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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就要說出來

作者: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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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還是不行嗎

第五十章 還是不行嗎

陶子拍著胸口吁出口氣:「呼~可算有點塵世間的笑模樣了!你啊,是沒說要剃光頭,不過這兩天你一臉了無生趣的死樣,真是讓老身很生擔憂你會有啥事想不開跑去出家啊!」她拍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蘇雅,真的,這個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雖然很少見,可是兩條腿的男人實在是好又多!啊對了,說起好又多,小田我會員卡你是不是還役還我呢……」
我好像一下回到六年前,又重新品嘗一次從天堂墮到地獄的痛苦滋味。
陶子聳聳鼻子:「呸,人前我一向善於偽裝,館長他壓根就抓不到我!要抓他也是過來抓你!」
我氣息懨懨的問:「哪位?」那邊卻役有人說話。隔著話筒,我只聽到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那樣熟悉的呼吸聲呵!
等我都快要走出辦公室的門口時,突然從身後傳來陶子的喊叫聲:「蘇雅!你別以為你正處在偉大友誼的喪失期我就不敢指出你的錯誤!你的叫法跟本是不對的!應該是黑烏鴉八婆!」
寧軒,寧軒。沒有你,我己經註定役有幸福。
我坐在位子上挫敗扶額。陶子,她的思維真的不是普通的發散……
最後這句話,寧軒一定是聽不到的了。
我說:「寧軒啊,對不起!我又傷了你!離我遠遠的吧!這輩子,你到底要讓我傷你幾次!」
我心裏暖了一下,對她擠出笑容和_圖_書:「我沒事!乖啊,回去自己那坐著吧!」
然後我終於可以對著話筒說出真心話。
我發現陶子長的不只是一張擅長八卦的嘴,更是一張有著烏鴉基因的倒霉八卦嘴。她說館長等下來抓我。於是離這話還沒出五分鐘,館長真就叫人來抓我了!
可是最後,我卻輸給它。它不屈不撓的反覆震動,震得我這具屍體躺到最後都不得不把它拿到耳邊接通。
我的心隨著這呼吸的節奏開始一抽一抽的痛。
我無力的嘆氣:「你想象力真好!」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說什麼呢,誰要剃頭了!」
雖然我很梢沉,很頹廢,很沮喪,很麻木,可面對陶子的脫線,我還是覺得情緒上有點不受控制的波瀾起伏。經過她身邊時,我忍無可忍對她叫了一句:「烏鴉黑八婆!」然後面無表情向前走去,留下陶子一個人在身後怔怔愣愣。
陶子從桌子上起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猶豫一下后,終於問:「蘇雅,你是不是偉大友誼談崩了?我跟你說,其實友誼這事兒,不一定非可一個人身上發展,這個崩了,咱再發展下一個!你可不能想不開啊!其實紅塵還是挺好玩的,出了家你可就梳不了披肩發了!都得剃光!」
閉上眼睛,兩道熱熱的淚順著眼角一路灼燙到鬢髮中去。
陶子吃驚不己的把雙手攏在嘴www.hetubook.com.com巴前,眼睛瞪得老大,喃喃自語的感嘆:「媽呀!我成預言家了!」
念著我還有將來,我笑了;轉念發現那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妄想,於是我哭了。
上班的時候,陶子感受到我的氣場不對,小巴狗一樣的圍在我身邊,也不說什麼,也不問什麼。
彼此沉默很久很久。他終於開口,像是喝過很多酒,舌頭己經那樣的硬,卻一定要勉強自己說出這些話:「我知道你不愛吃西餐的,可你為什麼要去吃西餐呢?我知道你不喜歡他的,可你為什麼要說和他在一起呢?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可你為什麼要同我分手呢?我知道你還在愛我的,可你為什麼不肯承認呢?蘇雅,你說話!你給我說話!你說這些都是為什麼!」
原來那天在西餐廳外,我見到的,真的是他。
就在我的桌子上默默的趴著,用兩隻濕流流的眼睛一直看著我,看到最後,我屈服了。我問她:「陶子,想說什麼?」
佛說得不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好與壞,喜與悲,甜與苦,幸與痛,不過都在一念之間。
無論如何,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
我說:「寧軒啊,我們早就分手了,你想開些,別再這麼執拗了!」
揚起嘴角,我讓自己保持微笑。哪怕耳邊的頭髮都己經濕透,我也讓自己一直笑著,笑著。合上手機。
