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二章 搶戲
「你有認真幫我嗎？」她直接給丈夫掛電話。
詹妮弗康納利今天心態很好，還貼心的安慰了兩句，在聽到托尼斯科特下令再來一遍后就回到化妝師身邊。
「卡！啊！？啊！？」
「好吧，只能試試了。」妮可基德曼佯裝嘆氣，「你打這個電話？」
「誰？」
「紅桃三先出。」
又兩條過後劇組的氣氛詭異了起來，冷山項目組都是行業老手，這種演員勾心鬥角故意搶戲的現象，說真的很常見。
這點她倒聽派金斯利提過一嘴，APLUS手裡的現金被PPR看上了，LVHM故意釋出合影阻止對方結成更緊密的聯盟。
「是。」
艾達是女主的名字。
「晚安。」
沒頭蒼蠅一樣的妮可基德曼又約備胎作家吃晚餐，但這次也沒得到支持，「我聽說白天你和詹妮弗康納利的衝突了，你倆需要團結，女一和女二在一起的戲份篇幅很多，我設計的魯比這個角色……」
「啊？」
「晚安。」
上億投資的碟中諜二正在拍攝中，派拉蒙仍然需要忍受盟友雪莉蘭辛走後的靚湯，但在冷山項目里，他倆只是外人，誰也不會給蠢到給他們拉偏架，導演托尼斯科特還指望靠這部文藝片沖獎呢。
「你是牧師的富家女兒嘛，我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這個角色里，沒理由沒魯比出彩。」
妮可基德曼嘆口氣，合上手中的書，那是勞倫斯的小說：『虹』。
查爾斯弗雷澤在專心撥號，打通了APLUS的手機，但是他經紀人海登接的，一樣說聯繫不上。
「古馳……」
「冷山就像我的孩子，妮可。」
燈光、音響等等部分各自檢查儀器，非常專業的短暫忙碌過後，滑軌上的攝影機再次對準坐回搖椅的自己。
「這樣下去不行。」
「那小子，太過分了。」
「你！」
「抱歉，APLUS先生不在……」保鏢正說著，妮可基德曼聽到了高跟鞋的踢踏聲，然後裹著風衣的詹妮弗康納利出現在走廊口，剛露面就『嗖』的一下不見了，高跟鞋快步跑，隨後是關門的聲音。
然後被保鏢攔住。
「OK，去吧。」
兩位工作人員無聲地推動攝影滑軌，攝影師操控下的鏡頭不再聚焦她，而是轉向在籬笆前忙碌的詹妮弗康納利。
古馳設計總監湯姆福特也是自己的朋友，她比較了解，湯姆福特是絕不會讓古馳被LVMH拿下的，因為那邊還有LV，他怕去對方旗下古馳地位受影響。
她又笑了一下，回答：「就是……就是詹妮的表演有些好笑，非要這樣浮夸嗎？會不會有點失去真實感？」
藍天，一點點雲，刷著斑駁白漆的房前屋后濕漉漉的，那是劇組為製造數月陰雨連綿效果灑的水，這場戲時正好剛剛放晴，地開始幹了。
然後另一張配圖是APLUS友情充當走秀嘉賓的照片。
「艾達？」
「認真的？」
詹妮弗康納利交待清楚這段戲后，又毫不顧忌形象的邁起鴨子般步伐，如APLUS所言虎虎生風的像位德國龍騎兵一樣，回身越走越近。
「嗯？」
所有工作人員動了起來，給女一女二補妝、將戲服恢復到開拍前的狀態，一位男道具師將水槽里的水放掉，木桶提回原位，重新打滿水。
她洗澡出來，看到助理正收拾桌子，「最新的嗎？」
「給她個膽子。」
從屋檐下吱吱嘎嘎的搖椅起身，走到門廊的台階前，柔弱的倚住木頭柱子，面容蒼白、憔悴。
娜塔莎金斯基額頭都快被貼滿了，她把滿手牌一丟抱怨。
「妮可，你過來一下。」
靚湯雖然對她單獨接下冷山女主很生氣，但這個電話還是幫忙打了，派金斯利很快回電，「不行，斯科特導演拒絕了。」可惜結果不怎麼好。
助理正要把一疊雜誌收走。
還有份財經雜誌，財富，全球商業領袖五十人里，APLUS的面孔竟然又出現了，但沒單獨專訪版面，和AOL網景的馬克安德森、ZIP2的馬斯克、BROADCAST的馬克庫班並列，放在一個二乘二的的矽谷年輕風雲人物照里，一起介紹……
「Action！」
『APLUS和阿爾諾先生。和*圖*書』
「等等吧。」
靚湯被吵得不耐煩了說道：「好吧好吧，我再打給試金石、博偉和迪士尼的朋友，你也多想想辦法，還有派金斯利，我們一起公關。」
這還是不是羊入虎口？迪士尼的人很快告密，「靚湯夫妻倆以為這項目是誰的地盤？派拉蒙？」
