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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LUS，我暫時不便透露任何事情……」

宋亞親切友好地送無功而返的對方出門。

和艾麗西亞離婚的彼得已經被判罪羈押了，栽跟頭的仍然是科茲科案，但彼得那種吃得深的老派政客，一旦一點被突破，能查出來的毛病可就太多了，操縱州內公共項目給金主朋友、下屬濫用權力……他提拔的一名親信甚至還賣駕照給不會開車的人，總之各種難看的吃相一點點被撕開。

「富蘭克林，Franklin Clinton。」

一些展示男主如何豪橫的場所和工具基本都是宋亞和森林們友情借出的。757是宋亞的，莊園豪宅是雪琳芬在聖馬利諾的那間，豪車大多是哈莉和米拉的，她倆都很喜歡買車。

艾倫旁派和查莉絲早在試鏡貓鼠遊戲時就『認識』了，多年以後查莉絲早已成為了紅星，而不知不覺已經三十齣頭的艾倫旁派咖位較前幾年能拿到A＋娛樂的好萊塢資源時還有所下降，現在能在五十度灰里演個重要配角已經很難得了。

「老闆，傑克陳那種功夫動作片可能要過氣了，大家都喜歡去年的卧虎藏龍在竹林間飛來飛去之類……新奇、唯美又有神秘的東方風味。」

給了權力就放手，宋亞沒猶豫太久，「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年M－FUCK給我爭氣點！」

典型的灰姑娘被白馬王子瘋狂追求的故事，全片的前半段基本都是小李子身著一絲不苟的高級西裝耍帥，姿態談吐都非常的霸道總裁。

背景被改了在洛杉磯發生的故事，在咖啡店裡勤工儉學的女主查莉絲被校報派去採訪年輕富豪格雷，也就是小李子飾演的男主，由此結識。

「放心，這次萬無一失！」

「五千萬到六千萬？」葉列莫夫小心翼翼觀察著老闆的表情。

「他最信任的私人律師，也是那位前州長辦公室法律顧問會轉去為艾麗西亞服務對嗎？」

葉列莫夫如釋重負地樂呵呵帶路，一行人直赴博偉影業看片室，去觀摩下月初即將接檔刀鋒戰士三的五十度灰。

他知道彼得在執法部門的勢力和資源並沒有被本方一網打盡，艾麗西亞會繼承大部分，再反過來保護獄中的彼得。

宣發資源不會缺的。

「都是。」

「是的。」

無論如何開畫在即了，博偉只能繼續按計劃走，加之今年暑期檔他們的珍珠港和亞特蘭蒂斯失落的帝國票房遠都不如預期，就算急病亂投醫也必須對小李子加查莉絲的五十度灰寄予厚望。

這不太合規矩，但宋亞開口了博偉自然不會阻攔，空位子早留好了，兩人過去和查莉絲與雪琳芬坐在一起。

「他把東西給你了嗎？」彼得上次給過本方一些涉及槍擊案的人事資料，他和老麥克和-圖-書猜彼得手裡應該還有一些壓箱底的貨，宋亞急切問道。

小戴利弟弟苦笑。

但不怕出這種尺度又如何吸引眼球和話題度呢？再說天啟原片本就是這樣。

宋亞剛走進看片室，博偉執行副總裁就憂心忡忡的說。他是看過成片的，「尺度太大，挑戰當地風俗……連在北米，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公關到了R級。」

葉列莫夫拍胸脯，「我已經飛去亞洲好幾次了，和各方面聊得都非常好，立項后很快就可以開工。」

他們，包括彼得當然會繼續上訴，但在這之前的日子就需要在牢里熬了。

和彼得一齊被告的州及州下屬部門內有三十幾名大小官僚，其中二十多個被判有罪，剩下的估計也是靠出賣隊友才換取到檢方不起訴。

宋亞還以微笑，「我答應你們的嘛。」

二十世紀福克斯？全世界都知道二十世紀福克斯為了大船項目的錢對APLUS恩將仇報。

但等到艾麗西亞漸漸熟悉了玩法后，她當年好妻子的人設就發揮了極大作用，她本就在去年年底和彼得離婚了，又果斷在彼得的建議下做了公開演講撇清並反過來攻擊彼得，聲淚俱下訴說彼得被爆出招|妓時自己艱難的心路歷程以及為了照顧兩個孩子去律所工作如何如何辛苦。

