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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就要說出來

作者: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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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悠閑的特助

第四十一章 悠閑的特助

悶悶的,很疼很疼,疼得幾乎可以聞到鮮血淋漓的問道,疼到想撲倒在他身邊,狠狠扯碎他那一臉遠到不能再遠的陌生笑容。
可是他的笑,好看倒是好看,可那笑容只是停在唇邊臉上,一點都沒有到達眼底。他像應酬每一位工作上的合作夥伴那樣從容的笑著,很官方很有禮貌很沒有溫度的笑著。
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抬起手輕摸一把,不經意間,已經掬滿一掌心的淚。
我暗中一驚。與他重逢之後,從最開始的閉口不言到後來的支吾以對,再到現在跟打了雞血一樣的狂噴不止,我好像變得越來越有精神頭了。
我們明明彼此熟悉得要命,卻一定要用客套的疏離互相折磨,這樣的氛圍里,我早恨不得能快快躲開。
忽然應景的想起昨天和和陶子通電話時,她說我:「蘇雅你嗑藥了嗎我覺得你這一晚上說的話怎麼比之前認識我一輩子說的都多!你遭受什麼打擊了怎麼你的人生一不小心變得這麼亢奮了!」
我立刻說:「好!我這就回去測!」然後夾了包包就走。
艾菲同志臉色暗沉的退出寧軒的辦公室。她號稱寧軒的助手,可據我觀察,其實她恰當的身份應該是寧軒的學徒。
那時候我的設想是,寧軒工作以後,一定還是帥得一塌糊塗,走到哪裡都會捲起一地悸動卻無望黯然又神傷的紛紛桃花;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在這m.hetubook•com•com鋪天蓋地的桃花之中,牛叉哄哄的獨享他的柔情萬種。
寧軒說:「蘇小姐首先你喊錯了,我不是寧先生,我是程先生。然後我要告訴你的事,相信你自己是曾深刻的切身體會過的:不一定所有認識字的人都能正確無誤找對符合自己性別的廁所位置!」
如果寧軒在心裏對我還有一絲念想的話,還沒有決然到非常徹底的那種程度的話,我想我能體會到剛剛我疏離客氣的叫他「程先生」時,他心裏是什麼感受了。
他問:「怎麼,蘇小姐認為我的問題很多餘?」
和他的忙碌相比,我就清閑得幾乎罪過。
然而,甜蜜的設想後面,跟著的卻是殘酷的現實。
我幾乎不記得自己怎樣走出寧軒的辦公室。出來時,漂亮的秘書看著我,關心的問:「蘇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倒杯水休息一下?你的臉色,真的很差!」
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我承認我是特意說給寧軒這位緋聞女友聽的。我承認我是想讓她察覺到她的緋聞男友以特助的名義留著這個叫蘇雅的女人待在他的辦公室里卻什麼活都不安排給她做是一件多麼古怪的事情。
寧軒挑著眉說:「蘇小姐既然你說你已經熟悉這裏的環境了,那好我問你,從這裏到衛生間中間隔了幾個屋子?」
我以特別助理的身份進駐他的辦公室。
和*圖*書然而這樣冷冰冰幾乎算得上是沒什麼人情味的他,在我眼中,卻依然是那麼的迷人。可能我這輩子,都戒不掉花他的痴這個毛病了。
因為我的全部工作內容,只是靜坐。其實在這裏,我覺得我更適合去做另外一件事:我手裡應該有根棍,我面前應該擺只魚,然後我用棍去敲魚,嘴裏再多次重複默念「阿彌陀佛」幾個字。這裏不適合人待,這裏適合出家。
寧軒看著我,嘴角上翹的角度變得更加譏誚:「和老朋友意外重逢,多點時間敘舊,不好嗎?」
他翹起嘴角,輕挑眉梢,說:「蘇小姐不是一直想讓我安排事情給你做嗎?正好,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就麻煩蘇小姐幫忙解惑吧。」
我聽得額上青筋暴跳。我說:「好吧程先生,算我做得不到位沒有把廁所位置牢牢掌握清楚,回頭我一定去記明白了!除此之外,希望程先生你還是給我安排點什麼具體工作吧,要不然一直這樣干坐在這裏什麼也不干我會覺得光陰在虛度工資是不義之財而老闆是別有用心的!」雖然寧大老闆已經提前強調過他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可是他這樣讓我來,又晾著我什麼也不安排我做,實在讓我覺得人生在世真TMD有說不出的詭異和讓人想入非非!
可是不管再怎麼疼,我也什麼都不能做,除了承認和隱忍。