「耽誤這麼多條了，別那麼愛表現詹妮，配合我就行。」
「是托尼提攜了我又不是我提攜了他！」靚湯暴躁的回復：「傳言劇組選擇卡維澤就有他偷偷支持，我倆關係沒外界想象的那麼好！早讓你別接那個角色！現在知道後悔了？」
「我說了今天到這！」
妮可基德曼抱怨，「就像個小丑一樣在鏡頭前晃來晃去，而我只能默默看著。」
「好的，立刻。」
「她搶戲。」
妮可基德曼翻開『虹』，低頭看書。
托尼斯科特把她叫過去，這次耐心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了？能說說嗎？」
三個投資方，APLUS的A＋電影工作室和丹尼爾的格拉斯影業不可能指望得上，只有試金石影業，以及發行方博偉影業和兩家的母公司迪士尼可以做文章。
似乎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她拉緊破舊的大衣領口，雙手將書本環抱在胸前，聊以抵禦，目光憂鬱地掠過田野，越過連綿起伏的霧蒙蒙的群峰，最後凝望向遠方巍峨的藍色山脈。
妮可基德曼謹慎的觀察四周，然後快速賞了對方一個貼面吻。
「誰先出？」
「明天天氣不一定有這麼合適……」外景導演提醒。
詹妮弗康納利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靠住房門，按著不停起伏的胸口，嚇壞了。
「沒什麼，我只是……只是不清楚以後該怎麼生活。」她傷感的念出正確台詞。
詹妮弗康納利第二次完美演繹后，走到門廊下。
宋亞渾不在意，「對A，四個二。」他正在和雪琳芬、娜塔莎金斯基打牌，「都說不要回去睡了，我們四個正好，還能教你打麻將。」把牌丟光，隨手撕了張紙條，用舌頭弄濕，貼在娜塔莎金斯基的腦門上。
「不用，我們吃完去找他。」
沮喪地回到住處，「呵！那碧池。」妮和圖書可基德曼忽然嗤笑起來，「竟然淪落到爬NGer投資人的床了么？」
她憤怒回應。
「噗！」
「那抱歉了。」保鏢無禮地把兩人請回電梯，還貼心地伸手進來隨便按了個樓層。
一部壯志凌雲令靚湯爆紅，托尼斯科特還能讓她翻天？心裏明鏡似的但懶得戳破，板起臉警告道：「下一條認真點，我們必須爭分奪秒。」
查爾斯弗雷澤很沒面子的送女神到達她套房門口，「呃……」意識到機會難得。
「我保證。」
「你保證？」
「切！」
「是的。」
她身上南北戰爭時期的服飾也更破、更廉價，一頂大草帽系在脖子上，在背後滑稽的晃蕩，染得更黯淡的金髮亂糟糟的像雞窩，袖子高高挽起，提著滿滿一桶水，吭哧吭哧，搖搖晃晃艱難地走向飲馬槽。
嗯？下一頁是APLUS和LVMH集團老闆阿爾諾握手的照片，配圖文字說LVMH集團為了和PPR爭奪古馳，正在公關他們的代言人，也就是APLUS。
還沒看呢，主要是時尚和娛樂雜誌，她隨手翻閱，好萊塢明星權力榜，丈夫靚湯高居前列，全球最美麗女性面孔，自己也在前列。
「現在在談正事，我的事業！我不想又和你吵起來！」
和丈夫之間雖然感情出問題了，擔事業上畢竟靠對方幫扶多年，這種忙是小事，靚湯縱橫好萊塢多年，一向有辦法。
身邊的詹妮弗康納利告狀。
「噢！殺了我吧！」
「艾達？」
「沒有……一切正常。」
「討厭，我在說正事，她今天恨透我了，搶戲被導演罵，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停！大家都看著呢。」托尼斯科特趕緊阻止女一女二當眾開撕，「今天就到這吧，妮可我們需要聊聊。」
「她怎麼演我們已經決定好了，你負責你的部分就行。」
導演托尼斯科特氣得立刻喊停，「這是個長鏡頭妮可！一句台詞你也能忘！？」
她立刻很內疚的道歉，「對不起，斯科特導演，噢，對不起，詹妮……」她抱住詹妮弗康納利。
詹妮弗康納利的身體和臉蛋被造型師、化妝師用填充材料等各種手段hetubook.com.com吹氣球般製造出『腫胖』的效果，雙頰浮現出勞動婦女的紅潤，皮膚粗糙，膚色也加深了，更勞動人民。
她敏銳的觀察到了。
