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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伊坎資本的人還想提問，後面一些較年輕的華爾街精英開始吹口哨、嗚嗚地喝倒彩，「好吧，謝了APLUS。」被打斷的他只得閉嘴。

「為什麼？」伊坎資本的人追問。

「我真傻，真的，親愛的，我就應該把所有錢……所有錢……」

「你差不多一點啊！有人過來了！」斯隆語調變尖。

艾莉雅也激動地跟著拍巴掌，她最近也在學著紐約音樂圈的朋友們跟隨APLUS投資。

「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蹊蹺處嗎？」斯隆問。

YAHOO、思科……那可不是百分之二十，二十倍都少算了，宴會廳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以及怪叫和口哨聲，人們信心愈發堅定，一個個雙眼中彷彿閃爍著看到風口金豬的光芒，錢的顏色。

宋亞拍拍他胳膊，「那傢伙太瘋，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可惜了，想想真令人唏噓，當天我們還在芝加哥見過面。」

「互聯網就是未來，展望下一個世紀，未來的我們將在網路上購物、訂餐、和朋友們聯絡……它大大加快了信息傳播的速度以及使你我之間的距離更加貼近……」

「放心，卡爾伊坎真打算做空的話不會派人來這麼明目張胆挑釁的。」

「香檳？」Jazzy聽到過一些風聲。

「OK，那我過去了APLUS。」Jazzy乖乖被打發走。

宋亞笑著擺手，正要『下台』，這時有人高聲問道：「APLUS，你對巴菲特先生近日在財富雜誌的刊文有什麼看法嗎？他認為米國股市好景不長了，在1981年之前的十七年間，道瓊斯工業指數從874點到875點，幾乎沒有任何變動，但米國GDP成長了百分之370，財富五百強的銷售額成長了六倍……」

「你會去他的葬禮嗎？」斯隆女士問。

「嘿嘿……」

宋亞吸吸鼻子，雙手按住她肩頭傾訴：「我還是太年輕，太衝動了，如果……如果我去年和今年不和富三代那些無聊的人做意氣之爭，把所有錢……我們的所有錢都投資在科技股上，我……我現在豈非已經是百億富翁了？那是數以億計的錢……」

Jazzy即嫉妒又羡慕地暗自嘆氣。

「不管這些破事了。」

哎！Jazzy暗自嘆了口氣，和身邊的『軍師』鬧翻了，現在談論大和_圖_書事都沒個好對象，他目光在晚宴現場尋找，很快找到了和當紅女歌星艾莉雅出雙入對的Dame，達蒙達什。

「是啊……」

「生意就是生意，你常掛在嘴邊的Dame。」Jazzy冷笑著反唇相譏，他要將對方掃地出門，正好也能收攏自家唱片廠牌的股份，並不打算付大價錢，「你拿到錢想幹什麼？和紐約其他同行一樣投資APLUS的股票？」

大空頭卡爾伊坎又盯上我了？宋亞心中暗暗嘀咕，對方提問的對象是自己，宴會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對自己如何回應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

「來……給你看個東西。」

「別咧嘴！正事！」斯隆把他帶到僻靜處，塞過來一份報紙，「有記者在媒體上質疑麥道夫基金的超高投資回報率，論點還挺有邏輯的，你覺得呢？」

斯隆的互聯網圈錢之路就像連環套，一套接一套，節奏緊湊，永不停歇，一月份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又要被利特曼傳媒分拆出來，宋亞必須承擔起責任，親自出席一些華爾街的招股活動。

「什麼……官僚。」

艾莉雅被不算什麼角色的他泡到手，不免驚跌紐約音樂圈一地眼鏡，但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被R凱利控制多年的艾莉雅選擇他可能有些報恩和依賴的因素，因為艾莉雅逃到紐約后他是為之奔走幫忙最積極的。

他嘴裏念念有詞，身體像要跌倒般晃晃悠悠，最後將額頭擱在斯隆肩膀上，哭腔。

達蒙達什正要罵，被嗅出火藥味的艾莉雅阻止，「算了Dame，我們專心聽APLUS先生演講吧。」她勸道。

這是摩根斯坦利的晚宴現場，華爾街精英們對掛掉一個涉黑的嘻哈唱片廠牌老闆完全無感，但Jazzy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摸到了他和斯隆身後。

APLUS還在那長篇大論，「在戈爾副統領主導的信息高速公路計劃幫助下，米國正在發生新一場技術革命，信息技術革命，你，和我，在場的各位都是親歷者，見證者。」

可巴菲特懂個屁的互聯網啊！

「和約翰高蒂一樣，Irv高蒂生前也牽涉進多起毐品、槍支以及暴力事件……」

YAHOO市值已經快一千二百億了，這位族群首富身家估計已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hetubook.com.com能力，無論黑人白人，用精準一致的微笑和崇敬的目光盯著他，不時鼓掌、大笑附和。

