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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話就多說點。」

羅維拿著球衣下樓，大家都去吃午飯了，球館里空無一人。

陸盼盼停下腳步，定睛看向顧祁。

允和已經嘗到了「差一點就勝利」的滋味，他們應該還要知道自己跟顧祁的差距。

肖澤凱今天穿了件紅色球衣，在一群深色調球服的男生里顯得很扎眼。

羅維站起來，眼裡閃爍著光彩。

顧祁：「我也想跟他一樣酷。」

霍修遠：「你喜歡她。」

于運動員而言，不服輸是天性。

幾分鐘后，陸盼盼掛了電話，問道：「什麼事？」

綠燈亮了，兩人一起過馬路。

陸盼盼：「你是隊長，你知道該怎麼說。」

霍修遠趕著去兼職，不耐煩地說：「快放。」

「顧祁？你怎麼在這兒？」

「你是老師？」

陸盼盼花了好幾秒，才接受了自己在霍修遠面前叫做「許曼妍」這個事實。

不知道馮信懷為什麼說她沒有本事，至少在吳祿看來，陸盼盼的本事超出了他的想象。

球館大門前，她握著門把手，手指輕輕敲了兩下，然後才推開門。

她記得以前很喜歡穿這條，簡單的款式現在看來也不過時，只是長袖的設計導致她沒太多機會穿。

就好像打遊戲，把把勝利，反倒讓人覺得沒什麼意思，但如果每局都是差一點就贏了，往往更讓人通宵通宵的玩兒下去。

不一會兒，吳祿也來了。

訓練時，吳祿上樓來倒水。

羅維把球丟給顧祁，拔腿上樓。

「帥個屁。」霍豆嘀咕了一句，「騷死了。」

陸盼盼沒看大家的反應，徑直回家。

「也不說等我一會兒。」羅維嘀咕道，「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

ｗｗｗ.ｈeｔubｏｏｋ.coｍ.ｃom「好了。」陸盼盼說，「新球衣已經送到了，你跟我出去拿。」

霍修遠沒要，「你是哪個學院的啊？」

羅維還是不明白，追上去問：「到底是為什麼？」

沒人回應陸盼盼, 但陸盼盼也不覺得尷尬。

霍修遠正準備出門，顧祁拉住他，問道：「我問你個事兒。」

羅維不解，沒說話。

羅維：「……」

早上訓練結束后，羅維又來找陸盼盼了。

吳祿這時只覺得全身都是勁兒。

人人都想要勝利，勝利就像罌粟一般讓人上癮，然而比勝利更具有誘惑力，或者說更吊著人的是「差一點就勝利」。

陸盼盼很少穿裙子，昨晚整理衣櫃時發現讀大學時候時買的白色連衣裙。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可視化了。

「盼盼姐，我以為今天大家都不會來訓練，結果我到球館的時候，已經來了四五個人了。」

運動員除了天生不服輸外，更不願意成為團隊里拖後腿的那一個。

羅維發現顧祁還盯著霍豆身上那件球衣。

陸盼盼和往常一樣到了球館。

陸盼盼本來不想接，但霍修遠神態語氣都特別坦率，跟扶老奶奶過馬路沒什麼區別。

——加油。

她還想著第一次跟霍修遠見面的那個情景，尷尬得她一身雞皮疙瘩，實在不想真讓他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

「盼盼姐，早上好啊！」

她沒走過去，就站在門邊，指了指肖澤凱。

霍修遠：「……？」

這個城市似乎只有冬夏兩季，春秋總是一閃而過，所以夏天穿，太熱，春秋又不太適合。

雖然抱怨隊友不等他，但真的和_圖_書有個隊友在等他時，他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顧祁定睛看著他。

