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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解釋昨晚棲川唯還一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模樣，今天兩人獨處半天後她的態度忽然來了個180°轉彎這件事？

「我也不去。」栗山櫻良抱著雙臂，「讓你的小老婆獨佔你吧。」

棲川唯擦乾腳上的水漬，重新穿上鞋。

多崎司把手機攝像頭下移，把泳褲給他看。

拋下一句軟綿無力的狠話后，金髮少女把雙足浸入水桶里，拿著毛巾使勁擦洗。

「到時候可能你只能收留我的骨灰了。」

「你真夠無恥……」島本佳柰臉上浮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得了得了，多崎同學努力去做吧，大不了等你眾叛親離后，我收留你好啦。」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把握正常的距離。」

幸好她沒有看穿別人是否說謊的超能力，不然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刀劈開！」島本佳柰臉上浮現出一個文雅秀氣的微笑，「多崎少年突然提起這個，是做出前行的決定了嗎？」

「懂……不，懂啊……」

脖子上白皙小巧的腳丫子用力踩了踩，它的主人冷冷地問道：「想好怎麼死了沒有？」

「唉，你這就是屬於推卸責任了！」

島本佳柰微眯著眼打招呼：「多崎同學……欸，你已經發展到不|穿衣服和老師視頻通話的程度了嗎？」

【栗山：＠多崎＠棲川，你們兩個在一起？】

多崎司訕笑了下，「可以不用死嗎？」

除非她洗乾淨！

【栗山：＠多崎，沒死出來冒個泡。】

多崎司站到路邊一塊路牌上，居高臨下看著三位少女：「既然來到了海邊，一起游個泳如何？」

「誰和你報備的？」

明明都是天才，為什麼你的表現這麼掉價……多崎司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兩人在加油站的休息區停留了一會，望著波光閃閃的大海吃便當。多油多糖的紅燒肉便當，喝的是垃圾碳酸飲料。

島本佳柰摸出眼鏡戴上，視線清明地看著他：「說吧，看老師能不能幫到你。」

「重要的原因是什麼？」

多崎司直接掛掉https://m.hetubook.com.com電話，讓她一個人反省自己錯誤的行為。

多崎司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就好比二宮，我不想看到她失落的樣子，不想看到她傷心的樣子。還有栖川唯和栗山櫻良這兩位神經病，沒個人帶著她們走出來的話，她們還真就可能一輩子都孤零零的。」

多崎司看著她膝蓋上的傷，皺了皺眉：「還痛嗎？」

島本佳柰點了點頭，溫柔地笑著：「不去游泳，反而是打我的電話，有什麼事嗎？」

放下手機，多崎司把臉深深埋進枕頭之中。

「哈哈。」

「哦……」

「但你已經有了這個念頭不是嗎？」島本佳柰恬靜一笑，目光帶著穿透性地說：「從你和她們三個前往大間町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向這個念頭屈服了。」

「少來這套，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頭上戴著頂白色太陽帽。此時的風有點大，少女不時按一把帽子以防被風吹走。