「明天再搞事我把她換了……」宋亞哄她，把腦袋重新埋下去。
「三！」
「他，APLUS。」
「抱歉，這層禁止入內。」
開竅了？妮可基德曼瞄著這一幕愈發不安，臉上始終揮散不去的陰鬱倒真不是演出來的。
詹妮弗康納利撇撇嘴，走開。
詹妮弗康納利完美演繹，她必然出問題，詹妮弗康納利出狀況，她奉獻完美演出。
她忽然噗呲一聲笑了起來，「抱歉……對不起。」然後立刻趕在導演發火前，雙手合什向對方以及面前的詹妮弗康納利和工作人員們誠懇道歉。
「好的，我讓靚湯馬上致電拜託他。」
心情好了點，翻翻翻，發現一則巴黎時裝周的報導，T台邊APLUS和瑪麗亞凱莉、哈莉貝瑞以及那個碧池、哈維韋恩斯坦、新科影后格溫妮絲帕爾特洛等人並排坐著。
古馳也沒什麼，她翻了個白眼，就是早聽說APLUS和沖獎之王關係很好，他們彼此分享，玩得很亂……果然沒錯。
「我剛好像被她看到了，不會被故意曝光吧？」
對她來說，有望沖獎的項目並不是真的能為之付出一切的東西，她資源比詹妮弗康納利那過氣碧池強多了，不少電影開拍前也和冷山一樣備受期待，但結果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把她也拉進來？」盤腿坐在沙發里的雪琳芬頭上也有兩張紙條，邊洗牌發牌，邊像在說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提議。
妮可基德曼嘴角翹起，原來如此。
而PPR手中的YSL正向大眾時裝發展，格調會降低到古馳以下。
「好的，別擔心，明天我再聯繫他。」
當然，妮可基德曼被帶到製片人雪琳芬所在的酒店樓層，看到她電梯口保鏢們的身影立刻懂了，老黑居多，好像在APLUS身邊見到過。
托尼斯科特沉吟著看監視器，幾分鐘后說道：「這條不好，再來一遍吧。」
她目光冰冷，惡人先告狀並宣示女主的地位。
被導演私下狠訓了一通又www.hetubook.com.com收到最嚴厲警告后，妮可基德曼回到酒店繼續想轍，總被詹妮弗康納利這樣壓戲可不成，她接受不了，也不能總用這種蠢辦法拖，「我們得搞定斯科特導演。」
但表情和肢體動作上較真實生活場景又多了幾分默片時代的誇張。
查爾斯弗雷澤就事論事，「有競爭也是好事，只有這樣你倆之間才能擦出更多火花。」
「好煩……」
「沒事。」
詹妮弗康納利也無法保持平常心了，揉著酸痛的膀子抬頭怒視她。
詹妮弗康納利第三次提起水桶，但出了點小狀況，有些表情動作處理得不再像前兩次那麼細膩。
「他還在這？」
「卡！」
詹妮弗康納利強調，「靚湯和CAA，我可不想我們的事被傳出去……」
最好的解決辦法是讓托尼斯科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拉偏架。
詹妮弗康納利看著這一幕直翻白眼，渣男周遭的一切都太荒唐了，要不是淪陷在他那晚妙手回春的表演指導里，自己可沒打算和除哈莉以外的女人……
攝影鏡頭也追了回來，將兩人框入同一畫面。
查爾斯弗雷澤真心實意，「說真的，表演上我是外行，不如我們找APLUS出出主意？別聽他瞎扯，他明顯很喜歡我的這本小說，研究得很深，只是不方便說出來罷了。」
托尼斯科特正好把氣撒到他身上。
「真賴皮，你是高材生，腦子比我好，APLUS。」
「就說查爾斯弗雷澤找他。」查爾斯弗雷澤很自信的自報家門。
電話那頭的經紀人派金斯利回道：「等我好消息。」
「抱歉，我走神了。」
「是的。」查爾斯弗雷澤得意的眨了眨眼睛，結束約會後紳士地架起胳膊，「我知道在哪能找到他。」
「那碧池，今天累死我了。」
「各部門準備。」
她將水桶里的水倒進槽內，麻利勁確實很像干慣了農活的鄉下姑娘，隨手將空木桶擱在腳邊，胸巒起伏的深呼吸了幾下，用手背抹去額頭的汗水。
她嘆氣，合上書，起身。
算了算了，那並好不到哪去。
「艾達？」她走到門廊下，有些擔心的抬頭看向自己。
「太晚了，我想休息了，今天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