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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璽說：「先把次仁叫來。」

過去的路上景色很單一，看久了還有種荒涼的感覺。古格遺址就在一座黃褐的土山上。次仁介紹，裏面是房子，佛塔和洞窟，大部分都損壞，保存好的就幾個，寺里是很珍貴的壁畫，記錄了歷代的吐蕃贊普的畫像。

「古格遺址。」

戈壁上沒有風，天色漸暗后，四周坍塌風華損壞的房屋就跟鬼城似的。這種荒蕪，是來源於自然環境，只有身處其中才能真實的感受到。

次仁又看看阮棠，「你就算不怕，難道還要帶著這小姑娘一起去？太危險了。」

次仁拍了下頭說，「對，有人看到那個妖魔出現了。」

在路上休息的時候，次仁和其他領隊的當地導遊交流，很快回來告訴聞璽，「你們是不是在找那個妖魔的蹤跡？」

一直來到符紙火星消失的大概範圍。阮棠累得不行，大口喘著氣看著聞璽施展符籙。

阮棠也沒反應，暗自把死人溝記下。

聞璽拍了拍她的背，好整以暇地問次仁hetubook.com.com，「為什麼這麼說？」

古格王國在扎布讓區，那裡是戈壁，焦黃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土地。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草長著，遺址現在已經被保護起來。

「他去哪？」阮棠好奇。

次仁略黑的臉龐上有些肅然，說：「開始我以為你們是來這裏旅遊的情侶，可是這兩天你們也沒有逛過風景區，在羊卓雍措，你們特意去看那個見了妖魔的人，接著又堅持要往西走，我和弟弟討論，猜想你們可能是為了消滅妖魔才追來的。」

次仁很快跑過來，兩人低聲說了什麼，次仁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聞璽找的是火星剛才飄走的方向，走了一段后，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

聞璽神色一斂，「在哪？」

聞璽在土壁上一撐，爬了上去。然後再轉身伸手。阮棠拉著他的手也爬上去。

阮棠正喝著水，差點嗆得一口噴出來。

隔壁上的建築受風雨和風化兩重傷害實際上非常脆弱，聞和-圖-書璽的動作舉重若輕，在拉阮棠上來的時候，基本上力道全集中在他的手臂上，就算阮棠使不上力，他在拉她起來的同時，還很注意沒有傷害土壁。

阮棠和聞璽對視一眼。

阮棠立刻表態，「我不怕。」

阮棠把之前經歷的那些事在心裏默默盤算一遍，心想無論把哪個拿出來講都是挺嚇人的。只是不知道死人溝是什麼。

阮棠出於好奇問了句，「妖魔什麼的，你信嗎？」

聞璽說：「先去看看。」

「讓他回旅館。」

第二天次仁在得知聞璽的目的是阿里，甚至是深入西部無人區的時候，臉色大變，拚命勸說聞璽改變主意。阮棠聽他們說了很長時間。次仁主要反對的就是，往西深入藏區后，海拔在五千米以上，高原反應很厲害，就算再強壯的人過去了都會受不了。

下午達到的時候，聞璽去看了下環境，在無人的角落點燃符紙，火星很靈活地漂浮，然後往高處的洞窟群飄去。

阮棠還有些好奇，次仁和*圖*書就走過來，用極度不放心的語氣說：「這裏信號不好，你們要千萬小心。」說完就走了。

天色已經快暗了，阮棠看看周圍一片廢墟般的土屋，心裏還真有點瘮得慌。古格遺址的範圍很大，裏面的景點有好幾個，但是真正全部去看的人少之又少，古格文明遊客真正了解的很少，再加上都是殘桓土璧，放在照片上也沒有特別大的美感。大部分旅客都是到此一游就算打卡了。

「我們呢？」

次仁打聽來的消息沒錯。鄭炎來過這裏。

和鄭炎的距離明顯拉近，阮棠問，「現在怎麼辦？」

古格的建築也是按層級依山而造，越往上的建築身份越高。現今保存良好的基本全是寺廟。

在酒店整理好行李，繼續朝西出發，到了森格藏布，已經接近岡底斯山脈。神山岡仁波齊就在這片高原上。外界一直把岡仁波齊視為神山之首，又稱之為「世界的中心」。藏傳佛教，苯教，印度教等，都是將它視為聖地。

「你們才第一次來西藏ｍ.hetubook•coｍ.ｃom，就要進無人區太危險了，去瑪旁雍錯和拉昂錯那條線路也不錯，」次仁耐心勸說，「那麼多美麗的風景都可以欣賞，何必去阿里無人區，你們不知道，那裡每年開山的時候，路上都會有無故拋錨的汽車，打開車門看，司機和同車的人端坐著，面色如常，可是怎麼喊都不動，只要拉一下，他們就會僵硬跌出車外，實際上已經死去很久了。」

次仁直嘆氣，說：「你不懂危險，當然不怕。知道那裡還有死人溝嗎？」

阮棠發現次仁已經把所有異常的現象合理化解釋，並且心中是真的不怕。他還說，實在不行可以找當地的喇嘛，藏地古老傳說中，喇嘛消除邪魔的故事也不少，次仁深信不疑。

次仁瞪大眼說，「為什麼不信？是剩一個頭還活著，那說不定是殭屍，在我們藏區，只有埋入土裡的屍體才會變成殭屍，你們追蹤的就是它吧？」

次仁見兩人嚇不退，身高馬大的一個藏族漢子急的直嘆氣，嘀咕說你們會後悔的，那裡救援都和*圖*書很難。

雖然說法有些奇怪，但很神奇的和事實很接近了。

藏區的葬法有五種，唯獨不支持土葬，按這裏的習俗，葬在土裡不會轉世，靈魂會受盡折磨，只有做過壞事的惡人才會用土葬的方法。和內地「入土為安」概念完全相反。

阮棠輕輕喘氣，這兩天她已經適應了高原反應，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又開始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

「時間不久，應該是昨天才來。」聞璽看了火星的反應程度判斷。

「1957年解放的時候進藏部隊在泉水湖駐紮一晚，結果第二天就全死了，滿地都是屍體，後來被人叫做死人溝。」次仁臉色特別嚴肅，想用殘酷的傳說讓阮棠退縮。

他搓了一下手，說：「這就是無人區的可怕。」

阮棠和他聊了一會兒就沒再說下去，她覺得在次仁眼裡，可能已經把她當成除魔衛道的出家人。

這些一般人聽了都會害怕，聞璽臉色卻絲毫未變。

「留在這。」聞璽淡淡地說。

聞璽問次仁，「你剛才是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