在這個場合兩人沒玩碰拳那一套，就扳手腕式握了個手。

宋亞看向頭頂的大吊燈，在回憶中尋找可供復讀的東西，「這麼說吧，華國有句古話，『不識山峰的真正面目，因為你我都處於這座山峰之中』，我們在談論的股票市場所對應的這個時代，下個世紀，並不能簡單的和八一年之前或者之後做對比，這沒有可比性。」

宋亞越說越順溜，自信表情和熱情洋溢的語調彷彿感染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所以什麼未來十年的平均投資回報率百分之22.6高嗎？我覺得不，我甚至覺得這個判斷都偏保守了。如果你們恰好和我一樣當初押中YAHOO……思科……OpenDiary……」

「沒有，不是這事。」

「看上去不像是他乾的，如果他想辦高蒂，在芝加哥就行。」Jazzy和死黨Biggs卡里姆伯克在外圍匯合，卡里姆伯克邊看著被眾人呈半圓形包圍，端著酒杯揮灑自如演講的APLUS說道。

這傢伙有點城府的，從表情上很難看出真實想法，今天穿了一套正裝禮服，除領結較花哨外一切都規規矩矩，風度也無可挑剔。

斯隆這次沒有抗拒，正好四下也無人，溫柔地拍打他的背部安慰：「我們又不能預知未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正常情況就該分散風險的，別為這些而後悔……」

這也是自己和對方最大的矛盾，達蒙達什急需金錢、事業、地位來匹配女方，但自己給不了，也不想給。

「IRV高蒂，前Def Jam製作人，后獨立開創自有嘻哈廠牌Murder唱片，本名小歐文多明戈洛倫佐，曾用藝名DJ Gotti，以致敬紐約傳奇黑手黨華衣教父約翰高蒂……」

Jazzy四人偶爾跟隨大家鼓掌，同時進行自己的唇槍舌劍，「Dame，你的酒生意怎麼樣了？我還沒聽到消息？」Jazzy故意刺|激對方。

「嘿！你想說什麼！？」

雙方正好四目相對，曾經的兄弟如今已經翻臉，達蒙達什領著艾莉雅大搖大擺主動過來，「Jazzy，Biggs……」

少賺就是虧，一想到這點，宋亞不由仰起腦袋和圖書，一滴清淚悄然從眼中流淌而出，掛在臉頰上。

「伊坎資本。」

他念一家公司名字就停頓一下，目光巡視眾人。

達蒙達什也反懟曾經的好兄弟，「對了，Jazzy，別想對我和Biggs在Roc－A－Fella唱片的股份耍花招，要麼付適當的價錢買，要麼給個說法，你拖不了多久。」順便挑撥，頭腦簡單的街頭悍將卡里姆伯克很『好用』，他也在和Jazzy爭奪。

這位華爾街白人男性精英回答完夸特森的提問又聳了聳肩繼續自說自話，「APLUS先生，巴菲特先生說現在大量投資經驗不到五年的菜鳥投資人預期未來十年的平均投資回報率高達百分之22.6，而即便是二十年投資經驗以上的老鳥預期未來十年的平均投資回報率也有百分之12.9，而事實上，哪怕最樂觀的估計米國未來十年GDP的年平均成長率只有百分之5，還要算上其中百分之2的通脹水平……」

「OK。呃……」

紅歌星女友無形中給的壓力很大，達蒙達什現在心態不一樣了，他不會認輸，更不容許再被看做是對方的跟班，「相信你們很快就能在市面上看到我主推的產品，那會是超級棒的一款高端酒。」

「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向他的家人致意吧。」

「哈，你別想刺探我的商業秘密，Jazzy，我嘴巴嚴，事成之前可不會告訴任何人。」達蒙達什向來機靈。

宋亞到沒注意這些，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斯隆，得到肯定的點頭回應后無所謂地揮揮手，「也許是他們發展速度太快吧，管理水平沒跟上？多給新公司一點時間就行……小問題。」

「因為我們正在第三次工業革命，即信息技術革命的進程之中，所以可類比的對象是前兩次工業革命，而那兩次都帶來了爆炸般的經濟和技術進步，可以說它們都深刻影響和奠定了人類的近代史。我想，這一次也一樣，只是我們身處其中而無法以完全客觀的角度觀察到罷了。」

