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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女生終於有了反應，低聲說：「問了又能怎麼樣呢？」

那天是肖讓出現幫了她，可今天只有她們三個女生，怎麼辦……

等他們畢業，他會繼續當他光芒耀眼的大明星，她則繼續做她的普通人，兩人漸行漸遠，像兩條曾經交匯又再度分開的軌道，而這一段日子多年後再回憶起來，恐怕只會覺得是一場絢爛卻不真實的夢。

這個口氣！明明就是不高興嘛！

「朋友，『讓央』cp了解一下，有整部電視劇的合作，正主關係好，私下互動發糖，最關鍵的是未來『潛力』巨大，入股不虧！」

關越越不在意道：「混社會的，和我們又搭不上邊。」

楊粵音瞪她一眼：「我們，我們行了吧？反正這麼說吧，柯星凡是肖讓男朋友的可能性都比蘭央是肖讓女朋友的可能性高，你看他都從來沒跟我們提過她！」

楊粵音一愣。

她想到網上那些評論，之前她一直不願意去想，但也許是被它們刺|激了，她第一次審視起自己和肖讓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他是年少成名的大明星，她卻只是一個普通女孩，連長得都沒有多好看，唯一的優點就是會讀書，但對男孩子來說，這真的算優點嗎？肖讓在娛樂圈裡本就見慣了美女，恐怕更會覺得自己平凡而不起眼吧。

其實肖讓早就發現沈意不對勁了。他從辦公室回來，就發現他的同桌正在悶頭做題，雖然她平時也這樣，但www.hetubook.com.com今天的架勢明顯不同。卷子寫完一張又一張，她就像上了發條似的，或者跟人簽了「一天之內不寫完兩百張卷子要賠兩百萬」的對賭協議，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誰也別打擾我」的低壓氣場，他兩次想跟她說話都被嚇了回去。

「讓我們把悲傷溺死在食物里，吃完了再回去吧！」

沈意目光越過關越越肩頭，看著川流不息的大街。她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白天那麼生氣了，在接受這個現實后，她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許多。

肖讓越發糊塗。因為搞不清楚情況，他謹慎道：「那個，我想借一下你的數學錯題集。」

關越越一聽頓時也緊張了，「那怎麼辦？不然我們跑吧……但我燒烤還沒吃呢，我錢都給了！」

肖讓：「……？？？」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

關越越：「『他們？』」

「音音。」沈意打斷她，示意她別說了。

她甚至笑了笑，「還不是怪喬老師。如果不是她讓我和肖讓一起坐，我怎麼會搞成這樣？」

楊粵音聽懂了她的意思。

她說完后，楊粵音陷入沉默，關越越則心疼地抱住她，「天啦，怎麼會搞成這樣。我就說嘛，你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去喜歡肖讓。」

「他偷過我手機，還因為這個被肖讓打了，我怕他們報復……」

他們打扮得都有點流里流氣，當中那個長得挺熟悉，沈意皺眉思索，終於想和圖書起來這是那天晚上在遊戲廳偷過她手機的混混李哥！

完了。

女生一本正經，隱隱還有種大姐看不爭氣的小妹妹的感覺，關越越嘀咕：「說得好像你多有經驗似的……」

肖讓拿著錯題集，只覺氣氛實在不對，想了想試探道：「你不高興嗎？」

沈意忙去扯楊粵音，想給她使眼色跑路，然而轉頭的瞬間目光卻和李哥撞上。

關越越點了魷魚雞皮脆骨土豆火腿腸等等一大堆，在烤架上滋滋作響，沈意偶一回頭，發現楊粵音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不由問：「你怎麼了？」

關越越為沈意難過，加上下了晚自習有些餓，路過一個燒烤攤就要買燒烤。

喬老師說她腦子缺根弦還真沒說錯，現在是操心燒烤的時候嗎！

楊粵音點了點頭，隨意道：「嗯，你們也來吃燒烤啊？」

好不容易他找了個正經理由，卻見識到女生的大變臉，肖讓茫然之下不由生出個猜測。

這當然不是那種言之鑿鑿的緋聞，就像網友說的，大家更多還是因為覺得登對而產生的期待和想象。但即使如此，當沈意把熱門評論看完，還是胸悶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沈意嚇得汗毛都起來了，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然而李哥走近了她才發現他並沒有看她，而是盯著她旁邊，神情里有幾分意外，還有幾分恭敬，「粵……粵音姐？」

