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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忙冬令營的事，她好久沒上微博，現在才想起來她和肖讓的微博小號是互粉了的。但那個號她之前也看過，不怎麼更新的，本來不抱期待，沒想到隨手一刷卻發現就在15分鐘前，他剛發了一條新微博。

@今天又不想上班：可是還得上班。今晚還得加班。好在央視的盒飯還行，稍微緩解我悲痛的心情。［悲傷］

對面柯星凡的表情也完全驗證了他自己的感覺。只見他寬容一笑，用一種「我都明白、但我不點破你」的語氣問：「然後呢？」

柯星凡也愣了，「你都親她了，你不喜歡她嗎？」

態度變化太大，就顯得有些不尋常。而且好像一切，就是北京那個夜晚為分水嶺……

柯星凡奇怪道：「怎麼了？」

他記得，他親上沈意的下一秒就清醒了，不敢相信自己幹了什麼。因為緊張，他連呼吸都忘了，也不記得她嘴唇的任何感覺，只是睜大了眼睛和她對視，一動也不敢動。就在他以為她會揚手一巴掌把他打開、然後上網爆料自己性騷擾時，她卻又雙眼一閉，再次睡著了。

沈意和肖讓這周沒聯繫過。當然，這也很正常，因為在經過多次遛粉、爆料、傳聞后，官方終於宣布，肖讓確實收到了春晚的邀請，將會參加這一屆的春晚。

沈意之前是這樣想的，肖讓有這樣的大事，不聯繫她理所當然，可現在忽然又懷疑了。明明之前他連拍二十幾個小時都還會在登機前給她打電話，現在要去春晚了，這種事情都不私下跟她說一聲嗎？

他們已經走到挺外面了，很快就能離開1號演播廳去趕下一個通告。

她一走，兩人又同時看向肖讓的宣傳，姍姍姐立刻識趣道www•ｈeｔuboｏｋ•com.ｃoｍ：「我也去給你拿水。」

肖讓在他支走宣傳時已經懂了他的意思，可真的被問到還是猶豫不決，在他旁邊落座，卻遲遲不開口。

肖讓一邊和工作人員道別，一邊穿過走廊往外走去。今天是春晚第二次帶妝綵排，不僅所有演員到齊，現場還有觀眾，完全按照除夕當晚直播的標準來，所以大家也非常緊張。好不容易他的節目順利完成，肖讓只覺得完成了一件大事，整個人都放鬆了。

肖讓沒理柯星凡最後的調侃，只是想著他的話。這段時間他都在糾結自己夜襲的事，卻下意識不去想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這兩人肖讓都不認識，所以大家排完節目就告別了，然後，他這才有空看向此次節目唯一認識的人。

男生的悲痛太過於真實，柯星凡有點不落忍了，斟酌道：「其實，你要是只親了一下的話，也還好。雖然惡劣，但……沒有那麼惡劣。還是可以挽回的……」

他說不是大事，可從他的表現來看，柯星凡卻覺得這事絕對不小。

……結果被做賊心虛的他大罵一頓。

他逃過一劫，根本不敢多待，第二天一大早就打電話把蔣文昌叫來協助自己跑路。因為太過急切，蔣文昌還奇怪地說：「你怎麼搞得跟畏罪潛逃似的。」

想到這兒，他轉頭對旁邊的宣傳姐姐說：「我想喝水，你去給我拿一瓶水吧。」

他這麼一催，肖讓終於深吸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最近有些事情很困惑，不知道該問誰，就想問問你……」

是一張盒飯的照片，兩葷兩素，看起來菜色還不錯，應該是餐前拍的。

和沈意和_圖_書相處的一幕幕在腦中閃過，還有那晚瀰漫在他心中的困惑。

「既然你喜歡她，那就跟她說啊。談了戀愛的話，那個事就自然揭過去了。男人嘛，一時衝動，都可以理解的。」

「那你說說是什麼樣。」

他的表情慢慢變了，看著肖讓，微妙道：「不是吧。你做什麼了？你居然是這種人嗎？」

宣傳看看他又看看肖讓，明白了，「……行吧，我去拿。」

哦。肖讓點點頭，沒說什麼。

愕然到極點，柯星凡下意識道：「我為什麼要偷親女孩子，我又不是變態！」

用蔣文昌的話來說就是：「你們兩個，當天晚上五個熱搜預定了。我把話撂在這兒。」

在他對面，柯星凡還穿著他們當晚的表演服，一身大紅色西服。這樣喜慶的顏色，肖讓穿來只顯得陽光朝氣，柯星凡穿著卻有點奇怪，尤其他此刻臉上連在舞台上時的營業微笑也沒有，一臉勞累過度后的漠然厭倦。

如果說之前他還不明白，但就在他吻上她的那一瞬，一切就好像撥雲見月，之前的不解、迷茫、悸動、逃避，都有了答案。

他，喜歡她嗎？

這是肖讓第一次參加春晚，無論是粉絲還是工作室都很重視，而春晚的變數又很大，不到最後都不能確定自己是真的能上了，搞不好綵排到一半節目被撤了也有可能，所以最近他都在忙春晚的事。