「Yo，Jazzy兄弟。」

「我不記得巴菲特先生對互聯網業公司有投資？」宋亞先含笑回了一句，那老頭踏空大牛市就踏空了唄，還說這些怪話……想找回場子還怎麼著？

「噢。」卡里姆伯克腦子不夠使，瓮聲瓮氣地撓撓頭表示贊同ｈｔｔｐs://wｗw•ｈeｔuboｏk•ｃom.coｍ。

「卡爾伊坎，又想逆潮流而動嗎？都輸多少回了……」

『謀殺唱片總裁Irv高蒂因持械抗拒路檢而與警員爆發激烈槍戰，高蒂身中數槍，送醫宣告不治……』

說到踏空，自己難道不也算踏空嗎？九九的股王並非YAHOO或者思科，而是高通公司，一年翻了四十五倍！

宴會廳里再度爆發鬨笑。

「百分之二十多叫什麼超高，買納斯納克指數都不止賺這麼些。」宋亞隨手將報紙揉成一團丟掉，「都是像巴菲特一樣踏空然後就犯了紅眼病的傢伙……」

「慚愧，慚愧，我的看法很不成熟。」

兩人之間友誼的裂痕是一件件小事埋藏下的，他很討厭對方總有意無意以恩人自居，將當年籌錢幫自己假釋、收留、引薦給APLUS的事提個沒完。

宋亞下來對斯隆低聲吐槽，「不過我們是不是要小心點了？」

高蒂就這麼掛點了，無論是不是APLUS乾的，現階段這傢伙仍舊是自己不可抗拒般的存在……

來砸場子的？摩根斯坦利的夸特森質問，「你是哪家公司的？」

斯隆回答：「也就是噁心我們一下罷了，不過你剛才的回答很棒。」她稱讚。

「謝謝，謝謝大家，女士們先生們，也許你們並不知道，我第一次來紐約時，身上還穿著二手衣服……」

宋亞知道，自己接下來的發言不是在回應伊坎資本，而是回應股神巴菲特。

「Hi。」艾莉雅也跟著男友打招呼。

「對了，說到YAHOO，最近還有則新聞，YAHOO剛剛在某機構所做的全米科技企業官僚程度調查中奪冠，甚至超過了被詬病多年的IBM，這點你怎麼看APLUS。」

「Yo。」

「這傢伙……」卡里姆伯克無法用言語描述APLUS的牛逼之處，張大嘴巴。

「哦……」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Jazzy晃晃腦袋把雜念趕走，艾莉雅現在去哪達蒙達什就去哪，或者反之，兩人正處於熱戀期。

「管我投資什麼你M－FXXK……」

「高蒂……真倒霉，我們大家都打算去參加他的葬禮，你去嗎？」Jazzy問。

只有伊坎資本那傢伙在格格不入的冷笑，他又問道。

「不一定，動手的好像是州警，曼哈頓幫在紐約州還有戴維帕特森，哪怕是紐約市，市府警務專https://m.hetubook.com.com員也是曼哈頓幫的人，而他和曼哈頓幫……」

Jazzy也感嘆，「這傢伙確實挺討人厭，但真被條子幹掉了……我心裏又不好受。你說……會不會是他的仇人，吹牛老爹，或者DMX？」

「這不影響他的宏觀判斷。」伊坎資本的人回應，繼續等待答案。

「哎！」

於是四人不再交談，演講也沒得聽了，宴會廳里爆發出更熱烈的鼓掌聲，應該是APLUS那邊已經結束了。

「什麼阿貓阿狗……」宋亞後腳也來了紐約，他不屑撇嘴，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心情毫無波動地關掉電視。

「嗚嗚昂昂……」

說到這兒，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表情瞬間獃滯。

Jazzy自認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但你能不能別老把那筆陳年舊賬掛在嘴邊，還總對外嚷嚷？

宋亞看了眼他的背影，用鼻孔嗤笑了一下，這時有人敲酒杯，拱他發表演說。

新聞里正在對這一突發事件做跟蹤報導，畫面是高蒂被送醫的醫院門外，一些謀殺唱片旗下歌星，比如賈魯爾、阿香緹等人先後探訪被記者拍到。

Jazzy志向遠大，也開始研究紐約政界了，但……他搖搖頭：「算了，他那種等級的政治關係就不是我們能臆想的了。」

「Fxxkyou Dame，以前你不這麼說話。」依然忠心耿耿的卡里姆伯克幫老大罵他。

這位白人明顯有備而來，引用的數據非常詳實，「巴菲特先生說：而在1981年到1998年這十七年之間，道瓊斯指數從875一路衝到9181，而同期GDP成長還不到三倍……」

「放心好了，我研究過多年這方面的市場……」

「哈哈哈！嗷嗚！」

宋亞表現出一副洗白大佬懶得再參与街頭事務的態度，「總之你們都對條子尊敬點，別像他一樣。這點你就做得不錯，很少和紐約執法機關發生衝突，繼續保持……哦對了，Dame在那邊，去和他聊聊吧，聽說你倆最近有點矛盾？」

「Yo，APLUS。」

「好了好了，計較這些就沒意思了。」

「切！能Battle贏我的人還沒出生。」宋亞稍放下了心，自得地在斯隆面前吹噓。

「你……什麼毛病？」斯隆非常納悶，剛還好好的。

「Fxxk you Biggs，我現在單幹了，以後別這麼對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