這是吳祿想要他們感知的東西。

「謝謝啊。」陸盼盼接過他的可樂, 隨手把包里的一盒話梅糖給他，「喏，請你吃。」

顧祁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盯著肖澤凱的衣服，緊抿著唇。

顧祁別開頭，接上了對方扣過來的球。

顧祁：「你放屁！」

羅維還是似懂非懂，但是既然陸盼盼這樣說了，他也不想把自己表現地太蠢，便不再追問。

對上他的目光，陸盼盼朝他比了個手勢。

陸盼盼正在辦公室里打電話，見他過來，抬了抬下巴，讓他坐。

於是兩人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直到霍修遠進了陸盼盼家樓下的那家水吧。

正在急速前進的顧祁好像感應到了陸盼盼的目光似的，突然停下來，回望過來。

所以允和的球員更不會想到，他們竟然只差那麼幾分，就能贏了全國四強一局。

陸盼盼只說自己不是老師，也沒具體說職業。

十分鐘后，大家把衣服整理好，準備繼續訓練。

難得今天早上飄了點小雨，氣溫降了好幾度，陸盼盼想起這條裙子，便穿了出來。

羅維：「……」

他大家所有人都到齊了，眼裡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吹著哨子走了進來。

踏下最後一個台階，羅維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人影。

「哦，謝謝。」陸盼盼走上二樓樓梯，「你今天也很帥。」

當然這些事情陸盼盼和吳祿都不會告訴隊員，有些事情點到即止，要是說破了，可能會引起反作用。

「今天真的到齊了。」吳祿說，「訓練的積極性也比平時高。」

她看了眼霍修www.hｅtubｏｏk.ｃｏｍ•cｏｍ遠手裡的冰可樂, 想著一會兒到對面也要買一杯。

當然，他們並不覺得允和能和嘉實體育大學形成「差一點就勝利」的局面，所以陸盼盼把希望壓在了顧祁身上。

羅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竟然覺得顧祁的眼神里有一絲渴望。

「你真的是老師？看起來不像啊。」

他們平時在訓練的時候不會明確地體驗自己與顧祁在真正的戰場上的差距，所以在和嘉實體大的友誼賽上，顧祁一下場，比分迅速拉開。

「這才像運動員嘛！來！」吳祿朝所有人招手，「我們今天練習全員進攻！」

霍豆的表情這才好點。

陸盼盼突然問：「顧祁今天也自己來的？不是你叫來的？」

羅維：「啊？」

就像這件事，他原本都沒有想到這樣的解決辦法。

天氣悶熱, 陸盼盼額頭有些許細汗。

霍修遠：「然後呢？」

「那我繼續了，盼盼姐你今天簡直女神！」肖澤凱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bulingbuling的！」

顧祁：「那個女生要是視線不在他身上，他就渾身不舒服，這正常嗎？」

羅維點頭道：「好。」

霍修遠：「不正常。」

送球衣的人把車開到了球館外。

陸盼盼：「我不是學生，我在這裏工作。」

顧祁從角落裡走出來，淡淡道：「等你啊。」

如果顧祁三局都在場，說不定每局都是「差一點勝利」。

「給。」霍修遠說, 「天兒這麼熱，曬死了。」

顧祁想了想：「他晚上總是夢見那個女生，這正常嗎？」

陸盼盼看了一眼，說：「你去告訴他，如果他還願和*圖*書意穿這件球衣，隨時歡迎他回來。」

羅維朝樓上看了一眼，說道：「祿祿，等會兒啊，我上去找盼盼姐。」

定製球衣主要是白色，後背印著「允和大學」以及每個人的號碼和姓名，最上面領口處印著不顯眼的金立方體育集團標誌。

「許同學！」

肖澤凱回頭給了霍豆一拳，然後自己各自的訓練。

第二天，周日。

一共十人，正分成兩排在做熱身，看到陸盼盼進來，有些個假裝沒看見，嘿咻嘿咻繼續運動，只有羅維轉身用力揮手。

吳祿也站到她身旁，忍不住細細打量這個女孩兒。

「發球衣了！」羅維特興奮，「新球衣！賊好看！」

陸盼盼笑道：「我知道。」

吳祿揮手，示意他上去。

「哎, 我不喜歡吃糖。」

他拿著高承治的球衣，問陸盼盼怎麼處理。

霍修遠眉頭一皺：「還有呢？」

因為自由人在排球比賽中可以隨時替換後排球員，不需要跟裁判打招呼，所以他們的球衣跟其他隊員不一樣。

霍修遠發現她在看自己的冰可樂，也沒猶豫, 把手一伸。

看霍豆不情不願地把這件紅色球衣套上身，陸盼盼隨口說了一句：「紅色很酷。」

霍修遠拿著杯冰可樂, 和陸盼盼並肩站在路邊。

陸盼盼站在窗邊，點點頭。

陸盼盼走到他面前，推開窗戶，看了一眼下面正在訓練的球員，說道：「可是你們不還是來了嗎？」

「怎麼？」羅維問，「你看什麼看？」

過了馬路后，兩人竟然還是一個方向。

「那就好。」

肖澤凱也跟著說：「盼盼姐今天也太美了吧。」

不是，好好的罵人幹什麼？？

「你、你好啊。」

周ｗww•hetubooｋ•ｃom•cｏm日的訓練結束后，顧祁沒去吃晚飯，直接回了宿舍。

兩人下樓，經過正在訓練的隊伍。

顧祁眉頭緊蹙，說道：「我有一個朋友，他認識一個女生。」

她知道有這個賭注在，允和那幾個不想周末訓練的人會拼盡全力，而顧祁的加入，一定會大大提升允和的整體實力。

現在才不到四點, 吳祿也沒組織訓練, 叫大家原地解散, 回宿舍休息。

不少考完試的學生拖著行李箱去外面坐大巴車, 陸盼盼走到學校門口，正要過馬路, 有人從後面追過來跟她打招呼。

學校外的綠燈時間很短，這一會兒的耽誤，已經不夠陸盼盼過馬路, 也就跟著霍修遠一起等下一次綠燈。

「不是啊。」羅維說，「顧祁這人吧，就很奇怪。明明也不是體育生，但是訓練從不缺席，之前周末他也是自己來的。」

但她自己也沒想到，第一局的分差竟然只有五分。

陸盼盼和羅維蹲著清點了數目后，拎著兩個塑料袋走了進來。

吳祿帶著大家圍了過來領球衣。

吳祿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臨時換下了顧祁。

「你怎麼知道？」羅維問，「我的意思是，你承諾了拿到四十分就可以取消周末訓練，你不怕我們真的不來了嗎？」

肖澤凱迫不及待地就套上身試大小，而隊里唯一的霍豆拿著他那件紅色球衣，有點不知所措。

現在，他們已經如陸盼盼和吳祿的願，腦子裡充斥著「差點就勝利」的不甘，和不服輸的本性，期待著下一場比賽。

陸盼盼說：「你是隊長，以後會帶著大家走上更高的競技場，你有領導和管理的責任，時間長了，你自己就會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