我腦子裡又空又白,我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生活是得向前看的,不能總回頭。」
以前還和寧軒在一起時,我們曾經在學校一條街以外的公園裡,在那片小樹林下,一邊擁抱坐在一起,一邊暢想未來的樣子。
我搖頭謝過,一路跌跌撞撞奔去洗手間。冷冷清清的鏡子裏面,照出來的那張臉,慘白得幾乎有如鬼魅。
……
他說:「蘇小姐,請不要想得太多。我只是覺得熟人好辦事一些。並且事實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這裏用不到展覽館幫什麼忙。相反,我確實有很重要的地方需要你們的輔助。如果你認為,我之所以叫你來,是假公濟私的想和你一敘舊情,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想錯了。我說過,回頭草這個東西,我沒興趣。所以還請蘇小姐你大大的放寬心!」
我們兩個就這樣面對面的互相虛偽著,彼此僵持對峙著,都隔在那層歲月的薄紙后靜靜看著對方,誰也不伸手去戳破它,任似水流年中的自己和當前眼下的本人,判若兩人一樣,與對方假裝著陌生和不識,不知究竟是在折磨著對方,還是在鞭笞著自己。
寧軒的笑容凝在臉上,聲音變得冷冷的,說:「難怪俗話說,女人絕情起來,心腸比男人更硬。蘇雅,你的心是不是冰雕的?」
雖然這個活計我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研究的必要,但是有事情做總比呆在他的辦公室里尷尬的靜坐要好和圖書得多。
我想起一句話。人活著的時候,是不該虛度光陰的。
我告訴她:「呸!你才受刺|激了我之前只不過是懷揣看一顆火熱的心冷眼看世界而已。現在眼睛不冷了心熱就暴露了你這視力不好的笨蛋!」
幾天以來,我眼看著寧軒又是畫設計圖,又是在電腦上修改潤色,又是到操作間親手雕琢研磨,事事親為,沒有一個細節不爭取做到最好。他忙得幾乎腳跟打在後腦勺上。
於是我對寧軒說:「程先生您給我安排點工作吧!」
他說一不二,不容爭辯,手下有什麼工作稍有拖拉沒有及時完成,他的臉會拉得比喜馬拉雅山還長;從他身體里所釋放出來的寒冷,幾乎能把人凍出凍瘡。
我誠懇的說:「程先生我已經十分熟悉這裏的環境了,幾乎連每面牆上訂了幾個釘子我都統計清楚了!」
時間一步步走到今天,滄桑人事帶給人的改變誰也不能預料和阻止。寧軒的確還是帥得一塌糊塗,可是在工作中,他遠不像我曾經所想象的那樣,讓人如沐春風,而是地地道道的暴戾霸王。
我說:「程先生是這樣的,您問的問題,我們到現在還沒有系統的觀察研究過。因為一直覺得沒有什麼必要。不過如果您覺得這是個很必要的問題,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回去幫您系統實地的測量研究一下。」
我強迫自己微笑,說好,嘴巴機械的說著類似請組織放心保證完hetubook.com•com成任務的廢話,腦袋裡早已經是一大片的茫茫空白。
我吸口氣,說:「寧先生你這問題太苛刻了!誰沒事還去記廁所離這隔幾個屋呢?又不是不認識男女倆字非要靠查數才能找對位置!」
我口是心非的答:「不敢。」
寧軒看著我,眉梢越挑越高說:「蘇小姐這幾天口才倒是越來越好了。」
我趁著艾菲同志來跟寧軒諮詢研磨技術細節的問題時,對他說:「程先生您還是給我安排點什麼事做吧。」
他帶著完美的官方笑容,客氣的叫著我「蘇小姐」,說著那些撇清關係的話;我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的龕動,聽著他不吃回頭草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傳進耳朵里,那一刻我所能感覺到的東西,只有一樣,就是心一片一片的碎裂掉。
寧軒看了眼窗外,外面幾團懶洋洋的烏雲正悠哉的盤踞在天上。他轉回頭問我:「蘇小姐,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們展覽館的展廳,一天中,幾點時,哪個位置的光照最強,那個位置的光照最弱?持續時間各自是多久?」
……
寧軒回答我:「蘇小姐先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就好。」
寧軒一直十分客氣的叫我蘇小姐。禮尚往來,我也十分有禮的稱他是程先生。
我心裏一痛,差一點就要湧出眼淚。寧軒忽然又笑起來,笑容竟然一下子燦爛得有如百花盛開,他的嘴角忽的就大大的咧開了,他好看的臉忽然就變得那樣明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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