獨佔……

【二宮：有可能，一大早就沒見過他們兩個。】

「我決定了。」

西斜的陽光照在她的頭頂，紅黃二色花朵編織而成的花環格外好看。

多崎司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早知道剛才就再凶一點。

側邊，棲川唯一身白色比基尼，胸部弧線豐|滿堅挺，視線往下蔓延，馬甲線優美動人，鎖骨、美|腿、臀部等一切沐浴在夕陽之下的肌膚，都和那頭金髮一樣閃閃發亮。

棲川唯低頭看了下，無所謂道：「小事。」

「又不是你的腿，用不著你來擔心。」

意外的可愛。

多崎司坐直身體，看到她半邊臉頰紅得像熟透了的西紅柿。

「我不會放過你的！」

臉色複雜地回想著這一天的經歷，隨後「哈哈」一聲笑了出來，他捂著肚子，像是經歷了最有趣的事情笑一樣得停不下來，只能扶著牆走出門。

「撿的。」

多崎司苦笑了下。

「她撒謊！」多崎司毫不客氣地拆穿她，隨後他自己臉不紅和圖書心不跳地撒謊：「是我親手編的。」

另外兩位少女先一步來到。

【多崎：她正用腳踩著我的脖子。】

永遠充滿活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回頭看過去。

二宮詩織嘴巴一扁：「你親手編的送給她？」

棲川唯冷哼一聲，直接拒絕。

多崎司咬牙切齒地罵道：「有沒有一點教育工作者的責任心？」

少女的腳板底正對著他的臉，距離不過兩公分。剛才她赤足踩過地板，導致原本粉|嫩的腳底沾了不少灰塵在那，現在看起來一塊白一塊粉一塊灰的。

他忍不住在心裏感嘆，再強大的女人，都無法忍受別人說自己又臭又臟。

「不想在你面前說謊。」

陽光逐漸變得溫和，天空中的雲彩也逐漸閃現出橘色的光芒。

多崎司張了張嘴：「這你也知道？」

然後，栗山櫻良緩緩映入眼帘。

島本佳柰扶了下眼鏡框，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該怎麼把握距離，是你自己要努力的事。我這做老師的可不會鼓勵你這種行為，更不會幫你。」

下午四點，炎熱的太陽已經消停，和煦的晚霞勾勒出雲朵金黃的輪廓，一片明亮之中，聽到了海鷗的鳴叫。

有風吹來，耳邊可以聽到海濤聲。凝目望過去，色彩鮮艷的衝浪板在浪頭若隱若現。

【二宮：kiki，你人去哪了？還有栖川同學呢？】

「呃……我沒想著討論這麼哲學的問題。」

裙子、襯衫、黑色絲|襪和白色蕾絲內衣，椅下還有個杏仁色的手提包。

栗山櫻良戴回帽子，以審視的眼神注視他。

靜靜站立的身姿甚是端正，近乎不存在之物一般的端正。

「你也有。」

【多崎：不拍了！】

「這句就是說謊。」

【栗山：喲，還活著？】

午後天光包圍下的小天地里，棲川唯一顆心沉浸在這片刻的輕鬆之中，手指在桌面「咚咚」敲著不知名的旋律。

某某唯若無其事地答道：「算是。」

「那我可就放心了，不用被一個小色狼惦記。欸，不對，明天不就是https://m.hetubook.com.com周一嗎？」

「你決定了什麼？」

「島本老師，我從現在開始討厭你了。在我回學校之前，休想我原諒你！」

栗山櫻良露出不太感興趣的表情，摘下帽子，理一把額前頭髮。

畫面接通。

多崎司幫二宮詩織帶上準備好的花環。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請把我的骨灰撒到中國的伶仃洋。」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743年前，文天祥在伶仃洋上展現出了視死如歸的高風亮節，我想近距離緬懷一下。你懂不？」

棲川唯回過神來，像被嚇到的貓一樣瞬間把腳收回去。

如果被這樣的腳底踩到臉上，肯定是很不痛快的體驗。

「當初是你勸我說什麼藍天迷人，湖水多嬌。哦，現在我被你說動心了，你拍拍屁股就走人是吧？」

作為堅定的kiki黨，小可愛毫無自己的原則。

島本佳柰笑了下，一副看透了他心思的得意表情：「既然正常，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他移開視線。

