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刺刀1937
第519章 總教官
「來幫你。」看到羅魚勐露出了一臉的譏諷，魏思飛不緊不慢地說道：
「太讓我失望了，一點小小的挫折都經受不了嗎？我看錯他了，我真的看錯他了。我本以為他雖然犯了點錯誤，但還是一個可用之材……」
「代價呢？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羅魚勐冷靜地問道，剛才的醉意忽然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是他自己選的，從來都沒有人強迫過他，休息？在我第三戰區除了士兵，沒有人可以休息。他要是真的廢了，也是他自己活該。聽著，以後不許有人再在我面前為他說情！」
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羅魚勐長長地喘息了一聲：「說說看，怎麼幫我？」
「我沒有什麼可以訓話的，你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就有一條，沒有大事別來煩我，我討厭見到你們，聽到了嗎？」
「小姓魏，是從上海來的。」那人笑眯眯地說道。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真正老德坊的料子。」
「嘿，我還就得瑟了，這家裡有錢不拿出來得瑟做什麼？」
羅魚勐在那怔了很久，的確，這樣是唯一能讓自己翻身的機會，出賣的不過是那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並沒有出賣第三戰區的核心機密，並不算背叛了總指揮。
陶平說了幾個字，終究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聽到陶平的建議，鄭永依舊冷笑不斷：
垃圾，這就是一堆垃圾！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羅魚勐終於抬起了頭，對面是個不到四十歲的和圖書中年人，面孔修得非常乾淨，皮膚白皙，說話的時候臉上總帶著一些笑容。
雅間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羅魚勐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根本沒有搭理。
「總指揮，請訓話！」
看著羅魚勐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睛，魏思飛聳了下肩膀說道：
「你也錯了，羅局長。」重新恢復了常態的魏思飛微笑著說道：「我不是來做你的工作的。」
這就是自己的「兵」，總指揮分配給自己的「優秀學員」。
頭髮亂蓬蓬的，不知道有幾天沒有洗過了，下巴上鬍子拉渣，眼睛血紅，看起來一晚上沒有睡覺的樣子，砸一看去，好像是個快五十歲的老頭。
魏思飛拿過了一個空的酒杯，給自己倒滿了酒，喝乾了才說道：「在你們第三戰區，一直有個我們的聯絡點，這是你羅局長一直想破獲，但卻一直沒有能夠做到的，羅局長，兄弟我今天大老遠的從上海專程到這裏來就是想把這個秘密送給你的……」
門被推開了。
「總指揮……」
「我說了我是來交朋友的，所以這次是奉送的，不需要任何的代價。」魏思飛點燃了一根煙，噴出了一口煙霧，說道：
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學員，羅魚勐忽然裂嘴笑了。底下的學員被嚇了一跳，這笑實在太滲人了……
「魏思飛……」羅魚勐根本沒有任何一分鐘的考慮，脫口就說出了這個人的名字。
「小聲點，你知道我們教官是誰嗎？聽說以前是個狠角色和*圖*書，殺人都不帶眨眼的。總指揮知道不，總指揮都得讓他三分。」
「羅局長，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想的，就是奪回你曾經擁有的東西，是嗎？」看著他的樣子，魏思飛胸有成竹地說道：
可這又有什麼用，這又能給自己換來什麼？
「得了，小七子，知道你家有錢，用得著那麼得瑟嗎？」
邊上助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一下。」羅魚勐有些艱難地說道。
可是隨便找了個借口，總指揮就把那些人給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這麼一批垃圾！
進來的人並沒有走，反而在羅魚勐的對面坐了下來：「羅局長？」
在這一刻羅魚勐忽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屈，自己忠心耿耿地跟著總指揮幹了那麼多年，卻得到了這麼樣一個下場……
「我不抓你，因為你已經不歸我管了，可是你也請回吧，我知道你來這裏做什麼，想做我的工作？可你錯了，我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
「騙？就我家那家底，還用得和做這取得事？知道我爹這月給我寄來多少票子不？說出來嚇死你，你辛辛苦苦做一年都未必有那麼多錢！」
