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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新婦:嫤語書年

作者:海青拿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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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洛陽(下)

第三十九章 洛陽(下)

我想閉起眼睛,可我做不到。
「如此,妾知道了。」我微笑。心裏卻道,我豈敢。將那些女子轉贈他人當然容易,主母尋個由頭把婢子打死也可以做得名正言順。不過那樣一來,在舅家尤其是魏郯的眼裡,我妒忌的名聲也就坐實了,誰知道將來會如何呢?
「夫人?」管事探詢地看我。
屋子裡還剩我一人,我坐在榻上,一邊撫著胸口一邊發獃。
而後來的丈夫韓廣,他的親吻則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一啵一個響,全然不似調情。
「不許笑。」他的腿壓著我,聲音帶著氣惱。
魏郯二話不說地起身,未等我抬頭,已經風一般地消失在門外。
「嗯……別,你別咬那裡……」我一邊扭開身體,還用手去推他的臉,「……你……嘻嘻……哈哈哈哈!」
「放在案上。」我說。
我沒他臉皮厚,也受不了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紅著臉說:「夫君……滅燈吧。」
就是這樣。我再深深呼吸,捏捏拳頭。
魏郯看著我,驚訝之餘,臉上露出笑意。
「謝夫君體恤。」我溫聲道。
魏郯終於被我攪得抬起頭來。
「妾不曾不喜,夫君記錯了吧?」我露出訝色。
魏郯卻低笑:「我慢些,嗯?」
「慢些我也不要!」我忙說,掙扎地要起來。可是魏郯的力氣很大,將我的手臂捉住,壓在頭頂。
他把我放在榻上,解開我裙腰上的系帶,又把我的衣衽鬆開。當胸口敞露在燭光下,我的肌膚因為突如其來的夜涼而起了一層微麻。
身上陡然輕鬆,我側過身,大口吸氣。魏郯卻仍然沒有放手,抱著我,胸膛抵著我的後背。
我難受得要命,又窘又急地推他:「你……夫君出去……」
對著個睡得像死豬的人,我一肚子氣也沒地方發泄。這人是故意的么?想報復我,讓我有話罵不出來,還是考驗我是否賢惠?
我警覺起來。和圖書范悅?心裏回憶著,我那時表現得很明顯么?
可轉過頭,我嚇了一跳。
「嗯?」魏郯皺皺眉,露出一副認真回憶的模樣:「可那日是誰托醉離席,還不等我回去就關門獨自入寢?」
誰怕了。我張口想頂回去,可對上他眼睛,卻忽然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又來了,像被野獸盯著的獵物那樣的危險感,可我卻一點也不想逃開,看著他朝我俯下來,抱住我。
他吻我,從耳垂,到臉頰,再到嘴唇。
魏郯從容道:「那些人是給夫人的,夫人安置便是。」
管事應下,令人引諸女子下去。
「從前宅中來了新人,安置何處?」我問。
在從前,我和裴潛也做過許多親密的事。周遭無人的時候,他抱過我,也吻過我。畢竟是在家裡偷偷來的,要時刻提防著有人出現,於是他和我都很害羞。他的吻又輕又緩,像在品味;也有情動的時候,他會急切一些,咬我的嘴唇,手探進我的衣服里,我還能感覺到他的反應……那些事情最後都以兩個人紅著臉收場,他說我是色女,我說他是色男。
魏郯停住,聲音帶著疑惑:「疼?」
魏郯莞爾:「夫人教我早些回來,我豈敢不從。」
我的心跳踩空了一下。
