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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則已過來向陌天行說道：「帝君，皓靈天尊已經歸來；公主之事，我也會全力相助。你原來所說二事俱能完滿解決，何必執意生靈塗炭？」

太乙道：「那麼我請問公主，借蓮復生復生后可曾有過一天的舒心日子？」

陌天行嗤之以鼻，「天尊危言聳聽，大***份！」

太乙笑道：「公主，鳳雪求仁得仁，未必是壞事。何況鳳凰涅槃，自有靈性，若是如公主這般逆天強求肉身，只怕於他不利！」

便是真的放出猰貐、再放出酆泉獄的眾多天魔，也只能讓那些害了他的天尊們心裏添堵，還會白白害了更多人性命……

這等人物，連陌天行都禁不住略略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元始天尊！

道德天尊氣得跺腳，「皓靈，皓靈，你還真入魔了？」

我因鳳雪之死，嗓子都哭得啞了，聞言便道：「我不需和-圖-書肉身，魂飛魄散也不妨，只盼天尊還我鳳雪！」

陌天行目光炯炯，又盯向射日弓。

靈寶苦笑道：「我也覺得是我多慮了！前兒幾次天地浩劫，皓靈兄弟也是親歷過的，也曾為這三界安寧耗盡心血，焉肯輕易毀了自己一手創建的太平天地？」

目前天尊們已經很著急了。

他彷彿根本不是活著的存在，卻又無處不在，令所有人心生景仰，只想俯伏于地，靜靜地感受他的目光，聆聽他的聲音。

不待他使眼色，符臨已一躍撲了過去，笑道：「老妖婆，我就說了，你也只配跟著我這樣的混罷！」

可憐鳳雪死得最冤，想報仇無異做夢。

道德天尊啞然。

白狼一臉的凜然正氣，搖頭嘆道：「真是有傷風化啊有傷風化！——早知我在迷天陣里就該用上這一手，也許就能救下和圖書原微了！」

眾人都看向我，眼神都有些複雜，一時都未說話。

太乙微笑道：「她雖無功，但鳳雪有大功。以命換命，雪心珠完全可以解她危機。」

景予不覺變色，「若依此言，菱角兒一介小仙，哪有機會順應天道立什麼功？」

那是個溫厚慈和的男子聲音，蒼老而低沉，卻越過風聲和海潮聲，清晰的傳到每個人耳中。

符臨叉手大笑，得意洋洋。

想來當日皓靈被逼之時，靈寶該是比較溫和的，如今言語亦客氣，皓靈神色便也鬆動了些，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只是打算給我夫人和甥女找些座騎，靈寶兄是不是太多慮了？」

皓靈向大成洞方向一指，微笑道：「我修的是仙還是魔，天尊難道沒有看到？」

皓靈便沉吟不語。

他這樣說著，手間竟在解著褲帶……

白狼道：「請教祖師，如https://m.hetubook.com.com何不利？咱們姑娘都能救，鳳雪天生仙禽，豈不是更容易救下來？」

梨淵尖叫一聲，風也似得往遠處奔逃而去。

靈寶第一個紆尊降貴飛至，向皓靈一揖嘆道：「皓靈兄弟，我知道你心中怨忿，但得罪你的人是我們，愚兄在此給你賠罪如何？」

這時空中忽有人道：「說得好！」

太乙悠悠道：「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也就是說，不為自己的生存而順其自然地運行，方能長久生存。強逆天道，即便借仙蓮求得生存，也必壞了運道，以別的方式應劫；即便是我那徒兒哪吒，在順應天道立下大功之前，也是災劫重重。」

睚眥看看他，一聲不吭地縮在皓天身後。

我聽著這些上古天尊論起仙魔，卻忍不住冷笑起來，「修的是仙還是魔，真有那麼重要嗎？這許多日子，https://m.hetubook.com.com我見了多少修仙者偏激狹礙，為了所謂的仙魔之別不惜殺戮無辜；也有多少修魔者情深意重，為自己心中的忠義不顧生死，為被詛咒的感情守候千年百年……這天地間哪有什麼仙魔之辨？心中有仙即是仙，心中有魔即是魔！」

周圍彷彿有些變化，如同那日青嵐在蒼靈墟點燃符紙引出東華帝君靈識時那樣，湧出清澄古曠的清光，迅速覆了穢海，將周圍山峰籠住，令天地同明，無幽不徹，竟生生將附近魔氣壓制得不見蹤影。

孫猴子取經道路上的血淚經驗無疑會再次得到印證：沒後台的妖怪都被打死了，有後台的妖怪都回天上了……

眼前沒有人影，又似乎四處都是人影：山川便是他的身體，流水便是他的血液，盈亮清光便是他的呼吸……

我不覺躊躇。借蓮復生的這些日子，的確已把我前面兩百年想都想不出的苦和圖書頭都嘗遍了，進過蝕仙洞，入過化魔池，幾次命懸一線，連最親近的人也一再被連累，甚至死去……

太乙嘆道：「帝君若不信，可以向皓靈天尊求證！」

太乙、靈寶、道德、皓靈等天尊都已起身，連向來倨傲的東華帝君都已步下雲輦，恭敬行禮：「元始天尊！」

皓靈淡然道：「有災劫我助她慢慢化去便是。實在不成，讓她入魔，猰貐的復活之力自能相救！不以仙力求生，自不受天命控制。」

不過回頭和陌瀟瀟挑唆幾句，把睚眥送到不見天日的地方關上幾百年為原微出氣應該不難。

他的前身盤古大帝，不惜犧牲自己，以氣成風雲、聲為雷霆、目為日月、肢體血液為山河，方才開天闢地，肇立乾坤，成就如今這個清明世界，而自己不知經歷多少重劫數，方才轉為元始天尊，高居玉清聖境，傳授秘道，開劫度人，受萬仙尊崇，兆民膜拜……