去年葉列莫夫主導的項目就沒賺過，宋亞哪還信任他的眼光。

唯一比天啟原片差的方面就是影片質感，老拉里的畫面一向沒問題，他也善於把男人和女人拍漂亮，但導演手法有些陳舊。

「好吧好吧，你自己做決定就行。」

宋亞不知道他們和安德伍德在這件事里發揮了多大作用，也不想知道。

宋亞果然皺眉，「卧虎藏龍才不到兩千萬刀吧？」

宋亞完全相信他這次帶來的條件足夠勝過艾麗西亞當選庫克縣州檢察官的好處，但那對一位全米第十七大富豪又有多少誘惑力呢？

「是沒有了，彼得說他當時已經在做最後的賭博，又怎麼會再藏著掖著底牌呢？所以那些涉及到槍擊事件里的紐約FBI中層們就是他能查到的所有了。」

第一段暴露戲並非來自小李子和查莉絲，而是查莉絲劇中的合租室友，這裏由艾倫旁派出演，她將昨晚在夜店認識的男人帶回了家，正在沙發上纏綿時恰巧被回來的查莉絲和小李子撞見。

所以最後法庭綜合下來的罪名是敲詐勒索，行賄受賄，洗錢和偷稅漏稅。量刑說實在的不算重了，才六年半。

「OK，謝了。」

「但小戴利的人在勸退我們。」伊萊又說，「壓力很大。」

「抱歉，APLUS先生，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小戴利弟弟應該去洛杉磯找你了。」伊萊說。

如果刨去小李子和查ｈetｕbｏｏｋ•com•cｏｍ莉絲的片酬，這部電影其實成本不高，畢竟全片大部分時間都是男女主的對手戲，有劇情的配角演員只有小貓兩三隻。

宋亞暗示對方自己不會管，也不會讓旗下媒體管他們的『非常規動作』，當然在心中吐槽是免不了的，「艾麗西亞應該向你們保證過，她不會為彼得復讎吧？他倆早就沒感情了，貌合神離，全芝加哥都知道。還有安德伍德，我們的黨鞭先生應該也不支持芝加哥再發生內訌吧？畢竟我們現在太需要和平、團結和休養生息了……」

而派拉蒙隨著前總裁雪莉蘭辛的去職已經和APLUS轉為井水不犯河水。

他無奈地對面前既年輕又老辣，而且壓迫力驚人的頂級富豪伸出手，「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要過，那就祝我們大家以後合作愉快咯。」

「Emmm……」

影評和觀眾口碑也一樣，斷崖式血崩，功夫加米式血漿片元素、老派超級英雄敘事，加之是和第二部一起拍攝的而這兩年好萊塢視覺特效又突飛猛進，無論從哪個角度都顯老舊了。

然後葉列莫夫等人各自在後排找位子坐。

「那我打給那位律師吧。」宋亞當即撥通對方電話。

「當然，合作愉快。」

甚至交惡的索尼旗下的哥倫比亞影業，總裁約翰卡利也承認和APLUS合作的項目都賺到錢了，約翰卡利私下裡還說過很多次他個人完全不討厭APLUS。

「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小戴利弟弟說。

小李子最後選擇的跑車來自贊助商阿斯頓馬丁，在一眾豪車裡算最便宜的幾款之一，從貓鼠遊戲時這個品牌就和A＋娛樂建立了良好的關係。

「我們之前的約定就是我放棄支持彼得，我也做到了，而我給艾麗西亞的競選提供資金和輔選是另一回事，大家早就通過氣了不是嗎？」

「那人叫什麼？」

這時宋亞突然起身，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看片室。

「不想聽聽我們的條件嗎APLUS？」小戴利弟弟不想多談那件事，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只有漫威，經常抱怨A＋娛樂吞了他們的刀鋒戰士系列分賬，這件事上漫威是受害者沒錯，但好萊塢也不會同情他們。

雖然刀鋒戰士三發行方是華納，而五十度灰是迪士尼旗下的發行公司是博偉，但按刀鋒戰士三目前的票房走勢，差不多正好四五周后就可以讓出大部分院線。

「哦對了，我看到羅伯特米勒當上了FBI局長。」

今年街舞大賽第二季收視率有所下降，因為BET電視網被雷石東的維亞康姆收購后也做了一檔跟風選秀節目，另外英國那邊推出了選秀綜藝Pop Idol流行偶像，無論從受眾、製作、內容上都比街和圖書舞大賽優秀很多。

