲對中東的控制力，而且我們的地底下仍然有油，只是開採不划算，不環保而已。如果出現了新的經濟層面的缺油國強敵，我們其實還有一個選擇，和大毛聯手制定歧視性定價，精確打壓對方的經濟。」

斯隆回答：「我過幾天要參加外交雜誌的一個研討會，可能會被邀請上台演講，但……你知道我已經很久沒關注米國以外的地方了，布熱津斯基當過三邊委員會的第一任主席。」

斯隆指向布熱津斯基的書，「他也認為本子是一個全球性國家，還有華國，九三年也轉為了石油凈進口國。」

「是……是嗎？」宋亞第一時間想到……

「不要和我說話的時候突然撂中文。」斯隆抱怨，「安靜一點，快寫完了。」

「我也不懂……」

最後他挑中了目前處境最不利的雪莉蘭辛，派拉蒙影業總裁。

是不是該成立一個復讎小組之類的組織了？負責盯著自己的仇人，時刻尋找破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