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詛咒之血
第十三章 小心阿諾瓦爾之環！
他藉著下墜的機會看了一眼時間。
電話接通。
伴隨著前進，他意識到，這裏也許還真是沈玥不知道的地方。
而這是不可能的。
下方是黑暗的世界，地面還是凹凸不平的粗糲狀態。
密密麻麻，成千上萬。
大概過了八十多個小時。
「小心阿諾瓦爾之環！！！！」
這已足夠漫長。
那個電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裏也很粗糙，地面上空無一物，但黑暗的穹頂上，吊滿了屍體。
震動、響鈴。
他吃了一驚，立刻彎下腰想要去撿，但才拿起來，抬起頭的時候，他卻看見自己正對著的客廳落地玻璃上，浮現出一面詭異的畫面。
然後……
在公路上行駛出了車禍，當時也是因為一個電話。
卻一如既往。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電話的震感、鈴聲，給蘇晨的感覺，彷彿讓他回到了那一刻。
周圍的世界正在消散，一旦幻境徹底消失，幻境里的電話也將不復存在。
在這長達八和圖書十多個小時的時間里，他的個人終端及其他設備沒有收到任何來自於外界的信息，包括最近的聯邦艦隊。
周圍的世界正伴隨著蘇晨的前進而亮起——蘇晨手中的光芒並不熾烈，卻足以照亮周圍。
但絕大多數都已經變成了枯骨，衣服都快要腐爛乾淨了。
蘇晨大概估計了一下，從上面到這裏，至少有七百多米的距離。
誰會做這種事情？
來電號碼是蘇晨熟悉的號碼。
這個過程中對於普通人來說會很簡單，但對於蘇晨來說就和平地行走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越向下，洞穴便越發狹窄，有些難受。
不過，這裏的材質確實有些古怪，不光是暗能感知無法擴張，就連通訊都被阻斷了。
死寂才應該是地下洞穴本來的聲音背景。
他不再等待，衝出了廚房，腳底甚至還沾染著林鈺的血，在乾淨的客廳實木地板上前行，留下一個個凄厲的血紅腳印。
這一次，沒有撲面而來的
m.hetubook.com.com感覺世界，只有真實的岩壁觸感和無邊無際的下墜。
蘇晨點亮手中的光芒，邁步向前。
……
林鈺真的是中島花音嗎？
而就在周圍的世界黯淡即將消失的最後一刻，蘇晨卻聽見，客廳里傳來一陣電話的鈴聲。
不真實的世界正在消散。
看起來似乎如此，但細節上又彷彿並不准確。
一個人用「她」來形容自己嗎？
幻境世界的聲音已經提前消失，怎麼可能還有聲音從幻境中來？
小心阿諾瓦爾之環？
這意味著沈玥所說的三到七天里的最小時間節點已經悄悄流逝。
他沒有猶豫，又一次來到傾斜洞道的邊緣，用暗能裹住身軀，縱身一躍。
尖叫著驚恐、夾雜著無邊的悔恨與絕望。
蘇晨擎著光芒，向前行去。
這個念頭在蘇晨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這似乎是另一種從Bug里出來的辦法。
而且這個電話來的也極為詭異。
是曾經他自己的電話。
蘇晨注意www.hetubook.com.com到，林鈺說中島花音的時候用的是「她」。
蘇晨有些驚住了。
——他來到了傾斜洞道的盡頭。
他立身在玻璃里，向蘇晨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
這一聲猶如針扎，蘇晨嚇的直接將手機丟了出去，砰地落在地面上。
周圍的一切變回地下空洞的狀態，嶙峋怪誕的岩壁，以及腳下乾涸凝固的黑紅色血漿。
剛剛蘇晨用暗能包裹著自己下墜的事實彷彿從沒有出現過——他仍留在傾斜的通道的外面。
蘇晨低下頭，剛剛還彷彿真實在握的手機也像是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了。
蘇晨不知道，但他沒有時間思考太多。
還有中島花音……
客廳已經全部黯淡，角落甚至能看見真實世界岩壁嶙峋的邊角。
他站在原地，等待一切歸位。
一片黑暗裡，站著另一個他。
但除了中島花音……
蘇晨甚至連站立的位置都沒有發生過變化。
一切雜訊先於消散的世界褪去。
但緊接著，他注意到hetubook.com.com，周圍的環境在這一刻開始變得黯淡。
這是一個漸變的過程，就像是畫面掉色一樣，周圍的一切一點點的黯淡下去，這與蘇晨之前經歷過的幾次都有細微的不同。
這裏似乎是某個巨大的地下祭壇。
……
這也就意味著，這裏至少是地下七百米。
阿諾瓦爾之環觸感冰冷。
沈玥可沒有說過這裏還有這麼個地方。
就在這個念頭掠過腦海的時候，蘇晨的身下驟然一空。
而且最關鍵的是，蘇晨覺得，如果中島花音真的還活著，或者能夠以某種形式來和自己面對面，那麼，絕不應該使用剛剛那種方式，而應該是如蘇晨自己所說的——面對面的交流。
作為神靈之所，沒有這點陣仗彷彿不正常了。
但在客廳的茶几上，電話卻是清晰的。
蘇晨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伴隨著林鈺的死亡，這個幻境似乎也終結了。
那些幻境真的來自於中島花音嗎？
彷彿只是一個眨眼，一切就又和圖書都消失不見了。
他的腦海中其實轉著其他的思考。
裏面是他自己的聲音。
蘇晨一把將它拿了起來。
最後的那一幕是裝神弄鬼的幻境一部分，還是……
這一幕足以嚇傻普通人，但在蘇晨看來卻很正常。
那個蘇晨的身上穿著黑色的甲胄，臉上的血管呈現出青紫色暴突出來。
它在漸漸消散、死寂的幻境里格外刺耳。
這個電話彷彿與過去他在公路上接到的那個來電不謀而合。
不知道為什麼，蘇晨的心中微微一顫，他忽地想起了之前在東京都的幻境中，他曾「回憶」到的曾經的死亡。
周圍重歸死寂，客廳里的電視聲、樓外街道隱隱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不知道沈玥和林默怎麼樣了，是否順利？
傾斜向下的通道仍在眼前。
他擎在手心裏的光團也沒有熄滅，躍動著。
但周圍的空間似乎空曠了起來。
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是信號在這裏也被|干擾了。
但他卻本能地伸出手來，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阿諾瓦爾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