不同點在眼神，其他愛情片男主看女主時大都或溫柔、或迷戀，小李子的目光中當然也有迷戀，但還多了些故意為之的克制感、看獵物般的攻擊性以及少許病態，為引出他後面的獨特癖好做鋪墊。

反正只要不是丹韋伯上位，聯邦眾議員羅素自殺事件他們應該能混過去了。

「我們被全球很多國家禁映了APLUS。」

宋亞丟下看片活動，很快見到了戈爾曾經的競選經理，芝加哥之王小戴利的親弟弟，對方開門見山的說：「你儘管提要求。」

「那很好啊。」

壞消息，但不出宋亞意料，從劇本、分鏡頭劇本、剪輯、配樂自己都深度參与了，而且天啟原片就在腦子裡，當然知道五十度灰的尺度問題。

這時劇情來到小李子和查莉絲去到停滿了幾十輛各色豪車的車庫，查莉絲隨口問，小李子的回答非常的『總裁』。

「果然還是做不到完全的平常心啊，為我吃醋了……」查莉絲臉紅紅的心想。

然後這種灰色收入肯定需要洗錢，那也必然涉及偷稅漏稅……

街頭黑人現在對我能有什麼用？不添亂就謝天謝地了，宋亞翻了個白眼隨口回道：「小事，讓他直接去找琳達就行，我會打招呼。」

宋亞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艾麗西亞畢竟不是職業政客，今年競選之路一開始犯了很多低級失誤，那時候戴利王朝不著急，以為在關鍵時刻彼得被定罪的新聞出來就能給艾麗西亞致命一擊。

所以任對方說得天花亂墜，宋亞總是搖頭，「歸根結底，你們選贏艾麗西亞不就行了？別告訴我你們真想贏的話贏不下來。」

電話那頭是彼得弗洛克的老下屬，現在艾麗西亞的競選經理伊萊，「APLUS先生，我們基本上可以打贏黨內選戰！」他先報喜。

選不贏你們還可以洗票嘛，誰還不知道你們？

第一場正常床戲，查莉絲犧牲非常大，小李子這次也豁出去了，背對鏡頭直接清光。

可惜這種霸道總裁人設並不需要多少演技。

小李子和查莉絲都早早來了，小李子和經紀人縮在前排角落，查莉絲和雪琳芬在另一側，導演老拉里和攝像、剪輯等主創居中。

「伊萊？」

「要來了。」雪琳芬不厚道的劇透。

「哈莉她也想過來看看……」

去年李安導演的卧虎藏龍在北米意外大賣，今年奧斯卡又成為十提四中的大贏家，葉列莫夫立刻興起了跟風的心思，已經籌劃很久了，「華國的那位金棕櫚大導願意來，他手頭也有個好本子，加上您在兩國娛樂圈的號召力，我們A＋娛樂絕對可以組一個不輸給卧虎藏龍的夢幻陣容。」

雖然五十度灰基本就小李子和查莉絲兩個人的戲，配角不多而且都和*圖*書存在感稀薄。

「沒給？」

「哪輛車？」

宋亞岔開話題，小喬治政府在前天的FBI局長人選被參院通過了，羅伯特米勒順利上任，而非安德伍德和小戴利最不願意看到的丹韋伯。

「哈哈！是的。」博偉副總裁大笑。這麼多年下來，APLUS在好萊塢的信譽卓著，合作方，無論是凱瑟琳夫妻的KM影業還是夢工廠的大衛格芬，無論是迪士尼旗下的試金石、好萊塢影業還是自家博偉，或者華納，統統稱讚有加。

APLUS和環球系鬧翻的原因全好萊塢都知道，而且最終以將布朗夫曼家族最珍貴的酒生意拿下結束，由此徹底奠定了黑法老的赫赫威名。

對方很謹慎，「不過我這有個人……街頭黑人，我們現在已經不方便照顧他，你能幫忙嗎？給他在你的唱片公司或者其他地方安排一個打雜的職位養著就行，他會對你很有用。」

競選庫克縣州檢察官，打贏了黨內初選基本上就穩拿了，象黨那邊的候選人一般造不成什麼威脅，畢竟那裡是藍色高地伊利諾伊。

雪琳芬、哈莉等看片室里的女人們看著銀幕上的小李子背影吃吃笑了起來。

艾倫旁派顏值還在，她是自己昏迷時天啟的那部長篇醫療電視劇的女主，宋亞扭頭往後找人，時刻關注這邊的艾倫旁派立刻露出最甜美的笑容討好，做『Hi』的口型打招呼。

老麥克回答：「我感覺他說的不是假話，當然因為我倆見面地點在監獄會面室，所以不便直說，他都是在暗示。」然後複述了一遍彼得的每一句原話。

「我理解。」

「是的，算是個最不壞的人選吧。」

面對睚眥必報而且牽扯大量芝加哥工作崗位並且能煽動黑人群體的黑法老，現在就算是戴利王朝也不敢，或者說犯不上為了一個庫克縣州檢察官職務冒做票被曝光的風險，再說又怎麼判斷這不是黑法老故意放置的陷阱呢？「好吧，我們理解並敬佩你的可貴品質，APLUS，我知道你的立場了。」