「沒什麼。我本來想，你如果有空的話，咱們一起吃個飯，既然你沒空就算了。」

柯星凡：「………………？？？」

但如果忘了，她不該離開北京也不給他報一聲平安。那麼就是她其實都記得，不聯繫他是因為生他的氣了，以後都不想再理他了……

宣和*圖*書傳疑惑道：「現在嗎？馬上去車裡就有水了啊。」

柯星凡隨意在其中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問：「說吧，出什麼事兒了？」

他眉頭微蹙，真的開始擔心了，「究竟什麼事？」

柯星凡越發迷惑，「你不是有事想跟我說嗎，怎麼又不講了？再不說她們該回來了。」

不過柯星凡很快反應過來，肖讓不會沒頭沒腦問這種問題。他既然問了，好像還很為此苦惱的樣子，難道是……

沒錯，柯星凡這次也要上春晚，還和肖讓搭檔。這也是肖讓和柯星凡這對00后雙星的第一次合作，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但已經有風聲了，可以想象到時候會在網上掀起怎樣的滔天巨浪。

他頓了頓，誠懇道：「那你就真的很惡劣了。」

「就是那天晚上，微博之夜那晚你記得吧？我不是帶了一個女孩子嘛，叫沈意，還跟我們打過遊戲的。後來活動結束了，我們就一起走了，然後又出了一點事情，她就在我家過夜了。對，我們兩個人……」

他並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幾個年輕男生，都是他這次的搭檔。肖讓如今的咖位還不足以在春晚有一個單人節目，他們這次是四個男生合唱，主題是歌頌祖國風華正茂。表演者的領域也各有不同，肖讓是演員，另外兩個一個是台灣剛滿十八歲的音樂神童，還有一個是去年剛嶄露頭角、卻因為長得太帥而在網上迅速走紅的花滑小將。

「就是……就是……」

所以，他又去綵排了嗎？之前已經有一次了，那今天應該是第二次。沈意更不敢打擾他了，但這麼放棄又不死心，總想做點什麼，引起他的注意……

肖讓感覺像有一把小刀插入他胸口，沉痛地捂和_圖_書住了那裡。

「怎麼挽回？」

肖讓沒有回答，只是用表情告訴他，他沒有聽錯。

「你們也辛苦了。今天表現得很好，到時候就這麼來，肯定沒問題的！」

肖讓聽到他的話，忽然一愣，「喜歡她？」

她拿著手機，糾結好一會兒，還是不敢發QQ消息，不敢發簡訊，更不敢打電話，最後登上了微博。

「然後你就獸|性大發，夜襲人家了？！」柯星凡介面。

柯星凡：「……」

腦內又閃過那晚的卧室。他現在想到那個晚上，都還想問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嗖。

肖讓心裏清楚，自己就是畏罪潛逃，還是最可恥的那種罪！

柯星凡卻堅持：「我現在就想喝水。」

「你晚上有通告嗎？」肖讓問。

最後這種猜測讓他心頭一沉，抓著頭髮喪了好一會兒，道：「你說得對，我就是夜襲的混蛋。不怪她不理我。換了我是她，也不想理這種人。」

視線在桌上逡巡，最後落到一個東西上，她用手機對準它小心拍了張照，打了幾個字，也發了一條微博。

肖讓「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出來，腦子在這個過程里越發混亂。有心算了，可那件事已經整整糾纏了他整整一周，再不說出來他覺得自己要憋死了，索性把心一橫，毅然道：「就是，我想問，你偷親過女孩子嗎？」

他想要留下她，想要靠近她，想時時刻刻聽到她的消息。

肖讓讀懂了他的疑問，也無言以對，痛苦地扶住了額頭。

「然後，半夜我們聊了會兒天，她就睡了。但我睡不著，就去卧室看了看她，然後……」

「我記住了，下次見！」

他看著肖讓，很想誠懇地請教，偷親了人和圖書家一下，這不是夜襲是什麼？？？

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等來這麼個問題，盯著肖讓匪夷所思道：「什麼？偷親什麼？？？」

支走了工作人員，柯星凡這才和肖讓來到一個稍微安靜的角落，那邊有一整排休息的椅子，卻沒人坐，不時有化好妝穿著演出服的舞蹈演員小跑著經過，因為緊張忙碌而根本顧不上看周圍。

此刻，柯星凡看看和他預定好要攜手上熱搜的搭檔，說：「有啊。一會兒還有個採訪，具體什麼時候我不知道，他們還沒告訴我。」

「好，大家辛苦了！謝謝老師們！」

內容搭配他的ID，看得沈意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忍不住一笑。

他越說越底氣不足，只覺得自己話里全是漏洞。出了點事，又出了點事，就好像都是他刻意安排好的似的。

因為心裏有鬼，他這段時間都沒敢聯繫沈意，奇怪的是她也沒聯繫他。肖讓一開始還挺開心，可過了幾天又開始緊張，沈意醒來后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還記得嗎？她當時睡得那麼迷糊，也有可能會忘的吧？

再轉念一想，其實這幾次排練見面，肖讓都不太對勁，除了必要的工作溝通都不怎麼說話，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肖讓立刻知道他在想什麼，臉蹭的一下紅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說得輕鬆，柯星凡卻覺得不對。憑他這兩年對肖讓的了解，一眼就看出他那若無其事的表情下，藏著什麼話想說。

「沒有！」肖讓立刻否認，可下一秒又心虛，「我就是，一時沒忍住，親了她一下……」

他有點不安，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渾身僵硬地跪在那裡，直到感覺到她平緩的呼吸，才慢慢往後坐到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