我承認這事做得很沒出息。當初在雍都,明明存心引誘什麼的都做過了,可是剛才居然怯場了。
「別動。」魏郯按住我的肩膀。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體擋住了燭光。
魏郯這才把身體移開。
魏郯詫異地看著我,黑眸中仍閃動著殘餘的熾熱。
瞬間,就像被鈍器直直挺入,劇痛潮水一樣席捲而來。
我捂住臉,開始沒出息地思考著現在逃去三姨母或舅母家還來不來得及……
沒準備好么?也許是,我先前進門的時候還憋了一肚子火。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又說起這個,片刻,道:「嗯。」
我看著那些和-圖-書女子,沒有說話,只覺頭頂被冷水潑下。
魏郯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在榻上盯著我看。
阿元推開房門,一陣淡淡的酒氣迎面而來。
魏郯沒有回答,卻看著我笑起來,越笑越大聲,肩膀一動一動。
我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喉嚨,忽然想起了那時在若嬋的別所里看到的東西。我伸出手,覆在魏郯的胸膛上手游弋片刻,緩緩滑下。
魏郯不為所動:「還躲么?」
我連忙搖頭。
我站起來,深吸口氣,走去內室。可當我看到那張足夠三四個人並排躺的大榻,剛鼓起的勇氣又有些萎靡。
「啊……」痛楚再起,我又叫起來,可才叫一半,「嗚嗚嗚……」我的聲音被他堵在了唇下。
「夫君所言,妾豈有不信……」我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事情有些不對。魏郯的手探入了我的衣襟,不安分地遊走。
我咬咬唇,只覺他的目光像著了火似的,把我的臉燙得快熟了。
「給我?」我訝然。
我嗔怒地瞪他。
「好看么?」魏郯的唇角彎著,手穿過我的頭髮。他的喉結和胸膛隨著呼吸起伏,竟然很是誘人。
魏郯抬眉看我:「周太守盛情,酒一杯接一杯,我若不裝醉,豈能那麼早脫身。」
魏郯看著我,頗有探究。
腦海中只剩下我罵他的話,武夫,色鬼,混蛋!
心裏想著,忽而鬥志滿滿。
「去取些解酒湯。」我對阿元說。
「這麼涼,」他眉梢一揚,「怕?」
我深深呼吸,讓心情平復一些。
我真的惱了:「不許笑!」說著從榻上站起身來。
管事道:「從前主公在洛陽時,吳夫人主事,新來婢子若未分撥,安置在北院廂房;姬妾,則另擇空余院落。」
阿元應一聲,走開。我進門,將門闔上。
我當然賢惠。我偏不氣,我才不會為了幾個女子擺出爭風之態。我不但不鬧,我還把那些女子好和*圖*書吃好喝養著,每日諂媚地問魏郯,夫君今夜宿在何處,妾見西院崔姬可憐無雙,可堪幸御……
我原本不快,此時卻心思一轉。
敢情還是為了我好。
「你我成婚那夜,你也這樣看我。」他說,聲音低而緩,似在回憶,唇邊彎著笑影。
你們是夫妻呢,你不願意,別院還有五位妙齡女子會說正好。心底一個聲音道。
我的臉騰時發熱,忙辯道:「妾那時並非不喜……」
魏郯的手臂微微收緊,呼吸的熱氣灼在耳後,引得我的肌膚一陣發麻:「不信?」
過了會,魏郯突然低低道:「我才要出門,周太守就將那些女子塞了來。我正裝醉,不好當面拒了。」
室中很安靜,我隱隱聽到庭院里夜鶯的叫聲。
我微笑:「周太守家的酒不合夫君心意么?」
「夫君……」我幾乎不敢跟他對視,羞臊滿面,喉嚨卡了一下,「夫君今日回來,還未曾洗浴。」
我將茶添到他碗里:「既是周太守美意,夫君反正不曾真醉,何不留下暢飲?」
黑暗中,我看得不清楚,可各種感覺卻更加明顯。他的手很熱,手掌上的厚繭探入在我的腿間,胯/下那物硬硬地頂著,不舒服,心卻被擾得紛亂。
「嗯。」我說。
洗浴?我想到自己剛才說的理由就覺得可笑。
沒錯!