在洛杉磯和哈莉走完又一場宣發，宋亞帶隊剛動身離開影院，葉列莫夫屁顛顛跟在身後進言：「也很受影評人的追捧，您……您看呢？呵呵。」

小李子處理得非常好，演技比天啟原片男主不知道高哪裡去了。

「哎！」

「OK，謝了。」

其實是褲兜里的手機在震呢，宋亞出門接聽。

「真的沒問題嗎？去年……」

前後腳，老麥克風塵僕僕從外面回來，「我見過彼得了。」

宋亞友好的沖她點頭。於是又認真思考將那部電視劇提上日程的事，一方面天啟原主自然要提攜，另一方面拍過那麼多季的醫療劇自然收視不會差，可以給進入瓶頸的ACE台多賺一些收視率。

如果說五十度和圖書灰和這年頭的情|色片有什麼大區別的話就是配樂了，以前的情|色片總會在出現關鍵劇情時採用那種表現曖昧的背景音樂，又土又顯得有種好像在招呼觀眾『好戲來了快專心看』的猥瑣。

博偉執行副總裁看到這會心地笑出了聲，這種炫富的橋段既粗暴又俗氣，但非常有衝擊力。

小戴利弟弟聞言嘆氣。

「我們希望你幫忙施壓艾麗西亞退選，APLUS。」

七月六日，刀鋒戰士3開畫后的第一個周末，同期強敵有米拉麥克斯的驚聲尖笑2，華納的貓狗大戰、人工智慧，環球的速度與激|情，二十世紀福克斯的龍之吻、怪醫杜立德2，派拉蒙的古墓麗影以及夢工廠的怪物史萊克。

宋亞聽出了些老麥克沒注意到的細節，「也就是說，如果彼得還有什麼秘密，基本都在他那位忠心耿耿的非裔律師掌握中？他在獄中沒有自由，也不方便帶機密文件進去，而私人律師會負責他的上訴案，是能和他頻繁見面的人。」

「他們沒請米國有票房號召力的明星，特效上也有進步空間，而且今年絕對不止我們一家打算跟風，成本水漲船高嘛。」葉列莫夫解釋。

宋亞直視對方，「我是個言出必踐的人，我的行為完全可以被預測，所以這次既然大家都有言在先，你們就別又跟我玩左右橫跳的那一套了，去年戈爾輸掉后沒人心情會好……」

而五十度灰則是現代感很強的流行樂且平均素質極高。

刀鋒戰士系列票房一部不如一部，按照開畫三天的數據預測，第三部全球票房絕無可能超過一億五千萬。

先前承諾過他在電影立項上的自由度，剛撲一年就反悔……宋亞不想這樣，「預算大概多少？」

「是！老闆！嘿嘿……」

這招賣慘最終收穫了選民的同情，再說彼得強勢打擊犯罪的人設也受到不少庫克縣選民懷念，大家還是更喜歡艾麗西亞而非戴利王朝推出的候選人。

「我和艾麗西亞是朋友，你們知道的，其實我是先認識的她，才通過他認識了彼得。」

「不用了。」

「APLUS先生的配樂還是那麼精彩。」一開始的劇情鋪陳階段有些無聊，博偉的人由衷稱讚，「太用心了，原聲帶絕對會大賣的。」

宋亞掛掉電話才發現斯隆果然之前就來過簡訊，說的同一件事，並且已經幫自己和小戴利弟弟約好了見面。

小戴利弟弟現在當然能理解，如果戈爾贏，他大概率會擔任白宮顯要職務，而現在只能灰溜溜走旋轉門進企業界……

宋亞不耐煩和伊萊聊這些，「那是你們自己的麻煩……還有事嗎？你其實可以打給斯隆女士，或者負責我公關事務的阿克塞爾羅德。」

小李子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拚命降低存在感。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