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宋亞心裏打鼓，但又不得不在吉姆克拉克等人面前強顏歡笑。

比爾蓋茨白天被傳喚到華盛頓，參加了參院司法委員會的聽證，表現也……十分的一言難盡。

「我想不起來了，記不清我說過什麼了參議員先生。」首富也選擇了和宋亞當年一樣的對策：賴皮。

一家典型的外表光鮮亮麗，但實力極其一般的矽谷小公司，什麼盈利前景更不談了，就這，也能在納斯達克上市並擁有兩億多市值。

微軟壟斷案已經很危險了，去年十月米國司法部正式立案，官司在老家西雅圖的華盛頓州聯邦地區法院打得不好，由於昔日同謀AOL的反水，控方掌握了非常確鑿的壟斷行為和不正當競爭證據，微軟敗訴幾率非常高。

「美林銀行的。大衛格芬說的沒錯……」

「他們號稱要對你們六家唱片公司罰款二十一億米元，也就是說，擁有環球唱片和寶麗金唱片的新環球音樂大約會負擔近一半罰款？」梅西爾問。

「沒問題，攤上這種官司也是沒辦法的事。」

「嗯，但維旺迪可以，現階段我們也想不出有什麼併購對象比維旺迪合適的了。」

「你知道的梅西爾，生意做到像你我這麼大，哪裡也少不了敵人。」

直到互聯網大潮開啟后，這些公司才又得以開始重新整合，比如前不久ATandT和約翰馬龍的TCI公司那起驚天合併案。

宋亞挑沒刀鋒戰士拍攝任務的間隙，帶著女友艾米亞當斯跑了趟洛杉磯，先在艾米的比弗利山莊別墅舉辦了招待從東京電影節載譽歸來的冷山劇組的晚宴，然後和斯隆去赴吉姆克拉克的約。

「和*圖*書呸！別亂扯！正事！」

戴著眼鏡，頭髮亂糟糟的首富在聽證會上一臉不耐煩，他非常好鬥，不停打斷參院元老們的提問，並在對方問出非常外行弱智的問題后立刻浮現出嘲諷的笑容。

「這終究是個很大的不確定因素對嗎？記下來。」梅西爾淡淡的吩咐手下，「要體現在我們兩家的後續合併談判中。兩位布朗夫曼先生，沒問題吧？」

現在幾乎沒花自己任何精力的OpenDiray網站市值都快超過苦心經營的3DFX了呢，照現在的形勢，互聯網業應該會笑到最後吧。

新聞越短事情越大。

「哈哈哈！」都是不爽微軟久矣的志同道合之輩，吉姆克拉克和朋友們繼續爆笑，這輩子就指著這個樂子活了，吉姆克拉克頗有大仇得報的感覺，還得意地瞥了宋亞一眼，「還不如換APLUS上呢！」他調侃。

「也許吧。」小布朗夫曼回答。

宋亞不是不知道網站還有一堆BUG，但那不重要，華爾街和股民買賬，能順順利利上市圈到錢就行，融到錢了還愁搞不好網站嗎？現在互聯網業大家都這樣，不急。

「是的，不過不影響你我之間的合作，西格拉姆環球和維旺迪合併的話並無此問題。」精神矍鑠的老布朗夫曼舉起酒杯。

老布朗夫曼抬起酒杯向電視機示意：「就連全球首富先生，如今不也是處境窘迫么？」

「呵呵，也對。」梅西爾含笑抿了一口酒，開始招呼其他人。

司法委員會主席，猶他州象党參議員奧林哈奇立刻抓住他的痛腳，義正辭嚴地駁斥，「SUN公司CEO麥克尼利和ｈｅｔubook•ｃoｍ•com網景公司CEO巴克斯德的最新證詞和你在之前的聽證會中所稱述的內容不符，你在對我們說謊嗎？」

真性情的程序員首富被逼問得頗為窘迫，剛還強勢揮舞的雙手從桌子上面消失，上半身開始前後往複晃動，緊張得像個普通大學生。

「給安德伍德打電話吧。」

法國，此時的富三代恰好也在看參院聽證錄像，首富的丟人表現令純看戲的他也非常開心，數次大笑。

正好脫身，宋亞應聲跟過去，「想打卡了嗎？」

利特曼傳媒根本沒在CrimeReads網站上面花兩個錢，它暫時沒有同生態競爭對手，也不需要像OpenDiray網站那樣和同行比著燒錢提升帶寬、免費空間以及拉攏知名博主，甚至連伺服器都是用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和OpenDiray淘汰下來的二手貨，程序員加編輯，員工攏共也沒多少人。

宋亞看著新聞配圖裡肩摟肩，對鏡頭自信微笑的布朗夫曼父子，維旺迪CEO梅西爾以及環球音樂總裁道格莫里斯四人，問斯隆：「這第五個人是誰？」

「嘿嘿嘿……」宋亞也端著酒杯陪笑，看來並不存在完美的人嘛，首富大人這聽證會表現也太拉垮了，早知如此，自己上次就不那麼舔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去，父子倆偷空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老布朗夫曼渾濁的雙眼裡閃過一抹憂慮。

「這不可能，CD轉售價格維持而已，就算被定性為壟斷行為也罰不了那麼多。」道格莫里斯臉色凝重的反駁，「估計最後罰款總額怎麼也超不過一億刀，我以幾十年在hetubook.com.com唱片業工作的經歷保證！」