羅魚勐冷笑了一下：
「滾！」羅魚勐大聲吼了一句。
穿著中山裝的羅魚勐出現在了這群學員的面前。短短的幾天時間，重大的打擊好像已經把羅魚勐徹底擊跨了。
「羅局長是天下的奇才，而且為人忠骨怔怔，我絕對不會那麼愚蠢想要來做你https://m.hetubook.com.com的工作。可能你不太相信我能夠幫到你，但我確實能做到這一點，我保證。」
魏思飛笑著站了起來，掐滅了手裡的煙蒂說道：
魏思飛渾身顫抖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酒鬼：「你，你怎麼知道我是魏思飛？」
隨著這一聲聲音，亂鬨哄的一百來號人懶洋洋的排好了隊伍，一個個無精打採的，有的哈欠連天，睡眼惺忪，也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牌還是怎麼著。
他很想知道誰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很想知道誰能夠取代自己的位置。
羅魚勐永遠也不會聽到總指揮的這些話了。
「荷，小子，哪騙來的？」
自己原先的那六十二名學員，雖然人數少了點，但那才是真正的精幹之士。
「羅局長，羅局長。」魏思飛連連搖著頭，臉上說不清是尊敬還是驚訝：「像你這樣的人才，天下再沒有第二個了，都說你的頂頭上司魏含之厲害，可我看開，兩個魏含之加在一起，也不如你羅局長……」
「雖然這個聯絡點被破獲之後，對你們的意義也不是很大，你也不可能因此這樣就重新得到重用，但我只想表明我和你合作的誠意。」
訓話，訓什麼話？和這些垃圾廢物有什麼可以說的嗎？羅魚勐眼睛冷冷地從他們的身上掃過，然後連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低垂下眼帘說道：
羅魚勐冷笑了一聲：「魏思飛、橋本正，你們這些人的照片，我早就看過了，你們的長相，都在我的和_圖_書腦子裡，隨時隨地可以調出來！」
「就只有一個羅魚勐，羅魚勐就是他們的總教官，現在是，將來也是，我不會換的，他們想走也走不了，進幹部訓練部的時候他們已經簽下了契約，當我第三戰區是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沒？來了就走不了了！」
「哎，哎，這都什麼時候了，咋我們的那什麼教官還沒有來？這大熱的天，合著他在裏面喝著酸梅湯，留我們在這曬太陽？」
「全體都有，集合！幹部訓練部總教官羅魚勐到！」
羅魚勐「嚯」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接著又慢慢地坐了下來。
「總指揮，再這麼下去的話羅魚勐就真的要廢了，還是先讓他休息一下調整下自己的狀態吧……」
「屁！還不是被貶到這來做教官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知道不？那小子以前辦了個『幹部訓練班』，結果裏面幾十號人都被抽調到別的地方去了，好嘛，就這『幹部訓練部』，你瞧瞧咱們這一些人吧，說句不好聽的，還不就是來混混事的？」
事情傳到了鄭永的耳朵里，當聽到那些學員紛紛叫嚷著要求換個教官的時候，鄭永冷笑著告訴來彙報的人：
聽到自己的參謀長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鄭永眼神里滿是失望：
「當然，這也不是永遠無條件的，當然得有等量的交換。我不需要你出賣你的核心情報，我需要的，只是你安排在日本人佔領的外圍組織成員的名單，我相信這些人的名字一定都牢牢地記在了你的心裏。
……
酒在一口一口的往嘴裏灌，雅間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已經在這整整坐了一個下午，從天亮到天黑，一直就在這喝酒，但他卻一點醉意也沒有。
老的足有四十來歲了，小的恐怕連二十歲都沒有滿。大多數人看起來不是營養不良，就是酒色淘空了他們的身子。還有幾個一臉的病態不斷打著哈欠，沒準還是個吸大煙的。
「當然可以讓你慢慢考慮，羅局長，等考慮成熟了來找我吧，我相信雖然你現在下台了，但要想找到我的話，你一定還是有辦法的……」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這麼好。
「那你來這麼做什麼？」羅魚勐有些奇怪。
羅局長，你們的情報人員實在太厲害了，日本人幾次三番的在逼著我，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只能來找到你，我給你一些不太重要，但看起來非常關鍵的情報，而你則把那些外圍組織的成員交給我，讓我好在日本人那交差，這樣的買賣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做吧？」
羅魚勐譏諷地笑了。以前自己為了工作，為了效忠的總指揮，不抽煙，不喝酒，不玩女人，任何的愛好都沒有，唯一的樂趣就是工作。
「將來我們合作的機會很多，我可以把很多有用的情報一份份地送給你，我相信靠著這樣的情報就算鄭永不想用你也必須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