多崎司沉靜靜盯著視頻里的畫面。

「馬拉松？」小可愛歪頭，看向他身後的棲川唯：「棲川同學也跑了一個馬拉松嗎？」

【栗山：這渣男，真想用條鏈子拴著他！】

【栗山：你的前任呢？】

多崎司朝她走過去，時間一度流逝的緩慢，她光景鮮明地烙在自己的眼裡。

語氣還是以往那種帶著刺的語氣。

多崎司吃過飯，跑去找剛才那位送他花環的大叔，開門見山地說道：「像她那樣的美少女，還有兩個。所以請大叔再幫我編兩個花環，拜託了，不然我會被罵死的。」

「拜託，我是生活輔導老師，你們這麼不安全的行為肯定要向我報備。」

多崎司吸了吸鼻子，嫌棄道：「又臭又臟，趕緊把腳洗乾淨。」

多崎司心想。

趁著她愣神之際，多崎司悄悄抓起她的腳踝，讓自己翻過身來。

她錯了，多崎司這一次沒有說謊。

「也行，老師會每年都祭拜你的。」

「老師還記得柏拉圖的《和-圖-書盛宴》不？」

「欸，kiki。」

金髮少女握緊拳頭：「我也去！」

棲川唯眼眸閃爍了下，開始思考如何不著痕迹地讓一個人消失。

逃避雖然可恥，但它有用啊。

多崎司腳踩著尚且發燙的沙子，在更衣室前來回踱步。

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種彆扭的姿態。

摘去眼鏡時的島本佳柰，少了一份知性端莊的優雅，但也添了幾分千嬌百媚的柔美。背景應該是她家，地面鋪著柔軟的棕色波斯地毯。

話音剛落，轉身就跑。

好想打人啊。

多崎司讀懂了她目光里的含義，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我先去買泳衣，大家在浴場更衣室前集合。」

請讓我爽死吧……

這詞用的不太妙。

多崎司移動視線，對上栗山櫻良清澈見底的眼眸，瞬間明白她這是在試探棲川唯。

棲川唯眨著眼睛，過得好半晌，疑惑道：「為什麼？」

「那只是其中一個不算很重要的原因。」

「同意！」

栗山櫻良輕笑了下，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多崎司：「好久沒來海邊了，我也下水玩玩。」

多崎司幫她戴好，又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解釋：「其實是加油站大叔編的。」

開玩笑，不跑在這等死咩。

「kiki最棒了！」

島本佳柰透過攝像頭凝視著他：「出於對人類安於現狀的懲罰，神用刀劈開了不需要另一半的古人類。因此，人類在尋找丟失的另一半過程中，變成如今的新人類，而人類的文明也在這個過程中變得越來越繁榮。說到底，驅動人類進步的，歸根結底還是慾望。」

島本佳柰揉了揉眼眶，沒有戴眼鏡，視線有些模糊，所以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什麼？」

棲川唯費力思考著，表情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偏過目光，多崎司看向栗山櫻良。

大叔：「……」

鏡頭後面有張椅子，上面整齊疊放著她的衣服。

「真的嗎？」

棲川唯扣上Polo衫的紐扣，徑直走出門。

見到多崎司后，二宮詩織歡快地朝著他跑過來，和_圖_書搖曳著及膝白裙，腳上一雙網球鞋，步子並不大，但很有活力。

【多崎：＠栗山＠二宮，我發個地址，你們打車過來一起玩。】

「以後請叫我NO：9527號管道工。」

「kiki，你這一天都幹嘛去了？」

「但願不要留疤。」

【栗山櫻良邀請棲川唯進入群聊】

「栗山同學也有的。」

二宮詩織穿著一套鵝黃色荷葉邊泳裝，身材勻稱美好，白皙的大腿恰到好處的圓潤，配上她招牌式的活潑笑容，像極了某個沙灘排球遊戲騙你花錢的封|面|女|郎。

某某唯這就上鉤了。

等待的間隙，他給島本佳柰打了個視頻電話。

「三位美少女，看這邊來。」

【二宮：為什麼不拍，作業怎麼辦？】

「喂，你這屬於無差別攻擊了啊！」多崎司抗議道，「而且你自己說也說過人類是群居動物，社交只不過是正常的心理需求。」

「不行！」

【多崎：我是說今天不拍了，還有一個周末時間，作業慢慢來。】

興許是餓了一天，兩人都顧不上說話，500円一份的簡易便當吃起來也很香甜。

膝蓋上輕微擦傷顯得很突兀，這讓多崎司有點擔心她下海后傷口會不會被海水刺|激到。

「那傢伙……」多崎司有點頭疼，無力地辯解：「我只不過是維持正常的社交而已，沒想著要發生點什麼。」

「死不了。」

【多崎：不說了，快點過來救我，不然我會被她殺掉的。】

「栗山同學。」

「你頭上的花環……」

一路沿著海邊公路步行回到途中遇到的海濱浴場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四點。

「唔……跑了一個馬拉松。」

「原來是在海邊。」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三點，窗外的蟬鳴聲逐漸衰弱下來，房間里靜悄悄的，氣氛多少有些古怪。

【二宮：＠多崎kiki，快點回來拍戲啦，現在都下午了。】

【二宮：？？？】

「怕我向你女朋友告狀？」

北海道少女聲音里充滿了真摯的感情，這反倒使多崎司覺得這樣輕易地就欺騙了她，心裏有點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