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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這麼回復他們？」宋亞心一涼，站在自己的球前隨便瞄瞄就揮杆，白色的高爾夫球擦著洞口滾遠。

「互聯網業正在經歷科技爆炸，總能找到其他通融辦法的！」斯隆也有點捨不得，咬牙切齒的說：「刪掉也好，我們一家被環球這麼盯著告本來就很危險，一旦訴訟出現意外就完了。」

沒想到雪琳芬不知什麼時候循聲悄無聲息的跟過來了，地上那頁有迪萊光鮮演出和法庭囚服照對比的報紙又被她拾起，仔細看起了內文。

「我知道米拉，海登一早就打電話告訴我了咳咳……」宋亞被自己的二手煙嗆了一下，隨手掐滅。

「好吧，無論如何謝了。」

十五分鐘后，宋亞拎著包走出別墅，「球具幫我準備了嗎？」他已調適好心情，興緻頗高的問道。

「丹尼爾邀請你晚上過去，到時候傑瑞德萊托也會在，還有其他人，晚宴。」

「不了，我不敢再去面見另一位皇帝了，害怕適得其反。不瞞你說，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就冒犯了我們環球的那一位年輕的皇帝，我感覺我還把握不好該如何和君王們打交道。」

「葉列莫夫準備等冷山項目有定論再調撥資源開工，斯派克李在等，他已經推掉了一部戲的邀約，我們如果食言耍了他，他肯定會開罵的哈哈。」

斯隆說：「汽車發明的時候，英國通過了一個紅旗法案，規定一輛汽車要三個人開，其中一個人必須步行在車子前舉著紅旗，車子不能超過紅旗，三十年後才被廢除，因為沒ｗwｗ.hｅｔｕbook•cｏm•com有看清汽車發展的未來，英國失去了汽車工業發展的早期機會！」

宋亞說：「我只是來幫網景和AOL、YAHOO傳話，他們知道我倆關係不錯，僅此而已。而且蓬勃發展的互聯網革命是現任政府的重大政績，華爾街甚至全米國人民都引此受益匪淺，我背後的力量不喜歡現在就被套上版權枷鎖……這是業界的一致意見。」

「聽起來很蠢。」

「如果按迪士尼的想法實現……」

「丹尼爾總這樣，葉列莫夫心裏應該很不高興，雪琳倒沒太大意見……」

「格羅夫出版社依然堅持等到八月份再決定冷山項目歸屬，他們立場不變。」

「該死的富三代！」

「八月初芝加哥交響中心裝修改造完畢，巴倫博伊先生請你去參加典禮。」

他表示同意並提醒。

「否則呢？呵呵，別太積極，別太積極APLUS，你沒必要像小布朗夫曼那樣衝鋒在前，我也沒必要，你知道我去年剛從好萊塢影業的火坑裡跳出來，這件事也是中途接手的。」

三人一路上聊著工作，到高爾夫球俱樂部后換好衣服，然後見到了迪士尼版權公司總裁，老朋友林頓。

林頓走上果嶺，在他的球前立定，專心瞄準，調整擊球角度，「這種關乎產業未來的重大法案對抗，我們個人的力量非常渺小，拋頭露面的事就交給小布朗夫曼那類大人物吧。」

「什麼意思？」

他還偷了自己放在桌上的女士煙，用食指和拇指小ｈtｔｐs://wｗｗ.ｈｅtｕbｏoｋ.ｃoｍ•com心翼翼夾著過濾嘴，送到嘴邊嘬了一口，連肺也沒過，又將濃煙原樣吹出來。

宋亞有些沮喪的回去打電話向斯隆轉述時，她突然非常興奮的打斷，「紅旗法！林頓在暗示紅旗法！」

林頓反而高深莫測的笑了，「我在指數字千年法案，我們今天不是要談這件事嗎？」

「呃……怎麼說？」

林頓打手勢，示意輪到你擊球了。

「嗬！」

「好吧好吧，反正我們只負責從中傳話，一切讓大佬們決定？反正你在華盛頓低調點。」

宋亞很敏感的立刻反駁。

「放心，在後備箱。」

「我知道互聯網業的打算，他們想拿米老鼠法案要挾我們做交易，對嗎？」林頓問道。

宋亞也是上過法學院的，「那麼我們阿美利加音樂網站還是無法拿到豁免。」

「別理會這事了，也不要回答記者任何相關問題。」宋亞粗暴打斷，「就當不知道。」

「老拉里……他沒明說，但應該是想病愈后親自參与剪輯鄰家女孩的，他的病沒什麼大礙，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我們明天去探望他，到時候你自己和他說吧。」

宋亞問：「那麼在法案生效之前我們必須主動刪除阿美利加音樂網站所有用戶發表、上傳的侵權文本和歌曲，損失掉大量點擊，股價……」

「找一套打高爾夫球的衣服來，我馬上要出門。」

『砰！』

「安舒茲希望你下月儘快回歐洲和巡演團隊匯合，他們提出生命之杯最好準備多語言版本，那首歌和-圖-書在歐洲非常火爆，但不是所有人都聽得懂西語……」

「哈，這種法條在判例法國家會引發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官司，怎麼證明侵權行為已經像面紅旗般高高飄揚了？界定的紅線在哪？一路打到最高法院讓大法官們決定？」