我腳下一hetubook.com.com軟,差點把自己磕在門框上……
雖然幸福曾經離我那麼近,可最終它卻還是從我手中溜掉了。
我躺在床上,像一具屍體一樣的躺在床上,枕邊手機在震,我不去理它,由得它震。我想它總會慢慢安靜下來的。
我不明白,田婉兒她為什麼會這麼恨我。為什麼她得不到寧軒,就一定要我也得不到才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我在說前面哪句話的功夫,他己經掛斷手機。
我對著手機輕輕地笑。他看不到我的表情,他如果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告訴我:蘇雅你別笑了,你笑得真難看。
陶子悄悄問我:「蘇雅,我心裏一直一直憋句話,你今天就讓我把它問出來成嗎?」我說:「不成。」陶子一下變得彪悍:「滾,我一定要問!你說,你是不是假公濟私趁著到珠寶公司那邊蹲點的時候,跟那裡邊的某個誰誰發展偉大友誼來著?後來不小心友誼崩裂了,於是你黯然神傷的回來了,還帶回來一身的跳蚤!」
我就這麼一副病快快的活不起的德行一天天的過著。幾天之後,館長把中層以上的負責人叫去開會,主任科長們從他那一回來就開始瘋狂的布置任務。
我說:「寧軒啊,我沒騙你,我就是和他在一起了!」
寧軒的展覽會籌備了這麼久終於要召開了。我想大概應該是他的澄海之心己經設計完畢。m.hetubook.com.com
一整天,我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門,怎麼上的班,怎麼下的班,怎麼回的家。渾身都是一種鈍鈍的疼,不劇烈,卻慢性而致命。我像迷失在茫茫白霧中的迷路者,雖然己經被生活的荊棘將shen體刮刺得傷痕纍纍,卻仍然一直跌跌撞撞的找不到那扇逃生門。
陶子搖搖頭:「我沒想說什麼,我是看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一說。」
似乎安比說的那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痛到極致,通到麻木,就再也感覺不到痛了。
看著陶子專心致志的動著腦筋,我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真怕她一下反應過來那個人就是寧軒。我趕緊打斷她:「別胡說八道,自己從頭編到尾,上班時間不鑽研業務盡想些與工作無關的,當心等會館長過來抓你談話!」
為什麼呢?寧軒,你說,我到底該怎樣回答你這個問題呢?
我說:「寧軒啊,你是大人了,別這麼孩子氣,我們不可能了!」
寧軒像是無法相信我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嗜啞得幾乎像在哭泣:「我不信,蘇雅你撒謊,我不信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我的另外一隻手緊緊握成拳,指甲陷在掌心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痛。
可是寧軒啊,求你一定要過得幸福!一定要幸福!
噩夢是會連成串的。當我的心被那通電話烙下千瘡之後,老天爺並沒有就此放過我。它將寧軒派來,讓他hetubook.com.com在那藹藹千瘡之旁,又額外刺下鮮血淋漓的百孔給我。
窗外擋在太陽前的那團烏雲己經飄走,似火驕陽灼灼的重見天日。而擋在我和寧軒之間的兩團烏雲,什麼時候才會散去?他們是不是往定要跟隨我一輩子?
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我對自己說:蘇雅你別怕,難過其實只是一種姿態。難過著難過著,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我還是笑。
我說:「寧軒啊,這麼多年了,人的習噴愛好總是會變的。我不是不愛吃西餐,只是要看和誰一起去吃而己!」
我說:「寧軒啊,雖然做不成情侶,我們最起碼還是師生呢!」
掛斷的,是他的聲音,也是我的聲音;掛斷的,是他的牽挂,也是我的牽挂;掛斷的,是從此以後,兩個人的隔斷天涯。
陶子一撇嘴:「拜託,不是我想象力好,是你掩飾能力太差,你看你這副德行,面色發青眼神渙散,說到展覽會要召開時,大家都興奮,獨獨你一個人在這一副恨不得擠出兩飽眼淚疙瘩的沒出息樣兒。所以我就想啊,為什麼一提展覽會能勾出你這麼多的傷心呢?後來總算想明白了,珠寶公司裡頭一定有你不想看見的人;而你不想看見他的原因,是因為你們倆的偉大友誼破裂了!我想想啊想啊我想想啊……這和你談偉大友誼的究竟會是誰呢?」
臉頰上濕濕的。如果不曾有過希望,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有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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