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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別給我戴高帽子。」艾格翻了個白眼，「我不是什麼好人，只是還沒壞到吃絕戶的程度罷了。願意在戰後還給你留條生路，已經是仁至義盡，你萬萬不該還來浪費我的時間。如果只是想讓我再給你次機會去對付攸倫，那我恐怕得說『請回』了。」

但下一秒艾格就反應過來：所謂的還有他，可不一定就是要他親自去對付攸倫！

自殺式襲擊。

龍石島艦隊不是他訓練的，這場海戰他也絕不會去指揮，自己圖什麼去干這種超出了自己職責範疇的事情呢？

大敵未滅，所謂的慶功自然也是點到即止，有河灣軍「慷慨奉上」的巨量物資為後盾，女王陣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用再為後勤供應操心……今晚這頓慶功大餐不僅伙食豐盛，而且菜、肉、麵包都管飽，就連平日軍中嚴禁的酒水也有適量供應。整個黑牆堡內外的營地除了輪崗哨兵外所有人都處在觥籌交錯大塊朵穎的快活之中。放低身段與眾軍官同桌共飲聯絡了一番感情，又應付完想邀他私下「談心」顯然意圖不軌的和*圖*書亞蓮恩公主，酒足飯飽的艾格才帶著侍衛們返回住處，準備再處理些許公務便上床休息。

艾格的第一反應是，就算他真有傳言中的無雙武藝，也和攸倫一樣有滿身瓦雷利亞鋼裝備，他也絕不會下場去和他親自較量——笑話，自己的命，可比那瘋子的要值錢得多！

現在的問題是，若將這個主意告知丹妮莉絲，等於告訴她：我建議您海陸兩面開戰，且願意為最終結果負責。

「我不要你給的生路！」阿莎強硬地堅持，「讓我來告訴你會發生什麼吧：你給我一條船，在女王的艦隊與我阿叔作戰時，我會在船上掛著金色海怪旗沖在最前面，攸倫一看就知道是我。以他狂妄到近乎偏執的性格，一定會控制寧靜號靠近過來，親自跳船逮我，到時候，我便會將我父親，我舅舅……所有他沾在手上的血債，一筆和他清算！」

「有，當然有！若不能手刃這混蛋替阿爸和舅舅報仇，我就算死也得不到安寧！」阿莎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急迫，彷彿生怕艾格不信，「給我和圖書最後一次機會，總司令大人。這次出手，若不能提著攸倫的腦袋回來，我發誓，這絕不會再出現在您視野中哪怕一分一秒！」

剛剛會議上討論的就是怎麼對付鐵艦隊，怎麼剛好這妞就又想起了相關情報？

儘管梅麗珊卓也在屋內，但艾格還是在阿莎跳起來的同時也從椅子里站了起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可還記著上次遇襲的驚險。

阿莎漲紅了臉，囁嚅著不知該如何回話，只能悻悻道：「我相信總司令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

會議散場，眾貴族轉場至慶功宴。

「為解決這些問題，我有一個好主意。」艾格總結道，「你宣布加入守夜人軍團，披上黑衣后，我再為你引見女王，由你以一名葛雷喬伊的身份，用個人名義去向她提出這個建議。採納接受與否，由陛下自己來決定，成敗的功勞或責任，也由你自己來扛，如何？」

丹妮莉絲這樣容易犯渾的當權者尤其需要冷靜的幕僚，在彌桑黛的提醒下，女王反應過來，同意並宣布暫不做出決定。

「是剩和圖書一些，但你覺得，我的命值多少錢？」艾格意識到這女人根本沒什麼重要情報，她只是不甘被仍在一邊無視，又手痒痒地想證明自己還有存在價值了，「你上次被鴉眼的魔法控制著回來刺殺我，就為這一條，我把你弟弟的錢全扣光都不為過。」

「我不是攸倫的對手，沒錯！」眼見侍衛從外面推門進入就要帶走自己，阿莎急得站了起來，「但不是還有你嗎？我願以身為餌將他引到女王艦隊的船上來，難道你還想不出辦法來對付他？」

「席恩給我留下的遺產，應該還剩一些吧。」阿莎不敢與艾格爭論，只能扯開話題。

「以身為餌？」他沉吟著說道，「我對這個說法有點興趣，阿莎小姐，回答我這個問題：你真的有必殺他的決心，和冒生命危險的覺悟了？」

屁股還沒坐熱，門外守衛便敲門彙報，說阿莎·葛雷喬伊聲稱有關於鐵艦隊的重要情報需要補充。

「女王的艦隊不是鐵艦隊的對手。」阿莎坐進椅子里，規規矩矩地併攏雙腿手放膝上，神態再不復往日的自在——ｗｗｗ.ｈetｕｂoｏk•ｃom.ｃoｍ即使洒脫如她，連續辦砸了幾件事情，也是知道什麼叫羞愧的。

艾格才不信這是個巧合，肯定是誰有意或無意地向這位鐵島公主透露了龍石島艦隊遭遇鐵民襲擊的相關消息……這女海盜當刺客的本事一般般，但和陌生人交朋友套話的本事倒越發見長，不知為何，總有人願意告訴她正在發生之事。

……

「阿莎小姐，休息了段日子，腦子可清醒些了？」艾格其實想說你還有臉來見我？奈何根植入骨子裡的溫和禮貌阻止了他對一位女士如此出言譏諷，他表情不大愉快地朝椅子努努嘴，「請坐吧，你的重要情報，最好對我有幫助。」

阿莎能不能得到安寧關艾格屁事，但他相信這女人報仇的決心……當然，更重要的是，阿莎剛才那句「以身為餌」，讓他腦子裡忽然產生了個大胆且狂野的主意。

不知為何，他腦袋中忽然毫無緣由地冒出來一個頗帶邪惡意味的詞彙。

……

他不太想見，奈何對方說的是「重要情報」，猶豫一番后，艾格還是嘆了口氣：「把她帶進來吧。」和-圖-書

「是不是對手，打過才知道，而且這可算不上情報。」

「來人！」

推門而入的兩名侍衛邁著大步朝阿莎走去就要遵命將她拖出屋，下令者卻忽然出言叫停，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將海怪之女留在屋內。

「很好，假設我現在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眼下也還有兩個問題沒有解決。」艾格示意阿莎坐下，自己也回到椅子里，「一是，你暫時的身份還是北境託管給我的戰俘，不宜公開活動；二是，是否要立刻與攸倫開戰，就連女王自己都還沒做好決定——我對龍石島艦隊的狀況一無所知，對它到底能不能對付鐵艦隊更是心裏沒底，所以不願意承擔替陛下做決定的風險。」

好一個豪情滿懷的巾幗英雄，呵呵——連被一眾貴族護著的羅柏·史塔克都被鴉眼當著面宰了冰原狼，自己都差點搭進去，你一介女流，縱然身手不錯，又拿什麼和開掛的他清算血債？

還有我？

艾格不想再和這女人廢話下去了，他今晚是沒什麼重要的事，但好不容易能擠出來點的私人時間，就算拿來睡覺，也比被人浪費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