「夫君喝些解酒湯吧。」我說。他雖是裝醉,酒卻是喝了不少的,我仍然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夜色籠下,魏郯再度抱住我,把我壓在榻上。他的吻比剛才更激烈,從嘴唇到脖子再到胸前。
內室的卧榻上,魏郯仰面躺著,一動不動,身上還穿著外袍。
這話聽著討好,不過我是沒那麼容易討好的。
魏郯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不喜歡我這樣?」
「啊!」我渾身緊繃,大叫出聲。
「我記得那時有人見到我回去就一臉委屈,」魏郯繼續道,摸摸下巴,「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還要做夫妻。」
「不必。」魏郯道,手持茶碗,「有夫人的茶足矣。」
魏郯沉默片刻,啞聲道:「那我往下了。」
不得不承認這武夫是有些口舌本事的,還會拿我的話來堵我。我亦笑容相對:「如此。夫君既是裝醉,回到家,也該先將周太守送的美人安置安置。」
心還在咚咚地跳,像在打鼓。
原來如此。這些女子既然是送來的,又不曾得魏郯吩咐,自然按奴婢處置。不過這些女子一個個打扮得嬌滴滴,顯然就不是為了來做奴婢的。管事若將她們分去北院,怕得罪了她們;按姬妾對待,又怕得罪我。
酒氣隨著他的話語,烘熱了我的面龐的脖頸。他的身體實在很重,手勁也大,我心裏莫名的很慌亂,又羞又窘,又掙扎幾下,竟紋絲不動。
魏郯拉過我的手,指尖被握在厚實溫暖的手掌之中。
我不再掙扎。這個武夫,我反正是鬥不過他的。
「高興什麼?」我已經學會面不改色。
「為何?」魏郯一臉不解。
我到底還是冷靜的,魏郯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脫去外衣,鬆開頭髮,穿著底襯的絹衣絹裙坐在榻上。
他的目光注視著我的臉,手指伸來,將我頰邊的頭髮輕輕撥開,繞在耳後。
我愣了一下,正想著什麼叫「往下」,魏郯卻已經將我的一隻腿抬起。
聽說,真的會很疼。
「你……你快壓死我了!」我的胸口被那重量壓得喘不過氣來。
沐浴后皮膚的味道,陌生但乾淨。
鈍痛一下一下,彷彿要把我的身體磨碎。
魏郯沒有等我回答,頸後傳來他的吻咬,手扯鬆了我的衣帶。我的心狂蹦著,正當他要翻身再度壓下,我突然抓住他探入底衣的手,掙脫開他的懷抱,坐起來。
當他的唇舌流連在我的敏感之處,身體淌過奇異的酥麻。我緊抓著他的手臂,覺得難耐,過了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https://m.hetubook.com.com郯道:「我記得在范太守府上,夫人很是不喜。」
我閉上嘴,卻根本收不住,悶笑著,抽得臉頰發酸。
「我洗了就可再續么?」他忽而笑笑。
「不放。」魏郯抵著我的額頭,雙眸很近,透著奇異的清澄光亮。
「高興了?」過了會,他問。
魏郯低笑,起身一口吹滅了旁邊的燈盞。
魏郯的吻跟他們都不一樣。他有點霸道,當他在我的唇齒間糾纏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強烈的渴望。
他脫掉衣服,手撐在我的肩膀臉側,在上方看著我。燭影搖著瑰紅的光,他的眼神灼灼,漲滿了情/欲。
我被他盯得臉紅不已,正要起來。
魏郯飲一口茶,繼續道:「我名下的仆婢全由夫人分撥,若不想留下,夫人亦可轉贈他人。」
阿元端來解酒湯的時候,看到坐在榻上喝茶的魏郯,愣了一下。
阿元應聲,把湯端上前來,退出去關上門。
可不待我站直,魏郯突然伸手拉住我,天旋地轉,我被他壓在榻上。
我支吾道:「不是……嗯,癢……」
成婚那夜是如何情形,我早就忘了。我沒說話,只覺得周圍都是靜靜的,只有我的心跳聲音清晰,咚、咚、咚……
不得不說,魏郯的肌膚的觸感很好,堅韌而細膩。結實的腰腹往下,肌肉的線條隱沒在兩人相貼的陰影里。
「放開我!」我用力推他。
「夫人獨處之時,亦有千般神態。」魏郯微笑,目光清醒而玩味。
我看著他,結舌。
「別怕。」他低低道。
「阿嫤,」他的聲音低低,不像先前那樣帶著狡黠或戲弄,熏熱中,某種乾渴般的氣息浮動,「你我再續那夜未盡之事,如何?」
「你身旁本來就缺侍婢,可充充人手。」魏郯道。
「若有大些的空余院落,便且安置。」我對管事說,賢良地微笑。
我越發窘,瞪他:「誰一臉委屈!」
魏郯注視著我,外袍的領口不知何時鬆了,喉結微微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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