沒等這個念頭轉完，前方卻出現幾個二十來歲的男人。

「哇，和-圖-書我沒記錯的話，肖讓不是回嘉州備考了嗎？居然還抽空出來見了面，難不成之前的傳聞是真的，他們兩個……」

這些話其實白天也說過了，奈何沈意像是根本沒聽進去，現在也是，楊粵音勸了一大段她卻毫無反應，她有點累了，索性道：「不然這樣，你要是實在介意，就去問問肖讓，問問他和那個女生是什麼關係。否則你在這邊氣得腸子都青了，人家還根本不明白你在氣什麼呢，那你多虧得慌啊！」

她有個習慣，心情不好就瘋狂做題，在一道一道解開數學題的過程里，那些煩心事好像也隨之遠去，她的世界再次變得無比簡單。

沈意轉頭看著楊粵音，「我問了他，他告訴我他和蘭央只是普通朋友，又能怎麼樣呢？」

難不成，沈意是在生他的氣？

沈意卻忽然想起來，楊粵音在她生日那天曾經承認過她有一個喜歡的人，這件事其實很奇怪，明明她們關係都這麼好了，她卻一直藏著掖著的，就好像有什麼原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似的。

沈意：「沒有啊。」

「你們的愛情觀太消極，我在思考要不要給你們上上課。」

這個冷淡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楊粵音頓了頓，「你別想得那麼絕對嘛，其實也不一定啊，我一直覺得肖讓對你挺好、挺特別的，萬一……」

女孩明明抬頭時還神采飛揚、唇畔含笑，一看到自己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變臉，肖讓被搞懵m.hetubook.com.com了，卻見女生重新低頭，這次她一邊慢吞吞地寫字，一邊問：「有事？」

沈意整個人都緊張了，卻不敢輕舉妄動。那幾個人越走越近，關越越終於察覺到她不對，問：「你又怎麼了？」

「你不高興什麼啊？」

可沈意想到照片上兩人靠在一起的樣子，胸口就像堵了塊石頭似的，悶得難受。而且網上的評論也並不像楊粵音說的那麼輕描淡寫，沈意登上微博時，「肖讓蘭央」已經上了熱搜。肖讓作為00后小小生領軍人，蘭央也是頗有熱度的小小花，兩人早在合作之初就傳過一波緋聞，這次微博同框，更是將這個話題再度炒熱。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對方臉色一變，大步走了過來。

就在她們說話間，那群小混混竟直直朝著燒烤攤過來了！

沈意從桌肚裏摸出錯題集，頭也不轉一下地放到了他桌上，然後繼續做題。

這天晚上，沈意和楊粵音、關越越同路回家，一路上沈意都默默不語。楊粵音明白她的心情，安慰道：「其實我真的覺得你多慮了，你沒見那個蘭央自己都說了嗎？『想見某人一面可真難啊』，說明肖讓並不是那麼樂意見她，只是礙於大家都是同事，才勉強出去應酬了一下。網友也就是瞎起鬨，他們還說肖讓和柯星凡是一對呢，全信就有鬼了！」

「他為什麼要和我們提起蘭央呢？那是他的朋友，又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都不認識人家，他本來就沒有理和-圖-書由跟我們說她。就好像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偶然才坐了同桌，但這樣的日子早晚會結束的。」

不敢去問沈意，他只好在放學時把楊粵音扯到一邊，小聲問：「我做錯什麼事惹到她了嗎？」

沈意就這樣懷揣一腔怨氣（？）做完了兩套數學卷子和大半套文綜卷，效率之高讓過來問題的周遠都嚇了一跳，正當她在奮筆疾書一道哲學問答題時，忽然被戳了戳胳膊。沈意一轉頭看到肖讓，只覺心口剛因為做題而充盈的成就感就像被扎破的氣球，她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那邊過來那幾個男的——別回頭！當中那個好像是附近混社會的……」

楊粵音說，肖讓和蘭央既然都合作了一部戲了，那肯定很熟，蘭央來嘉州約頓飯也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

楊粵音第一次對大明星這麼不客氣，一手指著他，說：「你反思一下。你好好反思一下都做過什麼，再來問我這個問題。」

「這一對我可以！小小少年和小小少女，嗚嗚嗚我早就想說了，他們倆在一起真的好養眼！媽媽欣慰！」

他對她好，只是因為他人好，拿她當朋友。但要說有別的，恐怕沒人會信吧。網友當然會對他和蘭央喜聞樂見，事實上，如果不是她認識其中一個，她都會覺得照片上的兩個人看起來真是般配啊……

楊粵音：「我不高興。」

即使蘭央不是肖讓的女朋友，他早晚也會有別的女朋友，而那個人，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