「我們要給他未婚妻打個電話嗎？」米拉還記著迪萊快和他女友結婚了，「他還有其他家人嗎？艾爾那……他和迪萊感情最好……」

「如果一件事是顯而易見的，就像面紅旗般高高飄揚，我們就不能裝作視而不見，或以不知情為理由推脫責任，這句話就是來自紅旗法！」

米拉嚷嚷著讀起了手中的報紙，「前矽谷科技新星，奉獻過Remember The Name、Where Is The Love等多首白金銷量名曲的知名歌手迪萊……我的天哪！就是他！他死了？！」

兩位經紀人都沒提任何一句與迪萊之死有關的事，老麥克開車，一路駛出聖馬利諾莊園。

斯隆說：「只需要向迪士尼等傳統版權方出讓部分自由，就可以獲得更大的媒體霸權，不是嗎？」

宋亞腦子裡又浮現出迪萊的面孔，如果不是富三代派人去撩撥……

宋亞自嘲地說道。

「NO！」

「斯派克李也選好角了，『神跡』項目男主泰倫斯霍華德、女主哈莉貝瑞，男二英國老戲骨艾倫里克曼，他說艾倫里克曼和哈莉是你堅持要的。」

「OMG！」

林頓無奈的嘆了口氣，「能說的我都說了……」

雪琳芬突然猛地吸了口氣，報hｅtｕｂoｏk.cｏm.com紙再度滑落，她迅速捂住嘴，眼泛淚光，臉龐因為壓抑恐懼抑或后怕而變得有些扭曲。

「版權是迪士尼的生命，無論在傳統領域的米老鼠法案，還是關乎未來的數字千年法。」

「你該在艾斯納先生當面說。」林頓將球輕鬆打進洞口，「我幫你約？」

林頓把球擊遠，換桿后信步和宋亞並肩往前走，他回頭，看到海登、多諾萬和他的手下都遠遠拉在後面，便用高爾夫球杆指了指插在洞口處的小旗子，開口說道：「如果一件事是顯而易見的，就像面紅旗般高高飄揚，我們就不能裝作視而不見，或以不知情為理由推脫責任……」

「別念了米拉，收起你的回憶吧，小偷不值得我們同情……」

米拉用尖叫打破了寧靜，她推開門，看到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把沙發挪到了窗戶前，人陷在裏面，獃獃坐著，看向窗外。

「如果你在暗示迪萊自殺的事，我想說那完全和我無關，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在獄友的長期霸凌下精神崩潰了。」

林頓用球杆撐著保持平衡，俯身將球從洞里拿出來，隨手揣進口袋裡，「我理解。」

「丹尼爾的唱片公司剛簽下了傑瑞德萊托和哥哥、朋友等人組建的搖滾樂隊，看樣子他打定主意了，冷山項目如果拿下，他打算支持傑瑞德萊托出演男主，到時候同步發專……這對他的唱片公司是件好事。」

「哈！」

「嘿！海登，多諾萬！」

米拉繼續讀，「身負多項罪名的迪萊正在監獄中服刑，在將自己弔死在洗衣房的三小時前，他和和圖書兩名同監區囚犯發生過肢體衝突，獄方正配合警方調查死因是否與監獄霸凌有關……真難以置信，想想我們和他……在SBK相識的那一刻好像就近在眼前，那時候我發致德克勒克單曲，他還是我的伴奏樂隊成員呢，我和他一道在全米各地奔波，那段時光……我們在芝加哥格蘭特公園表演那次，你也在，還記得嗎？」

「我知道我沒布朗夫曼家族的實力和底蘊，也沒個在你們猶太裔群體里享有崇高威望的好父親……」

「不蠢！」斯隆反對，「如果把這個法案的精神平移到數字千年法案上，也就是說，當侵權行為猖獗到像面紅旗般高高飄揚時，即使著作權人沒有舉證通知我們OSP商，我們也不能視而不見，並不再擁有使用避風港條款免責的權力。」

「反過來想APLUS，即使沒有接到著作權人的通知，我們OSP也可以利用紅旗原則刪除用戶上傳的東西，結合九六年的通訊規範法230條，我們豈不是可以在自家網站予取予求了，以侵權、煽動暴力、傳播色情等各種理由刪除掉用戶發表的東西。」

「所以……你們迪士尼的回復是？」

「噢，好的，我……我去拿。」雪琳芬躲閃掉目光，低眉順眼去忙活了。

「我來之前和他們談過，迪士尼和互聯網業之間有合作的基礎，米老鼠法案和數字千年法同時通過，這對大家都好。」宋亞勸。

宋亞不耐煩起身，伸手將報紙扯落。

「上面說迪萊自殺了！」

「我知道迪士尼的開價了！」

宋亞盯著掃了她兩眼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