「如果換成您，微軟應該可以逃過被分拆的命運，您上次在聽證會表現比他強太多了哈。」道格莫里斯拍馬屁，不過這話後半句也確實是事實。

沒意思，他最近連3DFX的董事會都懶得參加了，投入產出不成正比啊！

吉姆克拉克醉翁之意並不在酒，他呼朋喚友其實是為了和大家一起分享那位一生之敵，全球首富的樂子。

梅西爾聽罷臉上浮起詭異的笑容，「小布朗夫曼先生，我剛得到消息，米國商務部對你們六大唱片公司早年的壟斷案又發現了最新意見。」

「我就說吧，富三代做事情的速度一向超出我們預計的快。」

「是啊，也不知道貴國政府打算怎麼拆分微軟，像對待當年的貝爾電話公司一樣嗎？」維旺迪CEO梅西爾問。

「你要引用憲法第五修正案嗎？蓋茨先生。」國會議員們的手段大同小異，奧林哈奇立刻給首富挖坑，落在宋亞眼中既視感強烈。

冷眼旁觀的小布朗夫曼指點江山。

因為AOL和時代華納合併案已基本談妥了，就等兩千年一月一日雙方簽字，用手中網景股份置換到AOL股份的AOL『小』股東吉姆克拉克不久前剛在洛杉磯置辦了一所超級豪宅。

「啊？」

『西格拉姆環球集團與維旺迪今日在法國達成了一個意向性文件，這為兩家公司的併購案鋪平了道路。』

小布朗夫曼無所謂的聳肩。

「在我們兩家剛對外宣布合併進入這個敏感的時間點，貴國商務部突然表態……是不是意味著你們和米國政府之間還有其他矛盾？」梅西爾又問。

「和*圖*書蓋茨先生，所有人，無論他多有權力，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

真該死，也許這才是吉姆克拉克邀請自己的原因吧，今天聽證會過後，明天AOL股價看來還得漲。

「CEO先生。」這時一位維旺迪高層靠近，對梅西爾耳語。

還好自己對沖了一點AOL股票，也和在場的吉姆等人一樣押中了互聯網……

斯隆嚴厲地瞪他一眼，「你看。」她在吉姆克拉克家裡找到了另一台電視機。

「軟體行業的成功並未受政府監管推動，政府監管只會限制創新！」他強硬地揮舞著手勢說道。

「當然，祝順利。」梅西爾和眾人碰杯，維旺迪沒有多少唱片和酒類業務，和西格拉姆環球合併不用發愁觸碰到壟斷紅線的問題。

「哈哈哈！」

「APLUS……」剛去外面接完電話的斯隆回來，對他打了個響指。

「我想不起來了，我記不清我說過什麼了……」首富開始無限復讀。

如果微軟被分拆，那自己和3DFX的投靠豈不是四九年入……

斯隆低聲說：「他一直提醒我們多注意老布朗夫曼的動向，老頭留在法國那麼久，可能很早就開始和梅西爾談了。」

聽證會的參議員和旁聽者們都笑了起來。

「我可以提醒你。」

掌握了無敵的財富密碼，後面的現代攝影、立體聲評論等雜誌互聯網化工作都將照此辦理，迪士尼、華納等一堆傳統公司也在干類似的事，大家一起發財，一起哈皮。

宋亞回答。維旺迪擴張非常快，全球到處購物，什麼都買，比西格拉姆環球集團還快，負債率也都高，而且維旺迪是上市公司，便於準備中的一系列操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

長時間、繁瑣的準備以及對富三代完成身家反超，加上這半年雙方沒再產生過太多矛盾，使得宋亞感覺整件事快變得沒意思了，反正一切都有預案了，他下令。

在法國療養了幾個月，老頭的身體比之前好多了，而且終於找到了冤大頭，也就是面前的梅西爾，心理壓力也緩解不少。

「不……」他徵詢律師后回答：「我只是想不起來我之前說了些什麼……」

八四年，米國電信業務的霸主貝爾電話公司被司法部依託反托拉斯法拆成了米國電報電話公司（ATandT）和南方貝爾等七家公司，號稱貝爾七兄弟，九五年又分拆出了做電信設備製造業務的朗訊和NCR公司，碎了一地。

首富自然不可能承認，回答：「壟斷意味著一家公司有能力限制新公司進入市場並且單向操縱價格。而微軟並不具備這兩項能力。」

他身邊的律師趕緊對他耳語。

「哈哈哈！」

「貴公司在唱片業的份額方面，也已經很危險了吧？」梅西爾又問：「我聽說你們和索尼二重奏聯盟的在線音樂業務被叫停了？」

「太囂張了，他是不是以為自己今年身家九百億，已無所不能到連米國政府都沒必要放在眼中了？呵呵，真沒必要當面對元老們這麼不禮貌，而且這場聽證會全世界都在看著呢。」

「我是指你會繼續反駁麥克尼利先生和巴克斯德先生的證詞嗎？」奧林哈奇不給他打岔。

「操作系統中捆綁瀏覽器是市場競爭行為，是為了方便用戶使用，不該受到政府行政干預，更不該遭受訴訟！」

「噢？」小布朗夫曼面色一變又立刻擠出笑容，「他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